“若是我說是宣王府的二王子沈淩天,你們又當如何?”沈墨軒轉過身,淡淡地開了口。


    二郎和三郎沒想到竟是這人,兩人暗暗壓下心底的驚異,對沈墨軒又是行了一禮,齊聲謝沈墨軒,沈墨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二人聽令,跟著一旁的下人,出了這個院子。


    “世子,宣王已是迴了宣王府,如今已是知曉你打傷二王子的事兒,如今正大發雷霆。”二郎三郎一走,阿四一個閃身便是出來,向沈墨軒稟告。


    “知曉了。”沈墨軒今日難得應了這聲,這倒是讓阿四不知所措了。他抬頭瞧了一眼世子,發覺他臉上依舊是毫無情緒,隻是那緊握的拳頭卻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緒。


    阿四急忙低下頭,不敢再造次。


    今日公子在大街上這般抽打沈淩天,宣王可是不會善罷甘休,公子這迴怕是惹上大麻煩了!雖說那李二郎李三郎有些資質,可到底隻是兩個小小的秀才,往後如何還不知曉呐,公子冒這般大的風險去拉攏這二人,會不會有些過了?這大越王朝可是不缺天才,可能留下來的又有幾個?若是這二人沒些手段,就是將來進了朝堂,怕是也幫不上公子什麽。


    “有話便說吧。”沈墨軒仰頭瞧著自個兒頭頂的樹葉,平靜地丟下這句話。


    既是世子這般說了,阿四也便不隱瞞自個心裏的想法兒了,他原本便是單膝跪地,此時身子前傾,垂頭彎腰,向沈墨軒說出了自個兒的心思:“世子,那李二郎與李三郎不過是有些資質的讀書人,您冒著這般大的風險去幫他們,若是往後他們爬不上去,世子你的這些個事兒不就白費了?”


    “知曉他們的曾祖父是誰?”沈墨軒這時終是將目光移到了阿四身上,他瞧著地上跪著的阿四,開口問道。


    阿四當然知曉是誰,這還是他著手查出來的,“阿四知曉是李國公,可李國公天生是鬼才,那李二郎與李三郎比不上他們的曾祖父,李家也早已沒落了。若是公子因著他們是李家後人便甘冒這般大的風險,阿四覺著實屬不妥!”


    說完這番話,阿四的衣裳已是全汗濕了。他是極少在世子跟前兒這般大膽的,若是平日,他是斷然不敢這般說話的。他這話已是大逆不道,冒犯了世子,就是被世子懲罰,他也是毫無怨言,隻是世子對這一家子過於掛心,若是他不勸勸公子,往後再出這事兒,公子怕是還得這般幹。


    這次宣王已是大怒,以他們那些人的性子,明日怕是就得借著這事兒好好折騰一番,想將世子拉下馬,若是世子處置不當,那世子怕是有性命之憂。


    “你小瞧那兩兄弟了,退下吧。”沈墨軒掩唇咳嗽了聲後,應了阿四一聲,將他辭退了。


    沈墨軒這話讓阿四一凜,他隻覺自個兒說錯話了,世子既是這般說,自是有他的理兒,是他沒想到這些個事兒。


    世子已是命令了,他隻得起身,一個縱身便是不見了蹤影。


    等這兒沒人了之後,沈墨軒才將自個兒緊緊握拳的那隻手伸開,那裏頭的樹葉已是被他捏成一渣滓,他手腕一轉,手掌垂直於地麵,那掌心的樹葉渣滓沒了支撐,隻得掉了下來。


    抬頭瞧了冬至所在的屋子一會兒後,他抬腿便是慢悠悠地往那邊走去。


    這次聽到開門聲,冬至還是滿懷希望地瞧過去,隻是瞧見來人時,她又是失望了。


    她在這兒躺著可是相當無聊啊,若是能有本書讓她翻翻,就是那三字經她也是情願的,畢竟能打發時間呐!可惜,這迴進來的還不是去拿書的舞夜,而是沈墨軒。


    與旁人不同,沈墨軒推開門進來之後便是直接往冬至的床鋪走了過來,連門都沒關。冬至瞧著逆光走進來的沈墨軒,辨不清他的神色。不過她也知曉,就是能瞧清楚他的臉,她也是不能猜出沈墨軒的想法兒的,既是如此,她便是不再想那些個事兒了。


    沈墨軒走到冬至的床前,站定了。


    不等他開口,冬至率先向他道謝:“多謝世子今日出手相救。”


    沈墨軒瞧著冬至說了這句話,倒是沒了別的表示,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仰著頭盯著他。他“嗯”了聲後,便是沒再開口。


    一時之間,屋子裏靜了下來。原本沒沈墨軒在時,冬至是覺著無趣,可有沈墨軒在了,她又覺著渾身不自在。雖說她感激沈墨軒救了自個兒,也感激他來瞧了自個兒,可他這般站這兒,還時不時咳嗽幾聲是咋迴事兒?她是傷患,可沒那精力猜想他在想些啥子呐!


    就這般,沈墨軒靜站了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說道:“自作聰明,往往是自取滅亡。”


    這話是啥意思?她自作聰明?哪件事兒上?


    冬至因著他這話心思百轉,摸不著頭腦。沈墨軒說完這句話後,一個轉身便是要走。冬至瞧見他的動作後,趕緊喊住他:“世子,何為自作聰明?是說我嗎?哪件事兒呐?”


    不懂便是要問清白,這是冬至一貫的做法,她可聽不懂沈墨軒的話,這若是不懂,她自是要好好兒地問出口,她是傷患,可是想不了那多。


    沈墨軒因著她這句話腳步一停,頓了會兒後,他才慢悠悠地轉過身子,又向前一步,走到床前,盯著冬至的雙眼,淡淡說道:“在團山鎮,李二郎和李三郎除了投靠我,別無他法。”


    “世子,我腦子笨,好些個事兒聽不清白,若是世子沒事兒,能否好好兒講與我聽?”冬至笑不出來,隻得愈發誠懇地問沈墨軒。


    沈墨軒盯著她的雙眼,伸出手,放到冬至手背上,輕輕壓了下去,慢慢地,那力度竟是越發大,到之後冬至那傷口又是沁出血,將手上裹著的那層白布沁紅了。冬至強忍著疼痛,那額頭已滿是汗珠。


    “疼痛才能讓人記住教訓,在京城,獨善其身的後果隻得是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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