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怕老人家因為自己不領她的心意不高興,想著喝了這魚湯對自己和孩子都有好處,於是硬著頭皮接過陶母手中的湯勺說道:“那好吧,既然娘和爹爹都為了我好,希望我喝這魚湯,那我就一口氣把它喝完了。”說著喝了一口湯勺裏的湯,這一口下去可就壞了!


    小花突然覺得一陣惡心,然後感覺到小腹緊接著一陣疼痛難忍,湯勺直直落地一聲清脆已為碎片。袁小花見自己隆起的小腹似乎有動靜,伴隨著下體劇烈的疼痛,抓著疼痛難忍的肚子大聲慘叫著。


    這是怎麽迴事?袁安邦身為一個男人,就算再怎麽博古通今,但是也弄不明白小花現在是什麽情況。


    “額,爹娘,我肚子好疼,孩子好像在踢我。”袁小花咬緊牙關痛苦地說道。


    陶母在桃園村的時候就有幫村裏的婦女接生過的先例,她在這方麵還是很熟悉的。她看到小花這疼痛難忍的樣子,加上下腹墜脹,下體還流出一些混有血絲的粘性液體,這便是臨盆時常見的見紅症狀。


    “壞了,這小花懷孕才八個月就有臨盆的征兆,看來孩子是要早產了,這樣對他們母子兩都是很不利的啊!”陶母憂心忡忡地說道。


    “哎呀,是不是剛剛那碗魚湯的原因,都怪我不好,小花不愛喝我還偏偏強迫她喝,現在喝出事情來了,都是我的錯。”袁安邦自責道。


    “袁大人,這件事情不怪你,我剛剛也在旁邊說叨了,我們都是為了小花好,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情。看來現在耽誤之際要幫小花準備接生了。”陶母說道。


    “水……娘,我的下麵怎麽全是水?”袁小花驚恐地伸出自己的雙手對陶母說道。


    “不好,這孩子怕是真要早產了,羊水都破了。袁大人,快去叫人來幫忙。對,叫陶侃過來,現在小花早產一定會十分痛苦,這對肚子的孩子和她來說都十分危險,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她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最愛的男人在旁邊陪伴她了,你快些把陶侃這臭小子叫過來陪著小花給她加油打氣。”陶母檢查了一下袁小花的情況,確認她真的是要早產了,於是緊張地說道。


    袁小花聽到自己早產,孩子和自己可能都有生命危險,早就嚇得臉色蒼白。她怕的不是自己死了,而是怕自己死的時候連自己心愛的男人最後一麵都沒能看到。


    此時的她因身體虛弱而有些蒼白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潤,額頭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眼角裏也有一滴淚含在眼中,她鼓起勇氣對父親說道:“父親,拜托你一定要把陶侃找迴來,我怕是這輩子就隻能見他最後一麵了。”


    “女兒不要說傻話,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有你婆婆在,她做過接生婆這個她在行的不會有事的,對吧,大妹子?”


    “是……不會有事的。袁大人你還是趕快去把侃兒找過來吧,我去找幾個姐妹為小花接生就可以了,你放心吧。”陶母不敢說出小花這次兇多吉少的真相,讓袁安邦快些把陶侃找迴來。


    袁安邦看到陶母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他轉身直奔剛剛的聚義廳。現在也隻能碰碰運氣,看看陶侃還在不在那裏了,要是他已經馬不停蹄地迴北城去了,那自己也隻能親自追他迴來了,還好最後還是被他攔下了陶侃。


    “小花別怕,夫君我來了,你在哪裏?”陶侃一路狂奔,多日沒有迴家的他差點走錯了家,最後還是在士兵的指點之下才找到了小花房間的所在,直接衝進了小花的房間中。


    當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小花時,嚇得整個人一凜。原來小花因為是難產,再加上本身體質就不是很好,所以整個人都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癱軟地側躺在床上,正巧陶侃看到小花那痛苦的表情。


    忍不住兩行男兒淚就流了下來,他迅速擦幹撲到小花的麵前,內疚地說道:“對不起娘子,是我不好迴來晚了。關顧著軍務,連你快要臨盆了都不知道。我真是該死!”說著拚命地拿拳頭錘自己的胸口。


    小花迷離之際,聽到夫君的聲音,睜眼看到確實是陶侃在自己的麵前。以為這都是自己的幻覺,還緊閉雙眼再睜眼看去,發現這一切不是做夢都是真的。


    她像是忘卻了難產的疼痛,伸手撫摸著陶侃的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夫君不可以這樣,小花看了會心疼的。你來了我就很高興了,我害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小花你不會有事的,有我娘在,她接生過我們桃源村無數的姐姐們的孩子,你也不會有事的,是嗎,娘?”


    此時陶母早就有條不紊地為接生準備好了要用的在火上燒過的剪刀、燒開的熱水、毛巾等物品。她沒好氣地對陶侃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身為孩子的父親到現在要臨盆了才想到迴來看看自己的妻子。要不是我和袁大人在小花旁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真是要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了。”


    “是是是,娘親教訓的是,我一定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以後有時間一定陪著孩子和小花。”陶侃在母親麵前不敢違抗她的意思點頭如搗蒜道。


    此時小花躺著床上,肚子又是一陣比剛剛還要劇烈的絞痛。因為身體的感覺有些心慌初次生產自己顯然沒有經驗。


    陶母在一旁鼓勵道:“小花莫要心慌順其自然罷。”額上汗珠卻細細流了下來。


    此時袁安邦、韓信夫婦也已經趕到,焦急地在門口等待。除了陶侃是小花的夫君可以進去幫忙之外,其他男人都不便進去。


    小花肚子一陣抽痛不斷有血流了出來眼,陶侃在陶母的指揮下幫忙將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陶母不斷告訴小花用力而小花早已精疲力盡。


    恍恍惚惚身下難受得緊,眼前模糊腦海裏隻剩下無言之痛。低吟出聲似有陶母焦急喊著用力之言諸如此類,竟覺聲音飄渺如同待那混沌之中。一時岔了力氣昏昏沉暈了過去,嚇得所有人都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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