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裏,付鳳儀讓丁依依跪在列祖列宗的麵前,丁依依卻不肯。


    「我沒有錯。」她堅定的看著付鳳儀,盡管背部火辣辣的,但是她依舊不肯服輸。


    付鳳儀也氣得夠嗆,覺得對方明明都做了錯事怎麽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當下氣得是血壓升高,連連後退了幾步。


    管家和傭人又亂成了一團,有的去拿血壓器,有的負責給付鳳儀順氣。


    「奶奶。」丁依依看她氣成這樣子,急忙上前,被管家拉到一邊。


    「她年紀一大把了,少夫人您就跪下吧!」


    丁依依覺得委屈,心裏百般的抗拒,但是看付鳳儀越來越生氣,隻好膝蓋一曲跪了下來。


    付鳳儀拿著戒尺,「我們葉家的女人,忠貞是最基礎的,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對不對得起葉家!」


    丁依依跪著不說話,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會火上澆油,幹脆低著頭讓付鳳儀訓斥。


    付鳳儀也不含糊,就坐在椅子上生氣,偶爾訓斥兩聲。


    跪了快一個小時,丁依依已經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在充血,膝蓋頂在瓷磚地板上疼得要命。


    外頭一陣吵鬧,幾名保安急忙跑進來,還沒有說話,腦袋就被五六隻黑色的槍對著。


    傑天帶著十幾個人衝進了葉家,看到丁依依跪在瓷磚上後氣得不行,道:「你這個老不休,你居然敢欺負她!」


    「你喊我什麽!」付鳳儀剛剛降下去的血壓又猛地升高了,她站起來,「葉家的保安都去哪裏了!」


    「你說這些廢人麽?」傑天揮手,七八個葉家的保鏢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他上前,眼神裏哪裏還有和丁依依說話時的柔順,滿滿的都是嗜血的瘋狂,「既然你們欺負她,那就別怪我欺負葉家了。」


    他揚手,一名保鏢一腳踢在門口的花瓶上,花瓶應聲而列,把傭人嚇得不行。


    「住手!」丁依依猛然大喝,她起身轉過來道:「這是葉家,你這是私闖民宅,還不走我就報警!」


    傑天軟了口氣,「小依依她這麽欺負你,我來幫你報仇嘛!」


    「不要再說了,我需要你馬上離開!」丁依依指著大門大喝,神情都快哭出來了。


    傑天安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她,眸色漸漸深沉,始終帶著笑意的嘴角也微微向下撇著,再開口時聲音清冷,「如果我說不呢!」


    「你們都給我滾!你還說你和他沒什麽,對方都找上門了!」付鳳儀指著兩人顫抖道。


    傑天冷笑了聲,「人家都要趕你走了,你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裏做什麽!」


    丁依依知道今天如果自己走那就真的糟糕了,她抿著唇,「奶奶,等下我會和您解釋的,我先把他們帶走。」


    說完她率先往外走,傑天跟在她背後,看到她白色襯衫背後若隱若現的血跡後猛地轉身看著付鳳儀,臉色恐怖,「你打她?」


    付鳳儀本來看到丁依依背後的傷口後也有些動容,但是被傑天這麽一責怪,心疼又變成了憤怒,她冷冷道:「葉家的人還輪不到你說三倒是!」


    傑天猛地掏出腰間的手槍,看得在場的人均是一愣,管家立刻走到付鳳儀麵前,丁依依也緊張兮兮的抓著他的手,「你想怎樣!」


    傑天陰鷙的視線掃過付鳳儀,食指叩響扳機,一聲槍響以後,付鳳儀旁邊的茶杯應聲而裂開。


    在場的傭人嚇得抱做一團,傑天這才轉身離開。


    丁依依覺得他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急忙和也嚇得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強裝淡定的付鳳儀道:「奶奶我很快迴來!」


    門外,傑天帶來的人都悄無聲息的坐車走了,傑天罕見的點了一支煙,灰色的煙霧從他的口腔中飄出。


    他在平靜自己的心情,一想到丁依依被人打還要跪在地上,他就抑製不了心裏的狂躁因之。


    「我帶你迴家,我那裏有最好的醫生。」他把沒有抽完的煙按在車上,幫丁依依開門道。


    丁依依搖頭,「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吧。」


    「什麽?他一愣。


    丁依依再次強調,「那天你是故意這麽做的吧,照片也是你找人拍的對不對?」


    「那天我知道有人,但是拍照片的人不是我找的。」傑天也有點動氣,「她們都這麽對你了,你怎麽還死心塌地的呆在葉家,你是不是賤!」


    話說完他就後悔了,急忙上前一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丁依依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拉扯,「你沒有說錯,我就是賤,這樣可以了吧。」她轉身往葉家走去,後頸一痛,就軟綿綿的倒入身後的懷抱。


