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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秦氏拉起茉兒的手,對她說:“你不要怨恨你父親,他之所以會對你那麽嚴厲,是不希望你像你姑母那樣恃寵而驕。最後因為自己的個性,落了那樣的下場。”


    母親的話,讓茉兒對父親有全新的認知。


    知道父親對她嚴厲的原因,與父親在她看不到的背後為她的付出,她忽然想到那句父愛如山。她眼眶紅紅的,有些濕潤,嘴角卻幸福地揚起一抹笑容,嗔怪起來。“真是個傻爹爹。”


    用午膳的時候,茉兒特地選了東方鶴的對麵坐下。


    她從來就沒有細細打量過,那個總是對她板著一張臉,表情十分嚴肅的父親。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頭上已經生了一根根的銀絲,臉上的皺紋也比以前多了許多,特別是那因為睡不好而覆在眼瞼的青色,更顯老態。


    茉兒心一酸,夾了個魚頭放進父親碗裏。


    當然,茉兒沒有錯過,父親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詫與欣喜。


    他一小口一小口吃著碗中的魚頭,好像在品嚐著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見到父親這個舉動,茉兒眼眶更紅了。


    飯後,難得與父親聊了一會家常。然後和瞿天麟在她未出嫁前的閨房小憩一會,便迴去了。


    迴去的路上茉兒倚靠瞿天麟的肩膀上:“母親不說,我都不知父親原來是這樣疼我的。我還一直誤會他重男輕女,隻疼哥哥們”


    耳邊傳來的抽泣聲,讓瞿天麟一陣心疼。


    他輕輕拍妻子的肩膀,無聲地哄她。


    其實,他更想告訴茉兒,自己有多麽羨慕她


    時間一眨眼,又到了年末最後一天。


    那天雪下得特別的大,天也特別的冷,早上茉兒和瞿天麟道太老夫人那請安之後,便陪著太老夫人一塊用早膳。


    他們喝的是紅薯粥,配以茉兒和瞿天麟從渝都帶迴來的醬菜還和片切的鹿肉、糖粉裹芋條和拚盤小點。


    這天寒地凍,老人家身子骨比較弱,哪怕屋裏燒了地龍、點了爐火,太老夫人還是穿了厚厚一身的衣裳。這就導致她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靈敏,需要鴛鴦幫她夾菜了。


    茉兒看到老人家這樣,心疼得不得了,趕緊讓晨霜迴琳琅閣去取龍臨在金玉商行拍賣的那件白玉暖盒過來。


    等晨霜送了過來,茉兒便將那隻白玉暖盒交給太老夫人:“祖母,這是大哥送給我的禮物,是藍田的暖玉做的。這盒子雖然大了一下,帶在身邊不方便,但好歹還能取暖。這天寒地凍天氣,孫媳很是擔心您的身體。”


    “綠蘿,你看看”太老夫人忽然笑了起來,對身旁的徐嬤嬤說:“這女兒家就是比男兒體貼。”


    徐嬤嬤也不住笑著點頭,“您真是好福氣,得了夫人這麽個會疼人的孫媳。”


    瞿天麟嘴角含著笑意,忍不住提醒她:“娘子,祖母那其實有好多塊暖玉。她老人家一生習武,不肯服老,還覺著自己老當益壯,所以不肯佩戴。”


    聽夫君這麽一提點,茉兒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此一舉的事。


    太老夫人什麽人,將門千金出生,又嫁入四大商行之首的瞿氏商行,手上怎麽沒有幾塊藍田暖玉呢!


    想到這裏,茉兒尷尬了。


    太老夫人看出了她的尷尬,拉過茉兒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這孩子窩心,知道心疼人,祖母歡喜都來不及呢!綠蘿,去我櫃子裏拿那隻雕紅漆的福祿三星盒子過來。”


    “哎。”徐嬤嬤應聲,轉身到裏屋去,不一會就拿出一隻雕紅漆的福祿三星盒子出來。


    “快拿過來。”太老夫人笑著對徐嬤嬤說。


    徐嬤嬤將那隻雕紅漆的福祿三星盒子遞給太老夫人。


    太老夫人接過那雕紅漆盒子轉交給茉兒,笑吟吟說:“打開看看。”


    茉兒伸出雙手,鄭重去接那隻雕紅漆盒子,然後打開,不僅一怔:“祖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茉兒合上雕紅漆盒子,還迴給太老夫人。


    盒子六個格子,裏麵各放著一塊一寸見方的暖玉。


    有雕蝙蝠嘴裏銜石榴的,有雕猴桃報喜的,有雕富貴海棠的,有雕觀音小相的,有雕麒麟送子的,有雕金玉滿堂的,


    件件雕工精美,寓意美好,價值連城。


    茉兒又怎能拿太老夫人這樣貴重的東西!


    太老夫人又將雕紅漆盒子推迴去給茉兒,“傻孩子,這是祖母的心意,你別推辭。”


    茉兒還想張口推辭,瞿天麟這時卻拉住她的手,勸她。“祖母給你,你就別推辭了。”


    夫君都這麽說了,茉兒再推辭就矯情了,便收下了。


    當天晚上,茉兒、瞿天麟鳳臨、玄臨都擠到太老夫人的梨香苑吃火鍋。


    茉兒以野山菇做湯底,又加了細鹽和些許豬油,水一滾,茉兒將片好的豬肉片放在進火鍋裏涮。


    “祖母,您先嚐嚐。”茉兒夾了一塊片豬肉放進太老夫人的碗裏,又說:“您蘸著我做的這個醬吃吃。”


    太老夫人笑吟吟,照著茉兒說的,夾豬肉片蘸了醬來吃。“嗯,這味道真好。”入口即化。


    就是老人牙口不好,也能吃。


    “麟兒、鳳臨、玄臨,你們也快些來嚐嚐。”


    “好勒,我嚐一塊試試。”玄臨說著,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豬肉片學著茉兒放在火鍋裏涮了涮,在蘸著蘸醬來吃。“嗯嗯,不錯,不錯。”玄臨對茉兒比了一個拇指。


    “是嗎,我也嚐嚐。二哥,你也快來吃吧。”瞿天麟喊鳳臨,鳳臨提起筷子,笑著說“好”。


    外麵的雪下得更大了,但一家子其樂融融吃著涮火鍋,熱鬧又溫暖。


    這時,玄臨忽然笑著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冬釀酒還有半甕呢!”茉兒笑著說,然後又對服侍她們用膳的晨霜吩咐,讓她帶人去裝幾瓶冬釀酒過來。


    等晨霜將冬釀酒端上來,便幫眾人各倒一杯酒。


    “四爺。”晨霜將酒杯端給玄臨。


    玄臨接酒杯時,不小心碰到了晨霜的手,他像是被電擊到一般,手指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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