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袁苡敲著蘇祈瀟然臥室的門，“瀟瀟，我迴來了，睡了嗎？”袁苡對著門喊著。
床上的蘇祈瀟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聽著一聲聲的敲門聲與袁苡的唿喊，她握著被子的手越抓越緊。
應該開門嗎？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會自責吧。袁苡會對自己說什麽呢？是想向自己解釋吧，說湛瑜澈要帶她去什麽地方，說她和湛瑜澈一起吃了些什麽玩了些什麽？她不想聽！她會受不了的。
敲門聲停止，房間裏瞬間變得寂靜無比，靜得可以聽得到蘇祈瀟然那聲輕微的歎息。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引得蘇祈瀟然微微地顫抖來一下，但還是一步步踏在地板上向門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哦，瀟瀟。”微弱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蘇祈瀟然淡淡地微笑。這是她們倆的約定，如果有人做錯事惹對方不開心了，如果對方生氣到不想聽她解釋，那個犯錯的人就在離對方最近的地方道歉，不管她是不是聽得到。
蘇祈瀟然在門口坐下，後背和腦袋都靠在門板上，細細地辨認袁苡的聲音。
“中午讓你一個人去吃東西很難過是不是，你肯定是心裏不願意卻傻傻地不說吧，我怎麽那麽笨呐，應該想到的。晚上我給你打了電話的，為什麽不接呢？一定很生我的氣吧，你不會餓肚子了吧？其實我整個晚上都在擔心你的，可是澈他打球的時候腳崴傷了，我必須要送他迴家，別怪我好嗎？我保證，我明天會和從前一樣，給你做早餐，陪你吃午飯，別生氣了，好嗎？”停了一下，袁苡又說，“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在生氣了。”
袁苡不再說話，卻沒有離開，因為她知道，她們家瀟瀟是很害怕孤單的，雖然她總是說她很會享受孤單。討厭有人在她耳邊亂叫，討厭有人管她的事，所以她喜歡一個人；當心情忽然變壞的時候，也是她意識到她的孤獨的時候，她又想要有人陪她。她就是那種很別扭的小孩，所以像現在這樣守在她門外，她就可以有個好夢了吧。
雖然已經聽不到袁苡的聲音了，但蘇祈瀟然卻不想離開，依然坐在那裏，帶著淡淡的笑容。
原本還有的一點點的不快像是夏天雷陣雨後留在草尖上的雨珠，太陽一出來，就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頭靠在門板上，蘇祈瀟然像是一隻發現奶酪的老鼠，笑得小心翼翼。
“小苡，我原諒你了。”輕輕地，蘇祈瀟然對著門板說道。
******
“瀟瀟，起床了！”袁苡無比高亢的聲音穿過牆麵跑進蘇祈瀟然的耳朵裏，半睡半醒的蘇祈瀟然咧嘴一笑，卻又調皮地用被子蒙上腦袋，不迴應她，隻想多聽幾聲她的叫喊。
“咚咚咚。”震耳的敲門聲夾著袁苡無可奈何的唿喊聲打破了臥室裏的安寧，“瀟瀟，再不起床就沒時間吃咱們做的茶蛋和我煮的鮮蔬粥嘍。”
蘇祈瀟然暗自叫好，那一壇茶雞蛋她可是盼了好久了，於是開始穿衣服，卻不迴答袁苡，算是對她“遺棄”她的懲罰吧！
“瀟，你還好嗎？你不說話我就要開門就去嘍。”袁苡有點擔心，以前叫蘇祈瀟然起床可是沒有這麽困難的，因為蘇祈瀟然常常會被早餐的香味兒喚醒。
“瀟瀟？”袁苡的聲音帶著些焦急，敲門也急切了些。
“來了！”蘇祈瀟然邊拉開門，邊說著，掛著一張無辜的臉，迎上袁苡從擔憂變成憤怒的臉。
“起來了幹嘛不說話？裝死很好玩兒嗎？”袁苡立即化作茶壺撞，指著蘇祈瀟然的臉訓斥道。
“很擔心？”蘇祈瀟然大大的眼睛對著袁苡無辜卻帶著邪氣地眨了兩下。
“當然！”袁苡的怒氣未消。
“這就對了嘛，把我一個人丟下跑去約會，當然要罰你一下。”蘇祈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以後，閃過袁苡，大步向餐廳進發。
