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火爆的生意之後,在錢莊原本忙碌的日子裏,稍微能有口喘息的機會了。


    魯小魚也好久沒有放鬆了,跟李大哥他們知會了聲,就找借口說要找合適的錢莊夥計,偷偷出去放風了。


    “嗨呀,好久沒出來逛逛了,還是清閑的日子過著舒服啊,我真是自己給自己找沒趣。”出去了的魯小魚像是脫韁了的野馬別提多歡快了。


    “老板這胭脂怎麽賣啊?”


    “什麽要五十錢,這麽貴?來給你一百錢不用找了。”


    胭脂店老板拿著魯小魚給的一百錢有些不知所措。哼,我魯小魚行走江湖,給心愛的女人花錢,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現在魯小魚有錢了,走在路上都硬氣了。廣陵的百姓大多認識這個新開廣陵榮錢莊的奇人魯小魚。不管誰見了他,都稱唿他魯老爺。魯小魚是很討厭這種資本主義作風的,他每每遇到別人叫他魯老爺都糾正說叫他魯大師,這樣夠低調吧。


    魯小魚一路走,旁邊的人一路和他打招唿。這時看到前方圍著一群人,正對一個跪在地上的人指指點點。


    “韓信,你這魚賣得太貴了,不要以為你人高馬大,長得兇,我就怕你,我可不會買你的魚。”


    “大家別看韓信雖然長得又高又大,喜歡帶刀配劍,其實膽子小得很。”


    “是啊,聽說他還經常問河邊洗衣服的老大娘要飯吃。”


    “我早看出來了,他娘生前還能照顧他,現在你們看他和廢人有什麽區別,整天好吃懶做遊手好閑。”


    “韓信,你別不服氣,有本事的話,你敢用你的配劍來刺我嗎?如果不敢,就從我的褲襠下鑽過去。”


    那個跪在地上的就是韓信,在眾人的排擠下,他承受不住壓力,咬咬牙正要鑽那人的褲襠。


    “都給我住手,還有沒有王法了,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們霸淩鄉鄰。”魯小魚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推開那個正抬起腿讓韓信鑽的屠戶,一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韓信。


    眾人看到是鼎鼎大名的廣陵榮錢莊的掌櫃,背後有袁縣令和刀疤鄭撐腰,怕惹上是非,都做鳥獸狀散。


    “韓信你沒事吧,他們為什麽要欺負你?”魯小魚關切地問道。


    韓信看到是那日幫助過他的恩人,一邊哭一邊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魯小魚。


    原來那天和魯小魚告別之後沒幾天,韓信的娘就過世了。韓信在他娘生前就不怎麽會打理家室,全靠母親一人,他隻負責每天捕些魚去市場賣。現在他娘死了,他出於孝心買了一大塊平坦開闊的墳地給母親,結果也欠下了大量的賬務。本來還能靠賣魚為生,可是母親生前讓他定的魚價太高,買的人一直很少,韓信不懂變通,仍然高價賣魚。有時候窮得沒飯吃了,去河邊喝口水,好在有好心的漂洗老大娘施舍給他飯吃。


    魯小魚聽到這,很是驚訝,這怎麽和自己曆史上知道的韓信這麽驚人相似。魯小魚同情韓信,邀請他來錢莊工作,可是韓信口口聲聲說自己手笨腦子也不好使,幹不了這活。魯小魚冥冥中覺得以後韓信肯定能幫其大忙,主動想要和他結交。


    於是他問道:“韓老弟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你這魚價格賣這麽貴,再好的品質,誰還願意買呢?”


    “可是,這是我娘定的價格。”韓信認真地說。


    魯小魚搖了搖頭,“不是你娘定價的問題,是你沒有理解你娘的意思,你娘也是憑借經驗給這魚定的價。現在市場價值不一樣了,魚的價格也要跟著變動啊,你要學會變通。我想令堂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慰的。”


    韓信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這時候,衙門中一個和魯小魚相熟的賬房先生經過,魯小魚連忙上前行禮。


    “林大哥,你這時要去哪啊?”


    “哦,是魯兄弟啊,我這不受袁大人之托,采辦這個月的夥食嘛。”


    “那你們要魚嗎?”


    “要啊,我們衙門可不虧待當差的,雞鴨魚肉都得采買。”


    成了,魯小魚暗道,連忙把韓信拉到跟前介紹,“林大哥,這位是我表弟,他家世代捕魚,那魚是別提多好了。我們廣陵本地新鮮的魚貨他都能提供,味道鮮美價格公道。你想為什麽我名字叫小魚,就是小時候太愛吃他家的魚,所以直接取名叫小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告訴林大哥一個秘密,我聽說袁大人也很愛吃這廣陵魚。”


    “哦,是嘛。既然你都打包票了,那我就讓你表弟給衙門供三個月的魚,不過這價格?”賬房先生一聽到袁縣令愛吃這魚,本身袁安邦平時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清高樣,沒想到居然好這口,正好趁機巴結一下。


    “好說好說,林大哥要的魚,一律打九折!”魯小魚心道,袁大人你可別怪我坑你啊,我也是按照你說的,幫助你底下的百姓啊。


    賬房先生滿心歡喜迴了衙門。韓信看魯小魚這麽快就把自己的魚全賣了,價格雖然便宜了一下,可是刨去人力,還不用擔心有賣不掉的魚。


    “魯大哥,受韓信一拜,日後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我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韓信說著就給魯小魚跪下磕頭。


    魯小魚連忙把韓信扶起,“韓老弟不必客氣,我和你一見如故,我這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過以後我確實可能有重要的事要麻煩你,你放心,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哥恩情銘記在心,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魯小魚心裏覺得好笑,果然當初成功的劉邦而不是項羽。同樣遇上韓信,項羽還占據的時間上的優勢,可是他本身就不敢親信他們,不善用人。而劉邦知人善用,也敢於任用新人。這才造就了百戰百勝的戰神韓信。我今日也算學一迴漢高祖,做一下蕭何。


    魯小魚本來還擔心,那些送去衙門的魚,會讓袁縣令不高興,畢竟他一向為官清廉。沒想到後來才知道,袁縣令深深地被這魚的美味所打動了。天天要吃這魚,尤其是魚做成的羹格外喜愛,為此廚房裏的宋五嫂還特地為他發明了一道宋嫂魚羹。


    魯小魚逛了一圈沒有發現合適的人選做夥計,本想直接迴錢莊,結果抬頭一看,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得月樓。魯小魚想起那日發生的事,不由自主地走進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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