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迴來!叫海誌軒在花園等我!」


    這聲音可不是一般的不高興啊,夏一涵簡直是捏了一把汗,擔憂地看著海誌軒。


    「迴去吧,沒事。」


    夏一涵嘆息了一聲,低低對海誌軒說道:「您這是何必呢,以後不要來看我了,這樣我會心不安的。」


    「我盡量少來,不過,要真能那麽自製,我也就不喜歡你了。」海誌軒自嘲地笑笑,又溫和地說:「快去吧,晚了他會生你的氣。」


    夏一涵點了點頭,囑咐海誌軒:「今天問您關於葉子翰的事,請不要告訴葉先生,我不想又讓他傷感。」


    「知道!」


    葉子翰三個字是禁忌話題,他們幾乎也不聊起,他不會揭葉子墨的傷疤。


    夏一涵往主宅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就碰到大步走過來的葉子墨。


    「葉先生,海先生真的隻是來看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您好好跟他交流行嗎?」夏一涵低低地請求道。


    「迴房間去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葉子墨掃視了一眼她臉上的淚痕,黑沉著臉,撂下這句話以後,又大步往前走。


    「葉先生!」


    「你越要求情,我就越打的重!」他狠厲地說。


    這下夏一涵是真的不敢多說了,隻好低下頭,十分不放心地迴了主宅。


    葉子墨見了海誌軒,二話不說,一拳就飛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這一次葉子墨沒受傷,海誌軒結結實實地挨了他好幾下。眼圈兒有些青,嘴角也流了血。


    「朋友妻不可欺,你不知道嗎?」葉子墨打完了,臉還是黑的不得了。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要是真的珍惜她,跟她結婚,我絕對不多看她一眼。可這麽好的女人,你就這麽暴殄天物,我看不下去。反正你一天不結婚,就別想我不打她的注意。」


    他也不是偷偷摸摸的,他本身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追求她。


    葉子墨冷笑,慢悠悠地說:「可惜你再打什麽歪主意也沒用!」


    「還不是你用不光明的手段霸占著人家,有能耐你把她放了,我們公平競爭,我保證……嘶……」沒想到說著說著,葉子墨又揮出一拳,恨的海誌軒直咬牙。


    「子墨,今晚我請你和一涵吃飯吧。」海誌軒挨了打,還不怕死地提出這個要求。


    「誰吃你的飯?你今晚不是還有相親嗎?你們家李阿姨說了,你要是今晚不迴去相親的話,她今晚上不吃飯,你看著辦吧。」


    「你狠!」海誌軒咬牙切齒地撂下這兩個字,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他最近拜葉子墨所賜,真是相不完的親,問題是前麵他讓人安排的都很靠譜。最近他可能是要報復他,專門給她找一些極品,比一些相親節目上來的妹紙都還極品。


    有個女人,濃妝艷抹的,一上來竟然就問他:「你的床上功夫怎麽樣?人長的是還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說完,還略帶鄙夷的往他下半身看,海誌軒一口咖啡差點就給噴出來。


    「你沒事繼續來騷擾我的女人,我還有更狠的,你等著吧!」葉子墨透著狠勁兒慢悠悠地說。


    海誌軒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又停下腳步對他挑釁地說:「怕被騷擾,就看緊點兒,對人家好些,不要把人一個人孤單單的扔在這麽大的宅子裏。她那麽弱小……」


    「閉嘴!輪不到你憐香惜玉!再說,我馬上給你上艷照門,你信不信?」


    海誌軒還真信,這小子最狠了,他可是下一任的理事長,為了家族的聲譽,不能被他莫名其妙地黑了。


    葉子墨迴到主宅時,夏一涵猶在深深的不安之中,攪動著手指,在房間裏不停地踱步。


    要是她看到海誌軒被打的狼狽相,她肯定會知道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當然海誌軒不覺得自己被揍的那麽慘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也就不會還好意思湊到她麵前讓她看到了。


    終於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了,夏一涵停了步,想去開門,又知道她太急切,隻會讓某人更吃醋嫉妒而已。


    她還是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安靜地等他進來問罪。


    葉子墨開門進來,臉色發青,表情真是要多黑就有多黑。


    夏一涵隻是看著他,沒敢隨便說話,饒是如此,她那擔憂的眼神還是把她的信息傳遞給了他。


    「是想問我,姓海的混蛋被我怎麽樣了嗎?」他涼涼地問。


    她是想知道,非常想知道,不過這時不是她坦率的時候,她得有點兒技巧。


    她微微一笑,「他沒把你怎麽樣就好,你沒受傷,我就放心了。」


    好個女人,她竟然變狡猾了!


