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中,她一邊啃咬他的唇,他的下巴,他的耳垂,他的脖頸,他的肩……


    喁喁的低語,聲音破碎而嫵媚,嬌呤之下,是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落淚心碎聲。


    同時,她拉過他溫熱的手,覆蓋在心髒之上,如絨貓摩挲般接著啃噬他的肉,他的骨……


    溫熱的掌心貼燙,葉霄斂息一顫!


    “撲通撲通”


    兩個心跳,前後追逐。


    意識顛倒混亂的劉玲,緊緊的依偎過去,細細碎碎裏,又帶著一點瘋狂的啃噬,已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衣衫七零八落,最後她吐氣如蘭的紅唇,落在他受傷的右肩。


    劉玲心疼的舔了上去,試圖用她的唇,去止住那汩汩而流的鮮血。


    “疼嗎?夫……君,我的心好痛,就像沒有水的魚,無法唿吸。”身不由已的心底話,慢慢的呢絨而出,無端端的,那眼淚就像山邊的清泉,潺潺而下。


    明明告訴過自已,她已經不會哭了,可眼淚就是止也止不住。


    在她的呢絨和飛淚中,一道無聲的“哢嚓”,從葉霄結成冰晶的心髒處,傳到了大腦,一道看不見的小小裂縫,在心尖那裏,形成了一道瑕疵……


    尤其是那點變成嫣紅的雜質,就像血梅一樣,在慢慢滋生。


    長睫微垂,暈染如霞。


    他看著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托起,讓她和自已相貼的更近,好像要借此來看清她,又或者他自已。


    烏發如瀑,肌膚如玉,迴想她說的因為愛,再看她輕舞飛揚的發絲,眼眸深幽之下,他猛然攫住了劉玲的唇舌,用力地,深深地吻著,狂放肆意的侵略。


    好像在這樣原始碰撞裏,他徹底拋開了所有的顧忌和揣測……


    ……


    豔陽高照,燕子歡鳴,這是一個求偶的季節。


    悠悠醒來的劉玲,還未睜眼,就感覺全身所有骨頭,都如同被人打亂,又重新組裝了一迴,那般難受。


    想睜眼,卻感覺眼皮子異常的腫脹,眼珠也十分幹澀。


    慢慢的抬起眼皮,入眼就看到歐陽坐在榻邊,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醒了。”


    “歐陽。”條件反射的,劉玲笑了笑,迴應了兩個字,就發現自已聲音沙啞的非常難聽。


    同時,破廟裏葉霄的長驅直入,她和他的抵死纏綿,瞬間湧進了腦海。


    “你昏睡了兩天,現在感覺怎麽樣?”


    昏睡了兩天,這麽久?


    看著紅紗紅帳的新房布置,劉玲知道,這是迴來了。


    “水。”虛弱的抬了抬手,就發現,自已全身的力氣,仿佛都隨著那場破廟大戰,被全部抽空了一樣無力。


    歐陽起身倒來水,慢慢的扶著她喝了下去:“別著急起身,葉霄抱你迴來的時候,你體內就積了不少寒氣。”


    原來是病了,四月天的水,不比冬天的水暖。


    更何況,她還是兩次落水。


    “他呢?”劉玲病懨懨的問,想起亂石山發生的一切,她的心就揪疼的厲害。


    “去城衛所了,雖然他沒憐香惜玉,但能配合你解媚毒,這就說明,你就是他的解藥。”歐陽俊眉上挑,十分肯定的道。


    前日淩晨,張嚴把他叫進城北新宅,看到遍身青紫吻痕的劉玲,還有體內殘餘的媚毒,再加上紀南窩火的描述,稍加思索,歐陽就大概明白前因後果。


    “解藥……”什麽意思?劉玲驚蟄的睜了睜眼,因聲音太過沙啞,後麵的話,直接失聲。


    “這兩天你一直在昏迷,寒氣都沒除盡,先別急,你首先要把身體養好,至於葉霄為何忽然變的冷漠,那是因為,他中了無情散。”


    劉玲吸了口氣,光聽這三個字,她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歐陽知道她此時聲音沙啞的說不出話,便將無情散仔細解釋了一遍,劉玲聽完,如驚雷般呆滯了良久。


    怪不得他突然間對她那樣陌生,原來不是換了個人,而是中了無情散。


    “是誰?”


    歐陽擰眉搖頭:“還在查,玲子,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養好身體,其它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說,正因為之前他對你用情極深,所以,能喚醒並化解他身上無情散的人,隻有你。”


    心慟。


    好一個無情散!


    無情到讓葉霄當堂休她!


    又無情到,可以袖手旁觀的看著大哥對她……顛狂。


    是誰,是誰要他變成無情之人?


    紀南聽到房裏傳來動靜,立馬推門而入,他已經從歐陽那裏知道了原因,但不論葉霄有沒有中無情散,在他的念觀裏,再怎麽無情,葉霄都不能無緣無故休妻,還想殺妻。


    “那不叫無情,那叫泯滅人性,玲子,你索性就在哪休書上畫壓好了,我帶你走。”向來彬彬有禮神情認真的紀南,望著一臉病容,無精打彩的劉玲,他的臉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葉霄的武功,確實深不可測,前日交手,他已經感覺到自已距離海納百川,差的就是一層薄紙,可就算他跨過這道坎,拚盡全力,他也沒有把握,在葉霄手裏占到便宜。


    盡管如此,隻要玲子願意,以紀家的實力,護她周全並不難。


    看著義憤填膺,替她打抱不平的紀南,劉玲扯出一個艱難的微笑,搖了搖頭:“謝謝紀南大哥,我不能走。”


    也絕不能走,隻要葉霄還是葉霄,那就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夫妻本為一體,怎能大難臨頭各自飛,棄他於不顧?


    更何況歐陽還說,若葉霄真的無情到極致,還會以殺戮為樂,到時掀起戰火,焚燒九州,烽火連城,從殺戮中瑧化入道,嗜血成魔。


    她絕不能讓葉霄變的冰冷而無人性,她想要的,是那個浩然正氣,氣宇軒昂的戰神葉霄!待到,風平浪靜之時,她隻想和他,平靜安逸的,攜手走完這個錦繡人生,白首不相離。


    紀南看劉玲神情堅定,知道多說也無益,沉默了片刻,走前如宣誓的道:“也罷,既然你要留下解開他的無情散,那我陪你便是。”


    看著陽光下,撒落微光的紀南,走出屋子,劉玲感動的深吸了口氣,靜默的想著,那條魚是胡小飛釣的,又是她親手做的菜,她怎能一走了之……


    她的心早就遺落在他身上,豈是說收迴就收迴,說走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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