“去刷牙！”當蘇祈瀟然已經在廚房裏翻箱倒櫃的時候，袁苡突然大聲叫道。聽蘇祈瀟然那樣講，她真的覺得很抱歉了，但想到蘇祈瀟然的樣子根本就是開玩笑，而她也用她喜歡的方式“懲罰”了她，那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況且她也知道瀟瀟不是個會記仇的人。
“哦。”蘇祈瀟然悶悶地迴答，放下手裏準備盛飯的碗，乖乖地到衛生間洗漱。袁苡掩著嘴笑，她們又和從前一樣了。
******
站在公寓樓下的便道上，蘇祈瀟然微仰著頭，看著一棵高大茂盛的法國梧桐。淡綠色，淡黃色，也有幹枯的紅褐色，五彩繽紛的五角形葉子加上樹葉後麵那純淨的像是能滴出水來的淡藍色天空，這本身就是一副畫了，可以是一幅油畫寫生，也像是色彩泛濫的抽象派。
清晨的冷風吹向她，也順帶刮掉幾片葉子。蘇祈瀟然眉頭皺了一下，一點淡淡的哀愁湧現。再過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到這麽漂亮的葉子了吧。
“別再看了，一會兒心情不好了可別找我。”袁苡的叫喊聲打破了蘇祈瀟然一時的感傷。
“要不是你丟三落四的，我才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感時傷春呢！”蘇祈瀟然不滿地迴嘴。
“是是是，我的錯，快走吧。”袁苡的兩隻胳膊挽住蘇祈瀟然的，拖著她向學校走去。“中午想吃什麽？”袁苡問蘇祈瀟然。
“嗯？哦，對了，今天是星期四，你上午隻有一節課。”也就是說，今天中午袁苡會做飯，“什麽都好啦，你知道的，我不挑食。”蘇祈瀟然甜甜地笑了一下，因為今天可以像往常一樣與袁苡一起吃午飯。
“對了，那個湛瑜澈不會又來找你吧？”照昨天的情形，他不可能會放袁苡一個人吧。
“他來你會不高興嗎？”袁苡的聲音明顯的低了很多。
“那倒不是。”蘇祈瀟然試圖尋找合適的措辭，她倒是沒有討厭湛瑜澈，隻是有了湛瑜澈袁苡對她的注意就少了，這讓她還有點不適應，“隻要你不隻想著他而把我忘了我就行了，說實話我覺得他這個人本質不壞。”
“什麽叫本質不壞，他表麵看起來很壞嗎？”袁苡挑出蘇祈瀟然話語裏的語病。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蘇祈瀟然含混地迴答。從袁苡的臂彎裏收迴手插進外衣兜裏，蘇祈瀟然抬頭看著天空。
“那你是什麽意思？”很少見到蘇祈瀟然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而又事關自己的男朋友，當然要問清楚。
“我是什麽意思很重要嗎？我說不讓你和他交往你就可以心甘情願地不和他交往了嗎？我說他很壞，我說他很花心很濫情說他對你不是認真的你就會和他分手嗎？”蘇祈瀟然依舊看著天，不讓袁苡看到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忽而變得淡漠，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瀟瀟。”歡樂的氣氛刹那間被吞噬，蘇祈瀟然是情緒總是變化的讓人猝不及防，“瀟瀟你到底是怎樣想得可不可以告訴我？一開始告訴我他的人很好，然後你們又突然變得像敵人一樣，同意了我和他交往，現在又問我可不可以和他分手！瀟，夾在你們兩個中間，我真的好累，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麽做？”這些天，袁苡也承受了很多，她喜歡湛瑜澈，卻又沒有辦法放開蘇祈瀟然，而蘇祈瀟然陰晴不定的態度更讓她難以控製。
“你喜歡他嗎？喜歡他像喜歡我一樣多嗎？”蘇祈瀟然的心像是被繩子勒住，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我最怕你問我這個問題，朋友和愛人並沒有可比性啊，我喜歡他，但這並不影響我也愛你的事實啊。”
“我知道你喜歡我呀，我知道的，現在我隻是想知道，你有多喜歡湛瑜澈，沒有他，會活不下去嗎？”袁苡是個很現實卻也很堅持的人，她不會當談戀愛是遊戲，對她來說，第一次喜歡的男生，也許就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吧。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還隻是喜歡他，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快樂，他們才剛開始交往不是嗎？為什麽要想到分手？“我們才剛開始交往呀，怎麽會想那種事，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那麽搞笑地玩兒自殺的，我爸媽還得靠我養呢。”
