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帶有些歐式風格的白色木門，後院的全貌呈現在湛瑜澈眼前。一張擺滿甜點飲料的長桌盡頭四個半人高的雪人正看著他，那個嘴巴呈一條線的雪人怎麽看都有幾分他的樣子。笑容在他未留意時悄悄爬上嘴角，湛瑜澈抬腿向雪人走去。
那個麵無表情，嘴巴抿成一條線的自然是他自己，他旁邊那個笑得正燦爛的應該就是袁苡，袁苡身邊的雪人微仰著頭，眼睛用巧克力棒做成眯著的樣子，那副享受的樣子便是蘇祈瀟然無疑了，而那尊後背長了翅膀的雪人，就是蘇祈瀟然的天使彭宇波吧。
‘啪，啪！’兩聲脆響後，彩色的絲帶從湛瑜澈頭頂飄落下來，蘇祈瀟然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
“生日快樂！我和彭宇波送你的雪人還喜歡嗎？”
“我可比那個雪人帥多了。”湛瑜澈的嘴依然沒有學會什麽叫說好聽的。
“喜歡就大大方方承認好不好，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蘇祈瀟然心情很好，不想跟他計較他那有些調皮的惡意，“蛋糕是阿姨今天早上剛做好的，來吹蠟燭切蛋糕吧，壽星。”蘇祈瀟然挽起湛瑜澈的手臂，把他拖到餐桌正中的巧克力奶油雙色什錦水果蛋糕前。
說起這個蛋糕之所以會被弄得黑不黑白不白的還都是因為蘇祈瀟然。阿姨問她是要巧克力味兒還是要奶油的，她答不出來，於是叫阿姨在蛋糕坯上一半塗了巧克力一半抹了奶油，阿姨又問要在蛋糕上放什麽水果，蘇祈瀟然還是答不出來，她不知道湛瑜澈喜歡什麽水果，也不知道通常蛋糕上經常會放些什麽水果，於是她叫阿姨把所有能找到的水果全部放上去了，而阿姨一句無心的問句‘要不要加點堅果？’讓這個本來就有點混亂的蛋糕上又被嚴嚴實實地蓋了一層杏仁、榛子、花生！
“這個蛋糕還真是，嗯，內容豐富呢！”湛瑜澈努力掩去笑意，試圖尋找著適當的措辭。
“是啊，我有幫阿姨的忙，這些獼猴桃，草莓，蘋果橙子還有葡萄都是我撥的皮，切的塊兒，我還幫忙在蛋糕上撒堅果。”蘇祈瀟然對湛瑜澈解釋著。
“哦，那我知道它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了。”湛瑜澈一臉笑意，看著蘇祈瀟然在蛋糕上麵插上21根彩色蠟燭，又把蠟燭一一點上。
“先許願吧。”蘇祈瀟然對湛瑜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如果是以前，湛瑜澈是會大笑的吧？湛瑜澈看著那個有些臃腫，在插上蠟燭後更顯不堪重負的蛋糕，竟然真的雙手交握成拳抵住額頭，閉上眼睛認真的許起願來。
見湛瑜澈已經放開手，蘇祈瀟然馬上拔下蛋糕上的蠟燭，接過彭宇波遞來的刀子送到湛瑜澈麵前。
湛瑜澈對她笑了一下，接過刀子，切下一大塊放到盤子裏送到蘇祈瀟然麵前。
“謝謝。”蘇祈瀟然接過後又把蛋糕放迴桌上，端起一杯蘇打水輕啜著，看著湛瑜澈又切了兩塊給彭宇波和他自己。
“你幹嘛不吃？”已經開始吃蛋糕的湛瑜澈對蘇祈瀟然問道，“壽星給的蛋糕是要吃光的哦。”
“啊？這麽一大塊？”蘇祈瀟然麵露難色，卻又不好拒絕。
“放心，你很瘦，就算你把整個蛋糕都吃了也不會長胖的。”湛瑜澈直覺的認為女孩子不吃蛋糕就是怕長胖，於是安慰地說道。
“少吃一點可不可以？”蘇祈瀟然祈求到，眼睛裏有一點點害怕流露。
“不行，不然我就把剩下的蛋糕全都摸到你臉上。”湛瑜澈威脅著，然後盯著蘇祈瀟然一口一口艱難地把蛋糕咽下。
油膩膩的感覺充斥著口腔，蘇祈瀟然的胃像是暴風雨中的大海似的翻滾著，許久未有的嘔吐感襲擊著蘇祈瀟然。
