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隻是神經錯亂了一下下，錯亂期一過本帥又殺迴來了，beautiful girl ，waiting for me！
——左藤
1
清晨的校園靜悄悄，遠出傳來籃球拍地的聲音，仿佛還有那個人的喘氣聲，風輕輕吹，吹來青春的氣息。
林苔兒喜歡每天早早地來到學校，沿著操場跑道跑上幾圈，直到筋疲力盡為止。跑步是簡單又健康的運動，沒有目標，隻要還有力氣就會一直跑，隻要沒有累得趴下就會一直堅持。就像愛情，隻要沒被判死刑，就會一直追逐。如果真的起不來了，就幹脆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白雲被風吹拂，想著休整好再重裝上陣。
左藤為了追求心愛的女孩子，把她所有的愛好習慣都摸清了，每天早起陪林苔兒跑步。以前總是在上課的最後一分鍾到學校，現在卻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左妍不以為然地說他動機不純，而且不看好（左藤：她從來都不看好我做的任何事。）。
“苔兒，我想你了。”左藤跟著林苔兒的步伐跑著，兩個並著肩。
林苔兒對他直白的語言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這要是放在哪個女孩子身上，可能會激動個好半天。而她隻是淡淡地說：“你好幾天都沒來上課了。”
“你終於注意到我了吧，我沒來上課你是不是覺得少了什麽？”左藤高興地跳步，“你是不是開始想我了？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沒 有他，她隻能哀傷地看著池睿，有了他，她可以快樂地思念池睿。結果都不可能改變，隻是不再那麽孤獨了。清晨的水汽有些重，化成晶瑩剔透的露珠，滴落在林苔兒美麗的眼睛裏。
“你怎麽啦？”看到她落淚，左藤驚得手忙腳亂。“別哭啊。”
林苔兒靠在左藤的懷裏，聲音受了潮：“謝謝你，左藤。”
左藤受寵若驚，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麽？他輕輕拍打懷中的可人兒的玉肩，聲音溫柔如水：“沒事，隻要你需要，我隨時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多麽動聽的話，為什麽說這句話的人不是你呢？睿，哪怕你說一句“來到我身邊吧”，我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左藤，為什麽最先遇到的人不是你？”
“放掉他那麽難嗎？”
“他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裏，隻要把心拿掉就可以放掉他了吧，可是把心拿掉會死啊！”
對那個人真的愛得那麽深嗎？左藤難以置信，他有什麽好？那個變態！
“怎樣才可以放掉他？”左藤握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咯”聲。不能夠再放任你獨自受折磨了，必須要把那個家夥徹底忘掉，就讓我來幫你吧。
林苔兒迷離的眼睛望向那雙堅定的雙眸，受到感染也變得堅定：“隻要他親口說‘請從我身邊走開’，我就會徹底死心！！”
一束強烈的光線直射大地，蒸發了水汽。校園裏開始鬧哄哄，高高的階梯上，一個長長的扭曲的身影走開。
2
去物理實驗室時，經過廢舊的音樂教室時，左藤突然把池睿拽了進去。久已廢置的音樂教室裏，束陽光透過落滿灰塵的窗戶照射進來，破碎後粘合起來的玻璃窗把陽光分割得粗細不一，錯落有致。
高高斜落下的光束，死氣的教室裏映射著生氣的光斑。池睿處在光束的中心，仰望著陽光的最高點，明暗不一的美麗的側麵，嘴角微微上翹的優美弧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聖！詞語極其缺乏的左藤突然想起這個詞。安靜的空氣裏，左藤聽到自己慌張而又錯亂的心跳聲被無限擴大，仿佛有人拿著麥克風對著他的心髒。
好美！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
突然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麽了，隻是不想打擾這一切。左藤靜悄悄地出了教室，走著走著，想著想著，自己不是有事讓他做的嗎？幹嘛跑出來呀？
莫名其妙！
他又迴到音樂教室，池睿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變態！總是做這種變態的行為。他不由分說把池睿拉到陰暗的角落。“你在幹什麽？！”池睿突然對他吼著。
左藤愣住了，他是第一次看到他非常憤怒的表情。“你幹嘛站在那裏？”他很沒底氣地問，人家站在那裏關他什麽事？光芒照耀的一切總是讓人產生錯覺，就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暗的燈光製造的曖昧的氣氛下，容易讓人意亂精迷一樣。
“有事嗎？”
