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湊近一看,鏡頭正好轉到觀眾席,葉念墨坐在一旁,實現似乎投放到不遠處,神情焦急。


    「丁依依?」海晴晴湊近了屏幕,指出在記者區域裏穿著禮服的女孩。電視屏幕閃動,丁依依摔倒,安然一把撈過她,眾目睽睽下吻上了他,葉念墨和他對峙。


    莫小軍關掉電視,氣得發抖,「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海晴晴擔憂的看著自家兒子,胸口突然覺得難以唿吸,她難受的捶了捶,莫小軍先發現她的異常,連忙扶住她,「晴晴,你怎麽了,快!速效救心丸!」


    「沒事。」海晴晴虛弱的想要安慰他,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一下飛機,丁依依立刻開了手機,手機裏隻有兩個未接來電還有一封簡訊。


    「別急,慢慢來。」


    豆大的淚珠打濕了屏幕,丁依依蹲下抱著手機痛哭,葉念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響道:「走。」


    丁依依淚眼朦朧的搖搖頭,已經過了見麵時間了,就算是他們孩子啊,那對自己的印象也不好了。


    葉念墨拽過她的手,強行把她帶到車上,打開gps,「地點?」


    車子一路疾馳到酒樓門口,丁依依看著他,他想默默她的頭鼓勵她,最後發現自己沒有那麽大方。


    「去吧。」葉念墨看著前方道,丁依依點了點頭,下車。他看著她的背影走進酒店大堂,點了一隻煙,讓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著自己的味蕾和思緒。


    丁依依跑向包廂,包廂裏服務員正在收拾桌子,她忙問:「這桌的客人呢?」


    「聽說在等客人的途中有人生病了,救護車剛才來過了。」服務生奇怪的看著這個臉色焦急的客人道。


    葉念墨見她那麽久都沒出來,想著可能葉初雲會等她,驅車準備離開,丁依依從酒店大堂跑了出來。


    「怎麽迴事?」葉念墨把車停在她麵前問道。「仁心醫院,快!」丁依依急忙上車,係安全帶的手抖個不停。


    醫院裏,葉初雲看到丁依依和葉念墨一同出現,他沒有太多驚訝,朝葉念墨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唿。


    「是伯父還是伯母?」丁依依滿心愧疚。


    葉初雲道:「我媽?她有冠心病。」


    葉念墨搭腔,「好點沒有,我媽知道嗎?」


    「沒關係的。醫生已經穩定了。」葉初雲口氣雖淡,但是葉念墨還是感覺到他對自己一抹敵意。


    「念墨,我有事情和你說。」他突然道,葉念墨點點頭,丁依依奇怪的看著他們,兩個,葉初雲摸了摸她頭髮,笑道:「我們很快,你乖乖呆在這裏。」


    醫院天台,葉初雲一拳揍向他的腹部,葉念墨悶哼一聲,硬生生承受下來。葉初雲冷著臉一拳又一拳,很快他的身上就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


    十幾分鍾過去,葉念墨仰麵躺在地上,抬頭看著藍天白雲,葉初雲喘著粗氣也在他身邊躺下,和他保持一樣的姿勢,突然笑了起來:


    「我最開始對她有興趣是在傲雪被抓的時候,她那麽弱小,明明被蚊子叮得滿身都是包,還硬是蹲在草叢裏等了幾個小時,還敢和幾個大男人打架,嗬嗬。」


    葉初雲低聲說道,旁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但是他不管,他就是要把這些事情一件一件說出來,仿佛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確實愛著丁依依。


    「第一次我害怕失去她是在紅綠燈,她抱著成寶,差點被車撞,那時候我的世界都快要停止了。」


    「她就是一個笨蛋。」葉念墨突然插嘴。


    「嗬嗬。就是,她是笨蛋,我是壞蛋,而你,葉念墨你就是一個大混蛋!」葉初雲朝天空嘶吼著,把情緒外放出來。


    走廊裏,丁依依在門口徘徊,門突然打開,她急忙道:「伯父好。」


    「進去吧,晴晴有話想和你說。」莫小軍雖然生氣,但是也不會在小女孩麵前發火,說完話逕自離開。


    「阿姨,您好些了嗎?」丁依依走近房間,看著海晴晴躺在病床上,眼眶紅了紅。


    生命隻有在病床上的時候才顯得脆弱,有時候我們認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們的人,卻在某一天,躺在醫院的某一處地方,形如枯槁,她突然哀傷起來。


    「過來坐。」海晴晴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她走過,乖巧的坐在一旁,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海晴晴搖頭,「我不贊同你和初雲在一起。」


    丁依依心裏咯噔一下,急忙想辯解,海晴晴擺手製止她,繼續說道:「初雲這個孩子從小就不喜歡說話,也喜歡把心事悶在懷裏,但是也正因為這樣,他一旦受傷就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治療。」


