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血症?


    所有人都被這個可怕的名詞驚成了鬥雞眼,隻除了阿貴小同誌。


    困為他不知道敗血症是啥玩意兒。


    “醫生,會不會弄錯了?他身體平時很好的,無緩無故怎麽會得敗血症呢?”思思艱難地吞咽口水,幹澀地問道。


    老醫生也不因為思思質疑生氣,依然好脾氣地說道:“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敗血症是可以肯定的了,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呆會兒再去抽點血做血培養,一個星期後結果就能出來的。”


    “得敗血症和年紀大小沒關係的,一般來說都是受到感染才會得這個病,你們也不要太慌張,病人感染的時間不是很長,病情還不是很嚴重,隻要配合藥物治療,康複的機率還是很大的。”老醫生安慰他們。


    感染?


    嚴瑾整天呆在那個比山泉水還幹淨的山上,哪來的機會感染敗血症病毒的?


    思思把她的疑問提了出來,老醫生也覺得有點奇怪,照這樣看來,還真有點奇怪呢!


    “這幾個月有沒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或是吃過用過特別的東西嗎?”老醫生問道。


    嚴瑾搖了搖頭,旁邊張潔卻嚷了起來,“你三個月前不是摔破頭去鄉衛生院了嘛,會不會是那家醫院不幹淨感染了?”


    張潔不過是隨口為之,思思卻心頭一動,那個衛生院連過期藥都能發出來,醫用器械弄不幹淨也屬正常,而且她以前還聽說過,亂吃藥也是有可能引發血液病症的。


    老醫生倒是沒說一定是在衛生院感染的,不過從他的語氣也能聽出來,他也認為嚴瑾有很大可能性是因為鄉衛生院消毒不夠徹底而感染的。


    嚴瑾本人似是沒什麽異樣,隻是初時聽見醫生的診斷時驚了一會兒,之後麵上就一直帶著微笑,似是醫生嘴裏說的隻是小感冒一般。


    住院手續辦起來很快,張潔留在醫院照顧嚴瑾,她則帶著上官和阿貴一道去那個鄉衛生院看看,到底那裏是個什麽情況。


    鄉衛生院其實就是一層低矮的土胚房加一個小院子,院裏有五六個醫生兼護士。


    衛生院是真的十分簡陋,很多醫用器材都沒有,最主要的還是那些醫生的專業素質,讓人無法付之信任。


    兩個中年婦女坐在房間裏嗑瓜子,瓜子皮吐得滿天飛,嘮家常的聲音老遠都能聽見,另三名男子則拿著副撲克牌玩,臉上貼滿了白條,不時大聲叫著。


    五人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變成了灰大褂,讓人懷疑上麵是否有一個富饒的細菌王國。


    唯一讓人覺得像個醫生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麵相清雍的老頭兒,身上的白大褂洗得幹幹淨淨,還打了幾個補丁,也隻有他的桌子上擺著的全是醫學書籍,此刻他正拿著一本書仔細地看著。


    “幹什麽的?”一個女人不高興地叫道。


    “看病的。”阿貴用土話說道。


    “老牛,看病的。”女人衝旁邊的老頭兒扯了一嗓子,便又開始吐瓜子皮侃大山了。


    思思皺眉看著地上如雪一般的瓜子皮,就這厚度,沒有一兩個小時可嗑不出來。


    老牛醫生衝阿貴溫和地笑了笑,問了他不少問題,阿貴一通胡說,說他吃壞肚子了,早上到現在都拉五六迴了。


    牛醫生開了處方單,對一個女人說道:“拿藥了。”


    另一個嗑瓜子的女人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接過處方單,跑到藥房裏拿出兩瓶藥,分別取了幾顆出來放進白色小紙袋裏,寫也不寫,說了句‘一次一顆,一日三餐’便帶上門急匆匆地迴去嗑瓜子了。


    思思趁她沒注意,和上官一道偷溜進藥房拍起照來,擺在架子上的藥琳琅滿目,可她隨手拿起一樣就是過期的,滿架子的藥竟就沒幾樣合格的。


    她拍了幾張特寫,特別針對這些藥品的生產日期,並且還將那幾個醫生嗑瓜子打牌的場景也都拍進去了。


    阿貴小聲地在思思耳邊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家裏有關係的,連感冒都看不好,隻有那個牛醫生有真本事,大家生病都找牛醫生看,不找其他人。”


    牛醫生的位子離門口最近,他抬頭望見了扛著攝像機的上官,心頭一跳,忙偷偷瞄了眼旁邊的同事,見他們並沒發現,竟鬆了口氣,嘴角勾了起來。


    一切都拍好後,思思假裝不滿地說道:“醫生,你怎麽拿過期藥給我們?要是吃死人怎麽辦?”


    被打擾了的女人火大了,啪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牛眼吼道:“過期怎麽了?我們這裏就隻有這種過期藥,別人都能吃,就你不能吃啊?合著你肉金貴呢!”


    其他人也都幫著女人說話,不外乎就是思思太過於挑剔,有一個男醫生甚至還說,藥品的有效期是無限的,沒有什麽過期不過期之說。


    這些話都被上官錄了下來,這幾人總算是反應過來,看到了上官肩上那黑黝黝的攝像機,五人隻覺得心中不妙,忙下意識地把桌上的牌和瓜子收進抽屜裏。


    “你們是誰?幹嘛要拍我們?”


    “記者,來調查你們醫院害人的事。”思思冷冷地說著,並掏出了記者證,一下子就把這幾人唬住,氣焰頓時就滅了。


    思思滿意地收起了記者證,讓女人把地上收拾幹淨了,這埋汰得連立腳地都沒了。


    披著記者的外衣,接下來的工作十分順利,幾人都十分配合的把情況說了,尤其是牛醫生,主動地拉著她們去拍那些不合格的醫療器材。


    “我懷疑這些針劑也是過期的,還有這些器械,總覺得不大對勁,我隻能盡量少用它們,或者多用酒精消毒,可也擔心消毒不夠徹底,唉,你們不知道,這幾年我的心就沒一天安寧過,總擔心手上會出人命啊!”牛醫生長歎了口氣。


    思思戴上手套將牛醫生口中被不合格的醫療用品每樣拿了一樣,小心用一個厚塑料袋包得嚴嚴實實,準備拿到省城去化驗。


    從牛醫生那裏得知,這些醫療用品都是百合基金會援助的,前後共三次。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是這些,也有好的東西,不過不多,很快就用完了,剩下來就都是這些了,上麵因為有這些東西在,也很少給我們提供醫療用品,說不能浪費嘍,唉!”牛醫生又是搖頭歎氣。


    牛醫生那裏收獲良多,拿到了百合基金會發放過期醫療用品的證據,最重要的是牛醫生及另外幾名醫生的口供,都被上官攝下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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