池睿又恢複到溫柔的表情，這家夥學過變臉嗎？比起這個，左藤更喜歡剛剛對他大吼的模樣。剛剛隻是我一時頭腦發懵，現在清醒過來了吧，左藤。左藤暗暗深唿吸，把一張電影票揚在池睿麵前：“給你一個跟苔兒看電影的機會。”
“有什麽想讓我做的？”
聰明！
“我希望你跟苔兒說‘請從我身邊走開’這七個字，其它的什麽都不要做。”是否厚顏無恥？
“好。”
又是這個字，左藤跟在池睿的後麵走出了教室，無來由地生氣：“你幹嘛不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真不明白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拜托你有點情緒好不好，別拿那張虛假的臉對人行不行？剛才你對我大聲吼叫的樣子可比你擺著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要生動多了……”
我到底在說什麽呀？
左藤喋喋不休，池睿突然轉過身，左藤刹車不及，仰倒在地上。忘記了疼痛，腦子裏不停地在放剛才一瞬間的慢動作——額頭輕碰，鼻尖相接。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點點……
就吻到了！
粉紅色的可愛的嘴唇，像熟透了的蜜桃汁。
遺憾！
我在想什麽東東啊？
“你還好吧？”池睿微笑著問。
如果真的是關心，這時候的表情應該是擔憂，還笑？！左藤用力地打掉池睿伸出的友好的手，“假惺惺的！”疼痛的感覺終於又迴來了，還好，剛才隻不過是神經病的怪念頭而已，不用在意。
後知後覺的笨蛋。聽著左藤痛苦的呻吟聲，池睿笑了，不是敷衍的笑，而是打從心底升起來的叫做開心的小念頭。
“池睿同學你在這裏呀，到處找你呢。”小黑興衝衝地跑來。
這個討厭的家夥！天天跟在池睿的屁股後麵轉，每天提供情報什麽早餐，真夠倒胃口的。池睿和這樣的人倒挺合得來，果然兩人都不是一般的變態！每次看到小黑對池睿討好的笑，左藤很想海扁他一頓。
“變態2號，你來這裏幹嘛？”左藤語氣衝衝的。變態2號是他給小黑取得外號，不用說變態1號就是池睿了。
“關你什麽事？”小黑也不給他好臉色，“你再叫我變態2號，我對你不客氣了！”又 轉向池睿討好地笑著：“老師好像找你有急事，你快去辦公室去一趟吧。”
池睿點點頭，“好，謝謝你。”
小黑目光不離池睿離去的背影，直到轉角不見。左藤雙手交叉在胸前，居高臨下地問道：“變態2號，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都說了不要叫我變態2號！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好自己吧。”小黑最討厭的也是左藤，不僅經常找他麻煩，還老找借口欺負池睿，“我說林苔兒還沒追到手吧？告訴你隻要有池睿同學在，你的希望就非常渺茫。”
我怎麽會輸給那個變態！左藤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比起我的希望，你就是絕望！兩個字：沒戲！不過你精神可嘉，好好加油吧。”
怒火熊熊燃燒！
“你別胡說八道！”
左藤笑。他突然轉迴來，虛偽到了極點的笑容：“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合作，你把變態從苔兒的身邊拉開，我把苔兒從變態的身邊拉開。你認為怎麽樣？good idea！不是嗎？”“沒興趣！”
“無所謂。”左藤滿不在乎地說，“反正過了今晚，苔兒就是我的了！”
等待絕對是受煎熬的事，特別是等待愛情的消息。左妍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忍不住挖苦道：“你該不會又做什麽蠢事了吧？每次惹了禍，想找人幫你擦屁股就是這個樣子，這次又是什麽？”
“哎呀，不知道就別亂猜。”左藤懶得和好爭辯。
“那到底是什麽事？”好奇心又冒起來了。
左藤苦惱地看著左妍，語氣無奈：“我拜托你找個事做，沒有事做就找個男朋友打發時間吧，每天呆在屋子裏自己不煩，別人都煩了。”
“要你管！”左妍見聊不到一快兒，也就懶得理，自個兒無聊去了。
晚上8：20。
“你迴來啦！”左藤以前所未有的熱情迎接池睿智的迴來，剛踏進家門的池睿顯然很不適應。他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是想知道事情的發展吧。池睿把身邊的左藤當作透明人，一個人進房間，左藤緊隨其後。“喂，你倒是說話呀。”等得不耐煩的左藤大叫道。別像上次似的說什麽“什麽都不用說了”的敷衍了事。
“如果我說我一直喜歡林苔兒，你怎麽辦？”半天，左藤忍耐了半天，金口難開的池睿竟說了這一句。
左藤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別白費心機了，即使我沒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我還是想試試去喜歡她！”不是敷衍，完全認真。
180º；大轉變！先前還說幫忙，現在卻從中作梗。
“你說什麽？！”
