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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棺天降,為南瞻大陸帶來了極大的機緣與浩劫,又終於在更大的浩劫之中落幕,因為仙殿的意外現世,促成了九天之盟的出現,倒使得赤果果的強搶之勢被阻,眾宗門與世家,不得不將精力放到了暗中的謀劃與較量之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而已。


    在這種局麵下,在玄域之中留了名或是獲得了大機緣的南瞻小輩修士,皆受到了東勝神州大宗門的青睞,東勝神州,本就因為他們與機緣的暗中聯係,有將他們收入門中的打算,如今因為強奪機緣之勢被阻,這份心思便愈發的明顯與珍視,無數的欖橄枝都伸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種大背景下,南瞻小魔頭方行倒是成為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玄域神碑留名者一百零八,被人記錄了下來,知曉其背景與名稱的人八十有一,不知名者二十七,蓋因玄域神碑留名,隻在第一次留名又或是名次有變動之時,會在神碑所在的神殿上空顯化大字,但留名之後,神碑便被霧氣籠罩,外人再也難以得見神碑真容。


    已知的八十一人,皆是有專人在玄域深處觀察神殿上空的大字,並記載下來的,但還是有一些人,因為留名神碑的方法太奇特,又或是太早,以致專門記載神碑之名的修士並無機會將其記下,因而不知其人留名之因,也不知他到底是誰,事後神州統計之中,也未見應承。


    有人猜測,這二十七人,應該是暗中潛入了玄域的妖族及西賀魔種,雖然他們被神州修士禁止進入玄域,但應該還是得到了機會,潛入了玄域,獲得了不小的機緣。


    另有一些人,雖然矯矯奇才,但卻因時機不對,並未神碑留名,方行便是其中之一,在他刺殺了皇甫道子之後,已經沒有人懷疑他的本事,因為按照道理,刺殺了皇甫道子,他便可以頂替皇甫道子的排名,但據神州記錄神碑排名的修士所言,當方行刺殺了皇甫道子之時,神殿上空並無大字顯化,這隻能說明,在玄域之外的刺殺,影響不到神碑的變動。


    也正因此,刺殺了皇甫道子的方行,反而失去了神州修士的邀請,畢竟神州缺的不是所謂的奇才,而是與神碑有了牽連的人,方行本事再大,因為與神碑沒有聯係,也不會有神州的大宗門真心的邀請他過去,偶有幾個放話出來想收他的,也多是貪圖他手裏的機緣而已。


    當然,放出話來也沒用,青丘墳一戰,坑苦了皇甫家一脈後,他就失蹤了。


    皇甫家請了神州天機宮的人出手,推算這小魔頭的位置,都一無所獲,隻能說他已經離開了南瞻,對此,各地修士都憂心忡忡,生怕這小魔頭混到了自己這邊來,畢竟禍胎之名不是假的,走哪哪亂,幾已成了修行界裏的金科玉律,南瞻修士對此都深信不疑。


    得知方行離開南瞻,倒是有兩人鬆了一口氣,便是青雲宗的肖山河與青鳥長老。


    這二人,在眼睜睜看著方行一箭射殺了鐵如狂之後,便一直滿心驚恐,生怕哪天一覺醒來,會看到那小魔頭在陰瘮瘮的朝自己揮刀斬來,這種恐懼,幾乎成了他們二人心裏的魔瘴了,而青鳥長老在收到了許靈雲臨去神州之前,譴送過來的靈藥之時,更是悔不堪言。


    早知道許靈雲如此爭氣,能給自己謀來如此之多的機緣,自己還得罪那小魔頭做甚?


    若世上有後悔藥,青鳥長老一定吃了不知多少顆了。


    如今,小魔頭已經得罪下了,許靈雲也心有去意,隻是譴人送來了靈藥與書信,自己卻沒有親至道別,顯然是不願見自己這個師尊了,可謂一念之差,賠掉了所有。


    不過好在,聽說那小魔頭離開了南瞻,最起碼一定時間之內,是不敢迴來了,自己總算可以稍微鬆一口氣,趁此機會謀圖金丹大道了,待到修成了金丹,小魔頭來尋仇之時,好在能有些許抵抗之力,這二人如今對方行的恐懼,已經非常強烈,築基修為亦全無安全感。


    “你現在說的再多,亦於事無補,還是考慮一下如何突破金丹之境吧!”


    青雲宗山河穀,肖山河在聽青鳥長老蝶蝶不休說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睜眼說道。


    “突破了金丹又能如何?你沒聽說那小鬼連皇甫家的十個金丹都一次坑殺了嗎?”


