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怎麽了?”傅瑾年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玩著笑笑的頭發。

    剛剛接到卓易染的電話的時候,笑笑就趁著這空檔跑迴了書房,傅瑾年想要將她拉住,看見她通紅的臉隻得放棄。最後隻好尾隨她到了書房,順勢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

    他定定地看著不受打擾的笑笑,眉頭微微皺著。

    “一個人?”慕姚八卦地問著,聲音裏帶了一絲急切,一出口又堪堪停下來。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傅瑾年逗留在笑笑腦袋上的手頓住,一臉正經地問著。

    笑笑聽見傅瑾年語氣不好,迴頭狐疑地看他一眼。傅瑾年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示意她看自己的書,這才起身往書房外麵走去。

    “嘿嘿,你跟笑笑到哪一步了,我好替你們籌備婚禮啊!”傅母笑盈盈地說,她看了一眼屋外的陽光,覺得天氣不錯,頓時生了去上城的心思。

    傅瑾年勾唇笑了笑,他站定在玻璃窗前,順勢將旁邊的蕾絲鉤織成的白色窗簾一把拉開,淺淺的白日光緊緊地灑落進來,雖然沒有暖意,但是照亮了整間屋子。

    他將手放置在笑笑剛剛摸過的地方,輕笑一聲,答應著:“這個消息是易染透露給你的?”隨後手指輕輕拂過那邊緣,頓了片刻,才接著說:“如果準備結婚了,我到時候會說的!媽,就這樣,她還在等我。”

    被自己的兒子就這麽掛斷電話,慕姚癟著嘴去找自家老公。

    傅振宇本來因為被慕姚趕上樓不高興,這會看見她可憐兮兮,十分委屈的樣子,頓時覺得氣消了,十分心疼地問道:“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慕姚泫然欲泣,可憐巴巴地說:“你們家寶貝兒子陪他老婆,不要老媽了!”

    傅振宇走出來攬住慕姚的肩膀,順勢將她往房間裏帶,等她稍微平息之後,才安慰道:“他疼他們家老婆,我疼我們家老婆啊!好了,別傷心了,讓別人看見就該笑話你了,我們迴房間說。”說罷,兩人進了房間。

    這邊,傅瑾年掛斷電話之後,並沒有立即走進房間,他站在玻璃窗前靜靜地思索了一會,突然覺得這件事應該提上行事日程。

    隻是之前跟笑笑說結婚的時候,被她冠冕堂皇的理由給拒絕了,想他傅瑾年是第一次求婚,竟然……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腦袋,輕笑一聲,最後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傅瑾年看著外麵傾斜進來,毫

    無熱度的白日光,直接伸手擋住那一片光芒,五指微微張開著,眯眼看向那光源之處,清俊的臉上被那陽光遮蔽,少了些許冷清,連帶著一向剛毅的臉頰都柔和不少。

    他又眯眼看了一會,最後才慢慢地走到書房門口,手指觸上門鎖,停頓片刻,然後推門進去。

    笑笑聽見聲響,抬起頭來,看見傅瑾年走過來,才開口問:“你媽麽?”

    傅瑾年隨意“嗯”了一聲,順勢走過來坐著,看見笑笑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兩手往她腋下一抄,直接將她抱著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隻手臂環在笑笑的腰間,另一隻手玩著笑笑的頭發。

    笑笑一側腦袋,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甚至整張臉上埋在她的脖頸間,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笑笑看不清他的情緒,隻好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拿起桌上的書籍翻看。

