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鬱齡看著幹淨整潔的房子,明亮的燈光下,陽台上鬱鬱蔥蔥的植物,還有比室外還要清新的空氣,終於元氣複活了。

    對比葛濱那棟陰森森的鬼屋,再看看自己的房子,簡直圓滿。

    她窩到陽台上的一張藤椅上,看著陽台上錯落有致的盆栽,在夜色中煥發勃勃生機,突然發現在這個小區住了近兩年,就數這幾天的空氣最為清新,雖然比不上烏莫村和縣城的房子,可也比b市其他地方的好多了。

    或許這是因為這些花草的原因吧。

    她覺得奚辭是個神奇的人,隻要經過他手的植物,都會煥發一種別樣的生命力。

    奚辭給她煮了一杯紅糖水驅寒——這是每次到一些陰氣盛的地方後,奚辭都要給她煮一杯紅糖水,好像已經變成慣例了。

    等她喝完後,就推催她去洗漱睡覺。

    窩到床上,她一時間還沒有睡意,便拿出那串渡厄鈴端詳。

    今天算是她第二次使用渡厄鈴,雖然有點兒不太熟悉,不過那群鬼身上的戾氣並不重,所以驅使渡厄鈴時並不算困難,配上口訣很快便過去了。

    看了會兒,她挪著身體趴到奚辭胸膛上,舉著那串渡厄鈴道:“奚辭,你看,上麵的貓眼石是不是又亮一點了?”

    奚辭靠坐在床頭,將她的身體一攬,接過那串渡厄鈴看了看,說道:“確實亮了一些,這上麵鑲嵌的並不是貓眼石。”

    鬱齡咦了一聲,仔細看了看,明明就是貓眼石嘛。

    “是一種魂石,原本隻是普通的玉石,不過是因為貓妖死後,它們的靈魂附在上麵,經過天地之氣的洗煉,變成了一種純潔的靈。大概是因為許久不用,這渡厄鈴上的魂石顯得黯淡如凡物,如同明珠蒙塵,實則是魂石裏的靈沒有能量供給,陷入沉眠中,渡厄鈴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鬱齡理解地點頭,原來是貓妖附上去,所以比較像貓眼石。

    修長白晳的手指撥動著上麵的鈴鐺,鈴鐺和鏈子相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以後你每使用一次,魂石裏的靈就會得到更多的能量,魂石越明亮,說明裏麵的靈越是活躍,當魂石裏的靈完全複活後,渡厄鈴方才能發揮它最好的作用。”

    鬱齡抬頭看他,“還有更厲害的時候?有多厲害?”她還以為渡厄鈴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呢。

    奚辭想了想,說道:“到時候它與你心意相通,可以驅除任何妖邪鬼祟,所指之

    處,陰邪難侵。”說到這裏,他的眸光微黯。

    鬱齡似懂非懂,沒有親身體驗過,對他的話不太能體會。

    玩了會兒渡厄鈴,直到奚辭覺得她再不睡明天就沒辦法按時起來吃早餐,強製押著她睡下。

    不知怎麽的,鬱齡卻動來動去,不太.安份,奚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盯著她的眼睛,“你明天的早餐可能會泡湯。”

    “醒來直接吃中午飯也一樣。”她慢吞吞地說,瞅著他的臉。

    他的臉有些紅,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然後將她摁到懷裏揉了揉,吻一路下滑……

    到底擔心她睡眠不足,縱使憋得有點兒難受,依然隻做了一次就結束了。鬱齡摟著他的脖子,將臉膩在他懷裏,他在她的身體裏還沒有出來,能感覺到屬於他的力度、他的氣息,他的存在。

    她撐著不肯閉眼睛睡覺,半眯著眼胡亂地親了親他汗濕的脖子,親到他的喉結時,甚至咬了一下,含糊地道:“你最近為什麽總是將我當成玻璃水晶一樣?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一點也不脆弱。”頓了下,她又補充道,“還能打人捉鬼,可厲害了!”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地炫耀著。

    奚辭被她折騰得身體緊繃,大腦都有些空白,再次體會到那種身體不由自主的感覺,差點忍不住繼續再將她弄到哭的衝動。

    半晌才消化完她的話裏的意思,深吸了口氣,就要從她身體裏退出來,沒想到被她快速地將雙腿盤在腰肢上,緊緊地黏著他,兩人肢體纏綿,親密得教人臉紅。

    他倒抽了口氣,臉紅得厲害,再也克製不住用力壓迴她身上。

    好一會兒後才就著身體相連的姿勢翻身,讓她趴在自己懷裏,帶點懲罰地捏著她的腰臀,聲音清潤而溫柔,“別想太多,你累了,睡吧。”

