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考慮要不要冒險用空間轉移之際,卻聽的哈莉輕聲說道:“對不起,打擾您的休息了,我們馬上就走。”

    那人聽到是個女孩的聲音,似乎放鬆了一下。我馬上可以感知到那股精神上的鎖定稍微鬆了下,但依然帶著致命的危險。

    “你們是誰,為什麽闖進我的房子?”略為沙啞卻帶著致命殺氣的聲音。

    “我們是被人陷害的傭兵,正在躲避仇家呢,一時情急,隻好進來。希望閣下能寬宏大量,放我們離去。”我小聲地說道。雖然不怕那些士兵,但不想再惹來更為強大的敵人,要知道,連劍聖魔導一類的都出來了。誰知道還有什麽更為強大的存在會冒出來,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

    “吱呀”的一聲,在房門打開的微響中,從房裏又出來了個人。

    “怎麽一大早就有客人啊,是誰呀,黑哥!”一個溫柔慈祥的聲音響起。

    借著朦朦的曙光,可以看出是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婦人。那婦人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俏立院中的哈莉,一時喜不自禁:“哦,好一個漂亮的女娃兒,來來來,快進屋,外麵露大,別傷了身。”說著,也不管什麽事,上前拉著哈莉的手就往屋裏走。

    我輕籲口氣,那股致命的精神鎖定似已完全消失,但不知是我疑神疑鬼,還是多心,總覺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機還在鎖定著,那種感覺讓人頗為不自然。

    我急忙跟著哈莉往裏走去,那持槍的人無奈地垂下了手中的家夥。四處看了幾眼,也返身進屋子裏去了。在經過那人時,我微打量了下。已露出斑白的頭發,長眉入鬢,飽經風霜的臉上,隱約有著幾道模糊的傷痕。炯炯有神的雙眼,露出絲毫與年齡不相符的精光。好一個絕世強者,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如果沒猜錯,此人的實力絕對在劍聖之上,是我在這異世裏見到的第一個絕對強者。憑感覺,如果對上此人,沒有任何的勝算,或許能全身而退吧。

    在屋子裏,一個身著布衣長裙的中年婦人正拉著哈莉的手坐在一旁,滿臉的慈愛。眼角隱約的幾道魚尾紋,卻絲毫遮掩不了她的美貌。紅潤的臉龐上滿是笑容,年輕時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看到我進來,含著笑意的眼光端詳著我。在我有些局促時,輕柔地招唿著:“坐吧,你就是莉兒的心上人吧,不錯不錯,是個好小夥。莉兒的眼光不錯啊!”

    我臉一紅,眼光不經意間和哈莉正巧也看過來的目光相碰,俱都低下了頭去。那婦人看著這一切,嗬嗬地笑了。

    “菱姨,你笑人家。壞死啦!”哈莉撒著嬌。

    我一時眼珠子瞪的老大,這麽快就熟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祖孫倆呢。暈暈乎乎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黑哥,你快去燒水煮茶啊,別怠慢了咱們的小客人。”中年婦人神情高興地對一直站在門口的中年人說道。那中年人應了聲,轉身出去了。

    “你也別拘束了,就把這當家吧。要是不嫌棄,你也叫我一聲菱姨吧。”

    “呃,菱姨好。”我有些尷尬地應了聲。

    在隨後的交談中,得知菱姨和黑叔,就是那中年人,菱姨讓我們這麽叫。是十多年前搬到青水城來的居民。黑叔在這不遠的一條街上開了家打鐵鋪,菱姨就在家織些布,平平淡淡的倒也過了十幾年。

    至於我們怎麽會半夜跑到這來,哈莉說是我們不小心惹到了帝國的一個貴族,沒奈何下才逃到這來的。

    菱姨笑嗬嗬地看著我們,也沒有提出什麽疑議。黑叔則皺了皺眉,卻也不說一句。

    菱姨無兒無女,看樣子,對哈莉挺是喜愛。而哈莉似乎也想起了家裏的老母親,也是真情流露。看著這情形,我們隻好暫時留在了菱姨家裏。

    第二天一早,還沒從入定中醒來,房門就被拍的啪啪直響。我跳下床來,打開了房門。哈莉那紅撲撲的小臉出現在我眼前。

    “不好啦,城門戒備地很森嚴。來往的行人都要接受嚴格的審查,我們出不了城啦。”神情有些憔急地哈莉有些緊張。我搖搖頭,伸手將她摟入懷裏,笑著說:“沒事,出不了城,就在城裏住下吧,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正可以好好玩玩啊!”心裏卻是挺疑惑,沒有大規模的搜捕,也沒有通緝我們。隻是加緊了出城的核查,看樣子,也知道不能對我們過於逼迫。隻是不知道,又會出什麽陰謀。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也順便查查看特裏那家夥昨晚有沒有被捉住。

    主意一定,倒也安心住了下來。

    哈莉每天跟著菱姨學織布,我呆了幾天有些無聊,也沒有任何特裏的消息。想那家夥應該會沒事,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辦法,就把這事放下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跟著黑叔去了他的打鐵鋪,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總不能白吃白住不是。

    在一條有些冷清的小街上,黑叔的打鐵鋪就在街尾。

    一進門,就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體內的氣息自動運轉,在身體表麵自動覆蓋了一層,隔絕了熱氣,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看我若無其事的樣子,黑叔也不驚奇。徑直走到一個大火爐旁,從熾熱的火炭中夾出一塊燒紅的鐵塊,舉起大錘打了起來。看店的是黑叔的徒弟,一個很是精明的年輕人叫威爾。很快我們就混熟了,跟威爾打了聲招唿,走到黑叔跟前看他打鐵。

