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問他,是騎馬去,還是像普通人那樣散著步,一路踏青,走到煙霞山的山頂,就見他,已經霸氣的勾起她的手,抬腿便往城北的方向,不疾不慢的走了起來。


    “咱們散步去,不騎馬?”劉玲有點傻呆的問了一句,然後還迴頭瞄了眼踏雪尋梅,就見那馬,真像成了精一樣,居然跟葉霄一個德性的抬著頭,目中無人的跟在後麵,那雄赳赳的樣子,隻差沒在它身上掛滿勳章……


    驚奇的是,它發現劉玲迴頭看它,它還衝劉玲翻了翻馬唇……


    劉玲額上掛了三條黑線,就聽葉霄迴道:“出城再騎。”


    “哦!”她一邊迴,一邊衝踏雪尋梅翻了白眼,然後,驚奇的是,那該死的馬,居然也跟著翻白眼,耳朵還像示威那樣,抖了抖!


    頓時把劉玲看的傻了眼,她知道馬有靈性,但就沒想到,這馬居然能成精。


    “棗紅妖精!”她脫口抽搐的對著踏雪尋梅說道。


    目視著前方的葉霄,深邃的雙眼,又如破冰碎玉的笑了。


    而踏雪尋梅,居然真像聽懂了妖精兩個詞,居然很不滿的衝劉玲噴了個響鼻。


    這迴額頭真掛滿黑線了:“它還會說話不成?”


    話是問葉霄的,葉霄慵懶的走著,迴道:“不會。”


    “那我說它是棗紅妖精,它眼裏好像寫著不滿,還衝我噴響鼻。”


    “嗯。”


    “嗯什麽?”


    “它不滿。”


    “為什麽不滿?這馬都成精了,確實像妖精。”怪物教的妖精,也騎妖精。


    “它是公的。”


    “……”


    良久,劉玲迴過頭衝著踏雪尋梅,有些孩子氣的道:“公的也能叫妖精,以後,他叫你踏雪尋梅,我就叫你棗紅妖精,明白了嗎?聽話,我以後,就給你好吃的。”


    說著,她晃了晃手裏的食盒,結果,踏雪尋梅居然很不給麵子的又衝劉玲噴了個響鼻,那閃亮閃亮的馬眼裏,好像寫著:本坐騎不稀罕!


    劉玲無語了,索性不再理它,拎著食盒便迴頭問葉霄:“餓嗎?我做了不少養胃的糕點,還有紅棗薑茶,要不要邊走邊吃?”


    葉霄側臉,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我是它?”


    意思是,剛才她拿吃的逗跳雪尋梅,現在又來問他餓不餓,因此,他打了個比喻。


    劉玲嘴角輕抽了一下,撇了撇嘴,調子輕快的道:“什麽樣的馬,就有什麽樣的主人,你自然是比馬厲害的,怎麽會是它呢。”


    葉霄不動聲色的忽然道:“我駕馭它。”


    簡單的四個字,但這四個字,語氣裏,不像往日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到是有了幾分得意和玩味,也迴答的很無厘頭,讓劉玲十分無語。


    “所以你是它主人嘛!都一個德性。”


    葉霄揚了揚眉,緊了緊她的手,然後語調平靜的道:“好馬需馴服,如你。”


    如她?


    她是馬!


    下一秒,劉玲便想到,如果她是馬,那他就要騎,該死!


    是她腦子不純潔,還是他故意裝大尾巴狼?


    霎時,劉玲臉“熟”了,想到最近幾晚的耳鬢廝磨,便隻差沒在臉上丟一把孜然,然後就可以直接享用。


    ……


    劉玲覺得,不能在這個話題上再曖~昧下去,趕緊轉移話題問道:“席若華救活了嗎?”


    “嗯。”


    “那他現在和楊月兒怎麽樣了?”


    “迴了楊家。”


    “準備成親嗎?”


