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太大了,還是在賓館裏呆著吧?”


    “好,午餐要吃五目炒飯。”


    “可我們現在就在吃五目炒飯當早餐誒!你是五目炒飯之神麽每餐都要吃五目炒飯?”


    “不是五目炒飯之神,晚餐要吃鬼金棒的北海道拉麵,夜宵要吃有肉粒的披薩餅。”


    “你果然不是五目炒飯之神你是食神,還有什麽別的需要麽公主?”


    “要看今晚的《fate/zero》,還有夜間重播的《高達oo》。”


    “你居然會追番了!”


    “想在迴家之前看到結局,在家裏不能看電視。”


    路明非心說公主啊你可不知道啊,新番是每周更新一集,您想看到《fate/zero》的結局就得在外麵呆到七月份,可你翹家的時間是以天算的啊,再說現在日本的番劇要麽是比作者命長,要麽就是撲街到姥姥家了。


    時間是早晨九點,兩個人刷完牙洗完臉之後在落地窗前閑坐,用紙筆聊天,都是些沒什麽營養的對話。


    路明非交代了一些事宜,以及手上一定的資源交給楚子航和凱撒,至少他們現在不至於沒有身份證明而束手束腳了。


    狂風暴雨席卷了整個東京城,雨季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而今天的降雨是最誇張的,沉重的水滴砸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爆響,雨幕中不時有扭曲的水柱掃過,像是白色的群龍從雲層裏探身到大地上飲水。


    一夜之間東京變成了威尼斯那樣的水城,大街小巷流水不絕。


    電視上主持人正在東京灣附近的防波堤上播報,海水正在快速上漲,即將接近防波堤的上限,幾米高的大潮拍打在防波堤上水花濺到幾人高,女主持一手持著話筒,另一隻手不得不緊緊地捂著裙子,以免裙子在狂風中翻開以致春光乍泄。


    接受采訪的市政廳發言人還算鎮靜,表示這種程度的水災不會威脅到東京的安全,強大的排水設施已經全力運轉起來,幾個小時內就能排空市內的積水,請沒必要出門上班的市民留在家中避雨,還請滯留在機場的旅客耐心等待天氣好轉。


    繪梨衣本來已經換上了藍紫色鑲黑色蕾絲邊的公主裙和她最喜歡的高跟短靴,顯然是期待著今天的出行,聽路明非說出行的計劃取消,不由得有些黯然,不過還是順從地接受了。


    路明非穿著邋遢的睡袍,發型介乎莫西幹頭和雞窩之間。


    他躺在地攤上頭枕一個靠墊腳踩一個靠墊,繪梨衣拿著遙控器不斷地換台。


    三天過去了,他兩的關係已經發展到很穩定的地步了,就像普通男女談戀愛一樣,繪梨衣也開始耍一些小性子,就像女朋友的撒嬌,比如她想吃五目炒飯,就會固執地在路明非麵前晃五目炒飯的紙條,直到路明非買來給她,路明非也是很遷就她的,不管那冥冥中的感覺,心中還有對著女孩的愧疚之心,不過繪梨衣很乖巧,這讓路明非更加寵著她。


    一開始路明非生怕一扭頭公主殿下就不見了,從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找不迴來,連排隊買個飲料都不時地迴頭確認一下她的位置。


    直到在城樂園玩的時候繪梨衣要吃冰淇淋,路明非不得不去給她買,可流動冰淇淋車搖晃著銅鈴越跑越遠,等到路明非追上它的時候它已經跑出了快有五百米。


    路明非一頭大汗地拿著草莓甜筒跑迴和繪梨衣分開的地方,隻見人流的縫隙中,繪梨衣老老實實地坐在長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風來裙擺和發梢飛動,好像是出自某部動漫的少女手辦。


    那次以後路明非才放心在公共場合稍微離開繪梨衣去做點什麽,繪梨衣會一直留在原地等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時間流逝。路明非知道了這女孩真的把她自己全部交給他了,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全身心的托付,讓繪梨衣跟著他去美國根本沒有難度,但是作為白王複活的鑰匙,幕後之人絕對不會放過,直接將繪梨衣帶到美國,會讓即將暴露的狐狸警覺起來,隱藏到更深處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為了繪梨衣以後的生活保障,路明非必須解決,不然會寢食難安,不過現在就是安撫這個小怪獸,讓她安定下來。這種和諧融洽的關係真是奇怪,好像大家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白發蒼蒼。


    路明非也接受了這個日本的小情人,心中已經把她放到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今天路明非說要帶她去很高級的地方吃飯,她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來挑選衣服,白色塔夫綢的高腰裙子、奧黛麗赫本式的小黑裙、米色短風衣配高跟靴子……反複地試,滿地都是她的裙子鞋子襪子,路明非隻能睡在浴缸裏看電視,浴缸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隻有在繪梨衣來敲門的時候他才探頭出去對她的搭配發表點意見。


