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有了很多次僥幸的陸承啟,早就不敢看這些古人了。中國人就是太聰明,隻是把聰明都用在了政治的勾心鬥角之上。古人在政治上那敏銳的觸覺,就連重生而來的陸承啟都感覺到汗顏。哪怕是一個的內侍,宮女,都會在揣測他的心意。若如果陸承啟出現和平常有些個什麽不同,便會現出一張幾近絕望的臉,不敢抬起頭來看人了。


    陸承啟十分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在極度壓抑的皇宮之中,這些內侍、宮女都習慣了這樣神經兮兮,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琢磨上半天。耗費了這麽大的腦力,想出來的東西,能簡單麽!


    這些內侍、宮女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仰仗著陸承啟鼻息生存的官員們?別的不,單單是陸承啟的語言動作,都給這些別有用心的官員們,研究得透徹了。隻可惜,他們得出的結論與真實情況大相徑庭,皆因陸承啟早已不是那個死去的倒黴蛋,換了一個重生的靈魂,這些官員再聰明,又怎麽能猜得中他的心思?陸承啟跟這些古人,基本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麵,能溝通都算是奇跡了。


    可這些古人,對於他的性格,早已經摸得七七八八了,這也是陸承啟每時每刻都在警醒自己的原因。要是身為一個帝王,卻被人當槍使了,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現在,陸承啟也是有些風聲鶴唳的習慣了,哪怕對手是一個沒落世家的家主,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


    在垂拱殿之中踱著步子。想了許久之後。陸承啟才慢慢迴到龍椅之上。提起狼毫金筆,唰唰唰地寫下一道密旨。要重生以來,最大的收獲是什麽,莫過於把一手毛筆字練得好一些了。相比之前連一般讀過幾日私塾的蒙學兒童都不如的字,現在總算是可以拿出去見人。隻是還不敢貿然提留匾額,要是掛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要想寫好毛筆字,心境才是第一位。太過於追求什麽橫、豎、撇、捺、、鉤、提……就是落了下乘。一般來。這些都是初學者才會注重的地方。書法大家,一般都不會△△△△,<div style="margin:p 0 p 0">過於注重形式,而是在乎心中的感覺。


    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不也是王羲之酒後一時即興之作?不過,基礎都沒打好,寫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作品來,那也是扯淡。


    中國書法,向來有著中國人最為堅持的內涵,那就是:書法之道,濃淡幹濕。粗細強弱,左右迎讓。上下接應,險中求穩,知白守黑……這難道僅僅是書法一道麽?的這些東西,又何嚐不是一種心境的修為?


    也不知道從何時而起,隻要一握住那支狼毫金筆,陸承啟就會發現,自己的心境沉了下來。不管遇到多麽憤怒,多麽興奮的事情,都能很快地融入到書法的世界當中去。平複了心境之後,會發現,原來在意的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麽重要了……


    當深思熟慮地寫好這道密旨,再遣內侍宣監察司司長許景淳覲見,陸承啟又開始想發展的事情了。“剿匪”的意義何在?不就是為了獲取一個穩定的發展環境嗎!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一個至理名言。要想對抗外敵,必須要內部團結一致方可。就算不團結一致,自己人別拉後腿,那也行。現在大順和遼國簽署了三年停戰協議,總算獲取了一個發展良機。憑借著黑科技的火藥,以及馳道等最新科技,陸承啟不覺得漢人會敗給契丹人。雖然在遼國之中,漢人的比例多達一半以上,但陸承啟沒有任何的心軟。


    坐到這個位置上,如果還有什麽婦人之仁,那麽當這個皇帝也算是笑話了。陸承啟心中還構思著,如何利用這些漢人扯契丹人的後腿呢!


    很快,監察司司長許景淳便來到了垂拱殿殿外。內侍進來稟告之後,便宣許景淳覲見了。


    “臣許景淳,拜見陛下!”


    陸承啟看著這個有些時日不見,卻變得愈發精煉的漢子,心中突然一陣感慨道:“我把一個耿直的漢子,變成了一個情報頭子,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轉念又想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掌控時局罷了。至於對與錯,讓事實來話就行了,糾結這個沒有太大的意義……”


    許景淳不知道,單單是眨眼間,陸承啟心中的念頭便轉了好幾轉。他隻是看見陸承啟那張眉清目秀的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麽表情。“也許是掌權日久,皇帝已經成熟多了,才如此不苟言笑?隻是不知道這一次,這皇帝又要給我什麽大難題了,唉……”習慣性地猜測了一番陸承啟此次召他覲見的用意,心中卻老是覺得有股惴惴不安的預感。因為每一次見到陸承啟,哪一次有過好事?除了給他做了這個監察司司長以外,哪一次的事情不都是極其難辦的事情?


    聽得陸承啟開口,許景淳都有些心驚膽戰了:“許卿,好些日子沒見你,倒是有些不同了。可是生活過得太安逸,在青樓歌館裏麵樂不思蜀了?”


    許景淳不曾曉得,他風流之名,竟傳入了皇帝的耳中。也難怪,他又不是文官出身,不用假惺惺地一邊青樓歌館乃是藏汙納垢之地,一邊卻極其向往,看見漂亮姑娘,連眼珠子都挪不開。再加上他的婆娘沒有生養,哪裏敢他出去尋花問柳之事?


    許景淳尷尬的道:“臣行此荒唐之事,有損官家威儀,陛下請責罰!”


    陸承啟突然笑道:“許卿不用太緊張,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去青樓歌館,朕不想幹涉。可監察司裏麵的事情,要是辦不妥,那可就別怪朕不講情麵了。”


    許景淳不敢去抹額頭上的熱汗,連聲應道:“是,臣牢記於心,絕不敢怠慢陛下交代的事情……”


    陸承啟開始進入正題,慢慢地道:“朕看了你們監察司的暗報,探知了王家的另一個巢穴,這是值得誇獎的。朕找你來,無非是想讓你多加留意王家那邊,這些人沒有那麽簡單。要是他們偷梁換柱了,朕可饒不了你!”


    許景淳拍著胸脯保證道:“陛下放心吧,臣親自出馬,前去太原府看著他們,必定不會走漏一個人!”


    話音剛落,陸承啟就斥道:“荒謬,若是一個王家,都能讓你這般大動陣仗,日後要是對付一個國家怎麽辦?朕都有些懷疑,你是否上過戰場了。你在監察司的地位,就好比三軍統帥,怎能親自衝鋒陷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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