“抱歉，我要迴房間一下。”蘇祈瀟然放下手裏的蛋糕，沒有任何解釋地衝進房子裏。
彭宇波一臉擔憂的看著跑進屋裏的蘇祈瀟然，想追過去卻又停住，隻能有些焦急地看著她離開。
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湛瑜澈也擔心起來，於是端起蘇祈瀟然和自己的蛋糕，一起走進屋裏。剛才還沒發現，其實站在雪地裏吃蛋糕看起來很浪漫很有情調的樣子，其實，真不是人幹的，而且，最慘的是，三個人中隻有他，隻穿了一身在屋裏時穿的單衣就出來了。
剛一進屋就聽到一層洗手間的裏有些刺耳的流水聲，一開始還沒當迴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蘇祈瀟然還沒有出來他就沒辦法處之泰然了。
湛瑜澈突然站起身，讓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彭宇波疑惑地看著他，但湛瑜澈根本沒有注意，隻是徑直走向洗手間，見門沒鎖，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洗手間裏的蘇祈瀟然正右手撐在盥洗台上，左手扶著胸口，麵容痛苦地幹嘔著，她不時伸手捧起一些水清洗嘴角，但總是會再次幹嘔起來。
“怎麽迴事？”湛瑜澈初時的慌亂過後馬上跑到蘇祈瀟然身邊，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沒事，有點難受而已。”蘇祈瀟然有些虛弱地笑著，但嘔吐感再次襲來，蘇祈瀟然連忙把湛瑜澈推開，躬著身又一次幹嘔起來。
在蘇祈瀟然為自己清洗好後，湛瑜澈遞上毛巾，又從擱架上拿了一個杯子接了些水遞給蘇祈瀟然。
“要不要去看醫生？”看著蘇祈瀟然漱過口，已將自己整理妥當，湛瑜澈問道。
“不用，老毛病了，一吃蛋糕就這樣。”不適感漸漸遠去，蘇祈瀟然又恢複了精神，向湛瑜澈抱以微笑。
“不能吃蛋糕為什麽不說！”湛瑜澈不悅地擰起眉毛。
“還不是因為你，非要我吃！你是壽星，我隻是不想讓你不開心而已，啊，我差點忘了！”蘇祈瀟然驚叫一聲，便拉著湛瑜澈跑出去，在門口還差點與沒來的及閃開的彭宇波撞上，還好湛瑜澈反應快，及時把她拉住。
“什麽事啊，這麽著急？”把蘇祈瀟然扶好，湛瑜澈有些無奈地問道。
“小苡給你的禮物，剛才我忘了，現在還在後院呢！快走啦。”然後不容分說地又拉起湛瑜澈跑了出去。
******
從雪人的手臂裏抽出包裝精致的禮品，蘇祈瀟然把它遞給湛瑜澈。
“小苡寄到公寓的，讓我轉交給你。”
“謝謝。”湛瑜澈接過禮物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進去吧，剛才不是還難受嗎，別再凍著了。”說完便很自然地伸手搭在蘇祈瀟然的肩上把她摟進懷裏，強拉著她迴到屋裏。
蘇祈瀟然看著湛瑜澈沒什麽變化的側臉，似有似無的怒氣在醞釀，因為他在收到袁苡禮物時的不在意嗎？也許吧，他的冷淡讓她覺得氣憤，可是她卻沒有對他指責的權利，好像從開始到現在袁苡的戀愛就是他們三個在談，而這樣的關係把蘇祈瀟然放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讓她覺得不滿的地方她沒有辦法放肆指責，因為在袁苡和湛瑜澈的感情是在她的卑鄙威脅下維持的。