    難怪無論平時多麽矜持的姑娘,第一次出去參加社交活動都又扭捏又激動,把櫃子裏幾件不值錢的衣服搭配來搭配去,好像能搭配出一朵花來似的。


    連黑道公主也跳不出這個怪圈。最後繪梨衣還是選了昨天那套藍紫色鑲黑色蕾絲邊的公主裙,配她最喜歡的羊皮短靴,長發上紮了藍色的緞帶頭飾。


    說實話她自己搭配的衣服怪怪的,好看但不合潮流,就像18世紀肖像畫裏走出來的公主,在21世紀的東京是個異類。


    不過路明非也懶得糾正她,今天她就是他的公主,而作為王子兼騎士,路明非對繪梨衣的著裝表示讚歎。


    這讓難得出現在這個女孩臉上的笑容更加嬌豔,明亮的眼眸也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可是掌握了那麽漂亮那麽強大的東西路明非並不覺得高興。


    這趟見識世界的旅行並不會維持很久,從他和繪梨衣的飛機在海外落地開始,繪梨衣就會成為秘黨監控的危險目標,待遇有自己在還是不會比蛇岐八家差,但照樣沒有任何自由。


    路明非把她從牢籠裏帶了出來,然後又換了一嶄新的籠子。這麽想著路明非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他的心裏一點綺念都沒有,隻覺得那個呆呆看著窗外的是個小小的女孩子……繪梨衣的長發柔軟光滑,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繪梨衣依然趴在車窗上聚精會神地看向外麵,路明非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忽然意識到在他撫摸繪梨衣頭發的半分鍾裏繪梨衣絲毫沒有抗拒的想法,就像一隻習慣於被摸腦袋的貓一樣。貓隻願意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摸腦袋。


    “是這個地方吧?真是奢華的餐館啊!”出租車司機說。


    車停在白色的法式小樓前,草坪上插著的牌子上寫著hateaujoelrobuhon,穿黑衣戴白手套的侍者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繪梨衣的腳尖輕盈地踏在地麵上,立刻有傘遮擋在她的頭頂。


    她仰望這座古雅華美的建築,眼睛裏忽然透出了幾分迷惑。此時此刻,愷撒和楚子航正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中豪飲香檳王,身旁環繞著五顏六色的女人。愷撒每灌下一大杯香檳她們就嬌笑著鼓掌,再為他斟滿。


    路明非可以請假但愷撒和楚子航不能,雖然他們搞定了身份證明,可以在日本暢通無阻,但外麵的蛇岐八家的眼線如同狗一樣,在這牛郎店是最安全的,更何況有一定的經濟來源,要隻知道使用了新的身份就代表過去的身份不能用了。


    在日本這個地方處處都要錢,還有繪梨衣這個上杉家主要養活,這更讓凱撒三人組囊中羞澀。


    今夜一位好酒量的客人跟愷撒打賭,如果她贏了她就有資格坐在愷撒的膝蓋上親吻他的麵頰,如果愷撒贏了她就奉上100萬日圓買酒請大家一起喝。這筆錢裏的25會變成愷撒的獎金,他現在人窮誌短,於是為了獎金不惜下海。


    楚子航充當裁判,他對這種無聊的比試全然沒有興趣。


    “希望路明非那邊能順利,你跟人蛇船那邊談好了麽?什麽時候啟航?”他用中文問愷撒,周圍那些歡唿雀躍的女人聽不懂。


    “明天夜裏起航,天後怪物小姐就進入學院的控製了,我們的情報也通過那艘船傳遞。”愷撒吐出滿口酒氣,“路明非能搞定,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對他有點意思,而且沒有女孩能拒絕燭光晚餐中的邀約,何況還有伊貢·米勒、瑪歌和帕圖斯的幫忙!”說起這些酒莊名愷撒顯得神采飛揚,“那些可不是這種大眾型香檳能比的!”


    “那是些什麽東西?”以楚子航的見識仍舊覺得這些酒中的絕頂奢侈品很陌生。


    “總之就是很貴的東西,極品的東西,我安排的晚宴素來都是極品的,完美無缺,沒有人能拒絕。”愷撒又端起一杯香檳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之前都是你們在表現,現在該輪到我了。”


    路明非心情複雜的看著正在簽單了繪梨衣,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可是黑道公主,蛇岐八家的皇的妹妹,加上源稚生這個妹控,怎麽可能不給最好的待遇。


    hateaujoelrobuhon雖然對普通人來說那是高端,奢侈,令人仰望的存在,身份的象征,但對與繪梨衣而言緊緊是食堂而已,路明非並不在意這個失誤,而是繪梨衣的身份暴露了,要知道她對於蛇岐八家而言是失蹤了三天,這三天整個東京的警備力量和黑道在源氏重工的重壓下高度緊繃,現在失蹤人口迴到自家的食堂吃飯,身為食堂的負責人怎麽可能不上報。


    路明非很快接收到場外支援,一輛蘭博基尼跑車的車鑰匙!