池睿正視著左藤眼中越燃越烈的怒焰，一如既往的和善：“我說我喜歡林苔兒，希望你退出，別再搞無謂的動作，你完全沒有希望！這你也是清楚的，隻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不是嗎？”
不善的語氣！
左藤出乎意料地笑了，轉身向門走去。身後的池睿正閉上眼睛鬆口氣，領口突然被抓緊，然後被重重地推倒在床上，左藤用力地摁住他的手，他的怒火已經達到沸點：“想要我放棄，不可能！！”一隻握緊關節發白的拳頭用力地揮下去，卻停留在池睿的鼻尖。
一直閉著眼睛的池睿看起來疲乏極了，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樣子，像個純淨的嬰兒睡著了。
安靜。
令人凍徹骨髓的冰冷的眼眸，突然睜開。池睿用力地推開左藤，冷冷地說：“我會讓你後悔的！”
左藤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池睿出出房間，左妍狐疑地看著他：“你們沒事吧？”“沒有。”一如往昔的溫和語調和溫柔的笑容。
真會裝！左藤越來越覺得池睿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和單純，隨著認識程度的加深，他就愈顯得神秘。
3
我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老是想起在音樂教室的事，怎麽會因為吻不到那個變態而倍感遺憾！？難道我也是變態？
這些天左藤一直被這個問題糾纏地精神分裂。
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問了一個最無聊的人這樣的一個問題：“老姐，你覺得我變態嗎？”
左妍認真盯了他半天，還以為她認真地想了這個嚴重而又嚴肅的問題，結果無聊的女人隻是無聊地迴答：“我很高興你終於認清了自己的真麵目，不用懷疑，你絕對是！”
這要擱平時，兩人必定又是一場升級口水戰，現在的左藤沒那心思，說了句懶得理你就走開了。左妍覺得他最近的表現怪異級了，平時損了他一句他定要十倍的損迴去，現在不管怎麽損他都寬宏大量地置之不理。這太不像他的風格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重大的事了？
“聽說了嗎？鋼琴幽靈。”最近的話題都是圍繞這個無聊的傳聞展開，這些左妍們，隻能說都是吃了飯沒事做的無聊人類。
左藤最近煩得不得了，林苔兒攻勢完全沒有進展，自己熱情之火熄滅ing中。池睿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友好，不隻是他，而是所有的人，他不過是所有人中的一個。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讓池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而對方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下課，放學就沒了人影，不再一起上學和放學，也沒有做什麽讓左藤付出代價的事。以前一直覺得是個礙眼的家夥，突然不見了，突然就想念了。
或許，他對左藤的冷漠就是左藤所需付出的代價。
“你最近都沒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啦？”林苔兒難得關懷一下左藤。
你開始關心我了嗎？你是不是喜歡我了？這是平時無賴地迴答，現在的迴答是：“還好。”
“哦，是嗎？”林苔兒有些失意地說。
看見小黑，這家夥最近也是奇奇怪怪的，好像所有的事在“最近”都變得不那麽合理正常了。連林苔兒也是，她看到池睿總是一副尷尬的模樣，對左藤也開始表示好感。左藤扔下林苔兒，一個箭步地衝到小黑的麵前：“喂，變態2號，你鬼鬼祟祟地幹嘛？”
“關你什麽事？”再怎麽強調自己不是變態2號，這個無聊又無恥的家夥還是不會改口的。
“別每次都是這句台詞，有點創意行不？”
“關你什麽事？”
左藤一副被打敗的頹廢樣，“那個……池睿……”
左藤吞吞吐吐的，小黑斜著眼看他：“你又想找他麻煩？”
“要你管！”左藤想自己幹嘛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你隻要告訴我池睿最近經常在什麽地方？”
“你想幹嘛？”小黑戒備地看著左藤，“他到底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麽傷害他？”
仇？傷害？
仇——情敵。
傷害——？
“是不是因為林苔兒喜歡池睿同學，你嫉妒心起，就想方設法地打擊池睿同學？”
我左藤雖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但就因為是情敵而去欺負對方，那我心胸也太tm小了。第一眼以為他是女孩子，後來因為他是男孩子而生氣，覺得一顆純潔的心被欺騙了。後來追求喜歡他的女孩子，還拉他過來幫忙，是因為對他的絕對信任。沒有理由地以欺負他為樂。格外去留意他卸下謙謙有禮的麵具的難得一見的情緒，生氣，冰冷，大笑，哀傷，為自己能夠見到而暗中欣喜。
