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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小仙界傳人兇道呆了一呆,劍勢一緩。而在這一緩之後,他瞬間想到了什麽,神情更為震驚,直接便棄了攻勢,抬頭向四下裏看了過去。心間的震驚在一瞬間就達到了巔峰,剛才迴答自己問題的人是誰?可怖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問出口來啊,這個問題隻是在心裏想了一想而已,是誰聽到了自己心裏的怒喝聲,而且給出了迴答


    那種迴答也怪,聲音虛無縹緲,如靈山梵音,直抵人心,但偏偏內容很是平常。


    “嗡嘛呢唄咪吽”


    也就在小仙界傳人震驚四望之時,周圍虛空裏,竟開始有誦經之聲響了起來,這聲音初時還是虛無縹緲,幾不可聞,但很快便響亮了起來,震得虛空顫,宛若響在耳邊,就連周圍虛天,都開始有似真似幻的天花紛紛墜落,將此域幽冥氣蕩得幹幹淨淨


    “是誰?”


    神庭諸小聖反應極快,此時皆反應了過來,厲聲大喝。


    唿


    無人迴答,但周圍虛空裏,卻赫然有幾名白衣僧侶的身形浮現了出來,為之人,低眉垂,身材瘦長,赫然便是彼岸寺護法僧人佛印,而在他身後,則是名四白衣僧侶,皆是雙手合什緩緩走來,隨著他們的誦經聲愈來愈響,周圍的虛空之中已經浮滿了靈動的天花。


    “彼岸寺座?”


    一見這些人,最為震驚的倒是古鶴,他很是大吃了一驚,而後低喝:“你怎麽會還活著?分明早就喪身於葬仙魔雲了才對”說到了這裏,他便住了口不說,隻是目光仍然驚疑,周圍人自然也能猜得到他要說什麽,在葬仙坡下時,眾仙盟一幹仙兵被他與夜族神子所算計,皆成為了祭品,被葬仙魔雲包裹,事後如何諸人自然不知,但活著出來的分明隻有古鶴一個。


    可見,那些人多半便是被葬仙魔雲吞噬了,隻有古鶴早作準備,才逃了出來。


    佛印當時也已經被古鶴眼睜睜的看著殞落在葬仙魔雲中了,因而一見他活著出現,便立時大感震驚,不過他養氣功夫還是有的,沒有繼續喝問,說自己做的這些劣事沒什麽好處,隻是眼底卻忍不住精光閃動,不停的推敲了起來,雖然沉默,一身兇性卻愈來愈濃。


    “阿彌陀佛,古鶴先生貴為古族之,竟也會投效神庭,實在讓人宛惜!”


    偏偏佛印遙遙走到了近前,佛印駐足,低聲宣了一句佛號,抬眼看向了古鶴。


    “廢話少說,憑你的本領還逃不出葬仙魔雲吧,可是有人救你?”


    古鶴不欲在這一塊多言,神情陰沉,低聲大喝。


    他此時滿心驚懼,自然不願與佛印多作口舌之爭,隻想知道佛印究竟是怎麽逃出來的,畢竟當時他可是眼睜睜看著佛印與這幾位僧人是同時被葬仙魔雲包裹住的,而且非常確定,憑這群和尚自身的實力不可能抵禦得了魔雲之力,那究竟是有人相救還是另有原因?


    若是有人相助,那麻煩可大了,須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如此隱秘,在他最終揭破身份之前,甚至連神庭諸聖裏,除了夜族神子之外,都無一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原因就是因為這與他和夜族神子的計劃息息相關,不但要幫助神主取得那方神物,更要對此事保密


    畢竟他是要做神王,替神主牧守天元之人,斷然不能先壞了名聲!


    本來在他們的計劃裏,就是這份大功由自己來立下,但黑鍋會讓方行去背的。


    而自己若是露了餡,便是立下了這份大功,恐怕神王之位也不好做。


    因為神主已經答應了眾仙盟,天元神王之位,會由他們自己推舉人選出來


    也就是說,現在的名聲,才是大根基!


    偏偏古鶴如此著急,那佛印卻慢騰騰的,聽了古鶴的大喝,這老和尚隻是淡淡的抬頭掃了他一眼,而後便再次垂合什,低歎著:“吾佛門信眾,殺伐本領或許不佳,但保命之道還是有幾分的,葬仙魔雲乃世間至邪之物,常人難逃,但我們佛門弟子,倒也不難”


    “胡言亂語,裝神弄鬼,區區幾個賊禿,也敢在吾麵前拿大?”


    古鶴一聽不是被他人所救,心下微鬆,但很快便又殺心陡起,直接揮舞混沌古鐧向著佛印打了過去,隻聽得轟隆隆一聲,無盡混沌氣升騰,一片兇雲赫然向那群和尚籠罩過去,他在這時候,赫然已經起了殺心,對於這群和尚的迴答,在他心底甚至還有點小慶幸,他記得這群彼岸寺的僧人來時便是五人,如今還是五人,那就說明他們沒有派人離開去告密了


    那麽現在出手將他們直接拿下,還有希望封鎖自己投效神庭的這個消息!