    「我。」丁依依啞著聲音,她隱約知道伯母要說什麽,但是卻無法反駁,是啊,她一直都讓初雲受傷,一直都讓他為自己做事,自己卻沒有付出什麽。


    「孩子,謝謝你。」海晴晴知道自己話已經說到這份子上,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會懂的。


    「他,也答應嗎?」丁依依艱難問道。


    「他的選擇,就讓他自己做決定吧,我想知道你的選擇。」海晴晴暗嘆了一口氣,她又怎麽會想拆散有情人,隻是這個女孩確實不適合初雲。


    「如果他放手,那我就放手,不然我會一直堅持下去。」丁依依看著她的眼睛毫無畏懼。


    海晴晴沒有想到在自己說了那麽多以後對方還是堅持著不放手,胸口一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臉色已經開始蒼白。


    「阿姨!」丁依依手忙腳亂的去叫醫生,醫生魚貫而入,莫小軍和葉初雲也趕到。


    「她情況已經穩定了,你又說了什麽!」莫小軍氣壞了,這個小女孩怎麽迴事,不知道看病人情況說話嗎?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丁依依看向葉初與你,葉初雲看著醫生在病房內忙碌,視線沒有停留在她身上。


    丁依依專心的看著葉初雲,沒有發現在自己身後專心看著自己的葉念墨。「誰是病人的家屬,來一下。」醫生走出來說道,葉初雲和莫小軍急忙跟上。


    她看著葉初雲的背影,就好像看著即將離別的愛情,葉念墨站在她身後,天花板上的吊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的影子被葉念墨的影子覆蓋,就好像他在保護著她,而她卻沒有發現,所以依舊覺得很冷。


    夜晚,她固執的守護在病房外,葉念墨電話響起,「念墨,你在哪裏,我好想你。」


    傲雪的聲音帶著甜膩的氣息,丁依依抬頭看他,強顏歡笑。「怎麽了?」葉念墨沒有挪動地方,他不想欲蓋彌彰。


    「你來看我好不好,今天我的情緒很不穩定呢,你不來,我隻好叫徐叔叔來了。」傲雪撒嬌。


    葉念墨皺眉,偏頭看丁依依,她急忙低頭做出自己沒有沒有關注他的樣子。


    「今天我不會過去。」葉念墨掛下電話,電話很快又響起,是簡訊,葉念墨打開,血,新鮮的血液混著純白的肌膚一點一點的低落。


    葉念墨冷笑,收起手機不去理會。沒過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葉念墨接起,沉聲道:「徐叔叔,你不能這樣慣著她。」


    「可是我隻有這個女兒了,我不能看著她出世,念墨,算叔叔對不起你,給你添麻煩了,你不用理她,這件事我來處理。」


    徐浩然說完就掛了電話,他看了看身邊的繩子,嘆了口氣,念墨就好像他的兒子,傷害哪一方他都不願意。


    「你去吧,我沒事的。」丁依依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葉念墨深吸了一口氣,徐叔叔的口氣實在是太怪了,他不放心。


    「不要亂想,等我迴來,答應我。」葉念墨俯下身子,視線和她持平,丁依依這才看到他手臂上若隱若現的傷痕,急忙伸手要去觸碰。


    「答應我,在這裏等我。」他執著的看著她,執著的要一個能讓他安心離開的答案。


    「我答應你。」丁依依輕聲說,看著他離開,走廊裏重新陷入冷清。身後有腳步聲,她迴頭,葉初雲站在不遠處看他,兩人相視一笑。


    「伯母沒事了嗎?我剛才還在想要做什麽粥給她吃,我爸最喜歡我的皮蛋瘦肉粥,你看怎麽樣。」


    「依依。」葉初雲輕輕的喚著她。


    「對了,我想和你說,車禍的兇手已經有眉目了,我等下講給你聽啊。」


    「依依」逐漸加重的語氣,讓人心驚膽戰。


    「所以你準備放棄了嗎?」丁依依以為自己在聽到他的答案後會哭,但是現在眼睛幹幹的,唯一一種宣洩的通道都消失了。


    「我喜歡你。」葉初雲走近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感受懷裏傳來的芬芳,繼續道:「然而,生活並不全部是愛情。」


    「所以呢,你要和我分開嗎?」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葉初雲放開她,「你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非我不可,你知道,我也知道。」


    她拚命搖頭,想要告訴他自己可以多愛他一點,葉初雲嘆息,「我媽冠心病更嚴重了,我們打算到洛杉磯去治療,那裏的醫療比較完善,空氣也比較好,如果可能,會定居在那裏。」


    「如果我說我比你想像中的愛你,那麽你會留下來嗎?」丁依依咬著唇瓣。


    「那是我的母親。」葉初雲嘆息,一切盡在不言中,她知道,他愛她,但是為了盡孝,他卻可以選擇不要她。


    「好吧,祝你幸福。」丁依依強顏歡笑,就算是要分開,她也要散場散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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