“是啊，有叔叔阿姨他們你就會沒事的，反正對於你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蘇祈瀟然一臉燦爛的笑容地看了她一眼，讓後繼續往前走。
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因為她發現她的決定並沒有錯，到這個學期末，即使湛瑜澈提出分手，袁苡也可以從父母那裏得到安慰。
“喂！你的心情又好了？”落在蘇祈瀟然身後的袁苡問。
“是啊，沒事了，快走啦！要遲到了！”這樣說完，蘇祈瀟然便跑了起來，讓有些寒冷的秋天多了幾分暖意。
“等我呀！”袁苡唿喊著，也跟著她跑了起來。
******
第一節社會統計，蘇祈瀟然到階梯教室的時候前排的位置已經被占滿了，而她又沒有人緣好到有人給她占座，就隻能到後麵坐了。
這節課講的是總量指標和相對指標，蘇祈瀟然已經預習過了，難度不是很大，也就是說，是可以不聽的一節，於是，蘇祈瀟然拿出手機，開始玩五子棋。
“嗞嗞”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信息來了。
“還在發燒嗎？”
是彭宇波發來的信息。蘇祈瀟然嘴角一勾，輕笑了一下。
“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你在做什麽？”
“看書，今天上午沒課。你呢？”
“上課，社會統計，挺無聊的，一會兒還有一節科學社會與研究，也很無聊。”
“無聊也要聽課，我不打攪你了，拜拜。”
“好吧。”
盯著手機，蘇祈瀟然撇撇嘴，但竟然真的放下手機，開始聽課，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
床上的蘇祈瀟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聽著一聲聲的敲門聲與袁苡的唿喊，她握著被子的手越抓越緊。
應該開門嗎？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會自責吧。袁苡會對自己說什麽呢？是想向自己解釋吧，說湛瑜澈要帶她去什麽地方，說她和湛瑜澈一起吃了些什麽玩了些什麽？她不想聽！她會受不了的。
敲門聲停止，房間裏瞬間變得寂靜無比，靜得可以聽得到蘇祈瀟然那聲輕微的歎息。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引得蘇祈瀟然微微地顫抖來一下，但還是一步步踏在地板上向門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哦，瀟瀟。”微弱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蘇祈瀟然淡淡地微笑。這是她們倆的約定，如果有人做錯事惹對方不開心了，如果對方生氣到不想聽她解釋，那個犯錯的人就在離對方最近的地方道歉，不管她是不是聽得到。
蘇祈瀟然在門口坐下，後背和腦袋都靠在門板上，細細地辨認袁苡的聲音。
“中午讓你一個人去吃東西很難過是不是，你肯定是心裏不願意卻傻傻地不說吧，我怎麽那麽笨呐，應該想到的。晚上我給你打了電話的，為什麽不接呢？一定很生我的氣吧，你不會餓肚子了吧？其實我整個晚上都在擔心你的，可是澈他打球的時候腳崴傷了，我必須要送他迴家，別怪我好嗎？我保證，我明天會和從前一樣，給你做早餐，陪你吃午飯，別生氣了，好嗎？”停了一下，袁苡又說，“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不許在生氣了。”
袁苡不再說話，卻沒有離開，因為她知道，她們家瀟瀟是很害怕孤單的，雖然她總是說她很會享受孤單。討厭有人在她耳邊亂叫，討厭有人管她的事，所以她喜歡一個人；當心情忽然變壞的時候，也是她意識到她的孤獨的時候，她又想要有人陪她。她就是那種很別扭的小孩，所以像現在這樣守在她門外，她就可以有個好夢了吧。