    這一鐧,牽動了場間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連夜族神子等人,都凝神看向了那座蓮台,實在是這群僧侶死而複生,太過詭異了,就連他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尤其是佛門如今雖然勢微,遠不如當年的西天界那般氣勢磅礴,但畢竟悠悠十萬載底蘊擺在那裏,便是心高氣傲的神庭都從來不敢小覷的


    “唉,古鶴先生何必一錯再錯呢?”


    佛印看著這一鐧,神情似乎有些無奈,大袖一揮,雙手結起了一方印記,在他麵前赫然金光閃耀,竟爾出現了一池金蓮幻影,猶如仙境一般飄飄搖搖,自己卻禦風而退


    “區區禿驢,也配來教訓我?”


    古鶴心裏帶著怒氣,更是帶著一點兒感覺事情失控的恨意,說話也自不客氣,狠狠一鐧打向了蓮池,混沌古氣激蕩之下,也不知蕩碎了多少金蓮,那佛印也是彼岸寺座,一方高僧,在他的混沌古鐧之下,竟似沒有半分抵抗之力,而那些佛印身邊的僧侶,更皆是佛法精深,但自身實力卻都一般的高僧,更是不可能抵禦得下這古族第一人挾著殺氣的一擊了。


    眼睜睜看著古鐧橫掃,勢不可擋,就要將這些幸存了下來的彼岸寺僧眾全部擊殺


    不過,也就在這一場,忽然間異變陡生。


    小仙界傳人一直滿麵驚疑,直到了此時,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失聲大叫:“小心”


    這一聲大喝,倒是把諸修都嚇了一跳,詫異的轉身四望,不知該小心些什麽。


    惟有夜族神子目光陡然一凜,“唰”的一聲向前看了過去。


    “竟然敢罵我們是禿驢?”


    正在兇威滔滔,手持混沌古鐧向著蓮台打去的古鶴,橫跨深淵半邊虛空,身披古袍,輕袍緩帶,身披鶴氅,真可算得上是仙氣飄搖,氣宇軒昂,一鐧打去,摧雲亂空,崩碎一池金蓮,勢無可匹,幾有無敵之勢,別說當其衝的佛印,就連那些佛法精深卻實力不佳的僧侶,都被他這一鐧所帶起的混沌氣給刮的站不住腳,七零八落,單薄肉身幾乎都要粉碎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他朝著佛印衝去之時,在他的身後,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僧侶卻忽然間抬起了頭來,身上氣機變化,絲絲白光自體內散了出來,赫然便是一個白衣的年青僧人,容顏俊美使明月黯然,氣質出塵使天地寂寂,白色僧衣飄風,不染一絲煙火氣。


    僅僅是一種氣質的變化,便使他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僧侶,化作了天地間最耀眼的存在!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俊美高潔到幾乎像是不應存在於世間的年青僧人,在這時候卻低低的笑著,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木魚,在空中一搖,已經變成了小山一般大小,然後臉上帶著壞笑,眼底閃著賊光,死死盯著一無所知的古鶴的後腦勺,然後嗬一口氣,狠狠砸了下去


    “轟!”


    古鶴在最後一刻,似有所察,神情大怒,急急轉身。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得“咚”的一聲,他剛剛轉過了一半,那木魚已經狠狠砸在了他腦袋上,隻可憐古鶴本來憤恨不已的臉色為之一僵,手中那杆太古神鐧上麵蒸騰的混沌氣幾乎一霎間便收斂的幹幹淨淨,而後十分不甘的閉上了眼睛,渾渾噩噩的向深淵跌了下去。


    “不敲你這一下,真當自己是淨土第一人了?”


    那白衣僧人伸頭看了一眼墜向九幽的古鶴,憤憤的罵了一句,滿臉的怒容。


    在後方,佛印以及他周圍的僧侶臉上的表情卻都有些難看。


    他們低低誦著經,眼皮也不抬,似乎十分不願抬頭看到這樣的他


    而在後方,神庭諸小聖也都驚呆了,半晌沒人說話,良久之後負山子才咕咚吞了聲口水。


    這眼前的一幕幕,也太荒唐了,都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古族第一人,竟然被敲暈了?


    敲暈了他的,竟然是一個一直跟隨著佛印身邊,不起眼的小和尚?


    更關鍵的是,這小和尚出手,竟然像是被古鶴隨口的一句“禿爐”給激怒了的


    “哈哈哈哈,死禿爐你什麽時候來的?”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喜出望外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此時一臉驚喜的方行。


    這年青小和尚剛剛才因為一句“禿爐”敲暈了古鶴,方行便又立馬跟了這麽一句,登時使得諸修心裏都有點堵得慌,而在那年青僧人旁邊,一個剛剛站穩了腳的小僧侶,已經神情有些惱怒的向方行看了過來,雙手合什,口中低聲喝道:“大膽狂徒,豈敢對佛主”


    “怎麽跟我師兄說話呢?”


    話還沒說完呢,屁股上忽然挨了那年青僧人的一腳,硬生生把下麵的話給踢了迴去,然後就看到年青僧人滿麵堆笑,哪有半點怒氣,甚至有點討好的道:“師兄,其實我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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