    鬱齡還想說什麽,但是她也有點兒撐不住了,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聲,就趴在他懷裏睡著了。

    聽著她平穩的唿吸,奚辭躺了會兒,才將手覆在她光滑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撫著,神色晦澀。

    半晌,他歎了口氣,他知道她並不是玻璃水晶人,也不脆弱,可是每一次感覺到她的生命力瘋狂地流失,那種掬手無法挽留的無力感,就忍不住想將她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地挽留她的生命力。

    輕輕地摟著她香軟的身體,撫著她熟睡的容顏,他睜著眼睛到天亮。

    ***

    鬱齡果然錯過了早餐,醒來時已經快要吃午餐了。

    對於自己懶床的行為,她一點也不害臊,甚至看到那男人害羞的樣子,還能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他忙碌一邊刷著微博。

    很快她就被微博的一條熱搜“老子萬萬沒想到”給吸引了注意力。

    奚辭將煲好的湯端出來,正要叫她喝湯,見她看得認真,問道:“看什麽呢?”

    鬱齡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臉上,眨了下眼睛,說道:“奚辭,這條微博中的視頻裏的地點應該是知味齋的停車場吧。”

    “老子萬萬沒想到”是一個叫“暗搓搓地真相的好人”的博主發的微博,下麵附著一個短視頻,視頻是今天早上六點鍾發的,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微博熱搜。

    “暗搓搓地真相的好人”這位博主的粉絲很多,眾所周知,這位博主喜歡專門揭露娛樂圈背後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偏偏每次都能讓他挖出很多有料的東西,久而久之便吸引了一堆粉絲。

    每次他的微博有什麽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變成話題。這次也不例外,他發的這個視頻,配上那句“老子萬萬沒想到”,自然也吸引了一堆人,下麵的評論區有很多人在嗷嗷地叫著。

    視頻其實並不長,也就兩分鍾左右,但是因為拍攝的人掌握的角度很好,能清楚地將現場還原。

    一堆人看完後,下麵已經炸了。

    美爆了v:“視頻裏的美女有一雙又美又直的大長腿,鑒定完畢!”

    花癡其實不是癡貨:“美腿舔舔舔!簡直不要太美!那一撩腿的風情,簡直騷到心裏!”

    純情老男人:“媽媽問我為什麽去廁所流鼻血,我能說被一雙美腿給撩的麽?”

    二貨不二:“同跑廁所,難兄難弟!”

    23333:“我敢肯定,這美女一定有一米七,簡直美美噠,如果不是就直播吃鍵盤!”

    愛愛愛v:“+10086!絕逼是!”

    peter:“求視頻美女的資料,窩被她圈粉了,願意為她粉身碎骨!”

    aaaa:“同求!”

    ……

    路人甲v:“對了,兄弟姐妹們,你們不覺得視頻裏那個惡毒地要撞人的男人很眼熟嗎?”

    路人乙:“鑒定完畢,是葛濱!”

    wpw:“確定了,是參加群p的葛濱

    ,真是太惡心了,人品低劣,雙商不在線,也隻有這種惡心的人能做出這種惡心的事情來!”

    路人趴:“被葛濱攻擊的是景安的經紀人安茹,我見過她。”

    我是正義他叔:“上麵的,你們真是夠了,難道重點不應該是裏麵攻擊人的葛濱麽?葛濱看樣子是想要攻擊景安的經紀人安茹吧?”

    八卦小貨:“博主果然牛,連這種事情都讓你遇到了!葛濱雙商不在線,落得這下場也是自己作的,活該!”

    不作不死:“葛濱自己不作不死,沒想到到現在還在作!”

    葛濱滾出娛樂圈:“葛濱真是坨屎,都這地步了,還糾纏不休,不是說已經和景安解約了麽?難道他後悔了?”

    葛濱死吧死吧:“幸好當時還有一個身懷絕技的美女在,才沒有讓景安的經紀人出事。”

    ……

    銀者見銀:“這美女哪裏冒出來的?你們發現了沒有,她的動作超帥呢,將人往懷裏一攬,再旋身一腳……不行了,我要被她掰彎了!”

    百合大法好:“沒事,我也要被她掰彎了!這女人簡直不能再帥,彎了也幸福!”

    天下大同淫:“而且不僅功夫帥,臉也美,簡直就是女神啊!”

    vvv:“為這個視頻美女,我才忍著看完了葛濱這惡心的人,看完後,不虛此行!”

    apyr:“專業人士鑒定,這美女一定是練過的!”