    傅瑾年見她十分認真的樣子,環在她腰間的手,微微鬆開,順勢手臂後移,隨手拿起他自己的桌上的雜誌,低頭閱讀。

    整間書房十分的靜謐,隻偶爾聽得見書本翻動的聲音。

    桌上的白色腦中嗡嗡地響起來,傅瑾年看見笑笑依舊專注地看書,伸手將腦中關掉,一抬手,將她抱到自己的椅子上坐著。

    他伸手按揉已經發麻的雙腿,暗自活動了一下關節,才稍微起身出了書房。

    笑笑在傅瑾年出門的一瞬間就趕緊將書籍放在桌上,然後大大地吐出一口濁氣,她一邊按壓著自己的大腿,一邊無奈地思索著,像秀恩愛這種活,真的不是誰都適合的,她雖然隻有九十幾斤,可是誰這麽抱著九十幾斤的肉不累的,心疼傅瑾年累著,她一邊學習,一邊還要想辦法減輕自己的重量,她恨不得哀嚎——這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終於等到桌上提醒傅瑾年做飯的腦中響了,她才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順便捶了捶自己腰酸背痛的小身板。

    剛才的學習效率隻有三分之二,不對,是隻有二分之一,笑笑狠狠握著自己的拳頭,然後自我催眠,再看書三十分鍾。

    等到笑笑再出來的時候,傅瑾年已經做好飯菜了。笑笑識趣地過去端茶倒水洗盤子,等到傅瑾年落座,眼疾手快地將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往他的盤子裏夾,一邊笑嘻嘻地說:“傅先森,你辛苦了!”

    傅瑾年對著笑笑微微勾唇,將她夾起的食物,快速地吃完,那意思十分明顯——“還要!”

    笑笑的嘴角抽了抽,於是十分歡快地當起了搬菜

    工,她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早點讓傅瑾年吃完,早點讓他去學校。

    等到傅瑾年吃完的,笑笑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好像,大概什麽也沒有吃。

    她微微一笑,準備開口,不料傅瑾年在她開口之前輕輕說了幾個字:“禮尚往來!”

    笑笑正準備體會這話的深意,就發現手上的餐具已經被拿走,架在了桌上。她一抬手,伸手去拿,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雙手握在掌心。

    她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傅瑾年,她發現傅瑾年根本沒有看她,隻是起身走到她的身側,她感受到身邊的陰影,昂著腦袋的瞬間,就被傅瑾年一下子提溜起來,再就是他坐在她的位子上,然後她被他箍進懷裏。

    笑笑默默地捂著臉,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吃個飯,也要吃得這麽少兒不宜,她明明已經很餓了好嗎?上午雖然效率不高,可是一邊學習,一邊應付bt的傅教授,可是更加辛苦的!雖然傅教授很帥,很高冷,可是與美味可口的飯菜相比,她發現她此時更加喜歡飯菜一點點,嗯,僅僅隻有一點點!

    她還沒有從胡思亂想中迴過神來,就聽見耳旁傳來的清冷語調“張嘴”,其實她明明很想反駁的,可是一看見傅瑾年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樣子,她就忍不住飛快地執行他下達的命令,哪怕是他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笑笑默默地在心底哀歎了幾聲,她怎麽有一種晚節不保的感覺!等她腦子裏出現“晚節不保”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世界玄幻了,她這明明是早節啊!她在心裏得出了一個結論——傅教授有毒!

    傅瑾年看見她一會苦大仇深地看著麵前的飯菜,一會又嘟著嘴不滿地嘟囔了幾句他聽不懂的鳥語,再低頭掃視了一眼明顯沒什麽熱氣的食物,當即不滿地湊過去咬了一下笑笑的耳垂,等她一臉通紅,含羞帶怯地看著自己的時候,才十分淡定地補充了一句:“張嘴,吃飯!”

    笑笑“哦”了一聲,趕緊張嘴吃著傅瑾年遞過來的食物,於是這餐中飯就在你來我往中被……。臨了時,笑笑一下子從傅瑾年的腿上跳下來,諂媚地笑著說:“阿年,你快去上課吧!家裏我來收拾就好了!”

    傅瑾年挑眉,看見笑笑在她說話的空檔,把他講課要帶的東西都拎出來了,頓時皺著眉頭看著她——這是嫌棄他了?

