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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心驚膽裂的魔奎與瘋狂了一般的九頭蟲戰在了一處,已經狼狽不堪,活不過數息功夫了,方行便自笑笑,也不理會,徑直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他卻是不必擔心,沒有了大羅仙符,憑九頭蟲的本事要拿下仙將魔奎還真沒有多少困難,而他此時也懶得與九頭蟲聯手對付可憐兮兮的魔奎,卻是迴到了骷髏頭骨旁邊,卻見那大羅仙符之力仍與骷髏頭骨之內的浮屠大陣之力牽引,兩道力量交融,已如磁鐵般連在了一起,模樣甚是玄奇……


    他觀察了半晌,便有些好奇的收迴了骷髏頭骨,教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骷髏頭骨迴到了掌間,那浮屠大陣之力自也消失,而沒了這力量的交織,那大羅仙符居然也立時化作了普通的符篆,巴掌大小,輕飄飄飛落了下來,被他攤掌接住,再無半點異外,仔細看了兩眼,卻見這符篆非紙非金,材質神異,上麵銘刻著一道古怪的符文,裏麵似乎蘊藏著極強的力量。


    “也是件寶貝!”


    方行笑了一聲,便將符篆放入了骷髏頭骨之內,然後再次拴在了腰間。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周圍安安靜靜,居然無一人敢上前來打擾……


    甚至那正在壓著魔奎瘋狂亂打的九頭蟲,也無人上前打擾他,那些本來亢奮激動的七道九山人馬,在這時候像是蔫了一般,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方行,眼神驚恐,流露無盡恐懼……


    實際上,在方行斬殺了山尊之時,他們便已經感覺到了恐慌了!


    山尊臨死前的悲憤大叫裏,無意中透露了些許信息,使得其中一些人發現了方行真正的身份,也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卷入了什麽樣的大麻煩裏,此時一個個恐慌不得,魂不守舍!


    本來,他們被召喚而來,紅芉等人又怎敢告訴他們是要追殺帝子?


    一直以來,也隻是告訴他們,在這裏有一個不知來曆的瘋子,狂徒,膽大包天,冒充帝子,罪不容誅,這才召喚他們來一起把那個狂徒找出來殺掉,甚至都不敢說那狂徒冒充的便是帝流,就是擔心他們知曉了之後,會嚇的不敢起絲毫殺心,可這麽瞞了幾天之後,卻因為山尊臨死前的一句話,搞得所有人心裏都沒底了,他們不傻,自然能分辯出真假來……


    倘若這真是一個假冒帝子的狂徒,那山尊又為何會說那些話?


    在他們心裏,其實都已經認定了某個事實了……


    此時隻是怔怔的呆著,沒有逃走,卻是在考慮著要不要主動來請罪,沒準死的慢些……


    不過他們沒有機會了,那生有九顆頭顱的妖魔,在將魔奎連人帶虎撕成了碎片,然後生生吞了下去之後,便已經再開始來追殺他們了,這個妖魔許是真的瘋了,此時隻知道殺人,沒有半點留手,甚至都不會去躲避一些法寶的防禦與反擊,隻知道衝過來,將這些曾經追殺他的人撕成碎片,然後活活吞下去,這些人無奈,留在這裏死的更快,隻好悲唿逃走……


    “青蘿那個賤人啊,害苦了我等……”


    也不知有多少人內心裏,在迴蕩著這個念頭……


    而在九頭蟲滿天空跑著追殺人時,方行則降落了下來,看著山巔的一人……


    準確的說,是兩部分人!


    一部分,是穿著紅裙的身體,正艱難的爬著,摸摸索索,尋找著自己的頭顱……


    另一部,則是一個頭顱,望眼欲穿,等著肉身把自己找到……


    紅芉仙子並沒有死!


    到了她這等境界,頭顱被斬落了,也不是什麽必死的傷勢,除非方行斬落她腦袋時,運轉神通,同一時間斬滅了她的神魂,否則以她肉身的強大生命力,再活上十天半個月甚至數月乃至數年,也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隻不過被斬落了頭顱,畢竟影響太大,傷勢也實在厲害,她的肉身在沒有了頭顱的情況下,便沒有了方向感,找了這麽半天,才找了過來!


    眼睜睜看著肉身終於摸了過來,支棱著雙手,就要摸到了自己的腦袋,紅芉眼底,已經現出了一抹希翼,但卻忽然間有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踏住了她的肉身,使得她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凝固了,一種絕望、痛苦,甚至是瘋狂的神情出現在了那張嬌美的麵上,死灰般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方行,甚至顯得有些猙獰,似乎想要飛跳起來,在方行身上咬上一口!


