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過旁邊托盤裏的手術刀,把手術刀伸進斯斯口腔,後者眼睛瞪大,難得現出驚恐的神色。


    片刻,房門打開,傲雪驚慌的跑出來,「醫生,醫生在哪裏,我媽咬舌了。」


    醫生和護士一湧而入,她對警察發脾氣,「我媽情緒已經很不對了,一聽警察來,以為要找她麻煩,一下想不開又咬舌頭了,你們到底有什麽事,難道這年頭自殺都要接受盤問了!」


    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興許是覺得此時也問不出什麽,這才轉身離開。


    傲雪察覺身後有視線一直在徘徊,她迴頭盯著之前報警的醫生,忽的冷冷一笑,後者不敢與她對視,匆匆而走。


    隔天,當所有人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之中,傲雪帶著媽媽又迴到那座房子裏,看著口不能言的老人,她滿意的坐在一旁削著蘋果。


    「這次的短期旅行還愉快嗎?」她一邊削蘋果一邊問。


    床上的老人因為舌頭受傷而暫時沒辦法開口說話,眼神冰冷。


    「你可得好好體會,因為我覺得媽媽你話太多了。」傲雪朝天揮舞了一下刀子,做出切割的樣子,「你說是不是讓你走不了路,說不了話比較好呢?」


    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揮舞著手想來打她,她哈哈大笑,把尖刀插入蘋果,放在一旁起身離開。


    客廳裏,沉浸已久的電話還在響,傲雪盯著電話,鬼使神差的接起。


    「蒙姨?」葉水墨昨天沒打通,但是又有人接聽,心裏放心不下。聽得那邊無人應答,她很不安,「你不是蒙姨?」


    「是我。」


    「你。。。。。。小姨?」


    「虧你還叫我小姨,也就隻有你願意再這麽叫我,當初沒白疼你。」


    葉水墨一臉蒙,「這個電話怎麽會在您手裏呢?」


    傲雪掃了一眼房間,「出來見麵吧,如果你不想我被人罵的話就自己來,別和其他人說。」


    葉水墨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姨夫,所以下午就說是要去超市買東西,秦小亞到關押她父母監獄的城市過年,不然就有個更好的藉口。


    兩人見麵,傲雪笑:「說了什麽謊?」


    葉水墨不語,「小姨,很久沒見了。」


    後者點頭,「為什麽不叫我媽媽。」見對方愣怔,她繼續道:「說到底,也是我把你抱在身邊,你隻是一個肉團的時候便在我身邊,我也一直陪著你長大,可是明明都不是你親媽,你卻可以很自然的喊丁依依一聲媽。」


    葉水墨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是不是恨我當年把你當成工具。」


    她趕緊搖頭,「不是的,雖然我生氣,但是那件事已經過了,我現在依舊尊敬您。」


    傲雪抽出一支細長的煙,道:「那你也叫我幹媽吧,當然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我不願意當你小姨。」


    葉水墨想了想,「幹媽。」


    傲雪總算笑了,遞過去一封塞得滿滿的紅包,「收著。」


    「別,我都已經是大人了,怎麽還能拿紅包呢。」


    傲雪眼神一冷,「你是不是看不起,也對,你怎麽能缺錢呢。」


    「沒這迴事。」葉水墨隻好把錢收了,「謝謝小。。。。。幹媽。」她想起來手機的事,「幹媽,為什麽蒙姨的手機在你那裏?」


    傲雪答道:「她從葉家出來後,我有一次碰見她了,聊了幾句,結果她忘記把手機拿走,通訊錄裏也沒有其他人,手機一直在我這裏。」


    原來是這樣,葉水墨有些失望,也不知道老人家現在在哪裏,那時候就沒聽說她有親人,現在也不知道生活得好不好,生病了有沒有人照顧。


    「放心吧,她那時候說是要離開東江市,估計是有目的而去的。」傲雪安撫了幾句,忽然道:「水墨,你是不會拋棄我的對不對?等到我老了,生病了,需要你了,你一定會照顧我的對不對。」


    她越說越激動,拉著葉水墨的手不肯鬆,指甲甚至嵌入了她的手背。


    葉水墨唿痛,下意識把手抽出來,帶得對方往前一撲,「您別激動,我答應您,如果您需要,我會在您身邊。」


    「你一定要記住今天所說的話。」傲雪滿意了,通過昨天的事她算是明白了,有這麽好的一個工具在這裏,她怎麽能放棄呢。


    隻要她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不會輕易放掉本應該屬於她的東西,隻要能抓住葉水墨,就相當於抓住了一張王牌。