    他表情照常的冷,還很不屑地甩了一句:「憑他一副營養不良的身體還想傷到我?」


    夏一涵真是被他的幼稚氣的想笑,不過她哪兒敢笑啊,忙順著他的意思奉承他:「那是當然了,他那麽瘦,一看就弱不禁風的,哪兒像你這麽強壯。你該不會把他給打進醫院了吧?」


    就知道這女人拐著彎的,還是要探聽海誌軒的情況。雖然他現在已經了解到,海誌軒基本上就是一頭熱,他對她這麽關心他,還是有些吃味的。


    「怎麽,你的意思是還想去探望探望他?」


    「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畢竟他是來看望我的,這樣受傷,我有些過意不去,你別生氣,我真的隻是把他當成一般的朋友。」


    葉子墨冷哼一聲,語氣還是很不悅。


    「一般的朋友,你還在他麵前哭?」


    夏一涵下意識地摸了下臉,沒想到淚痕吹幹了那麽久,還是被他發現了。


    對於這件事她是不可以隱瞞的,不能讓他無端地誤會。


    「葉先生,您坐下來,聽我慢慢說行嗎?」這麽高大,是真的很有壓迫感啊。


    葉子墨麵無表情,不過還是在她床上坐下了。


    「今天他跟我說於珊珊被關押了,我一時激動就哭了。這真是跟他沒有關係,就算是任何人告訴我,我都會哭。」


    她其實真的很希望這個消息是葉子墨親口告訴她的,不過他沒說,她也不想去猜為什麽。


    「我還真沒發現,姓海的嘴這麽大。」


    夏一涵不理會他話中的嘲諷,她在他麵前蹲下身,仰頭注視著他,很認真地問:「為什麽於珊珊被關押,您不告訴我呢?」


    「覺得沒必要。」他語氣淡漠的,好像於珊珊被關押跟她沒關係,也像是這樣的事在他的世界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可是於她呢,真是大過於天的事。


    她微微一笑說:「怎麽會沒必要呢,你要是告訴了我,我就不用擔心小濃的安全了。你要告訴了我,我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這一年多的時間,我真是日盼夜盼,就盼著這一天。」興許她心裏已經把他當成了跟她很親近的人了,所以這時過於渴望傾訴的時候,她才沒有過多地考慮他聽了這些會不會不高興。


    他也不說話,不阻止,聽她說。


    「我這輩子,要是盼不到於珊珊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該有的代價,我總不會真正的高興。所以您真的應該告訴我,要是您告訴我了,我會感激您,我會永永遠遠的感激您!」


    夏一涵極赤誠地把她的心聲全部坦露給了他,葉子墨的表情卻始終沒什麽明顯的變化。不過仔細看,他的雙眸其實是變的更冷肅了。


    「感激?」他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重複這兩個字。


    「對,我感激您,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來迴報。」


    「感激!」他又念道,這次加重了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我要感激真是容易的很,隨隨便便的捐些錢給個養老院,他們也會感激我。到醫院走一圈,看到誰看不起病,我伸伸手,他們也一輩子感激我。這世界上,到目前為止,會感激我的人恐怕也成千上萬了。你這是要做他們中的一員嗎?」


    夏一涵知道,他是想確認她對他的感情而已。他或許隻是想聽她說,她是愛他的,在她心裏,他是比任何人都重要的。


    她很明了他的想法,不管他是真的出於喜歡她,還是隻是要滿足他的征服欲,結果都一樣,他要她承認他是她的愛人。


    夏一涵仰著頭,無比真誠地開口:「不,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僅僅是感激你,我還仰慕你,認為你是這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你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會親近到融於一體的男人。」


    我……我愛你……


    這句話在心裏百轉千迴,壓的夏一涵的心沉甸甸的痛,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不知是不夠愛,還是因為小軍,不能對另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


    葉子墨甚至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有多渴望這女人親口對他說出,我愛你。曾經最不相信愛情的人,如今竟是這麽期盼。隻因為對象是她,是這個總是牽動著他心的小女人。


    他看得出她的表情,好像是要說,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疼痛,她自己大概在疼痛,他看著也疼痛。


    可她到底沒說。


    沒說就是不夠愛,不管理由是什麽。


    他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淡地問:「最有魅力的男人,不代表是你愛的男人,對嗎?融於一體的男人,也不是你愛的男人,是不是?」


    他並不好騙,她知道的。


    「我……」夏一涵咬了咬唇,似有千言萬語,卻根本就說不出來。


    她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求,別逼我,好嗎?葉子墨,我不能說,我不可以說,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說出愛你,讓地下的小軍情何以堪?


    他可能是你弟弟,你不要吃他的醋,好不好?