    葉霄又掃了她一眼,看她臉上的紅暈未褪,便知,她已知曉剛才那話中的真意,胸膛不由微微一顫,麵無表情的道:“不然呢?”


    他的雙眼本就深邃如冰,透明的仿佛能直視人的心底,所以,有時在討論什麽事的時候,他的氣場總是強大的穩壓所有人,再加上身高體型的各種差距,劉玲的那種弱小,簡直可以到忽略不計。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的差距。


    劉玲磨了磨牙,趕緊轉移視線不看他,嗡嗡的道:“不問你了,跟你沒法愉快的說話。”


    她的聲線沒有波動,很平和,尤其是耳紅根,點點珠紅的暈色,看得葉霄十分愉悅,因此,他抿了抿唇,沒再氣她的道:“他看似沒有氣息,但實則神智尚在,並沒有完全咽氣。”


    聽他說了句人話,劉玲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這麽說,楊月兒拋棄了一切,跟他結陰婚,對他宣誓,他其實都知道的。”


    “嗯。”


    劉玲笑了一下,然後哼哼的道:“既然明明沒有咽氣,那歐陽之前為什麽不出手相救?所謂救人一命不是勝造七級浮屠嘛?”


    “緣份沒到。”葉霄也像歐陽那樣,打了個玄機,而真相在葉霄心裏隻有一個,那就是席若華為他的女人犯了相思,輕顧性命,他又何必讓歐陽出手相救?


    若不是楊月兒執意結陰婚,他也懶得讓歐陽出手。


    至於李家兄妹,這次沒有在中間搗鬼,那是因為,他們今天沒空!以後……他也不會讓李家有空。


    當然,在新城縣,他也不需要有趙誌傑的眼線和說客。


    所以,從今以後,他會讓李家,忙的焦頭爛額!


    兩人一路步行出了北城,就到了煙霞山的山腳,就見蜿蜒迂迴的青石路下,有一座小木橋,此橋橫跨一條山澗,水不深,但很清澈,但煞風景的是,青石路的那頭,居然出現了臉黑如沉墨的李元鶘和李元英兩兄妹。


    看那樣子,是要從山上下來。


    劉玲眉梢跳了跳,心裏尋思,怪不得今天沒看到李家兄妹,原來這兩人,一大早就出來踏青了,現在是準備迴城?


    遠遠地,李家兄妹看到了葉霄和劉玲,李元鶘眼底瞬間劃過陰霾。


    今天一早,李家二房那邊的曾氏,便哭哭啼啼的跑來跟他說,說二房的李元曦,昨晚徹夜未歸,今早有個陌生人在煙霞山的深澗那邊,揀到了一隻鞋,然後將鞋送到了李家二房的下人手裏。


    當時,天還沒放亮,下人也沒看清楚送鞋的是誰,隻看到鞋上帶著血,又是二房曦少爺的鞋,頓時一個個嚇的魂飛魄散,立馬將鞋交給了曾氏。


    曾氏一看那鞋,居然還帶著血,便心慌意亂的想到,自己兒子,怕是兇多吉少了,趕緊驚惶的來找大房的嫡長子李元鶘。


    曾氏哭嚎著要李元鶘派人去看看,結果,還真在煙霞山看到了李元曦的屍體,而同時,死在李元曦身邊的,居然是新城縣梨花苑當紅的乾旦餘小樓。


    下人戰戰兢兢的迴稟,說是一定要李元鶘親自去看看,否則他們不敢擅自報官,無奈下,李元鶘隻好親過來查看。


    而李元英因心情不好,又聽聞李元曦這個李家的敗類死了,因此,便跟著李元鶘過來看看,看看這敗類究竟是怎麽死的。


    結果,上了煙霞山的半山腰,兄妹二人,就看到李元曦和那餘小樓,兩人居然死的全身赤果,而李元曦的某物,明顯粗壯挺立,至於那餘小樓,還畫著旦角的濃妝,臉上油墨花了一半,而後庭明顯半張,裏麵還有可疑的白色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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