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思思把最後一道冬瓜海米湯燒好時,鎮政府的人都下班迴來了,整個樓道頓時人聲鼎沸。


    蘇萍的丈夫朱賢仁也迴來了,朱賢仁的個子很高,不苟言笑,嘴唇總是抿著,感覺不是太好相處的樣子。


    不過看他走路時兩隻手擺動的幅度,應是當過兵的,一看就知道在部隊練多了齊步走。


    蘇萍一旁介紹:“這是我家那口子,朱賢仁,賢仁,這位姑娘是田鎮長的未婚妻,賀思思。”


    “你好。”


    朱賢仁衝思思點了點頭,嘴角微勾了勾,蘇萍在一旁不好意思地對思思小聲說道:“我家那口子就是這個德性,平時見了我也沒個啥笑臉的,思思你別介意啊。”


    “沒事!”思思笑著搖了搖頭。


    田新華心情十分愉悅地迴來了,思思正好將菜擺好,見他走了進來,衝他抬頭笑道:“你倒是趕著點迴來的,這剛燒好呢。”


    聞著香氣撲鼻的飯菜,看著思思嬌美的臉龐,田新華隻覺得心裏軟軟的,這種迴到家裏有人燒好飯菜等著自己下班的感覺真是太美了,怪不得那些結過婚的男人總嘲笑他們這些單身漢不懂結了婚的樂趣。


    “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孤單麽,著急忙慌地處理好事情就趕迴來了。”田新華笑眯眯地說著,幫著從外麵拿了碗進來。


    “你今天怎麽買了這麽些東西,手都拎酸了吧?”


    原先空空蕩蕩的房間擺上了碗櫃等家俱,一下子便讓這間單身漢的房間變成了溫馨的小家,田新華更覺得心都要化了,隻是卻心疼思思受累。


    “我不是有車嘛。都沒怎麽拎,蘇嫂子她們幫著我歸置的。”


    “下迴要買什麽東西叫上我,我要是沒功夫也會派人陪你去的。”


    田新華顯然對於自己這個男人沒有做到應盡的義務十分不滿意,反複叮囑思思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通知他。


    思思忍著笑答應了,這才讓田新華滿意,兩人一道吃起了晚飯。田新華胃口十分好。接連吃了三碗飯,這才放慢了速度,思思看得十分心疼。不住地勸他吃慢點。


    “真好吃,阿囡你不知道,食堂裏那個廚子手藝實在是太差了,每天做出來的菜就跟那豬食一般。不是太生就是太爛,每次我都是閉著眼睛吃下去的。”


    “新華哥。要不我調來這邊上班吧?這樣我就能替你做飯吃了。”思思想了想說道。


    田新華將頭搖得拔浪鼓似的,“不用,我在這裏也不會久呆,頂多兩年就要去其他地方。等我去了好一點的地方,有適合你的工作你再調過來。”


    思思也沒再堅持,乖乖地應下了。思思想到昨天田新華說的偷水的事情,忍不住問他是怎麽解決的。


    “還能怎麽解決?這些人私自去挖壩本就是犯了法。居然還想評烈士,真是做夢,我帶了公安局的人去嚇了嚇他們,他們就不敢再提烈士的事情了。”


    田新華不屑地笑了笑,本來他對於死去的馬海民還是很同情的,可是看馬海民家人那貪婪的模樣,可真是膩味,隻是可惜了馬海民的媳婦,有這樣的一家人,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不是說那水庫是另外一個鎮的嗎?那個鎮就這麽好說話?”


    “哪有那麽簡單?不過他們也理虧,占著上遊的位置把水都截了,杏子村的村長去求了好幾次,讓他們放些水下來,他們就是不肯,這才逼得杏子村的村民半夜跑去偷水鬧出了人命,那邊本來是要杏子村賠錢的,可是我們這邊死了人,那邊也不好再糾纏著,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田新華說得輕巧,可思思知道這個過程怕是沒那麽簡單,想來田新華在中間定做了不少事吧。


    “氣象局有說什麽時候能下雨嗎?”思思也替這些百姓擔心,今天她開車出去轉了轉,路旁好些樹都快枯死了,若是再不下雨的話,這裏的百姓日子可難過了呀。


    田新華的眉頭略鬆了鬆,但仍帶著幾分擔憂:“氣象局倒是說下個月初就能下雨,隻是也不知道這場雨大不大?旱了這麽久,若是不下場大的,莊稼怕是不夠喝啊!”


    “我覺得肯定會下大雨的,新華哥你別擔心。”思思寬慰他。


    田新華頓時眉開眼笑,“阿囡說會下大雨那肯定是會下大雨了,這下我不擔心了。”


    思思啼笑皆非,自己何時竟成神棍了?


    兩人吃過飯,田新華爭著去把碗洗了,又將燒好的熱水拎了進來讓思思洗澡用,再接了水燒喝的開水。


    樓道裏的人見了田新華一副家庭煮男的模樣,個個都說笑打趣他,田新華也不在意。


    在黃原這一帶,男人的大男子主義是十分嚴重的,素來秉持‘男主外,女主內’的準則,要是有哪個男人替妻子幹洗碗洗衣服這些家務活,定是要被其他人看不起的,認為這人不像個男人。


    不過此時不像個男人的是他們頂頭上司,他們就算再怎麽看不上也不敢當著田新華的麵說,頂多也隻在背後說幾句罷了。


    夜晚靜悄悄地,思思依偎在田新華的懷裏,把前段時間的事情一一向他匯報,說著說著,思思似是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高玉柱那事,便問道:“新華哥,你上次給我爹爹出的什麽主意讓高玉柱一下子老實了啊?”


    田新華麵帶猶豫,看了思思好幾眼,看來還是不想說,思思頓時便來火了,扭過身子咬住他耳朵,威脅道:“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咬了你耳朵明天炒了吃!”


    柔軟的嘴唇咬在耳朵上又癢又熱,一點都不疼,不過為了配合思思,田新華還是叫了幾聲,讓這小丫頭樂樂。


    在思思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攻勢下,田新華隻得說了出來。


    “也沒什麽,就是我手裏有高玉柱的把柄。”


    “什麽把柄啊?”思思好奇問道。


    田新華又猶豫起來,思思吡了吡牙,他隻得說道:“就是有一年過年前我們和安平他們去爬後山烤麻雀吃,下山時不是聽到了怪聲嗎?其實那是高玉柱和鍾月花兩人在私會,我順手就照了幾張,想著以後總能派上用場,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思思這才想起這件久遠的往事,沒想到那天在山上偷情的人竟然是高玉柱?難怪屁都不放一個就把田換了呢?


    不過,田新華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這麽長遠的事都先算好了?


    思思崇拜地看著他。


    田新華得意:當我是你那腦子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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