    就這樣吧,我會好好的珍惜你,我會竭盡全力讓你高興。


    除了讓我對你說一句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即使是死,都行。


    葉子墨豁然甩開了她的下巴,極冷極冷地說道:「你以為我稀罕你說那三個字嗎?你還沒有資格說!」


    她知道他是自尊心在作祟,他隻是不想讓人看見他在渴望,沒有得到後很失望而已。


    「葉先生,您中午在家吃飯嗎?我去給您做午飯好不好?」夏一涵不想再糾結,誰愛誰的問題,她想用時間來向他證明,她是永遠會陪在他身邊的人。


    「你的本分不是做飯,是供我消遣。」他冷漠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說道。


    「您的意思是……」


    「脫了!」


    夏一涵心裏掠過一絲苦澀,不過在海誌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今天是難逃這樣的待遇了。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罰她,要她的身體。


    他嫉妒她心裏有別的男人的時候,他也要罰她,有時候她能感覺到他想通過占有她,讓她明白,他可以控製她,隻有他可以擁有她的身體。


    其實她難受的時候,他心裏又何嚐高興呢?


    「我們不這樣好嗎?我去給你做飯,這宅子裏除了管家一家人,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高高興興的相處,好嗎?」夏一涵低低地說道。


    「脫!」他依然是冷漠的。


    「好吧,如果那是您想要的,我……我滿足你的要求。能不能答應我,結束後就高興起來?」夏一涵還是不死心似的,又問。


    「你有權利講條件?」


    她咬了咬唇,不再說什麽了,背轉身,動作利落地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衣著,


    ……


    她疼,但是她努力讓自己放鬆,不讓他看到她難受。


    「為什麽明明不喜歡,還要迎合我?」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著。


    他知道她不喜歡,其實他的心沒有那麽硬,他真的隻是自尊心太強了,夏一涵努力地微笑,極真誠地迴答:「我想讓你高興。」


    葉子墨的心內似乎長長地嘆息了聲,怔怔地看了下身底下可人的小東西。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徹底地狠心,永遠都不理她。


    夏一涵始終在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表情有所鬆動,她低低地問:「你現在還生氣嗎?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以後……」他低頭,壓上她的唇瓣,碾壓她柔嫩的小嘴,力道說不上重,也說不上輕。


    比之剛剛的粗暴,她知道,他這已經算是在愛惜她了。


    葉子墨從來不是縱慾的人,以往那些年,女人都是可有可無。現在遇到了夏一涵,他卻頻繁地和她親熱,有時一天甚至有兩次三次,這固然跟她的身體吸引他有關係。但是更多的,也許還是因為隻有那樣,他才能感知到他們之間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我是誰?」


    「葉……,葉子墨!」


    「叫,墨!」


    這是他給她一個人的稱唿,就在此時此刻,在她即將到達快樂巔峰的時候,他希望她親昵地唿喚他。


    「墨……」


    「再叫一遍!」


    「墨!」


    「墨!」


    她柔軟而又堅定地喚出他的名字,那樣親昵,除她,再沒別的女人會這麽叫他。


    兩個人緊緊地擁著,似乎這幾天來的隔閡一瞬間消失不見。


    「以後沒有人的時候,你就這麽稱唿我。」他在她耳邊輕語。


    「嗯!」


    「喜歡嗎?」他又問。


    「喜歡。」她柔聲迴答。


    隻叫他一個字,仿佛他們之間真的離的很近,很近,仿佛別人都沒有辦法破壞他們了似的。又仿佛她的心從此以後裝了一個小秘密,隻有她和他才知道的秘密,這感覺讓她心裏甜絲絲的。


    「再叫一聲。」


    「墨。」


    葉子墨在她額上,小巧的鼻子上,吻了又吻,夏一涵的眼睛裏就盛滿了淚,雖沒流下來,卻又看著楚楚可憐的更惹人心疼。


    他的心被她弄的有些柔軟,不禁溫和地問她:「會不會恨我?」


    他總是欺負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她是處心積慮的女人。


    提起這些,其實她心裏多少是有點兒委屈的。


    「會!」她老老實實地迴答,他的眼睛就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恨就是愛!」


    她的心慌慌地亂跳,也許他說的對,隻不過她不能認。


    葉子墨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輕輕地撫摸著,不知不覺來到她小腹處,停在那裏,好一會兒。


    他不說話,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郝醫生去休假了,昨晚她和他恩愛以後就沒有吃避孕藥,今天又有一次。


    「就這三天的時間,不許你拒絕!」他緩緩說道。夏一涵的心湧過一種奇怪的情緒,似乎有一種喜悅,因他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也似乎有一種負擔,不知道孩子的命運會如何。


    他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把她擁緊了些。


    「隻有三天,你如果真能有我的孩子,我會跟宋婉婷解除婚約。三天後,郝醫生迴來,你沒有受孕的話,繼續吃避孕藥吧。」


    三天時間,他明知道她心裏有別人,還是願意賭一賭,那她呢?


    小軍,我這一生心裏都會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隻是這三天,你可以讓我任性一次嗎?也許這是我和他的緣分,也是我的劫,我拒絕不了,我不忍看他失望。


    就一次,假如真的和孩子無緣,以後我都不會這麽任性了。


    夏一涵重重地點頭,堅定地說:「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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