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聲佛號響起來。


    然後,幾名年輕的大光頭,慢悠悠的這邊走來。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光頭。


    身材修長。


    麵色如玉。


    五官端正。


    穿著僧袍,戴著僧帽。


    不過,那帽子上插著一朵白色的用宣紙製作的蓮花。


    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這畫活靈活現的,真的就好像是長在僧帽上一般。


    “這位施主,剛才為僧就在角落裏麵,這裏的一言一行,我都看的清楚了。”他微微一笑,說道:“你所言的,確實是荒謬的,乃是愚不可及也。”


    “戴著花,就是小娘子,那麽是不是摘下花,就不是小娘子了?出言何其的謬論也。”


    “你看著大街上,有多少的小娘子是頭上插花的?有多少的婦人,身上有花的?”


    “戴著花,未必就不是大丈夫,不傅粉,未必就是真娘子。”


    “再者說了,做人何必執著於相,我佛有雲……”這俊秀的年輕光頭正要滔滔不絕的說教。


    得罪幾個平民,拉攏幾個貴族子弟,對於浮屠門而言,卻是一件好事。


    現在的道家,靠著皇族的支持,已經儼然成為了大唐的第一教了。


    凡是有唐人的地方,就有道士。


    凡是說唐語的地方,就有道觀。


    這讓浮屠門不由的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所以,浮屠門覺得,若是自己再不行動,就晚了。


    故而,不少的年輕的光頭下山,拉攏大唐的青年才俊。


    “你的佛又雲什麽?”李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們和他們的事情,和你們的佛有個屁關係?”


    李泰真是有些疑惑了。


    難道我錯過了什麽了?


    大唐的男人,什麽都流行起來了這種裝扮?


    難道他們是被公孫十三郎那個家夥給傳染了?


    一想到公孫十三郎那一臉大胡子,臉上抹著胭脂水粉的摸樣,李泰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不能夠再想了,再想下去,李泰自己都要吐了。


    “此言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雖然我是出家人,但是我也是大唐的百姓,更何況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你錯了,貧僧為何就不能夠說了?”俊美的年輕和尚得意一笑,說道:“就算是當今的聖人貴人,錯了,也一樣不能夠不然人說。”


    “汝等放的什麽狗臭屁,誰錯了?誰錯了?你們這些讀書漢莫要胡說八道!”李忠憤怒的指著這些人說道。


    “看看,看看,汙言穢語,我看他就是個軍漢!”


    “身材這般高大,不是軍漢才怪了呢?”


    “那這胖子呢?”


    “自然是個商人了,你們看,他那樣子,簡直就是吃肥了的豚也!”


    “……”


    那些文人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沒錯,老子是軍漢,什麽了?”程處亮雙目不由的一瞪,握緊了拳頭。


    “哈哈哈……我說的沒有錯吧?他竟然自己承認自己是軍漢!”一名書生笑的花枝亂顫的。


    在唐朝‘軍漢’可不是什麽好詞。


    在唐朝,某某漢其實是罵人的話,不如李淵就曾經指著房玄齡的鼻子罵他是‘讀書漢。’


    軍漢、讀書漢、田舍漢之類,都是罵人的。


    “阿彌陀佛。”那和尚搖了搖頭,說道:“軍漢多不通文化,多粗魯、魯莽、兇殘。”


    “我大唐正是因為多了你們這樣的人,故而才會到處造殺孽,讓整個大唐充滿了冤魂,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接著,說道:“若是人人都能夠通達道理,人人都可以知曉善惡,這天下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傷亡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泰眯著眼,看向他,問道:“把話說清楚!”


    “這話還不夠清楚麽?”英俊的光頭微微一笑,說道:“西域諸國,侍奉佛主,乃是善良之國也。”


    “大唐無罪而征之,實屬不義也!”年輕的俊美光頭說道:“北方三國,乃是大唐的屬國,無罪而滅附屬,乃是不仁也!”


    “戰而亂,諸國百姓死亡無數,這不是不仁不義,是什麽?”他質問道:“你們這些軍漢,難道不知道自己造的孽有多深麽?”


    “對!正是因為你們,諸國才會畏懼我大唐如虎,百姓談論起大唐來,一個個麵露恐懼!”武元慶一臉怒氣的說道:“正是因為你們這些軍漢,鼓動蒙蔽聖人,才造了這麽多的殺孽!”


    “正是如此,若不是這些軍漢,我大唐豈會從一個禮儀之邦變成一個殺戮之國?”


    “泱泱中華,講究的是禮義仁智信,現在呢?無數亡魂慘死於大唐的刀下,這是作孽啊!”


    “諸國別破,亡魂無數,但是卻無人超度,上蒼垂憐,莫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儲軍多蠻人,故而才會讓大唐禮儀之邦變成了爭鬥之城也。”


    “如今大唐的行為和諸蠻何異也!”


    “……”


    這些人紛紛說道。


    李泰眯著眼睛看向這些人,臉上露出一絲狠色。


    然後,開口問道:“敢問,這位仁德的浮屠弟子,你有是何人?”


    “貧僧大相國寺戒律堂長老,辯機是也。”年輕的光頭微笑的說道。


    “我曾聽聞,浮屠有四友,分別為辯機、道宣、靖邁、慧立,長安城有傳言,道有李淳風,浮屠有辯機,可是你?”李泰問道。


    “不才,正是貧僧。”辯機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現在,他也算是長安城乃是大唐的有名的高僧了。


    李泰看了房遺愛一樣,又看了辯機一眼。


    心中暗暗說道:“真是緣分啊,這絕對的緣分啊。”


    什麽感覺,房遺愛腦袋上的頭發,已經開始變成綠色的了。


    辯機!


    那個綠了房遺愛幾千年的男人!


    號稱大唐的老王!


    如今,這個男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俊哥兒,你喜歡綠頭發麽?”李泰問道。


    “不喜歡。”房遺愛甕聲甕氣的搖了搖頭。


    李泰猛然指著辯機,說道:“揍他,揍死他!”


    “看拳!”


    房遺愛怒吼一聲,快速的向辯機和尚撲了上去。


    雖然,他不太懂李泰的話。


    但是,李泰讓他揍人,他自然是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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