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陰陽相聚顯道本,白虎一現入陽金。


    天師麵見收斂子,言笑傳道訴實情。


    劍與少年心連心,虎和夜鏡情接情。


    辭去鄉故多少事,直麵東去屠庸城。


    陰陽合,道本現,元精入神,元神進體,道破邪去無他題。


    風虎聚,威猛生,鹹池逝去,白虎歸位,流年災禍也無懼。


    這白虎乃是戰神,殺伐之神,辟邪驅兇,又是西方守護神,情屬金,於卦於兌,金白色,故稱白虎。


    白虎又屬陰,生於坎,坎屬水,故雲:虎向水邊生。


    卻說那張天師將虎停在山間,仙飄飄落在山洞正前方,夜鏡聞得那聲虎嘶,本是心生恐懼,待見到天師仙風道骨之後,這才褪去了膽顫。


    夜鏡持著收斂晃金劍,徑向至天師身前,手中的寒芒此時也停止了搖晃,雖然心中奇怪,好歹這寒芒救了自己性命,便當做珍寶緊緊握在了手中,隻見他雙目閃過一抹流光,看著那收斂晃金劍,心裏道:“你若救我,我必依你,你認我做主,我讓你常伴左右,從此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如今乃教:


    八二真氣煉就成,金克木而多生損。


    收斂神劍入鏡手,白虎降去邪魔虺。


    良辰已到虎歸來,天師複返麵陽金。


    正一交代今後事,寅鏡傳承收斂光。


    夜鏡見了天師,拱手作揖道:“敢問可是老祖天師?”


    張天師聽得夜鏡認得自己,先是驚了一番,隨即問道:“哦?你認得貧道?”


    夜鏡將收斂晃金劍插入岩縫中,說道:“我年幼時曾聽聞鄉鄰說過,我降世時有一仙人乘著斑斕猛虎而至,為我取得姓名,如今看來,那位仙人便是老神仙您吧?”


    天師撫了撫長須,笑道:“正是,正是,看來你也不是什麽都不知!也罷,也罷,我曾教得眾人不可泄漏半分情與你知道,莫想是有人告之與你了。”


    夜鏡道:“我也隻知分毫,詳情卻是絲毫不知,家父也曾說,我這名字是一位仙道所取,想必就是天師您了!”


    天師問道:“你還知道其他的?”


    夜鏡道:“再無,再無!”


    天師嗬嗬笑道:“你的名字正是我取的!”


    夜鏡聽了驚道:“果然家父隱瞞了我許多事情,不過還得感謝老祖賜我名諱!”


    天師道:“哎!不是令尊隱瞞,而是我曾教他不可與你訴說實情,且到今天,我自來告之與你!”天師頓了頓,繼續道:“俗話說:‘人非名不榮,非字不彰’你這名字也非同小可!”夜鏡聽了連連作揖感謝。


    夜鏡又道:“那天師今日下凡,可是有甚事與我說?”


    天師道:“自然,剛才你所屠的邪龍,是那幾百年前魔尊的部下,你手中之劍正是一柄屠魔仙劍,此劍原本就屬於你,是那千古地仙留下的仙劍!”


    夜鏡道:“幾百年前那場仙魔大戰,我也曾聽得世人說起,隻是不想這仙劍竟屬於我,難怪剛才那邪龍想要食我時,被這寒芒救我而起!”


    天師道:“仙劍入手,修仙便成你一大要事,那魔尊不久將會重返三界,隻可讓你們五行劍仙持了仙劍,合力降魔,方可徹底滅了魔尊,然,從今天起,你得踏上修道之路,曆經磨難,方可成仙。”


    夜鏡聽了驚訝萬分,沉思道:“本想著我爹能告知我事實情,莫想是這等大事,這除魔修道之事,且是我一個無名小輩所做,實在可笑!”但夜鏡沒有說出,隻是迴問道:“我聽聞那魔尊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三界尚且被他攪得天昏地暗,我等乃凡間肉胎,如何能降服那百世魔尊!”


    天師道:“如此那你便不必憂愁,待到五行劍仙修成之時,那魔尊自然得縛,現今你隻管踏上修仙之路,莫管其他,現且教我給你指明去路!”


    夜鏡聽了驚道:“莫不是天師教我修道,為何我還要去什麽地方?”