    青鳥長老滿眼慌悸,對方行的恐懼,讓她感覺突破到了金丹境界,亦全無安全感。


    “不錯……”


    肖山河這一次出奇的沒有勸慰青鳥長老,而是思慮一番之後,出言附和:“那小鬼著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若早知他的本事,我也不會招惹他……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生機,這小鬼畢竟已經離開了南瞻,短時間內無暇找我們複仇了,這也是我們惟一的一個機會,隻要可以在這段時間內,踏入金丹大道,便可以謀求向皇甫家或是其他大宗門效力的機會,屆時雖然失了逍遙,但好歹也算有了大靠山,總能使這小鬼有所忌憚,不來尋仇!”


    青鳥長老聽了,心裏仍是發愁,心想結成金丹之後,本以為可以逍遙自在的做一方老祖,誰曾想竟然還要以金丹之身去給人賣命?再說,這小鬼連皇甫家都不怕,自己就算效力於哪一方大勢力了,恐怕也不會真的讓他忌憚,隻可惜,這似乎也真是目前惟一的法子了。


    “我決定了,我要去追靈雲那丫頭!”


    一番思慮之後,青鳥長老忽然恨聲說道,倒讓肖山河一怔。


    青鳥長老道:“靈雲那丫頭好沒良心,我將她從死人堆裏救出來,養到這麽大,竟然隻留一封書信,幾粒破丹便打發了我?我要去找她,隨她一起去神州,那小魔頭雖然是個狠心的,但靈雲與他交情不淺,我就不信他敢當著靈雲那丫頭的麵殺我?”


    說著說著,倒愈發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便直接站了起來。


    肖山河看著她興奮的表情,沉默不語。


    就連他也隱隱覺得,自己這個師妹著實有些無恥,不過方法倒確實是個好方法。


    隻可惜自己卻沒這麽好的機會,隻能想辦法去投靠皇甫家了。


    皇甫家門檻雖高,但憑著自己與那小魔頭的仇恨,說不定能謀得一個效力的機會。


    分別做下了決定,二人便要動身,隻可惜,尚未離山,便有兩位訪客到了。


    來尋肖山河的,乃是一個神情冷俊的年青男子,牽著一匹高頭駿馬,馬背上背著一杆三丈長槍,看打扮卻是西漠人士,來到了青雲宗後,被接引童子引著,直接來到了山河穀,上下打量了肖山河一眼,道:“我是因為一封才過來找你的,順便幫人取一樣東西!”


    肖山河疑惑,稍顯驚疑的望著這個年青男子。


    那年青男子從貯物袋裏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肖山河。


    肖山河打開,卻見信上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把兄弟,替我殺個人……


    肖山河大驚,“唰”的一聲抬起了頭來,而那年青男子,已經一言不發,從馬背上提起了長槍,“唰”一聲挽了個槍花,槍身之上,青氣縱橫,一槍向肖山河戮了下來。


    與此同時,棲霞穀青鳥長老洞府,一個紮著朝天辮,鬼笑著的小孩子笑眯眯的打量著青鳥長老,笑眯眯道:“本太子馬上就要出發去神州啦,牛不牛逼?不過走之前,那個小王八蛋給我寫了封信,讓我幫他幹掉你,好歹這個麵子我得給他,畢竟名義上他是我把兄弟,你說對不對?好了,別想著逃了,整個青雲宗都被我們鬼國的人馬包圍了,你逃也逃不掉……”


    “你……你……你若殺我,我徒兒靈雲定會替我報仇……”


    青鳥長老麵色驚疑不定,見到這醜醜的小孩子那輕蔑不屑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是無法拿靈雲將他嚇到的,一咬銀牙,忽然飛身跳了起來,手捏法印,一身靈力運轉,直向厲嬰蓋落了下來,她卻是欺厲嬰修為不如自己,要提前動手,先將他鎮壓,以求生路。


    “哈哈哈哈,你跟本太子動手?我可是神碑之上留了名的人……”


    厲嬰放肆大笑,周圍血紅色鬼氣湧了出來,化作一個巨大的鬼頭向著青鳥長老吞了下去。


    盞茶功夫之後,厲嬰提著傷重垂死的青鳥長老飛身上了青雲宗主峰,當時皇甫家折磨鐵如狂時豎立起來的刑罰之台尚在,雖然是青雲宗的恥辱,但青雲宗宗主陳玄華一直沒有將其拆掉,厲嬰直接將青鳥長老掛到了刑罰之台上,用捆仙索拴住脖子,活活吊死了。


    也就在青鳥長老即將咽氣之時,山河穀響起一聲爆響,一個年青修士跨著天馬,手持三丈長槍,槍上釘著滿身是血的肖山河,直接衝到了這山峰處,一槍將他釘在了石壁上。


    青雲宗上下,皆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有人哭嚎,有人膽顫,卻無人敢阻攔。


    就連青雲宗宗主陳玄華,亦沉默不言的坐在主殿之中,選擇了旁觀。


    “啪……”


    一道卷軸從殿外被扔了進來,滾到了他的腳下。


    外麵響起了厲嬰笑嘻嘻的聲音:“從這娘們身上找到了一卷金丹法訣,送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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