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趙氏王朝律法,開科取仕,除了內定的考官,學士,任何人未經院士許可,都不準入內,那怕就是當地官員,也隻能配合考試,在外圍負責安保問題。


    縣堂大門往裏,約有百來米的距離,葉霄站在大門口,離的近了,就聽到周水生罵道:“二哥,三哥,你們放開我,我是真的親眼看到的,絕不會有錯,你們快放開我。”


    “四弟,你別衝動,我們先出去再說。”


    “出去?出去了還進得來嗎?三哥,他偷偷丟了你的考卷啊,還丟進了尿桶裏,放開我,我要找他評理,我要他把你的卷子揀出來。”


    聽到這裏的葉霄,臉色瞬間掛滿寒霜。


    很好!


    居然敢把手伸進了開科取仕!


    李家這是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一拉一扯中,沈文博看到了站在門口,官袍加身的葉霄,頓時喊了聲:“三弟,姐夫來了。”


    劉寶抬起頭,滿是怒容的臉,愣了愣,瞬眼眼紅了,用力的抿緊唇,深吸了口氣,大聲嗬斥周水生道:“四弟,我相信你沒有看錯,但在這裏鬧沒有用,姐夫來接我們來了,我們出去再說。”


    周水生快速的迴過頭,一看到葉霄,瞬間掙脫開劉寶和沈文博的手,大喊了一聲:“姐夫!”


    劉玲聽不清聲音,但看到瞬間眼紅了的阿寶、文博和水生,就讀出了他們唇齒之間的姐夫二字。


    他們究竟遇到什麽事了?


    胡小飛從人群裏擠了過來,一看到前麵的情形,便知出事了,扭頭對劉玲說道:“玲兒嫂嫂,你別急,我過去看看。”說罷,胡小飛也跨過了黃線,三步兩步走到葉霄身邊。


    “這是怎麽了?”


    葉霄一臉寒霜,周四哢哢哢的冰凍三尺!


    沒過一會,周水生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來,因憤怒、委屈、焦急,差點摔倒在門坎上,葉霄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他。


    不等周水生開口,葉霄就冰冷的開口道。


    “我聽到了,迴去再說。”


    “姐夫!他們,他們……”周水生憤怒的直哆嗦。


    “有我在!不用擔心!”葉霄篤定的揚眉,擲地有聲。


    劉寶和沈文博跟著跑了出來,聽到的就是葉霄這句,兩人用力的捏捏拳,喊了一聲:“姐夫!”


    “我在!先迴《致遠齋》。”


    葉霄冰冷的目光鎮定的宛如大山,瞬間讓躁動淩亂的三人,平息了不少,有如抓到了他們的主心骨。


    “好。”劉寶三個重重的點頭。


    一轉眼,三人就同時看到站在黃線以外,皺著眉,一臉擔憂的劉玲。


    “姐姐!”


    “姐姐!”


    “姐姐!”


    三聲姐姐異口同聲,聲音裏,驟然充滿委屈……


    劉玲動了動腳,想越過黃線,可終是收住了腳,直到劉寶三人從門口衝了出來,將她團團圍住,她才抱住他們三個,就像葉霄那樣,鎮定的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有姐姐在,也有姐夫在,咱們先迴家再說,跟姐姐走!”


    她透過阿寶的肩,看到葉霄冷硬的薄唇動了動,胡小飛一臉肅殺,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開門的兩個童生說了句什麽,那童生作了一揖,飛快的奔向學堂裏麵。


    袁海寧和張嚴收到葉霄的眼色,立馬護著劉玲和劉寶幾個,先行迴《致遠齋》。


    坐在煮雪樓窗前的吳道生,還有梅長空,將樓下的這一幕,盡收眼底,吳道生眯起眼站了起來:“看來,出了點事,長空兄便隨我去一趟《致遠齋》吧。”


    梅長蘇活了一把歲數,有些事情早已司空見怪,一見那三孩子委屈的跑了出來,又團團抱住那劉玲,便猜到,在考場裏,肯定發生不同尋常的事,否則,那三個男孩,豈會那般憤憤不平。


    “好,我自當要隨你前去的。”


    風馳電掣的迴到《致遠齋》,沈沅已在門口翹首以待。


    當看到阿寶三個眼眸通紅,滿臉委屈的跟著劉玲出現在眼前時,連忙迎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可是累著了!”


    “沈叔叔,店裏還有沒有客人?”劉玲一臉肅色。


    沈沅心一緊:“有,樓上還有十幾位闖關的客人沒出來。”


    “沈叔叔,你去告訴他們,今天《致遠齋》有事,要提前打佯,記下他們的名字,改日請他們再來,到時不收取他們的闖關費。”劉玲果斷沉靜的說道。


    一路尾隨在後麵的吳道生和梅長空對視了一眼,緊跟在劉玲幾個的身後,邁進《致遠齋》大堂,再從大堂直入後院。


    沈沅自從接管《致遠齋》,耳觀八方的本領就越來越好,看著情形不對,趕緊上樓去請客人離開。


    “姐姐,我抽號時,是坐在地字二號考室,最後交卷時,我親眼看到縣學堂的劉學士,將三哥的卷子丟進了尿桶,卷子上的字跡,我絕不會看錯,那張卷子就是三哥的。”


    劉玲眼中一冷,居然敢把阿寶的卷子丟進尿桶?


    怪不得水生那般憤怒!


    且不管那卷子是不是阿寶的,此等行為,已是觸犯了趙氏王朝開科取仕的律法,這劉學士是誰的人?竟敢如此大膽!


    他是想抄家滅族麽?


    “姐姐,我的位置緊靠裏麵,在三十七號考室,三弟的考室排在最末尾,在四十八考室,我雖然沒看到劉學士丟掉三弟的卷子,但我看到劉學士從裏麵收卷子出來時,寫著四十八號的卷子是放在最邊上的。”沈文博沉著臉。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按理從末尾收卷,一卷壓一卷,阿寶的卷子怎會一直放在邊上?


    劉玲沒進過考場,但經常看考生們形容考場的雜記。


    她知道,考完收卷時,考官會將考生的卷子卷起來,隻露出考室上麵的編號,文博說阿寶的卷子放在邊上,又寫著四十八號,那就肯定不會有錯。


    劉寶臉色發緊,雖沒開言,但拳頭一直緊捏著。


    站在眾人身後的吳道生和梅長空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了,周水生定然沒有看錯。


    “我知道了!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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