    天師迴道:“我隻保管讓仙劍落入你手中,今日你也見了,這邪魔驅散不盡的話,那這人間也不太平,你要去的地方乃是武當山,蕩魔天尊處,降魔之道,還得靠蕩魔天尊授與你等,其次,這一路上,你會遇見其他四位劍仙,我此後也會與他們相告,你隻管前去,莫要擔憂,且等你們五行劍仙會合時,自然一同上路,前往武當山蕩魔天尊處,習那除魔之道。”


    夜鏡聽得明白,如若踏上這修仙之路,自然要出走家鄉,這修仙之路,短則數十年,多則不知年月,但夜鏡暗想:“有神仙庇佑,或許能早日完成修仙之事,天師也沒理由騙我,待我迴去與我爹說上一番,方可上路!同時這修仙的好處也不用多想,世人皆想成仙,那時不受年月折磨,不歸閻王所管,也算得上是一門好事,隻是這家中親人卻不得此好處,先不管,就等我修道成仙之後,再做打算,那時惠及親朋也不是不可!”


    夜鏡想著,說道:“如天師所言,我這就前往武當山,隻是武當山離這山村得有十萬八千裏,如何得去?”


    天師笑道:“貧道自有打算,你已有禦劍之術,隻是你不可禦劍前往武當山,隻可慢行,這途中你還會與那四位劍仙相遇,你就當這禦劍之術代替寶馬,前往不遠的屠庸城去,那裏便有一位劍仙與你一同上路!”


    夜鏡道:“如此甚好!敢問天師何時教我禦劍之術?”


    天師道:“剛才所說,你已會那禦劍之術了。”


    夜鏡疑惑不解,問道:“我何時學的那禦劍之術?”


    天師道:“次劍乃叫收斂晃金劍,收斂乃是陽金所稱,晃金劍才是此劍真名,你之前所見的白虎,便是仙劍中的神獸,你隻管踏上此劍,此劍便會帶你前往你心中所想之地。”


    夜鏡又不解:“為何?”


    天師解釋道:“此劍本就屬於你,他與你心靈相通,神魄相聚,有道:劍通人心,劍在人在。所以你萬萬管保此劍,莫要入了魔手!”


    夜鏡聽了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這劍像是認得我,卻是如此!”


    天師此時也若有所思,隨即道:“你且迴家去,與家人道個別,他們若知道是貧道前來告知與你,自會放你而去!”


    夜鏡隻好謝過天師,迴道:“如天師所言,夜鏡這就迴去,但天師為何不與我一同而去?”


    天師迴道:“不可不可,你自去罷,貧道去也!”天師道完,眨眼便上了斑斕,伴隨一聲斑斕聲響徹雲霄,出了洞口,乘風而去。


    夜鏡見了老祖天師駕虎而去,急忙跑出洞口,望天問道:“天師,我們何時能再見麵?”


    隻聽得天師的話隨風傳來:“待你入得仙流時,方可相見!”直到話音落下,夜鏡才低下頭去,迴身轉入洞口,提攜仙劍下山,不再多題。


    此乃有詩可證:


    仙道再臨道真相,夜鏡聞言許多驚。


    神劍白虎為一體,鹹池神獸是本心。


    除魔還得麵真武,禦劍須往玄嶽去。


    長路漫漫劍作伴,風雨瀟瀟一人身。


    話說夜鏡辭了天師之後,已是黃昏時分,夜鏡從山上眺望而去,但見:


    江天一色,日灑山邊,赤彤夕陽墜西山。


    月影黃昏,林陰日暮,花白弦月上梢頭。


    夜鏡見了此景,隻是萬般心緒湧上心頭,已然忘記了賞悅此般美景,此情此景又有一曲《浣溪沙》:


    日暮消去現光華,月上柳梢立殘陽,少年沉思不賞景。月移花影深有韻,一柄寒芒寄此心,自在飛花晃如夢。


    夜鏡提著仙劍,之前那柄青銅劍也落在了洞中,不去多管,隻是沿著山間小道漫遊而去,徑歸家中,也不用那禦劍之術,夜鏡心中早有所想:“若此時用那禦劍之術,難免被村鄰看見,必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由此,夜鏡隻好慢悠悠朝著小道迴至家中,不久,山林間仿佛置於水庭之中,月光頃灑而至。


    而村裏夜家家中,夜玄公早已擔心夜鏡在山上出了什麽事,擔心得緊,夜玄對夜鏡母親段氏道:“鏡兒往日練劍,此時早就該迴到家中了,月亮已經升起,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段氏道:“鏡兒向來勤奮,或許還在練劍,如實在擔心,我們上山去尋他便可!”


    夜玄道:“也是,我這就去,你在家中,不用跟來!”夜玄說著就要出門向山而去,但出門時,夜鏡卻已持劍歸來,夜鏡見到夜玄道:“爹,我迴來了!”