微微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眼裏的苦澀，但隻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也沒有逃過湛瑜澈的眼睛。大概猜得到她為什麽突如其來地情緒低落，因為她在意的人就隻有那麽幾個，可是卻沒有想要安慰的意思，因為，他已經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了。
“小苡送你什麽，打開了讓我們看看吧。”迴到客廳，蘇祈瀟然擺出一張笑臉對湛瑜澈問道。
“包裝成這樣還看不出來嗎？”湛瑜澈不似在開玩笑地開著玩笑，然後還是撕開包裝紙，把禮物打開給蘇祈瀟然看。
一塊手表，價值不菲卻又沒什麽心意的禮物。
“哇哦，很漂亮呢，戴上吧，小苡見到你戴一定會很開心的。”蘇祈瀟然的臉上堆滿笑意，從湛瑜澈手裏拿起手表，認真地給他戴上。
“一會兒我們幹什麽？”湛瑜澈問道，因為蘇祈瀟然給他戴上表之後兩人之間就剩下沉默。
“當然是滑雪，我去叫小波，一會兒就出發。”說完，蘇祈瀟然飛快地跑開，更像是在逃。
無力地躺到沙發上，湛瑜澈眉頭緊鎖，眼睛裏有一種令人心疼的執著。
******
夜已深，湛瑜澈躺在床上，沒有睡，也許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才能思考吧。
他喜歡上蘇祈瀟然了！
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東西，像是袁苡，像是彭宇波，像是，她根本就不愛他。她曾經明明確確地告訴過他，如果他放棄了袁苡，讓袁苡傷心的話，她就再也不會把他當朋友了，不會再和他說話，見了他也會裝不認識。悲哀呀，能繼續很他喜歡的女孩相處的條件竟是和另一個女孩交往，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開門聲和些微的腳步聲引起了湛瑜澈的注意，從床上起來，在門開啟的縫隙裏向走廊望去，隻見穿著睡衣的蘇祈瀟然正躡手躡腳地下樓，湛瑜澈從來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是，那個人變成蘇祈瀟然就另當別論了，於是，湛瑜澈輕手輕腳地走出門，悄悄地跟在蘇祈瀟然身後。
蘇祈瀟然走進廚房，從雙開門的大冰箱裏拿出上午沒有吃完的生日蛋糕放到餐桌上，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她竟然一點一點地開始吃了起來。
湛瑜澈擰眉，因為他記得蘇祈瀟然是不能吃蛋糕的，可是現在……
幾口下去，蘇祈瀟然竟然沒有感到那種嘔吐感，微微竊喜一下後，蘇祈瀟然也大膽起來，竟然大口地吃起來。可是，還沒吃兩口，那些童年時的畫麵又開始在蘇祈瀟然的眼前呈獻，巧克力蛋糕，奶油蛋糕，冰淇淋蛋糕，她曾經不停不停地吃了好多，然後……
“嘔。”蘇祈瀟然忙捂住嘴，跑到廚房裏的水池邊把剛剛吃過的蛋糕全部吐了出來，然後吐得沒得可吐了還在不停地幹嘔著。
站在暗處的湛瑜澈看著這一切，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並在心裏暗罵到，‘笨蛋，不能吃幹嘛還要折磨自己！’
湛瑜澈走進廚房，來到蘇祈瀟然身邊，為她輕輕地拍著後背。
“怎麽在這兒！”蘇祈瀟然訝異地叫到。
“你太吵了。”湛瑜澈白了她一眼，總不能告訴她他跟蹤她吧？！
“對不起。”蘇祈瀟然道歉，然後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一下胃裏翻騰的感覺，“我沒事了。”蘇祈瀟然對湛瑜澈微笑。
“你呀。”湛瑜澈在蘇祈瀟然腦袋上敲了一下，“不能吃蛋糕為什麽還來偷吃？這次又沒人逼你！”