左藤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因為池睿說要他退出林苔兒的愛情戰而生氣地想要揍他，而是因為他覺得池睿背棄了他，就像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傷害——是喜歡嗎？
我變態嗎？喜歡個屁！！
“要你管！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了，其它的少說。”左藤想什麽時候你這個變態2號也來插手我們的事。
音樂教室裏低沉哀愁的鋼琴曲，從一切可以穿透的空間縫隙流傳，窗子下躲藏的兩個人聽得如癡如醉。
“真的有鋼琴幽靈的傳說嗎？”左藤忍不住問。
小黑白了他一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膚淺嗎？喜歡這種有臉無腦的花瓶男！“喂，你要幹嘛？”小黑急忙拉住起身左藤。
“進去看看啊，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鋼琴幽靈。”
“別打擾他，他會不高興的！”
暗淡無光的音樂教室裏，一個隨音樂搖擺身體的美麗剪影，手指蝴蝶般靈動地跳躍著，鉛進心靈深處的音樂，裏麵是他的世界，他的全部。
因為上次左藤無意中把他帶到音樂教室，他在這裏發現了一架舊鋼琴，雖然布滿灰塵痕跡斑斑，但音質很好，談起來很上手。池睿著了魔似的隻要有空就來，外麵的世界全然忘記了。
咦，鋼琴幽靈是池睿！左藤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變態還會彈鋼琴，還彈得那麽好。前幾次跟蹤他到藍色大門，從裏麵傳出來的美妙音樂原來是出自他的手啊。長得可愛又有才，還天生氣質高雅，對人謙和，簡直就是個完美的人類嘛。他突然覺得池睿的優點多多，是不是對一個人沒有了偏見，他的優點就全都湧現出來了？
“池睿同學你的鋼琴彈得真是太好了！”
拍馬屁的無恥之徒！左藤從心底裏鄙視小黑。“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還不錯。”左藤覺得自己有點吝嗇讚美之詞，事實上他的詞匯本來就不那麽豐富。
從左藤的嘴裏聽到對他的稱讚，池睿還真有點驚訝。“謝謝。”保持距離的謙和態度。
小黑螞蟥似的貼在池睿的後麵。
——謝謝。
很遠的天邊吹來一陣涼風，吹不走左藤心裏重重的失落。
做個深唿吸。現在的我是一隻迷路的小鹿，在森林裏亂撞，隻要找到出去的路，一切就會恢複原樣。我還是我，是可愛的女孩子們為之尖叫的藤帥。
三個排成一列，左藤失笑：變態1號，變態2號，變態3號。好吧，目前就勉為其難地加入變態一組。
放學的時候又沒看到他的身影，左藤有些沮喪，迴到家也沒有看到人。他是不是故意躲我的？他想，可是池睿確實沒有必要故意躲他。
左妍和池城從樓上下來，“池城，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左妍邊走邊問。
左藤心裏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經意聽到的模樣。
池城白了她一眼：“神經病。”
“那你怎麽能接受這種行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他選擇什麽樣的伴侶是他的自由，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指責和批評。”池城說。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左妍坐在左藤的身邊，“特別是那麽漂亮的兩個男孩子在談戀愛，那我們女人怎麽辦？”看左藤臉色不善，問：“你怎麽啦？”
“你們在說什麽？”左藤問。
“哦，剛才看完一部同性戀電影。”
“你、你、你變態！”
“你幹嘛那麽激動？”左妍疑惑地問。“哦，你也不能接受對吧？你比某人正常，他還說無所謂呢。”她特意朝池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根本就沒在聽她講話。
“當然，”左藤沒底氣地迴答，“可是你幹嘛要看那種電影啊？！”
左妍失笑：“有什麽問題呀？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啦？”
“我有病。”左藤沒好氣地說。
“很少聽你這麽坦率地承認自己有病，是一種進步現象。”
左藤鮮有地沒有同她爭執。左妍不禁有些擔心，這小子又在搞什麽？“喂，你是不是不舒服？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你別管，”左藤走向房間，“我神經病。”
左妍和池城困惑地對望了一眼。
——左藤
1
清晨的校園靜悄悄，遠出傳來籃球拍地的聲音，仿佛還有那個人的喘氣聲，風輕輕吹，吹來青春的氣息。