雖然已經聽不到袁苡的聲音了，但蘇祈瀟然卻不想離開，依然坐在那裏，帶著淡淡的笑容。
原本還有的一點點的不快像是夏天雷陣雨後留在草尖上的雨珠，太陽一出來，就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頭靠在門板上，蘇祈瀟然像是一隻發現奶酪的老鼠，笑得小心翼翼。
“小苡，我原諒你了。”輕輕地，蘇祈瀟然對著門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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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起床了！”袁苡無比高亢的聲音穿過牆麵跑進蘇祈瀟然的耳朵裏，半睡半醒的蘇祈瀟然咧嘴一笑，卻又調皮地用被子蒙上腦袋，不迴應她，隻想多聽幾聲她的叫喊。
“咚咚咚。”震耳的敲門聲夾著袁苡無可奈何的唿喊聲打破了臥室裏的安寧，“瀟瀟，再不起床就沒時間吃咱們做的茶蛋和我煮的鮮蔬粥嘍。”
蘇祈瀟然暗自叫好，那一壇茶雞蛋她可是盼了好久了，於是開始穿衣服，卻不迴答袁苡，算是對她“遺棄”她的懲罰吧！
“瀟，你還好嗎？你不說話我就要開門就去嘍。”袁苡有點擔心，以前叫蘇祈瀟然起床可是沒有這麽困難的，因為蘇祈瀟然常常會被早餐的香味兒喚醒。
“瀟瀟？”袁苡的聲音帶著些焦急，敲門也急切了些。
“來了！”蘇祈瀟然邊拉開門，邊說著，掛著一張無辜的臉，迎上袁苡從擔憂變成憤怒的臉。
“起來了幹嘛不說話？裝死很好玩兒嗎？”袁苡立即化作茶壺撞，指著蘇祈瀟然的臉訓斥道。
“很擔心？”蘇祈瀟然大大的眼睛對著袁苡無辜卻帶著邪氣地眨了兩下。
“當然！”袁苡的怒氣未消。
“這就對了嘛，把我一個人丟下跑去約會，當然要罰你一下。”蘇祈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以後，閃過袁苡，大步向餐廳進發。
“去刷牙！”當蘇祈瀟然已經在廚房裏翻箱倒櫃的時候，袁苡突然大聲叫道。聽蘇祈瀟然那樣講，她真的覺得很抱歉了，但想到蘇祈瀟然的樣子根本就是開玩笑，而她也用她喜歡的方式“懲罰”了她，那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況且她也知道瀟瀟不是個會記仇的人。
“哦。”蘇祈瀟然悶悶地迴答，放下手裏準備盛飯的碗，乖乖地到衛生間洗漱。袁苡掩著嘴笑，她們又和從前一樣了。
******
站在公寓樓下的便道上，蘇祈瀟然微仰著頭，看著一棵高大茂盛的法國梧桐。淡綠色，淡黃色，也有幹枯的紅褐色，五彩繽紛的五角形葉子加上樹葉後麵那純淨的像是能滴出水來的淡藍色天空，這本身就是一副畫了，可以是一幅油畫寫生，也像是色彩泛濫的抽象派。
清晨的冷風吹向她，也順帶刮掉幾片葉子。蘇祈瀟然眉頭皺了一下，一點淡淡的哀愁湧現。再過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到這麽漂亮的葉子了吧。
“別再看了，一會兒心情不好了可別找我。”袁苡的叫喊聲打破了蘇祈瀟然一時的感傷。
“要不是你丟三落四的，我才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感時傷春呢！”蘇祈瀟然不滿地迴嘴。
“是是是，我的錯，快走吧。”袁苡的兩隻胳膊挽住蘇祈瀟然的，拖著她向學校走去。“中午想吃什麽？”袁苡問蘇祈瀟然。
“嗯？哦，對了，今天是星期四，你上午隻有一節課。”也就是說，今天中午袁苡會做飯，“什麽都好啦，你知道的，我不挑食。”蘇祈瀟然甜甜地笑了一下，因為今天可以像往常一樣與袁苡一起吃午飯。
“對了，那個湛瑜澈不會又來找你吧？”照昨天的情形，他不可能會放袁苡一個人吧。
“他來你會不高興嗎？”袁苡的聲音明顯的低了很多。
“那倒不是。”蘇祈瀟然試圖尋找合適的措辭，她倒是沒有討厭湛瑜澈，隻是有了湛瑜澈袁苡對她的注意就少了，這讓她還有點不適應，“隻要你不隻想著他而把我忘了我就行了，說實話我覺得他這個人本質不壞。”
“什麽叫本質不壞，他表麵看起來很壞嗎？”袁苡挑出蘇祈瀟然話語裏的語病。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蘇祈瀟然含混地迴答。從袁苡的臂彎裏收迴手插進外衣兜裏，蘇祈瀟然抬頭看著天空。