    黑叔看著我,也不說話,用眼神示意我拉起了風箱。

    剛開始,輕鬆無比。使出內息來,一推一拉之間,火焰騰空而起。一邊拉一邊想,小意思,當初在鳳凰山上的火焰都對我沒事,這點小火,算得了什麽。

    卻不知,這一拉就是整整一天,除了中午稍微休息了會,吃了點東西,一整天都是在拉風箱了。黑叔也在不停地錘打著,無數的鐵塊被燒紅,在被反複鍛打了成千上萬次後,都被扔進一個水池子裏。滿屋子的蒸汽和熱量,即使我有著內息隔絕,久了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終於熬到了太陽落山,卻發現右手幾乎動不了了。長時間的重複同一動作,酸軟無比。要不是有內息支撐,這支手早就廢了。

    看著我艱難地端著碗,哈莉心疼不已。一邊幫我夾著菜,一邊勸我不要再去了。我安慰地朝她笑了笑,意思是自己沒事。菱姨也在一旁勸我,讓我幹點別的,還埋怨起黑叔來。

    我急忙分辨說這是自己的意思,黑叔都能堅持下去,我當然也能。看著我堅定的樣子,哈莉了菱姨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連幾天,已經慢慢地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動作。右手累了就換左手,現在,我的左手已經和右手一樣靈活,一樣有力了。看樣子,還是很有收獲的。

    體內的氣息也在逐漸地壯大著,已經在慢慢地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現在感覺精神好極了,身體強壯了不少,領域範圍內的東西看的也更加的真切了。以前看黑叔的大錘好像都落在同一個地方,但現在看來,每一次的落點都不同,甚至每一次在空中的角度也不相同。大錘落下的軌跡每次都讓人覺得很玄妙,卻又說不上來。好像天生就那樣,非常的自然。

    看到我已經適應了拉風箱,黑叔開始讓我學習打鐵。在黑叔詳細地解說下,我明白了一把合格的鐵器是怎樣產生的了。首先要將一些鐵礦放入爐中熔化,去除一些雜質後放入模塊中冷卻。再將冷卻後的鐵塊投入爐中鍛燒,然後取出不停地用錘子鍛砸,最重要的就是這一過程了,所用的力量要均勻,每一次的落點都要不同,盡量使的鐵塊的每一麵都要受到不同的鍛壓,隻有經過千百次的錘煉,才算的上是一塊合格的精鐵。最後將精鐵再融合在一起,形成各式各樣的鐵器,才算是完成。有一些要求比較高的鐵器還要再次錘打,反複迴爐鍛造,才能算的上是精品。

    黑叔的打鐵鋪主要以打造農業上的器械為主,偶爾也會有人讓他打造一些兵器,但黑叔從來不自己打造兵器,每當有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讓他的徒弟威爾來做的。

    經過了一個多月的錘煉,我基本上掌握了鍛造的方法。從不停地落下,又不停地舉起的動作上,我悟出一些道理。戰鬥就好似打鐵,鐵塊就像是敵人,為了不浪費力量,要盡量使大錘每一次的落點都不能相同,眼力更要準,看出鐵塊哪裏還有雜質,鐵錘就要落到哪。不同的麵又要用不同的力量,大了會破壞鐵塊內部的構造,小了又不能密度上又不能達到要求。

    每一個過程都需要著眼力,手力的配合,隻有經過無數次的錘打,才能打出一塊好鐵來。

    這一天,黑叔看我已經能熟練地打造出鐵器來了,就開始教我融合之法。不要小看這普通的融合,沒有高超的技巧,就很容易失敗。首先要熟悉各種礦石的屬性,每一種礦石的熔點,什麽時候,什麽樣的礦石可以融合。例如,銅屬性的礦石就不能和銀性礦石融合,這樣融合出來的礦石密度不夠大,製造出來的東西就很容易斷裂;而金屬性礦石和鐵性礦石融合的話,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所製造器械的韌性和堅硬度。當然,還有其他各種稀有的礦石,如果能融合,又會有不同的屬性,有些甚至可以達到不可思議的硬度和韌性,這些,都是製做一些武器,尤其刀劍之類要求很高的兵器的好材料。

    我突然想起,在我的空間袋裏還有一些廢舊的鋼筋,以我現在的眼光來看,這些鋼筋無論是從硬度上,還是韌性上都超出這裏的精鐵好多倍,為何不用這些鋼筋打造出一些適合自己的裝備呢。

    想到就做,拿出了幾根從外表上看好一點的鋼筋來。先拿去給黑叔,看看他對這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材料有什麽看法。

    黑叔看著手裏的鋼筋,臉色凝重起來。掂了掂重量,把一根鋼筋丟進了火爐裏,看著在那早就能融化任何精鐵的火焰裏卻隻是表麵微紅的鋼筋,一時失了神。

    當然沒那麽容易融化,這可是上好的鏍紋鋼,一般在建築上都是用來做一些重要部位的支撐。質量不好,整座樓都有危險,你說,這樣的鋼質,能不好嗎。

    黑叔看著在火焰裏依舊毫無起色的鋼筋,黯然搖了搖頭。一個鐵匠,看到一個好的材料,卻不能動手打造,那種心情,普通人是沒法理解的。

    也沒問我從哪搞來的,隻說了一句:“這東西,隻有用地精之火才能融化了!”就歎著氣,走出了鋪子。

    (附記:以上關於打鐵中的理論,全是憑空想像,識者不必深究,小說而已。若有雷同,我要考慮是否去買獎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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