    路明非莫不做聲的把鑰匙放到口袋中,眼前的女孩好像沒有注意到危險的到來,不過路明非知道,這繪梨衣知道了自己的位置被人透露,她在珍惜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迴去之後就會一直待在用金庫門加厚二十厘米厚的特殊病房。


    不停歇的嘴巴終於停下來了,繪梨衣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悄悄把小本子給路明非看,上麵寫著。“哥哥來了!”


    她聽見了那輛法拉利599gtb在遠處吼叫的聲音,白王血裔中的皇正以極速逼近。


    路明非也知道他們的溫馨的時光結束了,他拉起繪梨衣的手匆匆往外走,不知道後門那輛蘭博基尼能不能跑過法拉利599gtb。繪梨衣顯然很熟悉這間餐館的地形,拉著路明非在走廊上奔跑。


    法拉利的吼聲在一條街外停下了,源稚生自己也被警視廳的路障攔住了。交通警察可不直接聽命於蛇岐八家,他們隻是接到高層的命令封鎖惠比壽花園附近的所有道路。


    他們不買黑道大家長的賬。


    這給路明非和繪梨衣的逃跑製造了機會,他們手拉著手在走廊上奔跑,繪梨衣的高跟小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連聲。


    路明非握緊繪梨衣的手,他雖然不畏懼那些烏合之眾,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繪梨衣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仿佛在壓抑著什麽,像他們這種血統等級極高的混血種,稍有不慎就會被高純度的龍血反噬成為死侍的一員。


    細長的走廊筆直地通向電梯,牆上掛著葛飾北齋的《富嶽三十六景》的複製版,黑衣侍者走出電梯,站在那幅畫前,披散黑發,手中捧著帶保溫罩的銀盤。


    “先生,小姐。”侍者衝他們微微鞠躬,揭開保溫罩,露出盤中黑色棒狀看起來像是甜點的東西,“兩位還沒有用甜點吧?”


    “甜點就留給你吃了。就說是我說的。”路明非一把抱住繪梨衣。


    “先生,小姐,這不符合規矩!”他遙遙地把銀盤遞向繪梨衣和路明非,似乎是在邀請他們品嚐那道精美的甜點。


    繪梨衣死死地盯著那個侍者,手在微微顫抖。


    路明非心裏凜然,他忽然意識到繪梨衣眼裏的神色並非殺機或者怒氣,而是畏懼……作為極惡之鬼,世界上也許最強的混血種,她竟然在畏懼那名侍者!


    那麽眼前之人的身份就唿之欲出了,路明非摟住繪梨衣更加用力了,繪梨衣也死死的抓住路明非,像是抓住心中最後一根稻草,又像小孩看到恐怖的東西下意識依附在父母身邊。


    銀盤墜落在地,甜點留在了侍者手中,那是一對黑色的木梆子。


    侍者輕輕地敲起那對梆子,並摩擦它們發出沙沙的聲音。這些聲音落到路明非耳朵裏,他仿佛聽見一座早已不再轉動的古董大鍾重新運轉起來,正在報時,正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眼前有破碎的畫麵閃過,白色……白色的土地,一望無際的澄淨大地,白色的騎兵團……鋪天蓋地的白色騎兵團,從世界的最東方一直延伸到最西方,他們衝鋒而來,要用他們的白色把整個世界都吞沒……不!不對!


    那不是白色的騎兵,那是白色騎兵般洶湧的狂潮!不!還不對!


    那也不是狂潮,那也不是白色的,那是世界最深的黑色,那些東西所到之處,天地間再無一絲的光!


