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了紀南,暫時不需要,葉霄人呢?”劉玲福了福身,心裏很是感動。


    他們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走向,但能無條件信任的站在她這邊,並一臉真誠的提供幫助,這份情誼,就難得可貴。


    紀南聽劉玲張口就問葉霄,一臉醋意的偏過頭,悒鬱的索性不說話。


    知道她今天迴門,他可是一大早,就眼巴巴的在村口等著她,可那該死的葉霄,居然帶著劉玲不進村,隻暗中通知了周瑞鋒、周瑞朗、沈沅三個,就直接上山掃墓,可見其心卑劣,心眼跟針尖一般小,他才不會跟玲子說,葉霄在哪。


    常爺等人聽到劉玲的聲音,也忙走了過來。


    五寶撒著歡的衝劉玲喜吠。


    劉玲掃了眼五寶,像常爺平時訓狗那樣,做了個臥地的動作,五寶便收了聲,十分機靈,也十分聰明的趴在原地。


    梅落芽和月涵生,同時執了弟子禮,替紀南迴答道:“師傅,葉霄陪著懷安將軍在東廂房,歐陽先生也在裏麵。”


    月涵生翻了個妖嬈的白眼,不屑的道:“什麽懷安將軍,叫他劉擎蒼,都是抬舉他,師傅,我看那趙妙彤嘴唇發黑,像是中了毒,究竟怎麽迴事?”


    月涵生可不是梅落芽,他生在北都,長在北都,宅門深處的勾心鬥角,他是看一眼就懂了,劉擎蒼抱著趙妙彤進村時,嘴唇黑成那樣,不是中毒,又是什麽?


    但奇怪的是,葉霄好像早就知道,趙妙彤會中毒,居然讓歐陽在東廂房,早就做好了準備,對歐陽這個謀士,月涵生還是很好奇的,以前在北都時,就聽說歐陽懂醫術,而且醫術極高,但凡是他願意出手相救的人,就沒有救不活的。


    劉玲看了眼東廂房的窗戶,靜了靜心道:“我不知道,歐陽在裏麵嗎?”


    “在的,師傅,我出北都時,聽說劉擎蒼被太子調往京兆府,統領五萬常威軍,他正在犯愁走馬上任的軍資軍糧,按理,他此時應該在北都頭痛此事才對,怎會突然跑來新城縣認親?還有,他真是師傅的大伯?”


    月涵生雖是男人,但身嬌體柔,說話的聲音,也是軟綿綿的,一眨眼,一抬手,就有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妖嬈風情。


    梅落芽對劉擎蒼攔婚一事,印象極差,因此沒好氣的道:“所圖何為,路人皆知。”


    常爺也跟著沒好氣拉開嗓門喊道:“不管是做良民,還是山匪,最煩的就是,打著親朋好友的招牌,前來掃秋風的人,呸!還懷安將軍,勞資第一個就瞧不起他。”


    紀東跟道:“哼,玲子,有什麽事,你盡管跟我說,我紀家雖不是朝庭中人,但門下弟子也有若幹,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什麽。”


    群眾的眼睛確實是雪亮的,聽著這一人一句,劉玲樂了,心裏微微感動的衝常爺和紀東福了福,避重就輕的道。


    “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有道是在家從父,出家從夫,這幾天倒是辛苦常爺和紀東大哥了,落芽涵生,你們倆也先迴屋吧,有什麽話,以後再談,晚點我來檢查你們的棋譜悟的如何。”


    她和葉霄成婚,可是動用了很多人手的。


    城裏那邊是鄭時在主持大婚,葉霄的各路江湖豪傑都在新城縣那邊招待,但小塘村這邊宴請了全村人,都是吳叔叔和劉寶在兩邊跑,負責操心的人手,就有沈婆婆,吳婉婷、常爺。


    沈婆婆看到玲子現在有不少人幫襯,高懸的心,也就落了一半,但依然憂心忡忡的拉住她的手,小聲的問道:“玲子,阿沅也跟我說了一些,他真是你大伯嗎?”


    劉玲蠕了蠕唇,有些話,還不是眼前能說的,好在沈沅心思透徹,用眼神阻止同樣擔心的吳婉婷,扶住沈婆婆便道。


    “娘,現在別急著問玲子這些事,讓玲子先進去看看人,不管是和不是,人,都不能死。”最後這幾個字,沈沅說的極為小聲。


    沈婆婆聽完惶然色變,吳婉婷也倒抽了口氣,驚恐不定的看看劉玲,又看看沈沅。


    劉玲確實想進去看看趙妙彤現在如何,但看到沈婆婆和吳嬸嬸的害怕,心頭便動了動。


    轉身衝紀東和紀南福了福道:“紀東大哥,紀南大哥,我能否麻煩您幫我送義父,還有沈婆婆,吳嬸嬸等人前往城中北宅暫住?”


    沈沅和周瑞鋒對視了一眼,急忙說想留下。


    但劉玲揮了揮手,輕聲細語道:“你們是我的親人,隻有你們安好,我才能心安,等此事平靜下來,我再跟大家解釋。”


    四月天的農田,沒多少事要做,就算要做,之前請的人手還在,對她來說,沈周兩家,真的不是親人,勝親人,眼下劉擎蒼擺出苗頭要鬧開,還有袁海寧去了北都接劉老夫人,那麽沈周兩家人,呆在小塘村,處境會有些尷尬,還不如暫時避一避的好。


    煙霞山北宅那裏,有老將軍在坐鎮,那怕老將軍身體不佳,也沒人敢前往叨擾,將沈周兩家人,安排在哪,她很放心。


    紀南看了眼紀東,便認真的道:“送人進城,是小事一樁,讓我大哥去就好,我留下。”


    周瑞鋒臉上露出忐忑不安,但又不知道要怎麽說話。


    沈沅想到劉寶都暫避了,便知道他們留下,也幫不上玲子什麽忙,很有可能,劉擎蒼和趙妙彤這兩條瘋狗,急了會亂咬人,依玲子的稟性,那自然會幫他們,到時,他們幫不上忙,反而還要玲子來安慰他們。


    有道是人言可畏,是良善還是算計,玲子心裏最有數,這樣安排也好。


    “也罷,近日地裏也沒什麽大事,娘和婉婷便去城裏住些天再說,《致遠齋》的生意,也忙的很,要不,我們住《致遠齋》的後院也行,就不去打攪老將軍了。”


    周瑞鋒連忙點頭,劉玲端看那神情,像是鬆了口氣。


    沈周兩家人,都是本本份份的莊稼人,猛不丁的讓他們跟葉哲瀚住在一個宅子裏,他們也難勉不自在,是她考慮不周。


    但讓周瑞鋒暫住《致遠齋》後院,會不會又讓他觸景生情?


    畢竟義母就是死在哪裏的。


    周瑞鋒看了眼東廂房,就見氣宇軒昂的葉霄,麵無表情的從裏麵走了出來,雙眸淬滿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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