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事態平息,我終於迴到了家中。酒精散去,頭漸清醒,迴憶剛才的事,好象電影一般奇幻:小虎何以出現得如此之巧?市區如此之大,小霞又如何得知我在此處?還有,為何小虎看小霞的眼神竟是那麽關切、全不是姐弟之間親情的關心,難道……想起小虎在公司的種種跡象,我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了。

    小霞仍在生氣,女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小,這婦孺皆知,我現也不敢在她麵前晃動,一個不小心來個一哭二鬧,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自己。

    小虎坐在客廳一聲不吭,臉漲得紅紅的,看得出他比我更煩。小年輕嘛,城府再深,有時候也忍不住表露在臉上的。

    小霞輕輕擺頭,示意小虎離去。其實小虎住哪裏我都不知道。安排他在公司宿舍,但小劉告訴我,他跟本沒在那裏住過。難道年紀輕輕的他還另有住處?

    小虎一臉的不願意,站起來走了兩步又迴頭看著小霞。被小霞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異常淩厲,我怎麽也想不到一向溫柔文靜的小霞會有如此讓人驚心的眼神。

    我一直暗中觀察兩人的表情。因為小虎不走,我根本不知該如何去哄小霞開心。小霞那眼神讓我禁不住想起鄢兒,鄢兒美麗的背後,正是平時我不能輕易見到的真我,被她隱藏得那麽深。小霞會不會也……在南方五月的大熱天裏,我情不自禁地又打了個寒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拍了拍有些暈糊的腦袋。

    小虎極不情願的離去。我從他的眼睛裏,我讀出了一個青年莽撞與浮躁。看著小虎的背影,我打開了電視。因為在向小霞道歉時是需要醞釀的,我一時拉不下臉來。

    電視裏正播著韓國騙人眼淚的電視劇。我又調向新聞頻道。其實我哪裏有心思看電視,無非是想醞釀好前戲而已。

    新聞頻道正播著一則新聞:“各位觀眾,今天下午警方在白水龍附近抓捕一夥毒販,並當場擊斃兩人……”

    這個好,這些十惡不赦的人渣要是全槍斃了才大快人心呢。

    新聞很長,從抓捕到毒販陳屍街頭,足足播了十幾分鍾,那些記者也真了不起,在槍林彈雨中冒死攝像,為的就是捕捉第一手資料,真是敬業,讓人肅然起敬。我聚精會神地看著。

    小霞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我身邊,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畫麵,似乎比我還認真,她的手隨著畫麵的播放也逐漸向我的手靠近,最後將我緊緊抓住。

    (東海龍族作品於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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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似乎在寒冷的夜裏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風雪中的牆角瑟瑟發抖。在血腥的場麵前,女人永遠也做不到鎮定,縱使強硬如小劉般的女人。

    我愛憐的撫摸著小霞的手,心裏湧出一股難言的自責。我的女人,不要再受委屈了,我痛悔地親吻著小霞的手。

    小霞無聲地靠進我的懷裏。我以為一場勢難避免的臭罵竟然被一則新聞擺平了。以後誰要是說電視製造家庭不和,我首先反對,再來個現身說法。嗬嗬!

    不過,事態平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小霞與我約法三章:在公司除了工作需要,不得無故接近小劉;下班時間在家,無事不得外出。如有違反,直接剝削人身自由,將由小虎每天跟著,然後再考慮小劉的去留問題。

    這就是得罪女人的下場,這代價,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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