“那你是什麽意思？”很少見到蘇祈瀟然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而又事關自己的男朋友，當然要問清楚。
“我是什麽意思很重要嗎？我說不讓你和他交往你就可以心甘情願地不和他交往了嗎？我說他很壞，我說他很花心很濫情說他對你不是認真的你就會和他分手嗎？”蘇祈瀟然依舊看著天，不讓袁苡看到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忽而變得淡漠，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瀟瀟。”歡樂的氣氛刹那間被吞噬，蘇祈瀟然是情緒總是變化的讓人猝不及防，“瀟瀟你到底是怎樣想得可不可以告訴我？一開始告訴我他的人很好，然後你們又突然變得像敵人一樣，同意了我和他交往，現在又問我可不可以和他分手！瀟，夾在你們兩個中間，我真的好累，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麽做？”這些天，袁苡也承受了很多，她喜歡湛瑜澈，卻又沒有辦法放開蘇祈瀟然，而蘇祈瀟然陰晴不定的態度更讓她難以控製。
“你喜歡他嗎？喜歡他像喜歡我一樣多嗎？”蘇祈瀟然的心像是被繩子勒住，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我最怕你問我這個問題，朋友和愛人並沒有可比性啊，我喜歡他，但這並不影響我也愛你的事實啊。”
“我知道你喜歡我呀，我知道的，現在我隻是想知道，你有多喜歡湛瑜澈，沒有他，會活不下去嗎？”袁苡是個很現實卻也很堅持的人，她不會當談戀愛是遊戲，對她來說，第一次喜歡的男生，也許就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吧。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還隻是喜歡他，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快樂，他們才剛開始交往不是嗎？為什麽要想到分手？“我們才剛開始交往呀，怎麽會想那種事，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那麽搞笑地玩兒自殺的，我爸媽還得靠我養呢。”
“是啊，有叔叔阿姨他們你就會沒事的，反正對於你來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蘇祈瀟然一臉燦爛的笑容地看了她一眼，讓後繼續往前走。
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因為她發現她的決定並沒有錯，到這個學期末，即使湛瑜澈提出分手，袁苡也可以從父母那裏得到安慰。
“喂！你的心情又好了？”落在蘇祈瀟然身後的袁苡問。
“是啊，沒事了，快走啦！要遲到了！”這樣說完，蘇祈瀟然便跑了起來，讓有些寒冷的秋天多了幾分暖意。
“等我呀！”袁苡唿喊著，也跟著她跑了起來。
******
第一節社會統計，蘇祈瀟然到階梯教室的時候前排的位置已經被占滿了，而她又沒有人緣好到有人給她占座，就隻能到後麵坐了。
這節課講的是總量指標和相對指標，蘇祈瀟然已經預習過了，難度不是很大，也就是說，是可以不聽的一節，於是，蘇祈瀟然拿出手機，開始玩五子棋。
“嗞嗞”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信息來了。
“還在發燒嗎？”
是彭宇波發來的信息。蘇祈瀟然嘴角一勾，輕笑了一下。
“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你在做什麽？”
“看書，今天上午沒課。你呢？”
“上課，社會統計，挺無聊的，一會兒還有一節科學社會與研究，也很無聊。”
“無聊也要聽課，我不打攪你了，拜拜。”
“好吧。”
盯著手機，蘇祈瀟然撇撇嘴，但竟然真的放下手機，開始聽課，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