“我以為，我已經可以吃了呢。”蘇祈瀟然解釋到，臉上露出淡淡的憂傷。
“出了什麽事嗎？”
那個麵無表情，嘴巴抿成一條線的自然是他自己，他旁邊那個笑得正燦爛的應該就是袁苡，袁苡身邊的雪人微仰著頭，眼睛用巧克力棒做成眯著的樣子，那副享受的樣子便是蘇祈瀟然無疑了，而那尊後背長了翅膀的雪人，就是蘇祈瀟然的天使彭宇波吧。
‘啪，啪！’兩聲脆響後，彩色的絲帶從湛瑜澈頭頂飄落下來，蘇祈瀟然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
“生日快樂！我和彭宇波送你的雪人還喜歡嗎？”
“我可比那個雪人帥多了。”湛瑜澈的嘴依然沒有學會什麽叫說好聽的。
“喜歡就大大方方承認好不好，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蘇祈瀟然心情很好，不想跟他計較他那有些調皮的惡意，“蛋糕是阿姨今天早上剛做好的，來吹蠟燭切蛋糕吧，壽星。”蘇祈瀟然挽起湛瑜澈的手臂，把他拖到餐桌正中的巧克力奶油雙色什錦水果蛋糕前。
說起這個蛋糕之所以會被弄得黑不黑白不白的還都是因為蘇祈瀟然。阿姨問她是要巧克力味兒還是要奶油的，她答不出來，於是叫阿姨在蛋糕坯上一半塗了巧克力一半抹了奶油，阿姨又問要在蛋糕上放什麽水果，蘇祈瀟然還是答不出來，她不知道湛瑜澈喜歡什麽水果，也不知道通常蛋糕上經常會放些什麽水果，於是她叫阿姨把所有能找到的水果全部放上去了，而阿姨一句無心的問句‘要不要加點堅果？’讓這個本來就有點混亂的蛋糕上又被嚴嚴實實地蓋了一層杏仁、榛子、花生！
“這個蛋糕還真是，嗯，內容豐富呢！”湛瑜澈努力掩去笑意，試圖尋找著適當的措辭。
“是啊，我有幫阿姨的忙，這些獼猴桃，草莓，蘋果橙子還有葡萄都是我撥的皮，切的塊兒，我還幫忙在蛋糕上撒堅果。”蘇祈瀟然對湛瑜澈解釋著。
“哦，那我知道它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了。”湛瑜澈一臉笑意，看著蘇祈瀟然在蛋糕上麵插上21根彩色蠟燭，又把蠟燭一一點上。
“先許願吧。”蘇祈瀟然對湛瑜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如果是以前，湛瑜澈是會大笑的吧？湛瑜澈看著那個有些臃腫，在插上蠟燭後更顯不堪重負的蛋糕，竟然真的雙手交握成拳抵住額頭，閉上眼睛認真的許起願來。
見湛瑜澈已經放開手，蘇祈瀟然馬上拔下蛋糕上的蠟燭，接過彭宇波遞來的刀子送到湛瑜澈麵前。
湛瑜澈對她笑了一下，接過刀子，切下一大塊放到盤子裏送到蘇祈瀟然麵前。
“謝謝。”蘇祈瀟然接過後又把蛋糕放迴桌上，端起一杯蘇打水輕啜著，看著湛瑜澈又切了兩塊給彭宇波和他自己。
“你幹嘛不吃？”已經開始吃蛋糕的湛瑜澈對蘇祈瀟然問道，“壽星給的蛋糕是要吃光的哦。”
“啊？這麽一大塊？”蘇祈瀟然麵露難色，卻又不好拒絕。
“放心，你很瘦，就算你把整個蛋糕都吃了也不會長胖的。”湛瑜澈直覺的認為女孩子不吃蛋糕就是怕長胖，於是安慰地說道。
“少吃一點可不可以？”蘇祈瀟然祈求到，眼睛裏有一點點害怕流露。
“不行，不然我就把剩下的蛋糕全都摸到你臉上。”湛瑜澈威脅著，然後盯著蘇祈瀟然一口一口艱難地把蛋糕咽下。
油膩膩的感覺充斥著口腔，蘇祈瀟然的胃像是暴風雨中的大海似的翻滾著，許久未有的嘔吐感襲擊著蘇祈瀟然。
“抱歉，我要迴房間一下。”蘇祈瀟然放下手裏的蛋糕，沒有任何解釋地衝進房子裏。
彭宇波一臉擔憂的看著跑進屋裏的蘇祈瀟然，想追過去卻又停住，隻能有些焦急地看著她離開。