林苔兒喜歡每天早早地來到學校，沿著操場跑道跑上幾圈，直到筋疲力盡為止。跑步是簡單又健康的運動，沒有目標，隻要還有力氣就會一直跑，隻要沒有累得趴下就會一直堅持。就像愛情，隻要沒被判死刑，就會一直追逐。如果真的起不來了，就幹脆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白雲被風吹拂，想著休整好再重裝上陣。
左藤為了追求心愛的女孩子，把她所有的愛好習慣都摸清了，每天早起陪林苔兒跑步。以前總是在上課的最後一分鍾到學校，現在卻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左妍不以為然地說他動機不純，而且不看好（左藤：她從來都不看好我做的任何事。）。
“苔兒，我想你了。”左藤跟著林苔兒的步伐跑著，兩個並著肩。
林苔兒對他直白的語言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這要是放在哪個女孩子身上，可能會激動個好半天。而她隻是淡淡地說：“你好幾天都沒來上課了。”
“你終於注意到我了吧，我沒來上課你是不是覺得少了什麽？”左藤高興地跳步，“你是不是開始想我了？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沒 有他，她隻能哀傷地看著池睿，有了他，她可以快樂地思念池睿。結果都不可能改變，隻是不再那麽孤獨了。清晨的水汽有些重，化成晶瑩剔透的露珠，滴落在林苔兒美麗的眼睛裏。
“你怎麽啦？”看到她落淚，左藤驚得手忙腳亂。“別哭啊。”
林苔兒靠在左藤的懷裏，聲音受了潮：“謝謝你，左藤。”
左藤受寵若驚，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麽？他輕輕拍打懷中的可人兒的玉肩，聲音溫柔如水：“沒事，隻要你需要，我隨時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多麽動聽的話，為什麽說這句話的人不是你呢？睿，哪怕你說一句“來到我身邊吧”，我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左藤，為什麽最先遇到的人不是你？”
“放掉他那麽難嗎？”
“他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裏，隻要把心拿掉就可以放掉他了吧，可是把心拿掉會死啊！”
對那個人真的愛得那麽深嗎？左藤難以置信，他有什麽好？那個變態！
“怎樣才可以放掉他？”左藤握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咯”聲。不能夠再放任你獨自受折磨了，必須要把那個家夥徹底忘掉，就讓我來幫你吧。
林苔兒迷離的眼睛望向那雙堅定的雙眸，受到感染也變得堅定：“隻要他親口說‘請從我身邊走開’，我就會徹底死心！！”
一束強烈的光線直射大地，蒸發了水汽。校園裏開始鬧哄哄，高高的階梯上，一個長長的扭曲的身影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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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物理實驗室時，經過廢舊的音樂教室時，左藤突然把池睿拽了進去。久已廢置的音樂教室裏，束陽光透過落滿灰塵的窗戶照射進來，破碎後粘合起來的玻璃窗把陽光分割得粗細不一，錯落有致。
高高斜落下的光束，死氣的教室裏映射著生氣的光斑。池睿處在光束的中心，仰望著陽光的最高點，明暗不一的美麗的側麵，嘴角微微上翹的優美弧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聖！詞語極其缺乏的左藤突然想起這個詞。安靜的空氣裏，左藤聽到自己慌張而又錯亂的心跳聲被無限擴大，仿佛有人拿著麥克風對著他的心髒。
好美！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
突然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麽了，隻是不想打擾這一切。左藤靜悄悄地出了教室，走著走著，想著想著，自己不是有事讓他做的嗎？幹嘛跑出來呀？
莫名其妙！
他又迴到音樂教室，池睿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變態！總是做這種變態的行為。他不由分說把池睿拉到陰暗的角落。“你在幹什麽？！”池睿突然對他吼著。
左藤愣住了，他是第一次看到他非常憤怒的表情。“你幹嘛站在那裏？”他很沒底氣地問，人家站在那裏關他什麽事？光芒照耀的一切總是讓人產生錯覺，就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暗的燈光製造的曖昧的氣氛下，容易讓人意亂精迷一樣。
“有事嗎？”
池睿又恢複到溫柔的表情，這家夥學過變臉嗎？比起這個，左藤更喜歡剛剛對他大吼的模樣。剛剛隻是我一時頭腦發懵，現在清醒過來了吧，左藤。左藤暗暗深唿吸，把一張電影票揚在池睿麵前：“給你一個跟苔兒看電影的機會。”
