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寺廟。


    房遺愛終於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我終於脫離苦海了,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終於能夠脫離苦海了……嗚嗚嗚……”


    黑暗之中,房遺愛的哭泣之聲就好像狼嚎一般。


    難怪有一個成語叫鬼哭狼嚎啊。


    “行了,別哭了。”李泰一臉嫌棄的看向房遺愛。


    好歹你也是一個兩百八十多斤肉的大漢了,竟然跟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你要不要臉的?你要不要點臉啊?


    “青雀啊,你是有所不知啊,那一家子的人簡直就是太可怕了,那對老夫妻雖然看似瘦弱,他們的手在我身上那麽一點,我就得乖乖的聽話了。”


    “那女的長的,也隻有長孫渙那家夥才稀罕,我當時真的是被嚇了一大跳啊,你說她好好的一個女人,什麽就長著胡須呢……”房遺愛滔滔不絕的說道。


    這個時候,李泰都有些吃驚了。


    這房遺愛為啥變得這般的會說了?


    這還是那木訥的房俊房遺愛麽?


    “我說兄弟啊,你確定你真的是房遺愛不是房遺晶?”李泰問道。


    “房遺晶是誰?我爹的小妾又生了?不對啊,我爹最怕我娘了,那裏敢有小妾?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在外麵養著,我就說嘛,我爹那賊精賊精的人,什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房俊滔滔不絕的說道。


    李泰一臉怪異的看向房俊,這個家夥不會是被嚇的精神分裂了吧?


    迴到了天策學院,已經是半夜以後了。


    迴來,來不及洗漱,李泰躺在床上,就唿唿大睡了起來。


    太累了!


    也太困了。


    ……


    而此刻,在程處嗣等人的寢室之中。


    油燈點著。


    二十個人正在看著房遺愛,一個個聚精會神的。


    “當真!”


    終於,程處亮開口,道:“那女子當真長著胡子?”


    “當真是又胖又好看?”長孫渙問道。


    “那老頭當真在你身上一點,你就沒有力氣了?”


    “那破廟當真停放著屍首?”


    “你當真跟一堆屍首睡了一晚上?”


    “……”


    眾人紛紛問道。


    大家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的了。


    “我還能夠騙你們不成?”房遺愛雙目一蹬,說道:“我房俊房遺愛,那可是大唐最忠厚老實的人!”


    “兄弟,我相信你。”長孫渙一臉的期待,說道:“改天你帶我去看看,我跟你們說啊,我就喜歡長的奇奇怪怪的女人。”


    “我也是,我也是。”


    “還有我,還有我!”


    “前朝的皇後玩過,這麽奇特的女人,我還真沒有玩過呢。”


    “……”


    眾人都一臉的期待,這幫家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想的。


    審美觀很不一樣啊。


    難道貴族圈都這麽亂麽?


    “好了,好了,我們也是一起共患難的,我提議,咱就學學父輩,結拜為兄弟如何?”尉遲寶林提議說道。


    “好!”李元景說道:“我願意同諸位結拜兄弟!”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


    眾人紛紛開口。


    但是,長孫渙有些鬱悶了。


    他不願意啊!


    “恩?”


    眾人看向他,一雙雙眼睛盡是威脅之色。


    “我……我……好吧,我也願意。”長孫渙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那還不快去弄點酒來?反正咱也不知道能不能還在天策學院裏麵呆著,還不如趁著沒有趕出去的時候,喝點學院裏麵的酒,以後出去也好意思說咱也是天策學院出來的。”程處嗣說道。


    “那……那好吧。”長孫渙歎了一聲,果然,跟你們在一起混,果然是沒有一點的好處。


    長孫渙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你什麽知道這天策學院裏麵有酒的?”李元昌很是疑惑的問道。


    “嘿嘿,教官基本上晚上都喝你們一杯,這要是沒有酒才怪了。”程處嗣笑眯眯的說道。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


    過了一會兒。


    長孫渙從外麵跑了進來,懷中拿著一個小碗和一壺酒,走了過來,將那碗和酒放在床榻上。


    然後問道:“接下來呢?”


    “當然是歃血為盟了,劉關張桃園三結義,難道你們不知道麽?”程處嗣說道。


    然後,拿出一把匕首。


    “咱滴點血,對了,弄個關二爺的名字,畫像我們是沒有了,這雕像更不用說,那隻能寫名字了。”程處嗣說道。


    眾人又趕緊找來了筆墨,寫了關羽的神位,貼在了牆壁上。


    然後,又搬來了一個桌子。


    放上了碗,碗中倒滿了酒。


    二十一個人站在程處亮寫的“‘關’二爺”的名字前,一個個都有些期待的。


    “我先來!”程處嗣說道,拿著匕首在自己的大拇指上一劃。


    一滴鮮血湧出來。


    疼!


    真是疼!


    但是,還忍著,將一滴滴血滴入了酒碗之中。


    然後是尉遲寶林、程處亮、尉遲寶慶……長孫渙忍著,也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頭。


    他疼的差點沒有哭。


    終於,二十一個人都滴下了血,然後身為大哥的程處嗣拿起了紅彤彤的碗,含了一口。


    想吞下去。


    吞不下去啊!


    惡心!


    人血!


    程處亮等人也有樣學樣。


    “咯吱!”


    就在這個時候,寢室的門打開了。


    然後,一道身影從外麵走了進啦,乃是隔壁寢室的一名學員。


    “你們到底搞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那麽學員有些抱怨的說道。


    大半夜的,隔壁房間老是有響動,他們想睡都睡不著,所以就讓一個人過來看看。


    “恩?你們這是要燒黃紙斬雞頭,結拜兄弟麽?”那人眼睛不由的一亮,然後指著前方的牆壁,說道:“可是,你們拜開羽,開羽是誰啊?”


    “這是關羽關二爺!”羅通說道。


    “你們莫要騙我,這分明是‘開羽’,你們不會是‘關’‘開’不分吧?難道你們都沒有上過學堂麽?”那麽學員很是疑惑的問道:“這酒不會是帶著你們的鮮血吧?我說你們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這要是你們之中某些人有病,豈不是把所有人給傳染了?你們衛生課白上了你們。”


    “噗嗤!”


    “噗嗤!”


    “噗嗤!”


    “……”


    眾人實在是受不了了,紛紛將含在嘴中的血酒噴了出來,噴了這名學員一臉。


    接著,麵麵相窺!


    “你們……你們什麽能夠這樣欺負人,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那麽學員一臉的憤怒,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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