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鄭吒扭過腦袋,塗抹聖膏油的刀鋒切下了他的耳朵。


    極端克製負能量的聖光波紋從傷口的血管向鄭吒的大腦傳導。


    撕裂性的劇痛貫穿了全身,隻需一刹,不留手的溫烈便要將鄭吒擊殺。


    “……!!!”


    他是真想殺了我!


    要怎麽才能活?


    兩個念頭在這瞬息之間從鄭吒的大腦中浮現。


    我不能死!


    強烈的執念覆蓋了其他雜念,鄭吒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也就是在這一刹間,鄭吒福至心靈。


    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腦細胞變得異常活躍,周圍的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他甚至可以透過雨霧,看到溫烈的瞳光停滯。


    五倍速?


    不!


    這個反應速度,已經超過了六倍速!


    鄭吒心念一動,內力向大腦流去,速度比幾秒鍾之前快了數倍,竟在聖光波紋導入血核之前,運轉到了腦殼的位置,將聖光波紋攔了下來。


    聖光波紋能克血能,卻克不了內力,更何況,這內力的質量比波紋氣功強大了四倍,一秒鍾不到,內力便將聖光波紋從大腦驅逐了出去。


    溫烈並未察覺鄭吒的變化,一刀隻劈掉鄭吒的耳朵,第二刀向鄭吒的喉嚨斬去。


    鄭吒向後跳起,金色的波紋刀弧緊追不舍,在雨霧中流動的速度當真是快如閃電。


    然而,鄭吒的速度卻更加迅疾。


    空氣震爆,轟出了真空的領域。


    四個拳影同時落在金色的波紋刀弧上麵,快而猛烈的拳壓將刀弧打得粉碎。


    鄭吒目光冷冽,心思如電。


    移動教會的防禦力很高,他最強的攻擊法術是陽炎射線,若是用出十成的內力,或許有機會打破防禦,但是他如今的內力隻剩下五成不到,溫烈的波紋氣功也對光熱係法術有很強的抗性。


    不僅要攻破移動教會的防禦,還要在同一時間打暈溫烈,該怎麽做?


    曾經跟溫烈提到過的招數從腦海中浮現。


    鄭吒抬起雙臂。


    內力匯聚右手,血能匯聚左手,雙手猛地拍擊,正負相反之力互相碰撞,龐大的力量在這衝突中爆發了出來。


    鹹卦法·偽!


    因為無法讓血能和內力外放,鄭吒隻能通過鹹卦法的理論,使出不完整的招數。


    正反衝突的力量激蕩在鄭吒的體內,他的皮下仿佛埋藏了微型炸藥一樣,渾身的皮肉炸裂,血液從血管飆射,內髒承受著子彈時間和能量衝突的雙重副作用破損嚴重。


    若是正常人,受到這樣的傷勢連動也動不了了。


    但是,此刻操控鄭吒身體的並不是他的肌肉和神經,而是在體內激蕩的能量。


    鄭吒舉起的拳頭散發出震撼大地的拳壓,猶如台風怒吼而過,溫烈的衣袍在烈風中唿嘯,壓倒性的力量吹飛了兩邊的牆壁。


    在這十幾米的範圍內,鄭吒的拳頭和天災沒什麽兩樣,恐怖的存在感填滿了溫烈的大腦。


    接不下這一拳!


    自己會死!


    伴隨著強烈的心悸感,兩個念頭從溫烈的大腦中閃過。


    第三個念頭也在同時出現在溫烈的大腦,並且將另外兩個念頭踐踏成了灰燼。


    殺了鄭吒!


    張傑的暗示、勝負欲、戰鬥欲,強烈的欲望讓溫烈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他的雙臂膨脹了起來。


    因為修煉波紋氣功而結實的雙臂變粗變大,提升了三倍有餘,力量的充實感讓溫烈的臉上浮現出了瘋狂的獰笑。


    “子彈時間!六倍速!”


    “聖物粉碎!”


    三顆紅心從溫烈的頭頂浮現,一顆投入到周圍的雨霧,一顆投入到胸前的十字架,一顆投入到妖刀的聖膏油。


    一切便隻是在0.1秒鍾之內發生的事情。


    朦朧的雨霧突然變成了疾風驟雨,猶如密集的狙擊彈一樣擊破鄭吒的皮膚,抑製奔騰的血能。


    十字架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將溫烈身體穩定在崩潰和不崩潰的邊界。


    聖膏油燃燒了起來,耀耀火光升騰而起,卻並沒有蒸發聖雨。


    “hocinhorasincmoracordepulsumtangite,quodpersortemsterntfortemmecumomnesngite……”


    在神聖莊重的歌詠中,妖刀纏繞著如太陽般熾烈的烈焰,發出無堅不摧的縱斬。


    猶如天國的副君將紅色的十字劍揮落,強大、耀眼的斬擊將任何邪惡徹底摧毀。


    “刀下留人——!”


    驚怒的呐喊在雨霧中迴蕩。


    風暴一樣的力量衝散了籠罩街區的疾風驟雨。


    雨過天晴,陽光燦爛,濕潤的路麵,溫烈無力地倒了下去。


    他渾身都是裂痕,仿佛一個用膠水粘起來的玻璃瓶,輕輕一戳就會破碎。


    鄭吒站在他的麵前,注視著倒下的溫烈,麵色無喜無悲。


    張傑出現在布朗克斯區的入口,看向站在那裏的鄭吒,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輕微的響聲從鄭吒的身上發出,一條血色的刀痕浮現在他的肩頭。


    刀痕向下滑去,經過了心髒、跨過了腹部、途徑右胯,形成了筆直的一線。


    血液從中溢出,仿佛得到了潤滑,一線分割的另一邊,鄭吒的半邊身體滑了下去,摔在破碎的街道上。


    “鄭吒……”


    張傑的手臂顫抖了起來,他從懷裏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想要給自己壓壓驚。


    他用手指生火,很有技術含量的念力打火,但是手指一個勁兒的抖動,生起的火對不準香煙。


    溫烈氣息虛弱地調笑道:“鄭吒已經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他從未對鄭吒懷有殺意,沒有殺意的人,如何能拚盡全部的力量?


    多虧了張傑的暗示,讓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去殺死鄭吒,他那種遊戲人生的心態才能順利開啟二階基因鎖,才能用盡死力、竭盡智謀、耗盡蠻勇,將突破到三階的鄭吒斬於刀下。


    說起來,這可真是一個錯誤的行為啊。


    鄭吒在戰鬥中開啟三階基因鎖,然後成為隊長開啟四階基因鎖,是理智的溫烈和張傑都想要看到的。


    可惜,出刀無悔。


    “草!”


    張傑忍不住罵了出來,目光複雜地看向溫烈。


    “主神給我下達過最後通牒……現在鄭吒死了,開啟二階基因鎖的你,是第二順位的隊長人選……媽的,這都什麽事啊?”


    張傑將香煙捏碎,狠狠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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