“有什麽想讓我做的？”
聰明！
“我希望你跟苔兒說‘請從我身邊走開’這七個字，其它的什麽都不要做。”是否厚顏無恥？
“好。”
又是這個字，左藤跟在池睿的後麵走出了教室，無來由地生氣：“你幹嘛不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真不明白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拜托你有點情緒好不好，別拿那張虛假的臉對人行不行？剛才你對我大聲吼叫的樣子可比你擺著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要生動多了……”
我到底在說什麽呀？
左藤喋喋不休，池睿突然轉過身，左藤刹車不及，仰倒在地上。忘記了疼痛，腦子裏不停地在放剛才一瞬間的慢動作——額頭輕碰，鼻尖相接。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點點……
就吻到了！
粉紅色的可愛的嘴唇，像熟透了的蜜桃汁。
遺憾！
我在想什麽東東啊？
“你還好吧？”池睿微笑著問。
如果真的是關心，這時候的表情應該是擔憂，還笑？！左藤用力地打掉池睿伸出的友好的手，“假惺惺的！”疼痛的感覺終於又迴來了，還好，剛才隻不過是神經病的怪念頭而已，不用在意。
後知後覺的笨蛋。聽著左藤痛苦的呻吟聲，池睿笑了，不是敷衍的笑，而是打從心底升起來的叫做開心的小念頭。
“池睿同學你在這裏呀，到處找你呢。”小黑興衝衝地跑來。
這個討厭的家夥！天天跟在池睿的屁股後麵轉，每天提供情報什麽早餐，真夠倒胃口的。池睿和這樣的人倒挺合得來，果然兩人都不是一般的變態！每次看到小黑對池睿討好的笑，左藤很想海扁他一頓。
“變態2號，你來這裏幹嘛？”左藤語氣衝衝的。變態2號是他給小黑取得外號，不用說變態1號就是池睿了。
“關你什麽事？”小黑也不給他好臉色，“你再叫我變態2號，我對你不客氣了！”又 轉向池睿討好地笑著：“老師好像找你有急事，你快去辦公室去一趟吧。”
池睿點點頭，“好，謝謝你。”
小黑目光不離池睿離去的背影，直到轉角不見。左藤雙手交叉在胸前，居高臨下地問道：“變態2號，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都說了不要叫我變態2號！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好自己吧。”小黑最討厭的也是左藤，不僅經常找他麻煩，還老找借口欺負池睿，“我說林苔兒還沒追到手吧？告訴你隻要有池睿同學在，你的希望就非常渺茫。”
我怎麽會輸給那個變態！左藤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比起我的希望，你就是絕望！兩個字：沒戲！不過你精神可嘉，好好加油吧。”
怒火熊熊燃燒！
“你別胡說八道！”
左藤笑。他突然轉迴來，虛偽到了極點的笑容：“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合作，你把變態從苔兒的身邊拉開，我把苔兒從變態的身邊拉開。你認為怎麽樣？good idea！不是嗎？”“沒興趣！”
“無所謂。”左藤滿不在乎地說，“反正過了今晚，苔兒就是我的了！”
等待絕對是受煎熬的事，特別是等待愛情的消息。左妍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忍不住挖苦道：“你該不會又做什麽蠢事了吧？每次惹了禍，想找人幫你擦屁股就是這個樣子，這次又是什麽？”
“哎呀，不知道就別亂猜。”左藤懶得和好爭辯。
“那到底是什麽事？”好奇心又冒起來了。
左藤苦惱地看著左妍，語氣無奈：“我拜托你找個事做，沒有事做就找個男朋友打發時間吧，每天呆在屋子裏自己不煩，別人都煩了。”
“要你管！”左妍見聊不到一快兒，也就懶得理，自個兒無聊去了。
晚上8：20。
“你迴來啦！”左藤以前所未有的熱情迎接池睿智的迴來，剛踏進家門的池睿顯然很不適應。他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是想知道事情的發展吧。池睿把身邊的左藤當作透明人，一個人進房間，左藤緊隨其後。“喂，你倒是說話呀。”等得不耐煩的左藤大叫道。別像上次似的說什麽“什麽都不用說了”的敷衍了事。
“如果我說我一直喜歡林苔兒，你怎麽辦？”半天，左藤忍耐了半天，金口難開的池睿竟說了這一句。
左藤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別白費心機了，即使我沒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我還是想試試去喜歡她！”不是敷衍，完全認真。
180º；大轉變！先前還說幫忙，現在卻從中作梗。
“你說什麽？！”