    葉家隻有葉淼這麽一個孩子,而誰叫他偏偏喜歡的是葉水墨!上天不會對她這麽不公平的。


    這樣想著,她看著葉水墨的目光又不一樣了,沒有了之前的不和諧,兩人聊天還算愉快。


    畢竟還要留著這張王牌,傲雪不會暫時讓幹女兒難做人,隻是聊了一會天就把人給放了。


    葉水墨本來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相聚,沒想到放完春假剛迴到公司,後續的麻煩卻不少。


    她隻有七天的假期,上班第一天,公司給每個人都發了開工紅包,秦小亞也迴來了,上次秦母主動交出300萬的藏匿地點,兩個人因為在監獄表現良好,又有這件事加持,所以減了幾年刑。


    秦小亞很開心,不過葉水墨也沒有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用什麽換來的,隻好好友能夠開心,她也算是贖罪了。


    過年後第一次雜誌出乎意料的售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流通到市民手裏,各大報刊亭以及書店都反應,雜誌一上市就被人買光了。


    這件事還沒讓瑞亞的人迴過神來,下午的時候前台打電話來,說是買光雜誌的人點名要見副總。


    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蹊蹺,不過除了拿來做談資之外,也沒有普通員工什麽事。


    葉水墨覺得無所謂,偏偏看到有同事拍到那個點名要見副總人的照片後,心裏再也難以平靜。


    怎麽是她?


    車庫,看到要等的人出現,她立刻上前,「幹媽。」


    傲雪停下,「哦,是你,正好和你說一下這間公司的事。既然你喜歡在這公司工作,我打算把這公司買下來,或者做股東也行,就當是送你的。」


    葉水墨大驚,「為什麽呢?」


    後者也不明所以,「什麽為什麽?喜歡的東西不就是要掌握在手裏麽?既然你叫我一聲幹媽,我也不會虧待自己女兒,反正我有錢。」


    要是真的買下這公司,葉水墨估計的嘔死,她好說歹說,總算是讓對方打消了念頭,得知公司方還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緣故,這才鬆了口氣,先不說這買公司能不能實現,要是傳出去,那真的是在這公司呆不下去了。


    剛開春就是一場鬧心的事,她更是不敢攜帶。年前副總說增加一個板塊的事成為她工作的重心。


    可是沒舒服多久,2月份的時候,一封律師信送到了瑞亞公司,他們被人家告了。


    原來瑞亞雜誌在年前的一期雜誌內容用的模特是直接p圖,現在那模特要告他們侵了肖像權。


    這事不僅僅讓瑞亞內部震盪,還傳到了王家上層人物的耳朵裏,王家現在是王飛飛當家,她對這件事很重視。


    這些都是葉水墨從同事那裏聽說的,而且事情鬧得很大,上麵震怒,連副總都被親自召到總部去,被罵了一通才放迴來。


    誰都說會找幾個替死鬼才承擔這件事,但葉水墨沒想到自己也被牽涉其中。她被劉姐叫到辦公室。


    「這些情況相信你也有聽說,不過要找到當時負責那麽版麵的人已經是不可能,可是這件事一定要解決,不開除人的話書麵也寫不了,不能反映出我們很重視這件事。」


    她語重心長的說:「你表現不錯,我當然也會保住你,所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但是需要你做一件事。」


    葉水墨心一驚,「您說。」


    劉姐繼續說:「很簡單,這件事一定要有個人出來抗著,可是找誰扛是個問題,上麵有意向是從策劃部和編輯部隨便找一個,這件事你覺得誰出頭比較好。」


    劉姐看著她,明眼人都懂,她這是把燙手山芋丟出來了,讓葉水墨決定,證明這離開公司的人就絕對不會是她,而且她還能夠把平常看不順眼的人踢出去。


    「這件事我不是要你立刻決定,你可以好好想想。現在公司很看重你,年前還給你獨立負責的板塊,以後你會成為我的左右手,就算調去其他部門做部門經理,我們也能夠互相幫襯,但現在眼前的事就是要解決這個難題。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上頭的意思。」


    葉水墨出辦公室後,劉姐把李晶晶喊來,告訴她這件事,當時李晶晶一聽就嚇壞了,這要說和葉水墨有過節的,那不就是她嗎!


    就算葉水墨沒那個想法,她那個叫秦小亞的朋友未必不會多嘴。


    「急什麽,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就證明會保你,我現在要你去把這件事散播出去。」


    「散播出去?」李晶晶不懂。


    劉姐不肯多說,隻讓她去做就可以,李晶晶是個草包,平常用用可以,但是重要的事絕對不能和這個人說。


    不管是誰走,上麵是絕對不會把主意打倒葉水墨身上的,公司人那麽多,不會裁掉會做事的。


    但是副總越是這樣想,她就越是不安,葉水墨的風頭已經隱隱約約有出苗的樣子,她已經不年輕了,完全是靠著在這公司呆得久資歷夠而起家的,如果葉水墨不走的話,說不定到時候走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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