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還讓我多和他接觸,接觸什麽啊!人家都有主了!」


    三個女人不滿的嘟著嘴盯著成為全場亮點的丁依依,看她自然的挽過葉念墨的手臂,他側頭朝她方向靠去,微微彎腰仔細的聽著她說話。


    兩名名媛見自己沒戲,端著酒杯也就離開不做糾纏,隻剩下另外一個女人始終盯著挽著葉念墨手臂的丁依依。


    「你是朱霖吧。」


    朱霖轉身看向來人,疑惑問道:「你是?」


    「你好,我是傲雪。」傲雪給了斷了一杯酒,修長的手指晃動著杯中的液體,她的目光遙遙的放在不遠處一對璧人身上。


    「你喜歡葉念墨?」


    「不,我不喜歡她,你知道他的兄弟葉初雲來了沒有嗎?」


    朱霖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看到丁依依挽著葉念墨的手,她以為葉初雲已經徹底被拒絕,心也有些死灰復燃。


    「他已經死了。」


    傲雪發現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詫異非常,立刻湧出眼淚,甚至來不及掩飾,臉上的悲慟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瞭然的抿了一口酒,拿著酒杯遠遠的指了指丁依依,「就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本來就已經生病了,後來有一天晚上她去陪他以後就病危了,明明葉初雲的身體不好,還要他去貝加爾湖,最後死在了國外。」


    朱霖的嘴唇因為悲傷驚訝而微微顫抖著,她伸手捂住嘴巴掩蓋住自己的難過,聲音沙啞,「怎麽會這樣?」


    傲雪繼續走近,「那個女人在葉初雲死後沒有多久立刻就和葉念墨如膠似漆,讓葉初雲死不瞑目。」


    朱霖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憤怒,「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卑鄙!」


    「你為什麽不替葉初雲教訓她一下呢?」傲雪貼在她的嘴邊輕聲說道。


    朱霖被憤怒迷暈了思緒,竟然按照她的指示往丁依依的方向走,還沒走幾步,麵前就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不動聲色的擒住她的手臂,不知道說些什麽,朱霖臉色很難看的離開了,傲雪見狀就想溜進人群,一轉身就被人帶走。


    酒店房間,她大聲叫嚷,「你們做什麽隨意把我綁到這裏來?!」


    門打開,葉念墨走了進來,看到他,傲雪所有囂張的氣焰全部收斂起來。


    她坐在沙發上,葉念墨走到她麵前低身俯看著她,伸手摸著她臉上以及結痂,被化妝品遮蓋住的疤痕。


    他重力一按,結痂的地方微微嵌入皮膚,帶著一絲疼痛,傲雪又想起丁依依失蹤的那個夜晚,葉念墨無情的拿著刀子劃傷自己臉的事情,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覺得我需要讓你再迴味一下那天的感覺,」葉念墨開口,聲音緩慢低沉,「那把瑞士軍刀穿透你嬌嫩的皮膚,然後嵌入你的血肉裏,鮮紅的血順著刀鋒流下來,隻需要我再用力一點,今天你可能就再韓國整容了。」


    「別說了。」傲雪往後仰著想躲避那個陰鬱的眼神,她全身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就像惹人憐愛的金絲鳥。


    葉念墨陰鬱的看著她,隨後擺了擺手,葉博按下手中的錄音筆,剛才傲雪和朱霖說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放了出來。


    她低垂著頭,眼神裏卻完全沒有害怕悔過,隻有無盡的恨意。


    這時候葉博上前,推著手提電腦道,「少爺,依依小姐似乎在找你。」


    視頻裏,丁依依穿梭在人群之中,頭顱揚得高高的,眼睛因為有些近視而瞪得大大的,看起來很可愛。


    葉念墨接過錄音筆將她放在傲雪的手裏,她不接,他硬生生掰開她的手掌。


    「記住,如果你要做壞事,就確保不要讓我抓住把柄,否則下一次,這個錄音機就不是在你的掌心裏,而是縫進你的嘴裏。」


    他起身朝門外走了幾步,又轉頭道:「最近我都會看著你,關於肇事那件事,我會一直查下去。」


    葉念墨帶著其他人離開,現場又是一片靜謐,傲雪蜷縮著身子一把把錄音機丟得遠遠的,無比憤怒的抱著自己的頭顱不斷的低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把房間弄得一團亂,她跑出房間,迎麵走來的服務生看到她的樣子也嚇了一條,她怒目而視,「看什麽看!」


    服務員急忙轉身就走,等電梯的時候嘟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麽一直罵葉念墨先生?」


    「你說什麽!」旁邊傳來焦急的詢問聲。


    嚴明耀看到了傲雪被帶走,一路尋找,聽到服務生的話急忙問道,「那個女人往哪裏走了?」


    天台,傲雪狠狠的伸出腳踢著牆壁,精美的鞋子被掛出一條條痕跡,她一邊踢一邊發泄的詛咒,「去死吧,都去死吧!死吧死吧!」


    天台的圍欄很短,她身體的上半部分完全都露在天台外,隻要後麵的人一動作,她就會掉落下去。


    「傲雪,你幹什麽!」嚴明耀推開鐵門,看到這一切目眥欲裂。


    傲雪看到他心裏更煩,「滾開。」


    嚴明耀雙手朝前伸直,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動,「乖,離那裏遠一點,有什麽事情好商量。」


    傲雪先是疑惑的看著他,隨後神色透著瞭然,這個男人原來以為自己要自殺?