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湛瑜澈也擔心起來，於是端起蘇祈瀟然和自己的蛋糕，一起走進屋裏。剛才還沒發現，其實站在雪地裏吃蛋糕看起來很浪漫很有情調的樣子，其實，真不是人幹的，而且，最慘的是，三個人中隻有他，隻穿了一身在屋裏時穿的單衣就出來了。
剛一進屋就聽到一層洗手間的裏有些刺耳的流水聲，一開始還沒當迴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蘇祈瀟然還沒有出來他就沒辦法處之泰然了。
湛瑜澈突然站起身，讓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彭宇波疑惑地看著他，但湛瑜澈根本沒有注意，隻是徑直走向洗手間，見門沒鎖，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洗手間裏的蘇祈瀟然正右手撐在盥洗台上，左手扶著胸口，麵容痛苦地幹嘔著，她不時伸手捧起一些水清洗嘴角，但總是會再次幹嘔起來。
“怎麽迴事？”湛瑜澈初時的慌亂過後馬上跑到蘇祈瀟然身邊，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沒事，有點難受而已。”蘇祈瀟然有些虛弱地笑著，但嘔吐感再次襲來，蘇祈瀟然連忙把湛瑜澈推開，躬著身又一次幹嘔起來。
在蘇祈瀟然為自己清洗好後，湛瑜澈遞上毛巾，又從擱架上拿了一個杯子接了些水遞給蘇祈瀟然。
“要不要去看醫生？”看著蘇祈瀟然漱過口，已將自己整理妥當，湛瑜澈問道。
“不用，老毛病了，一吃蛋糕就這樣。”不適感漸漸遠去，蘇祈瀟然又恢複了精神，向湛瑜澈抱以微笑。
“不能吃蛋糕為什麽不說！”湛瑜澈不悅地擰起眉毛。
“還不是因為你，非要我吃！你是壽星，我隻是不想讓你不開心而已，啊，我差點忘了！”蘇祈瀟然驚叫一聲，便拉著湛瑜澈跑出去，在門口還差點與沒來的及閃開的彭宇波撞上，還好湛瑜澈反應快，及時把她拉住。
“什麽事啊，這麽著急？”把蘇祈瀟然扶好，湛瑜澈有些無奈地問道。
“小苡給你的禮物，剛才我忘了，現在還在後院呢！快走啦。”然後不容分說地又拉起湛瑜澈跑了出去。
******
從雪人的手臂裏抽出包裝精致的禮品，蘇祈瀟然把它遞給湛瑜澈。
“小苡寄到公寓的，讓我轉交給你。”
“謝謝。”湛瑜澈接過禮物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進去吧，剛才不是還難受嗎，別再凍著了。”說完便很自然地伸手搭在蘇祈瀟然的肩上把她摟進懷裏，強拉著她迴到屋裏。
蘇祈瀟然看著湛瑜澈沒什麽變化的側臉，似有似無的怒氣在醞釀，因為他在收到袁苡禮物時的不在意嗎？也許吧，他的冷淡讓她覺得氣憤，可是她卻沒有對他指責的權利，好像從開始到現在袁苡的戀愛就是他們三個在談，而這樣的關係把蘇祈瀟然放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讓她覺得不滿的地方她沒有辦法放肆指責，因為在袁苡和湛瑜澈的感情是在她的卑鄙威脅下維持的。
微微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眼裏的苦澀，但隻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也沒有逃過湛瑜澈的眼睛。大概猜得到她為什麽突如其來地情緒低落，因為她在意的人就隻有那麽幾個，可是卻沒有想要安慰的意思，因為，他已經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了。