    阿卡:“美女揍得好,應該將這惡心人的玩意揍得個生活不能自理才對!”

    ……

    評論區亂糟糟的,說什麽都有,不過最後漸漸地變成了對裏麵製服葛濱的美女的研究,甚至有好事者將視頻截圖,一張一張地排出來,下麵直言要舔屏的人漸漸地變多了。

    視頻拍得確實不錯,不僅重點突出了葛濱中邪時撞人的猙獰嘴臉,惹人厭惡,同時也將鬱齡保護安茹、製服人的過程也仔細地拍出來了。

    鬱齡跟著重看一遍,發現沒有看到奚辭,想起奚辭後來拿著一個記者的相機過來,覺得他那時候應該是去查看陰影裏的那些鬼怪才對。

    奚辭看完後,對她道:“雖然光線有點暗,不過拍得挺好的。”他隻看了視頻,沒有看下麵的評論,不然就不會這麽理智淡然了。

    鬱齡抿嘴笑道,“看來我的手頭功夫並沒有落下,小叔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

    兩人

    笑著說了會兒,並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因為這份視頻,鬱齡在網上的名氣一下子飆升了,甚至有好事者已經摸到了她的微博去蹲著了,然後發現她原來也是娛樂圈的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甚至是景安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藝人。

    這下子網上炸了。

    兩人都沒理會網上的事情,雙至於不知道網絡的走向。中午吃完飯後,鬱齡心係葛濱的事情,便打電話問葛濱現在的情況。

    “江小姐,我還在賓館,等下午再迴去。你放心吧,我會等於安過來的,好歹我也是個演員,演一個中邪的人還是做得到的,畢竟我最近也真是中邪了,更是深有體會。”

    葛濱乖乖地報告自己的行蹤,最後糾結地問:“江小姐,你看到今天的微博熱搜了麽?昨天在停車場的事情果然被人拍下來了,現在那些人都將我罵個臭頭了,相反,你要紅了。”

    他也是看了微博的一些評論,才知道鬱齡原來也是景安的藝人,隻是不知這美女怎麽想的,明明有那麽好的資源,還有安茹力捧,竟然一直在打醬油。

    鬱齡嗯了一聲,沒有什麽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葛濱心情複雜,這一個月來做的蠢事已經夠多了,多這一件也沒什麽。不過在發現這次的事情反而火了鬱齡後,他也挺心塞的,好像用自己的切膚之痛來換得她的出名一樣,根本高興不起來。

    主要是每看一次那視頻,就覺得被她揍的地方痛一次,太tmd難受了。

    在家裏吃吃喝喝待到傍晚時,葛濱又打電話過來,這次聲音格外地興奮。

    “江小姐,奚先生在麽?於哥剛才來了,我趁他不注意將他敲暈了,將他身上的東西都扒了,確實找到了一張符。現在我已經將他綁起來了,就等你們過來啦。”

    鬱齡沒想到他的行動力這麽強,或者是於安篤定他已經中邪,根本不防備他,想來是這一個月的經曆讓葛濱氣憤難當,才能化悲憤為行動力。當下馬上道:“你等會兒,我們現在就過去。記得看好他,別讓他跑了,也別讓什麽鬼啊妖啊的將他救走了。”

    葛濱興奮的聲音馬上冷卻了,弱弱地道:“江小姐……如果來了個什麽鬼或妖什麽的,我一個普通人扛不過啊。”

    “反正你看著辦吧。”

    鬱齡掛上電話,將葛濱那邊的情況告訴奚辭,和他一起出門。

    四十分鍾後,他們來到葛濱家。

    白天的小區雖然看著依然痕跡斑斑,但好歹沒有夜晚時的可怕,沐浴在夕陽中,顯得有幾分蒼涼的暖色。

    兩人爬到六樓,剛按門鈴,門馬上開了,露出葛濱的臉。

    葛濱看到他們是又驚又喜,甚至鬆了口氣。鬱齡心裏了然,這人肯定是對這間被畫了聚陰陣的屋子產生了抵觸心情,就算現在是大白天,而且他也已經看不到鬼了,可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裏依然壓力山大。

    同樣是怕鬼人士,鬱齡十分了解他。

    “於安呢?”進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奚辭問道。

    “在房間裏呢,我怕被人看到,就將拖到房間裏了。”葛濱說著,帶他們往其中一間房走去。

    當看清楚於安現在的模樣時,奚辭頓了下,第一時間伸手擋在鬱齡的眼睛前,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危險,“你為什麽將他弄成這樣?”

    葛濱一臉茫然,什麽樣?這不是挺好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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