    她正想開口,嚴明耀隨口接到,「是不是因為肇事那件事情,我們好好商量好不好?」


    她眼珠一轉,腳步往天台邊緣更靠近了一步,甚至把手伸了出去,大風把她的聲音吹得有些模糊,「有什麽好商量的,現在警察在盯著我,葉念墨也在盯著我,我完蛋了,遲早有一天會查出是我!」


    她越說越激動,半邊身子已經朝柵欄傾斜,眼看著就要撞出牆麵跌落下去。


    「我答應你!」嚴明耀暴喝一聲,趁著傲雪發呆的時候猛地撲上去抱住她往旁邊滾。


    兩人跌到在地上,他的手因為擔心害怕而顫抖,捧著傲雪的臉頰,他不斷的說著,「我答應你,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別怕。」


    他眼神飄忽的轉著,嘴裏嘟噥著,「別怕別怕。」


    傲雪主動揚起身子抱住了他,低聲說道:「你真好。」


    深夜網吧,一名大學學生奮力的敲打著鍵盤,他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雙手曝露在冷空氣已經發紅,因為長期保持一個手勢,他的五指很難伸展,隻能保持怪異的姿勢。


    忽然遊戲界麵被彈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藍屏,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向遠處喊著,「老闆!時間到了嗎?」


    「到了!你都玩了三天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老闆看著這個大學生搖了搖頭,「把生活費用來打遊戲不去上學,真是無可救藥。」


    男同學掏出錢包,裏麵的錢已經不夠支付他一個小時的網費,他隻能從座位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門外走去,屋外,一個男人攔住了他。


    次日清晨,葉念墨接到貝克的電話,「找到肇事者了。」


    還有些模糊的意識立刻清醒,快速洗漱好開門,丁依依已經等在了外頭。


    「警察局讓我過去一趟。」丁依依臉上有興奮,有不知所措。


    葉念墨側頭親吻了她的臉頰一下,「我去通知葉博。」


    剛下樓梯,傲雪和付鳳儀已經坐在餐桌上,見他不吃飯準備走,付鳳儀急忙道:「怎麽能不吃早飯就出門呢?」


    「奶奶,之前的肇事案車主找到了。」葉念墨嚴肅說道,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傲雪。


    傲雪勺了一口湯,嘴裏卻已經嚐不出鹹淡,她知道那個「肇事司機」是誰,沒有想到他真的去了。


    葉念墨和丁依依急匆匆的出門,付鳳儀不滿的說道:「非親非故用得著那麽擔心嗎?」


    警局裏,貝克掃了兩人一眼,「這個肇事司機和你們葉家有一點關聯。」


    葉念墨眉毛一挑,「誰?」


    「嚴明耀。」


    「啪」丁依依手裏的提包掉在了地上,她來不及撿,「嚴明耀?」


    葉念墨神情也嚴肅起來,葉博拳頭拽得死緊,硬生生壓下憤怒,「為什麽事他?」


    貝克拿出一張放在塑膠袋裏的身份證還有一份供詞,「剛才有一個大學生來到局裏,說是看到了兇手的樣子,並且撿到了他的身份證。」


    「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他?」丁依依請求道。


    「抱歉,不行。」貝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男孩是那條商鋪一家奶茶店的兼職員工,那天有人來他那裏買奶茶


    買完奶茶後男人就鑽進了車裏,卻把身份證落下來了,等男孩要追出去的時候車禍已經發生了。」


    葉博已經聽不下去,他猛地站起來,「他在哪裏!」


    「坐下。」葉念墨淡淡說道。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嚴明耀是酒酒阿姨唯一的兒子,如果酒酒阿姨知道這件事請,那該有多傷心?可是這件事請還是有疑點,「能不能讓我們見見他。」


    見到嚴明耀,葉博一拳頭便打在他的臉頰上,警c連忙拉開兩人,嗬斥道:「這是警c局!」


    嚴明耀被打得撲到桌子上,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擦掉嘴邊的血跡,低頭道:「對不起。」


    「真的是你撞死秋白的?」丁依依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點頭,幹脆利落的承認,「那天我喝醉了酒,想從那條路穿過去,沒有想到發生了那種事情。」


    「為什麽你現在才選擇報案?」葉念墨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裏滿是探究的意味。


    嚴明耀輕笑,「那可是殺人啊,我良心過不去,整夜整夜的失眠,我寧願說出真相。」


    門被推開,貝克走了進來,「探視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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