池睿正視著左藤眼中越燃越烈的怒焰，一如既往的和善：“我說我喜歡林苔兒，希望你退出，別再搞無謂的動作，你完全沒有希望！這你也是清楚的，隻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不是嗎？”
不善的語氣！
左藤出乎意料地笑了，轉身向門走去。身後的池睿正閉上眼睛鬆口氣，領口突然被抓緊，然後被重重地推倒在床上，左藤用力地摁住他的手，他的怒火已經達到沸點：“想要我放棄，不可能！！”一隻握緊關節發白的拳頭用力地揮下去，卻停留在池睿的鼻尖。
一直閉著眼睛的池睿看起來疲乏極了，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樣子，像個純淨的嬰兒睡著了。
安靜。
令人凍徹骨髓的冰冷的眼眸，突然睜開。池睿用力地推開左藤，冷冷地說：“我會讓你後悔的！”
左藤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池睿出出房間，左妍狐疑地看著他：“你們沒事吧？”“沒有。”一如往昔的溫和語調和溫柔的笑容。
真會裝！左藤越來越覺得池睿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和單純，隨著認識程度的加深，他就愈顯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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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老是想起在音樂教室的事，怎麽會因為吻不到那個變態而倍感遺憾！？難道我也是變態？
這些天左藤一直被這個問題糾纏地精神分裂。
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問了一個最無聊的人這樣的一個問題：“老姐，你覺得我變態嗎？”
左妍認真盯了他半天，還以為她認真地想了這個嚴重而又嚴肅的問題，結果無聊的女人隻是無聊地迴答：“我很高興你終於認清了自己的真麵目，不用懷疑，你絕對是！”
這要擱平時，兩人必定又是一場升級口水戰，現在的左藤沒那心思，說了句懶得理你就走開了。左妍覺得他最近的表現怪異級了，平時損了他一句他定要十倍的損迴去，現在不管怎麽損他都寬宏大量地置之不理。這太不像他的風格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重大的事了？
“聽說了嗎？鋼琴幽靈。”最近的話題都是圍繞這個無聊的傳聞展開，這些左妍們，隻能說都是吃了飯沒事做的無聊人類。
左藤最近煩得不得了，林苔兒攻勢完全沒有進展，自己熱情之火熄滅ing中。池睿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友好，不隻是他，而是所有的人，他不過是所有人中的一個。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讓池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而對方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下課，放學就沒了人影，不再一起上學和放學，也沒有做什麽讓左藤付出代價的事。以前一直覺得是個礙眼的家夥，突然不見了，突然就想念了。
或許，他對左藤的冷漠就是左藤所需付出的代價。
“你最近都沒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啦？”林苔兒難得關懷一下左藤。
你開始關心我了嗎？你是不是喜歡我了？這是平時無賴地迴答，現在的迴答是：“還好。”
“哦，是嗎？”林苔兒有些失意地說。
看見小黑，這家夥最近也是奇奇怪怪的，好像所有的事在“最近”都變得不那麽合理正常了。連林苔兒也是，她看到池睿總是一副尷尬的模樣，對左藤也開始表示好感。左藤扔下林苔兒，一個箭步地衝到小黑的麵前：“喂，變態2號，你鬼鬼祟祟地幹嘛？”
“關你什麽事？”再怎麽強調自己不是變態2號，這個無聊又無恥的家夥還是不會改口的。
“別每次都是這句台詞，有點創意行不？”
“關你什麽事？”
左藤一副被打敗的頹廢樣，“那個……池睿……”
左藤吞吞吐吐的，小黑斜著眼看他：“你又想找他麻煩？”
“要你管！”左藤想自己幹嘛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你隻要告訴我池睿最近經常在什麽地方？”
“你想幹嘛？”小黑戒備地看著左藤，“他到底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麽傷害他？”
仇？傷害？
仇——情敵。
傷害——？
“是不是因為林苔兒喜歡池睿同學，你嫉妒心起，就想方設法地打擊池睿同學？”
我左藤雖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但就因為是情敵而去欺負對方，那我心胸也太tm小了。第一眼以為他是女孩子，後來因為他是男孩子而生氣，覺得一顆純潔的心被欺騙了。後來追求喜歡他的女孩子，還拉他過來幫忙，是因為對他的絕對信任。沒有理由地以欺負他為樂。格外去留意他卸下謙謙有禮的麵具的難得一見的情緒，生氣，冰冷，大笑，哀傷，為自己能夠見到而暗中欣喜。