    笑笑接收到傅瑾年傳遞過來的意思,當即顧不得原則不原則,十分沒骨氣地撲上去,對著傅瑾年白嫩光滑的側臉吧唧了一下,順

    便很沒有誠意地解釋著:“別多想,我這不是看你要去上課嗎?!早點過去比較好,要是一個老師老是上課遲到,給學生的印象多不好啊!”

    “需要給學生什麽印象?”

    “嗬嗬,不給學生好印象,那也得給領導好印象啊!你說你要是老遲到,這不給領導消極怠工的感覺嗎?”

    “需要給他們什麽感覺?”

    笑笑隻覺得自己的鐵齒銅牙在傅瑾年身上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因為他就是那清炒的四季豆——油鹽不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體內的洪荒之力,避免自己一個衝動將傅瑾年從16樓扔下去,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執行,甚至才微微yy了一下下,就聽見對方戲謔地說:“你是想讓我去勾搭學生還是去勾引領導?”

    笑笑的大腦瞬間陷入了死機狀態,等到傅瑾年的大手過來覆上她的眉間,她才開始重啟大腦係統。

    她有說過讓傅教授去勾搭學生的話麽?那是絕對沒有的!她有說過讓傅先森去勾引領導的話麽?那更是絕對沒有的!

    那——他是怎麽想到這個的?笑笑瞬間迴神,看著笑得一臉邪魅的傅瑾年,等她終於意識到傅教授的腦袋異於常人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個絕頂妙計——尿遁。

    傅瑾年看著飛快往衛生間跑的笑笑,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冷炙以及空空的碗碟,心中明白此時她比麵對這些更不想麵對的是他,於是果斷地拿著手提包出了門。

    笑笑聽見關門聲,趕緊地探出一個小腦袋,默默地環視了一周之後,沒有發現傅瑾年的身影,這才慢悠悠地晃出來。

    她走到餐桌旁將所有的東西收拾齊整,然後進了書房。

    因為沒有傅瑾年的幹擾,笑笑的複習效率唰唰唰地恢複到了巔峰,一個下午過去,不僅完成了今天上午拖遝下來的作業,甚至超前完成了明天上午的部分章節。

    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酸痛的頸椎以及雙肩,突然一雙手慢慢地幫她揉捏著,她才迴頭一看,發現傅瑾年不知道何時換了家居服坐在她的身後。

    笑笑微微一下,輕柔地喊了一聲:“你迴來了?怎麽沒有喊我?!”

    傅瑾年沒有迴答,看著她的書籍上滿滿當當卻又條理清晰的筆記,微微勾唇一笑,讚歎一聲:“不錯!”

    笑笑向來猜不透傅瑾年的想法,她可不像傅瑾年會讀心術,這會也不知道他是在誇獎她將家裏

    收拾得十分齊整,還是認真學習,當下隻好輕輕一笑,算作迴答。

    傅瑾年知道之後也不惱,看見她笑了,就覺得心情開朗,想起卓易染白天打過來的電話,他微微低頭片刻,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要不今天晚上出去吃?”

    笑笑聽了這個建議,想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傅瑾年明天一天剛好沒課。自從她搬進來之後,好像的確沒有出過門。就是平時買菜,都是傅瑾年問過她的意見之後,自己去買的。一來是因為她懶,而二來是因為節約時間。

    她不禁想起,傅瑾年第一次邀請她吃飯的時候,說過要勞逸結合。這會一抬頭,對上傅瑾年期盼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隨即點了點頭。

    傅瑾年看見她點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丟下一句“我去打個電話”,就出了書房。

    笑笑疑惑地看著傅瑾年的背影,難道是她理解錯了?難道不是他們兩個共進晚餐,還有別人?

