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響聲,打的圍觀的所有人不敢直視,紛紛倒抽了口氣的縮了縮。


    也就在眾人眨眼心縮時,袁海寧捧著被打紅的臉,苦笑的道:“芸菲郡主息怒,有話好好說,要不,我們先換個地方?”


    劉玲站在哪,連眼都不曾眨一下,她以為這一嘴巴,定然是打在她臉上的,卻不想,袁海寧卻衝過來,替她擋了。


    怪不得,葉霄重用袁海寧,原來此人,雖狗眼看人低,但確實忠心無比。


    “你,你們,居然還敢攔我,來人啊,把這兩狗奴才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袁海寧一張臉布滿了淒風苦雨,而張嚴虎目一瞪,緊抿著唇角,怒目眈眈的對上八王府上的護院。


    跟隨著趙芸菲而來的護院中,以杜磊如首。


    杜磊心裏哀怨的咬咬牙,揮了揮手,便讓人上前將張嚴和袁海寧拖開,沉聲喝道:“打!”


    “住手!郡主,您要當街打人,總要給個理由吧?否則如何杜絕這悠悠眾口?”劉玲氣的壓在寬袖中的拳頭,不停的發顫,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嘴巴抽死這,該死的,驕橫跋扈的趙芸菲。


    “理由?本郡主要教訓兩個不懂事的狗奴才,需要什麽理由?他們敢攔著我,這就理由,你該死,該打,賤~人!”趙芸菲再度伸出手。


    “啪”的一聲,這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劉玲的臉上,眨眼,白色的膚底下,快速的泛起血絲。


    正在遭受拳打腳踢的袁海寧和張嚴,此時真是急的快要冒火了,可偏偏葉霄一動也不動,隻是在聽見那一聲脆響後,他們看到葉霄冷冷的笑了。


    頓時袁海寧鬆了口氣,心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夫人和公子鬥什麽氣呢!


    而劉玲,挨了這一嘴巴,突然打得她意識到,剛才她在氣什麽!


    原來,女人的心,真的很小很小,小到,眼裏揉不進一粒沙,剛才,她氣,那是因為,她吃醋了,她對他動情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在答應嫁給他的時候?


    還是知道他和她是同類的時候?


    還是,他用涼薄的唇畔,撩動了她心弦的時候?


    原來,愛情是這樣的無聲無息,就像她告訴自己,有時,人活著,就要隨遇而安一樣。


    劉玲被打的笑了,笑著抬起頭,目光空明而澄淨的看向趙芸菲。


    多年熏陶出來的從容和淡定,讓打了人的趙芸菲,瞳仁一縮:“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賤~人,我打死你。”


    她是在笑她,不惜屈尊降貴,跑來了新城縣,然後自說自話的說葉霄是她的郡王嗎?


    劉玲微微抬著下巴,目光真的一片空明,就像突然大徹大悟一樣,投胎是個技術活,她現在動不了趙芸菲,但卻感謝她這一耳光,至少讓她看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


    趙芸菲再次抬起手,就在她掌心欲落下時,葉霄動了,冷笑的用兩指鉗住她的手腕,那一望無垠的眼底,冷的讓人心生寒顫,也包括了趙芸菲。


    “動手!”葉霄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這時,處在挨打位置的袁海寧和張嚴,立馬從防護姿態,變成了戰鬥姿態,兩人淩厲的對視了一眼,拳腳如風,空手奪刃,打了迴去。


    圍觀的眾人,驚嚇的倒抽了口氣,那裏還敢湊近看熱鬧,全都主動的退出十米開外。


    “撲通,撲通”幾聲落水,響了起來,一晃眼的功夫,劉玲就看到趙芸菲帶來的護院中,有四、五個,被丟進了煙霞河。


    “葉霄,你敢!”趙芸菲氣的鳳目圓瞪,緊捏著馬鞭,風華絕代的臉,氣的扭曲。


    “人,是我的人,他們忠心護主,何來有錯?你當街辱我夫人,得寸進尺,驕縱跋扈,此事,我定當稟明陛下,問一問,郡主當街辱打朝庭命官之妻,該當何罪!”


    趙芸菲猛的倒吸了口冷氣,抬起馬鞭指著葉霄,歇斯底裏的尖銳道:“你撒謊,你騙人,你何時娶妻了?”


    “婚書已過,六禮已齊,我葉霄認定的,便是我妻。”葉霄冷酷的說道,神情無情無欲,無念無妄,聲音更是冷到了極致。


    “好,好,很好,葉霄!九年了!九年了啊,從我八歲時,我便認定了你是我的郡王,你卻膽敢娶別人為妻,還婚書已過,六禮已齊,你好狠的心,我那裏比不過她了?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和我爭郡王?”趙芸菲眼中迸了淚。


    一字一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時,趙芸菲就感覺每說一個字,都在打她的耳光,將她從高高在上的郡主,生生的拉到泥裏,狠狠的一踩再踩。


    “在我葉霄心裏,人,無貴賤之分,隻有適合,和不適合,喜歡,和不喜歡,她屬於前者,你屬於後者。”


    葉霄的話,讓趙芸菲震驚,也讓劉玲動容。


    雖然此時,此地,並不適合表白,但這話,就是如此的擲地有聲,字字鏗鏘,突如其來的,像是要用力,將他這一句話,生生的刻進天地之中,以天為證,為地為憑。


    剛才是她錯了,是她還沒明白,自己的心,無聲無息中動情了!


    所以才會在心煩意亂下,口不擇言,並潛意識的選擇後退自保,那樣的退縮,在葉霄這個戰神麵前,就像一個貪生怕死的逃兵,所以,他生氣,他憤怒,可最終,他還是不忍看她受辱,所以,他出手了,並且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她屬於前者。


    她是適合他的,他是喜歡她的!


    “哈哈哈哈……葉霄,你真狠,好一個人無貴賤之分,既然沒有貴賤之分,那你為何不能喜歡我?我那裏比不上她?你若不說明白,今日,那怕我粉身碎骨,我也要殺了她,但凡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最後那一句,趙芸菲是嘶吼出聲的,精心妝扮的五官,徹底的扭曲成一團,變的又可怕,又麵目全非。


    葉霄根本不屑再跟趙芸菲多說什麽,趙芸菲於他,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一路人,今天她敢動手辱了他的人,那就留她不得。


    他轉身,一瞬不瞬的望著劉玲,冷冰冰的道:“為何不躲?”


    已是心思剔透,神識清明的劉玲,微微一笑,抬頭望進他一望無垠的眼眸中,靜靜的道:“我吃醋,你心疼,不正好兩兩相抵嗎?”


    霎時,葉霄的眼中如劃過曠野流星,璀璨的這一瞬間,就成了永恆。


    “傻瓜!”他輕道。


    渾然不知,傻瓜二字,竟然變的溫柔無限,冰雪消溶……


    “不傻!這讓我明白,原來我是一隻天鵝,而你是一隻白頭海雕。”


    “嗯?”


    “天鵝被人稱之為,世上最專一專情的鳥,就算大難來臨,也不會各自飛,那怕它們的伴侶死去,另一隻也會終日哀鳴,寧可孤單一世,也絕不再尋找伴侶,對不起,葉霄,我明白的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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