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一拉一拽,劉玲就被扯進了屋裏,意識還沒迴魂,門已被他關上。


    同時,他手掌輕輕一推,托盤便落到了邊上的梨木架上,而梨木架上的一盆蘭花,就那麽被托盤擠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青花瓷碎了,泥土和吊蘭撒了一地。


    “嗬……”劉玲再次倒吸了口氣,他要不要這麽狂放?


    一抬頭,就感覺腰間一緊,灼熱的手掌,如同烙鐵一般,牢牢抓住了她,將她兩隻手猛的抬高,按在了門上,長腿逼近,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葉霄俯低頭,狠狠地,用他的唇壓住了她的唇……


    劉玲的大腦“叭嗒”一聲,弦斷了……


    葉霄的吻是霸道的,狂狷的,不容抗拒的,全身都充滿了野蠻的氣息,像是帶著懲罰,不斷的攻城略地,放肆的席卷她口中的一切馨香,吻的昏天黑地。


    劉玲感覺自己快要暈了過去,在他前所未有的霸道下,渾身就像要燒了起來,酥軟而無力,隻能任由他按著自己,壓在門上又揉又咬。


    兩世為人中,葉霄發誓,他從來沒有這樣想要過一個女人,她來,就像一把撫塵,猛的掃走所有霧霾,她在,他就像欲壑難填,隻想狠狠的霸占她,擁有她,讓她的大腦幹淨的沒有任何人,隻有他,


    “玲兒……”換氣之時,他緊緊的抵著她的身體,她的額頭。


    像是就要如此,將她,就這麽嵌入他的身體。


    他的聲音壓抑的嘶啞,簡單的兩個字,就像點了一把火,蹭的一下,就能讓人燒成灰燼。


    劉玲說不出話,隻能拚命的搶奪,來之不易的空氣,她雙眼迷離,焦距渙散,臉頰通紅,誘人的紅唇一張一合,不停的在吸收生機。


    這樣無措慌亂的表情,落在葉霄眼裏,帶著致命的誘~惑,忍不住的,他緊緊的抵著她,讓兩人身體相貼的更加緊密,他暗啞低迷的道:“玲兒,還有多久四月初八?”


    劉玲臉炸紅……


    她、她不是來跟他討論,還有多久是四月初八,她是來跟他談上一世的軌跡,然後再一次的告訴他,他對白毅真的是親情。


    另外,她還想知道,為什麽歐陽說,他從來不碰袖箭。


    這個問題,她直覺,很關鍵!


    “葉霄,你放開我、我、我想跟你談談。”


    聽著她有些喘,又有些軟糯的嗓音,葉霄在心裏翻天覆地的掙紮,壓住那絲口幹舌燥,身體給了她一點空間。


    “談什麽?”


    劉玲幾乎不敢和他直視,因為剛才的狂野中,她在他眼底看到了赤果果的占用,就連漆黑的瞳仁,都似乎都蒙了一層紅月。


    “歐陽說,你從來不做袖箭,但卻給我做了防身,為什麽?”她抵著他的胸,微微低著頭,問的小心翼翼,其實她心裏有個模糊的答案,但……但她不敢往那方麵想。


    短暫的沉默過後,葉霄鬆開她,眨眼又恢複了他的冷,他的圓,他的生人勿近,他的萬年冰山。


    他端起梨木架上的托盤,走迴桌前,拿著瓷勺攪拌一下,淡淡的道。


    “做工複雜,我嫌麻煩。”


    “就這樣?”劉玲詫異了,他的表情明明不對,好像語不對心,她想聽真實的答案,可他偏偏不說。


    “就這樣!”他說的很敷衍。


    身上的火熱褪去,心火卻蹭蹭的燒了起來。


    “葉霄,我覺得,若真是相互喜歡,就應該相互信任,就如同你在戰場,要把後背的安全,完全托付給你的屬下一樣,你就真的不能跟我說,我想知道的嗎?”


    劉玲不敢上前,因為,剛才那一瞬間,她能感受到他原始的渴望。


    他攪著銀燕蓮子粥,吹了吹,往嘴裏送了一口,深邃的雙眼,危險的半眯了起來。


    “除了白毅三兄弟,你想知道什麽?”


    意思是,除了白毅的事情,別的,他都會說,但就是不能提大哥二哥和三哥。


    這個臭脾氣,又難侍候的家夥,真的讓劉玲氣的牙癢癢。


    “張嚴說,這一世,白纖四個月前,掉進蘭亭軒後花院的池中,當時隻有林喻真在,她死於風寒,可是我的大夢一生,跟她有過命的交情,那你呢?你那一生中,她是進宮了,還是死於風寒。”


    “進宮。”葉霄迴答的很快。


    “224年中秋,也就是今年中元節,白纖會從宮中的賞燈橋上跌入水中,因此染了風寒,香消玉殞在美人宮,對還是不對?”劉玲說時,心裏有些低嘲。


    風寒,風寒……可實際上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上一世,從賞燈橋上跌下來,是林喻真的算計。


    也正因為那場算計,讓她假死在那場風寒,而後的十二年,她都在冷宮中渡過。


    “對!”葉霄沒有抬頭,依然迴答的很快。


    “那這麽說,這一世白纖提前死了,之所以提前,是因為你……你改動了很多事情,所以讓過程加快了。”


    “有的,也許會放慢!”葉霄覺得,這個問題,上次去祭拜劉致遠時,他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劉玲窮詞。


    這天下如何變化,她不管,也和她無關,她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和抱負,也沒有那麽大的仇恨和信念。


    她隻想知道的,隻是大哥、二哥、三哥,彌補上一世的遺憾,可他偏偏不讓問。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張嚴一聲喝斥:“站住!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哼,我要去哪裏,還輪不到你來管,葉霄呢?”


    劉玲睜大眼,猛的轉過身,好像能透過門窗看到說話的人。


    大哥!是大哥!


    緊跟著,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告訴你家大人,人情已還,我們和他兩清,不要把人送到我們哪裏。”


    這聲音,是三哥!


    劉玲倒抽了口氣,她整個人是狂喜的,她想衝出去,可下一秒,葉霄一把拽住她手,蠻橫霸道的,將她拽到他的胸前,聲音冷冰冰的在她的耳邊響起:“隻是親情?嗯?”


    劉玲好焦急,迴頭盡量平和的望著他,十分肯定的迴答:“對,隻是親情!”


    “葉霄,我說了,我像是隻天鵝,而你像隻白頭海雕,我們倆其實是一樣的,認定了,就是認定了,我喜歡的,我要托付終生的人,是你,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我隻是信守我對纖兒的承諾,將他們視之為我的大哥和三哥。”


    “撒謊!你既為宮女,又如何認識他們?”葉霄斧削刀刻般冷峻的臉,逼近了她,聲音冷酷的,不帶一絲情感。


    像質問,像懷疑,像怒火燃燒,陌生的,讓劉玲害怕!


    也駭的她心頭猛跳!


    更讓她,在這個時候,腦海中猛的跳出,這個男人真的是她要嫁的人嗎?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上一世那個讓他執著一生,非她不娶的人是誰?


    他真的會憐惜她,懂她,知她,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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