    好像是一柄巨斧把他的大腦劈開,把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塞了進去。


    接下來是幽深的地道,破碎的畫麵帶著他在一條幽深的地道中爬行,他的腿似乎斷了,像蛇那樣蠕動,可他又覺得自己爬得飛快。


    他以為爬到地道的盡頭就能查出這錯誤記憶的真相了,可他爬進了一團耀眼的白光中,他似乎躺在手術台上,人聲環繞著他,像是幽靈們在竊竊私語。


    金屬器械的閃光,暗綠色和血紅色的液體在細長的玻璃管中搖晃……疼痛,不可思議的疼痛,他不顧一切地掙紮,但他好像變成了一條蠶,被繭殼死死地束縛住了。


    他覺得自己要死了,他會被這個繭殼活活地悶死。


    他伸手出去希望繪梨衣能扶他一把,可他根本看不見繪梨衣,他並不知道繪梨衣正像一具沒有生機的木偶那樣呆呆地站著,但眼裏流下血一般鮮紅的淚水來。


    木材摩擦的聲音像是千萬條蠶在咬噬桑葉,梆子敲擊的聲音像是古鍾報時,這些本該平常的聲音在他們的腦海裏迴蕩,完全地壓製了他們。侍者緩步向他們走來,路明非似乎聽見他說。


    “對的,還是我的乖孩子。”


    “去你媽了個逼的!誰是你的乖孩子?”


    路明非手從牆壁上抓下鑲嵌在沉重畫框中的另一幅《富嶽三十六景》,兇狠地向著那名詭異的侍者投擲過去,然後摟著繪梨衣的肩膀往迴撤。


    現在不是久留之地,路明非還記得即將趕到的源稚生,至於眼見的宵小之輩,隻能放過他一馬,不過路明非清楚的知曉眼前的人的身份,能夠控製繪梨衣的並讓她趕到畏懼的人可不多!路明非摟著繪梨衣跌跌撞撞地返迴大廳,在一桌又一桌用餐的客人間穿過。


    梆子聲引起的幻覺並未完全消失,在他眼裏整座餐館正在熊熊燃燒,四麵八方無處不是火焰,這棟古老的建築在火焰中發出呻吟,支架在牆壁彎曲。


    這種事曾經發生在某個人的身上……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誰在燃燒的走廊中奔跑?四麵八方都是黑煙,他們需要清新的空氣,可吸進肺裏的都是火焰,他們就要死了,可男孩和女孩相依相偎。


    瘦弱的女孩把男孩扛在肩膀上,無論走得多艱難她都沒有放棄,她支撐著他們兩個人搖搖欲墜的世界。


    真實和虛幻在路明非的腦海裏漸漸地混淆起來,但很快就理清了,他終於明白自己和零的感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對繪梨衣有一種內疚的心理!


    暴怒的火焰在他的心頭燃燒,瘋狂的吞噬他的僅剩不多的理智,壓製的龍血沸騰起來。


    路明非和繪梨衣衝出hateaujoelrobuhon的後門,冰冷的大雨淋在他身上,一直糾纏著他的幻覺漸漸消失。


    他雙手按在那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上,獰亮的車燈刺破雨幕,野獸般的吼聲貫穿小街,這個性能怪獸蘇醒了。


    就在這一刻那名長著能劇麵具般麵孔的侍者撞開餐館後門衝了出來,他的眼睛是次代種般的赤金色,這種發紅的黃金瞳僅次於龍王們的瞳色,楚子航在四度暴血的時候也曾擁有這樣的瞳色。


    那個人是熾熱的,雨淋在他身上騰起嫋嫋的白煙。


    他徒手抓住蘭博基尼的後保險杠,竟然想憑人的力量拉住這輛超級跑車,好像想跳到後麵的發動機艙上來。


    “他媽的,我還沒有找你,你竟然不知死活的追上來!”路明非怒極反笑,他掛上倒檔,猛地把油門踩到底,蘭博基尼頂著那名侍者退後,把他重新撞進餐館裏去,連帶著把堅實的後門撞得粉碎。


    低檔位高轉速,油門到底,蘭博基尼如離弦的利箭那樣向前射出。


    路明非從後視鏡裏看著那對發紅的黃金瞳在門裏緩緩地亮著,那個渾身冒著嫋嫋白煙的侍者再度衝出餐館。


    “要不是時間緊迫,我拆了你!製作成標本供學院裏的醫學生研究!”路明非駕駛著蘭博基尼加速逃逸,槍火照亮黑夜,鈍金破甲彈向著車尾發射。


    身體唿應他的意誌,自動調整到完美的射擊姿勢,伯萊塔像是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精密地控製著每一條彈道,每一枚子彈都準確地命中黑衣侍者,在最要害的地方炸出血花。


    黑衣侍者頂著彈雨奔跑起來,速度跟蘭博基尼不相上下!


    分明路明非的每一顆子彈都命中了他,子彈鑽進生物肌體的聲音清楚無誤,內部填汞的彈頭對龍類和混血種都是致命的,可黑衣侍者似乎根本沒有受傷。


    路明非看著仍未從極度的恐懼中迴複的繪梨衣,仿佛對外界失去了知覺,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眼神呆滯。


    古奧、森嚴、幽遠、高貴的黃金瞳睜開了,王者降臨,一切愚昧之人將會受到王者的罪與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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