    夜玄見了夜鏡已經迴來,憤怒中夾雜著興奮說道:“你個臭小子,為何這麽晚才迴來?”


    夜鏡將劍往夜玄麵前一放,說道:“爹,今日我遇見了多年前給我取名字的那位神仙,張天師,他說這劍本就是屬於我的!”夜鏡自然明白,他的父親早就和張天師見過,所以直言不諱。


    夜玄驚了一番,表情有些微妙變化,看了看夜鏡身後,又望向四周,不解道:“那張天師呢?”


    夜鏡迴道:“天師已經迴天上去了!”


    夜玄問道:“天師沒和你說什麽?”


    夜鏡道:“先進屋吧,聽我慢慢說來。”


    隨即夜玄和夜鏡一同進了屋內,此時本是春季,年過不久,夜家大門上還貼著一對門聯。


    上聯道:東來紫氣西來福


    下聯道:南進祥光北進財


    橫批:天道酬勤


    兩者進了屋內,段氏見了夜鏡迴來,卻是沒有言語,隻是放了個心,去廚房端飯菜去了,夜玄問到夜鏡:“天師說了什麽?”


    夜鏡道:“如此如此。”夜鏡將在那山間遇見邪龍、仙劍解圍、邪龍焚滅、天師降凡之事都與夜玄說了個遍,夜玄聽了驚道:“如此說來,你要遠出去武當山?那玄嶽隔此十萬八千裏,如何得去?”


    夜鏡又將禦劍之術和一路上要與其他四位劍仙會合之事與夜公說了一遍,夜玄這才明白,而夜鏡又是天選之子,夜玄雖然心中擔心,也隻得道幾句擔心的話,夜鏡外出修行的事情已然塵埃落定。


    段氏此時也將飯菜端上了桌,在聞得夜鏡要外出修行時,在飯菜入口之時卻潸然淚下,傷心起來,夜鏡看出母親傷心所謂何事,安撫道:“母親莫要擔心,此去是修道成仙,是好事,除魔正道也是正事,不用擔心我!”


    段氏道:“我卻不是擔心你有什麽事,既然天師能下凡道明真相,那你修行時肯定有神明保護,我傷心的是你這一去不知道何年才能迴來,我們又何時才能見到你!”不覺間,夜鏡無語凝噎,隻得吃起飯菜來,不再多題,


    夜玄卻道:“哎!大丈夫誌在遠方,修道成仙本是世人向往之事,到時惠澤滿四方,何必拘於此處山村,鏡兒,你隻管去,不用擔心我跟你娘!”


    夜玄話剛道盡,夜鏡兩眼朦朧,不知不覺泛起淚花,跪倒在地,連忙對段氏和夜玄磕了三個響頭,夜玄和段氏急忙扶起夜鏡,夜玄道:“鏡兒,不必如此,待你修道成仙之後,再迴來訴說家常不遲!”


    夜玄雖然嘴上如此,但卻心如刀割,又無他法,人人都知道,如若魔尊再次臨世,那這人間也將生靈塗炭,那時候卻又何處與人訴說家常,夜鏡此行非去不可,此後夜鏡與父母道了些家常與路途之事,便也都睡去不題,但誰又能真正入睡,隻不過免去了許多傷心事罷了。


    故有所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所以夜玄明白,夜鏡此去雖然非同小可,這世間的邪魔如此之多,何時才能除去,隻得任其而去,誰叫夜鏡本就是天選之人,五行劍仙之一呢!


    翌日清晨,夜玄叫了鄰裏鄉親,為夜鏡送了行,夜鏡翻過了夜明山直至再也見不到夜家村。卻說段氏跟到了山頭,鄰裏鄉親也都送至山間,直到見不到夜鏡後背,方才返去,夜鏡卻迴頭一望,辭去了眾人,踩上寒芒,禦劍而去,空留一番鄉愁。


    此乃一首《雨霖鈴》可道:


    一盞殘燈,對夜長思,風聲未歇。


    家門榻上愁緒,忘返處,家情戳心。


    相望卻見淚眼,徒增無語凝噎。


    別相念,萬裏雲煙,風雨蕭瑟江天闊。


    自古離別多憂愁,卻那堪,淒冷晨曦處。


    明年把酒何處?桂花旁,千裏嬋娟。


    禦劍遠去,應是逍遙美景沒落。


    又何苦萬般鄉愁,卻與明月說。


    欲知夜鏡此去屠庸城有何一說,請聽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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