    “這肉身你用不著了!”


    方行微一用力,那具肉身便被他踏成了肉泥,在肉身的胳膊處,卻有一顆紫色的珠子跳了出來,滴溜溜的在空中轉旋,被他一把抱住了,仔細瞧了瞧,然後就扔進了骷髏宮裏!


    “你……你該死……你該死……”


    任是誰,看到了自己的肉身被踏成肉泥,毀得稀爛,都難免心生絕望之意。


    紅芉的頭顱,更是不惜一切,恨恨的傳遞神念,惡毒的詛咒著方行。


    “或許我真的該死,但永遠都輪不到你來收我這條命!”


    方行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對於這些針對“帝流”的咒罵,他一點都沒有攬到自己身上來的覺悟,隻是淡淡的盯著紅芉的眼睛道:“留你半條命,是為了讓你迴去跟那個女人傳句話兒,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為什麽不想看到我活著迴去,隻可惜她做錯了,做的大錯特錯,當我迴歸三十三天之時,她麵臨的可不會隻有一個帝流的怒火,還有一個更狠的存在……”


    紅芉以為他話裏的那個“更狠的存在”是指仙王,不待他說話,神念便已經如陰冷毒火一般傳遞了出來:“你才錯了!錯的是你!你以為不想讓你活著迴去的隻有帝釋大人和我家小姐嗎?現在的赤宵仙王已經成為了仙帝,現在的赤宵天也已不再是曾經的赤宵天,這一千年裏一切都變了,你以為仙帝還會像以前那樣寵愛你嗎?哈哈,你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這一千年裏,你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東西……所有……”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你的修為,甚至還有小姐的情誼以及別人的敬畏……”


    “一千年前的帝流進入了龍界,如今就算你還活著,迴去的也隻是一個廢物而已!”


    紅芉明顯恨透了方行,加之自身幾乎絕望,聲聲詛咒,也不怕激怒他。


    “去你大爺的!”


    方行隨手抄了一把汙泥拍在了紅芉腦袋上,激得紅芉怒氣更盛,尖叫痛罵。


    方行也不理她,直接以聲音壓下了她的尖叫,冷冷道:“你以為你們得罪的隻是帝流嗎?”


    他神情非常嚴肅,沉聲道:“迴去告訴那青蘿,別惹我,她也惹不起我!”


    說罷了,一腳將紅芉的腦袋踢飛了出去,也不管她,知道有七道九山的人在,她沒這麽容易死,然後也肯定會有其他的方法迴到那青蘿仙子的旁邊,並將自己的話帶迴去……


    “是你救了我?”


    正準備離開,去尋找進入三十三天的破域法寶,卻聽得背後有人沉沉開口。


    迴過頭去,便看到了年青九頭蟲的那張蒼白的臉,此時這個本來正在滿天追殺那七道九山之人的妖魔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方行要離開,居然強行按捺下了殺心,來到了他的麵前,且已化迴了人相,雖然身上的法袍破碎,長發綾亂,甚至癲狂之意都未盡斂,但卻被他強行壓製了下來,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卻也斂去了殺意,反而隱隱顯得有幾分儒雅之意……


    “不是啊,救你的不是我,是另一個人!”


    方行也轉過了頭,表情有些認真的迴答道。


    九頭蟲聽了卻是微微一怔,以為是這個帝子不願承認,但他卻早已認定了,也不辯駁,臉上仍然沒有半分笑意,微微皺起了眉頭來,直接問道:“為何要救我?”


    方行眼睛裏露出了濃濃的笑意,一邊盯著九頭蟲看著,一邊淡淡的笑了起來道:“大概是因為那個救你的人想看看……你活了下來之後,這大仙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吧?”


    九頭蟲的眼色更為深沉了,過了半晌,才道:“你也是大仙界的人!”


    方行不置可否,笑道:“繼續做你要做的事,千萬別給我麵子!”


    九頭蟲微微一怔,似有所悟,眼神凝重了幾分,半晌之後,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論是誰救了我,羽某總欠他一個人情,會還的!”


    似乎猶豫了一下,而後手掌微動,一根黑色羽毛向方行飛了過來,顯然是他本相上的翎羽,而他的臉色,也是少有的認真,道:“將此信物給他,將來到了三十三天,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此尋我,羽某從來不欠人,他救了我兩次性命,我會還他三次人情!”


    說罷了,身形一動,徑向遠空投去,瞬息不見。


    倒是方行,拈著黑羽立在原地,神情古怪:“這家夥知道自己欠了誰的人情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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