左藤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因為池睿說要他退出林苔兒的愛情戰而生氣地想要揍他，而是因為他覺得池睿背棄了他，就像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傷害——是喜歡嗎？
我變態嗎？喜歡個屁！！
“要你管！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了，其它的少說。”左藤想什麽時候你這個變態2號也來插手我們的事。
音樂教室裏低沉哀愁的鋼琴曲，從一切可以穿透的空間縫隙流傳，窗子下躲藏的兩個人聽得如癡如醉。
“真的有鋼琴幽靈的傳說嗎？”左藤忍不住問。
小黑白了他一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膚淺嗎？喜歡這種有臉無腦的花瓶男！“喂，你要幹嘛？”小黑急忙拉住起身左藤。
“進去看看啊，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鋼琴幽靈。”
“別打擾他，他會不高興的！”
暗淡無光的音樂教室裏，一個隨音樂搖擺身體的美麗剪影，手指蝴蝶般靈動地跳躍著，鉛進心靈深處的音樂，裏麵是他的世界，他的全部。
因為上次左藤無意中把他帶到音樂教室，他在這裏發現了一架舊鋼琴，雖然布滿灰塵痕跡斑斑，但音質很好，談起來很上手。池睿著了魔似的隻要有空就來，外麵的世界全然忘記了。
咦，鋼琴幽靈是池睿！左藤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變態還會彈鋼琴，還彈得那麽好。前幾次跟蹤他到藍色大門，從裏麵傳出來的美妙音樂原來是出自他的手啊。長得可愛又有才，還天生氣質高雅，對人謙和，簡直就是個完美的人類嘛。他突然覺得池睿的優點多多，是不是對一個人沒有了偏見，他的優點就全都湧現出來了？
“池睿同學你的鋼琴彈得真是太好了！”
拍馬屁的無恥之徒！左藤從心底裏鄙視小黑。“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還不錯。”左藤覺得自己有點吝嗇讚美之詞，事實上他的詞匯本來就不那麽豐富。
從左藤的嘴裏聽到對他的稱讚，池睿還真有點驚訝。“謝謝。”保持距離的謙和態度。
小黑螞蟥似的貼在池睿的後麵。
——謝謝。
很遠的天邊吹來一陣涼風，吹不走左藤心裏重重的失落。
做個深唿吸。現在的我是一隻迷路的小鹿，在森林裏亂撞，隻要找到出去的路，一切就會恢複原樣。我還是我，是可愛的女孩子們為之尖叫的藤帥。
三個排成一列，左藤失笑：變態1號，變態2號，變態3號。好吧，目前就勉為其難地加入變態一組。
放學的時候又沒看到他的身影，左藤有些沮喪，迴到家也沒有看到人。他是不是故意躲我的？他想，可是池睿確實沒有必要故意躲他。
左妍和池城從樓上下來，“池城，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左妍邊走邊問。
左藤心裏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經意聽到的模樣。
池城白了她一眼：“神經病。”
“那你怎麽能接受這種行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他選擇什麽樣的伴侶是他的自由，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指責和批評。”池城說。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左妍坐在左藤的身邊，“特別是那麽漂亮的兩個男孩子在談戀愛，那我們女人怎麽辦？”看左藤臉色不善，問：“你怎麽啦？”
“你們在說什麽？”左藤問。
“哦，剛才看完一部同性戀電影。”
“你、你、你變態！”
“你幹嘛那麽激動？”左妍疑惑地問。“哦，你也不能接受對吧？你比某人正常，他還說無所謂呢。”她特意朝池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根本就沒在聽她講話。
“當然，”左藤沒底氣地迴答，“可是你幹嘛要看那種電影啊？！”
左妍失笑：“有什麽問題呀？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啦？”
“我有病。”左藤沒好氣地說。
“很少聽你這麽坦率地承認自己有病，是一種進步現象。”
左藤鮮有地沒有同她爭執。左妍不禁有些擔心，這小子又在搞什麽？“喂，你是不是不舒服？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你別管，”左藤走向房間，“我神經病。”
左妍和池城困惑地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