“小苡送你什麽，打開了讓我們看看吧。”迴到客廳，蘇祈瀟然擺出一張笑臉對湛瑜澈問道。
“包裝成這樣還看不出來嗎？”湛瑜澈不似在開玩笑地開著玩笑，然後還是撕開包裝紙，把禮物打開給蘇祈瀟然看。
一塊手表，價值不菲卻又沒什麽心意的禮物。
“哇哦，很漂亮呢，戴上吧，小苡見到你戴一定會很開心的。”蘇祈瀟然的臉上堆滿笑意，從湛瑜澈手裏拿起手表，認真地給他戴上。
“一會兒我們幹什麽？”湛瑜澈問道，因為蘇祈瀟然給他戴上表之後兩人之間就剩下沉默。
“當然是滑雪，我去叫小波，一會兒就出發。”說完，蘇祈瀟然飛快地跑開，更像是在逃。
無力地躺到沙發上，湛瑜澈眉頭緊鎖，眼睛裏有一種令人心疼的執著。
******
夜已深，湛瑜澈躺在床上，沒有睡，也許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才能思考吧。
他喜歡上蘇祈瀟然了！
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東西，像是袁苡，像是彭宇波，像是，她根本就不愛他。她曾經明明確確地告訴過他，如果他放棄了袁苡，讓袁苡傷心的話，她就再也不會把他當朋友了，不會再和他說話，見了他也會裝不認識。悲哀呀，能繼續很他喜歡的女孩相處的條件竟是和另一個女孩交往，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開門聲和些微的腳步聲引起了湛瑜澈的注意，從床上起來，在門開啟的縫隙裏向走廊望去，隻見穿著睡衣的蘇祈瀟然正躡手躡腳地下樓，湛瑜澈從來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是，那個人變成蘇祈瀟然就另當別論了，於是，湛瑜澈輕手輕腳地走出門，悄悄地跟在蘇祈瀟然身後。
蘇祈瀟然走進廚房，從雙開門的大冰箱裏拿出上午沒有吃完的生日蛋糕放到餐桌上，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她竟然一點一點地開始吃了起來。
湛瑜澈擰眉，因為他記得蘇祈瀟然是不能吃蛋糕的，可是現在……
幾口下去，蘇祈瀟然竟然沒有感到那種嘔吐感，微微竊喜一下後，蘇祈瀟然也大膽起來，竟然大口地吃起來。可是，還沒吃兩口，那些童年時的畫麵又開始在蘇祈瀟然的眼前呈獻，巧克力蛋糕，奶油蛋糕，冰淇淋蛋糕，她曾經不停不停地吃了好多，然後……
“嘔。”蘇祈瀟然忙捂住嘴，跑到廚房裏的水池邊把剛剛吃過的蛋糕全部吐了出來，然後吐得沒得可吐了還在不停地幹嘔著。
站在暗處的湛瑜澈看著這一切，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並在心裏暗罵到，‘笨蛋，不能吃幹嘛還要折磨自己！’
湛瑜澈走進廚房，來到蘇祈瀟然身邊，為她輕輕地拍著後背。
“怎麽在這兒！”蘇祈瀟然訝異地叫到。
“你太吵了。”湛瑜澈白了她一眼，總不能告訴她他跟蹤她吧？！
“對不起。”蘇祈瀟然道歉，然後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一下胃裏翻騰的感覺，“我沒事了。”蘇祈瀟然對湛瑜澈微笑。
“你呀。”湛瑜澈在蘇祈瀟然腦袋上敲了一下，“不能吃蛋糕為什麽還來偷吃？這次又沒人逼你！”
“我以為，我已經可以吃了呢。”蘇祈瀟然解釋到，臉上露出淡淡的憂傷。
“出了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