    她還沒有得出結論,就聽見房間外傅瑾年喊她換衣服,她一邊應著,一邊往客臥走。

    等到兩人開車到了恩宇酒店的時候,她又見到了傳聞中傅瑾年的摯友——卓易染。第一次見麵時,和傅瑾年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甚至不記得當時做了什麽,似乎隻是隨意地打了個招唿。這會隱隱有一種見家長的感覺,她輕輕地擦掉手心中的汗漬,得體地笑著。

    等她看見卓易染的旁邊還坐著一個麥色皮膚,長相俊朗的男人時,笑笑才忍不住拉了拉傅瑾年的衣角,那意思十分的明顯——說好的吃飯,為什麽會突然多這麽兩個人出來。

    她嘿嘿地笑了兩聲,不滿地瞪了傅瑾年一眼。

    卓易染看見兩人的動作,輕笑了一聲,隨即開口說:“嫂子這是想要二人世界,結果被我們打擾了?”

    笑笑剛剛挨著傅瑾年坐下,端起杯子就開始喝水緩解尷尬,誰知道卓易染突然來這麽一句,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雖然沒有噴出來,可是她卻華麗麗地——嗆到了。

    包廂內一時之間隻有女子的咳嗽聲,傅瑾年不滿地看了卓易染一眼,後者隻是愧疚地笑了笑,隨後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不說話。

    他伸手輕輕地拍著笑笑的後背,等到她的咳嗽聲小了許多,才開始說:“我下次不出來跟他們喝酒了!”

    笑笑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這個跟她有什麽關係,等她意識到傅先森這是在報備的時候,她又華麗麗地——被自己的口水嗆

    到了!

    傅瑾年看著麵前咳嗽不止,已經耳紅,臉紅,脖子紅的笑笑時,他頓時生了一種現在迴家的感覺。

    卓易染看見傅瑾年有一種風雨欲來春滿樓的感覺,心領神會地對著笑笑說了一聲:“嫂子,今天是我的錯!”

    笑笑這會沒什麽事了,看著卓易染笑得一臉誠懇,咬著嘴唇,拉了拉準備起身的傅瑾年。她輕輕地喊了一聲:“阿年,我肚子餓了!”

    卓易染本來準備再添把柴,挽留一下傅瑾年的,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就看見傅瑾年已經自動自發地端坐好,順便還將上來的開胃湯往笑笑的碗碟中,舀了一勺。

    他頓時覺得剛剛的自己表錯了情,這簡直是笑笑出馬一個頂倆的節奏啊!他想起別人說過,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以前他是不信的,但是現在看見傅瑾年這個樣子,他連最後一點不信任都碎成了渣渣。

    卓易染猛然想起跟當時在蛋糕店跟笑笑一起的身影,頓時微微地笑起來,他突然覺得,他為了她或許也能夠插傅瑾年兩刀。

    笑笑一抬頭看見三個男人一個在為自己夾菜,一個在傻笑,還有一個悠閑地晃著手中的紅酒。夾菜的是傅瑾年,傻笑的是卓易染,可是那個晃紅酒的是誰啊?

    她伸手拉住傅瑾年往她碗裏夾小龍蝦的手腕,等到對方的目光看過來時,才朝著那個陌生男子努了努嘴。

    傅瑾年會意,將筷子上的小龍蝦放到笑笑的碗中之後,才將餐具放下,隨後淡然開口:“這是易染,你見過一次。這是cheney,我們上次見室友,就是在他的酒店!”

    笑笑“哦”了一聲,隨即笑著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楚笑笑!”

    她看見卓易染對她笑了笑,看見在她對麵的男子舉著杯子示意了一下,並沒有多餘的話。

    她忍不住在心裏得出一個結論:大神的朋友也是大神,就是高冷,也是如出一轍!這麽一看,她突然覺得傅瑾年也是很春風,很和煦的!

    笑笑心滿意足地評價了一番之後,開始享用晚餐,傅瑾年看見她吃的十分開心,晚上也吃了不少。

    卓易染和cheney被撒了一把狗糧之後,默默地吃飯不說話。就是到了最後,卓易染有心想要問一問那個他魂牽夢縈的人,當他看見傅瑾年一直在旁邊默默地放冷氣,他也隻好壓下心中的疑慮,放他們走了。

    這一晃一天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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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下一章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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