    傑天無奈極了,他變換著手勢盡量不觸碰到她背後的傷口,看著懷裏淚痕未幹的人兒,他嘟噥著,「就是想讓你看清他們的嘴臉,怎麽你還是這麽執迷不悟了,那家人都這麽懷疑你了也就你傻不愣登的。」


    黑夜裏,一輛白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葉念墨開會出來開了手機,看到未接來電後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等迴撥給葉初晴,又聽她說了前因後果以後他臉色猛地一冷,「她再也沒有迴來?」


    「恩,所以奶奶氣得不行。」葉初晴壓低聲音道,旁邊海有海子遇的聲音。


    葉念墨趕到葉家,付鳳儀還在佛堂,他直徑去了佛堂。


    「奶奶!」他開門見山,「您對她做了什麽」


    付鳳儀把照片遞給他,「奶奶也很心痛,但是這樣的女人真的不能再呆在葉家!」


    葉念墨拿過照片一看,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第一個情緒也是憤怒,看著傑天的手就搭在丁依依的腰上他就恨不得把那隻手給剁了下來。


    付鳳儀還在說話,「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背叛了的女了不值得你去挽迴。」


    「奶奶。」他打斷她的話,語氣嚴肅,「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他急匆匆的出門,連跑車們都沒有開,直接一排車子一躍進車裏,車子在原地急速的拐彎,然後朝遠處疾駛而去。


    路上車輛很少,他的車子就好像閃電一樣連續超了很多輛車子,風吹亂了他的頭髮,隻有這時候他的意識還能冷靜下來。


    那張圖片的場景一直在他的腦海裏迴蕩著,他猛地按下喇叭泄憤。


    平常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半個小時後就開到了,家裏黑乎乎的,他開門,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把一樓的電燈全部開啟,又跑到二樓如法炮製,卻找不到心裏想著的那個人。


    丁依依去哪裏了?她是不是生氣了所以和傑天一起跑掉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火氣更大了。


    走到吧檯,他取出一瓶紅酒直接對著瓶口喝起來,半瓶紅酒下肚子,他又拿起那張照片,思緒卻開始冷靜。


    最初不理智的憤怒過去後,他逐漸冷靜,丁依依是不可能背叛他的,那這張照片就肯定大有故事,重點是是誰把這張照片給了奶奶?


    他立刻打電話問管家,當聽到管家說晚上曾經有人打電話來找老夫人,老夫人出門以後再迴來已經是氣的不行。


    私人偵探所,男人正在喝啤酒做著帳單,這個月光是接了那個有錢人的一個單子就已經大大的賺了一筆,他打算繼續盯著那個女人,看什麽時候能夠再賺上一筆。


    門被敲了敲,他喊了一聲,「誰啊!」


    沒有人應他,他搖搖晃晃的起身,穿著拖鞋去開門,剛開門一隻手就伸進來揪出他的領子把他推進門。


    他驚訝的看著另外一個西裝革履,滿臉暴戾的男人從暗處走出來。


    「你們是?」他小心翼翼的問著,腦袋裏立刻想著自己是不是曾經調查過誰又被誰知道了。


    男人把一張照片放到他麵前,「我要知道你拍這張照片時的場景。」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隱約潛伏著危險,讓人聽著就不寒而慄。


    他看了看照片,見是今天自己給那個有錢人老女人的照片,心裏咯噔一下,「我也不知道,當時離得比較遠,反正就是這兩個人抱在一起了嘛。」


    「我要聽實話。」男人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獨自開了一瓶啤酒。


    他看著那個男人,又將視線挪到自己剛才看的財經雜誌,忽然有些豁然開朗道:「你是葉氏總裁的那個····葉念墨!」


    他興奮的想要上前,又被葉博一手拉了迴來,「老實點」


    「葉總,我們做偵探的肯定就是要講究證據的,當初我去的時候就是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了。」他打算把謊話說到底。


    葉博下意識去看少爺的臉色,對方果然已經黑了臉。


    「你在說謊。」葉念墨冷冷說道,起身解開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眼神陰冷。


    男人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做這行沒半點魄力也不行,當下立刻道:「我說過了我不說謊,我發誓我真的就看到兩人摟在一起了!」


    葉博幾乎都相信那個男人了,那樣的神態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你說謊。」葉念墨又重複了一次,他沒有去聽男人到底說了什麽,但是在潛意識裏就覺得他在說謊,對於丁依依太過於信任,以至於所有與她背道而馳的話都成了謊言。


    不管男人怎麽解釋他都不相信,到了最後連男人自己都覺得騙不過他。


    「那天其實有一輛車子經過!那個女人沒有躲開,男人就抱著她躲開了。」他頹然的說道。


    「很好。」


    聽著葉念墨的話,男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誰說的。


    已經是快要淩晨,葉念墨往外走,「把他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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