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深閨,塵世喧囂被完全隔絕,溫暖的陽光卻能從如海麵一般寬廣的藍天上灑進來,恍若世外。


    郭紹被符二妹拉著進了一間擺放著各種漂亮小東西和裝飾的精致房間裏,珠簾輕挽、帷幔低垂,到處都擺著女子用的東西,銅鏡、梳子、胭脂水粉和一些飾品小玩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幽香。


    “這是二妹的閨房啊!”郭紹走進這裏心中就一片綺麗之感,隨口道,“大家閨秀的閨房,可不是男子能進來的。”


    符二妹笑彎了腰:“我都嫁給你了……不過夫君說得對,這屋子幾乎沒有男子進來,就連父親和兄長也不會輕易進來。”


    她又柔聲低訴道:“夫君,你都在我心裏了,閨房為你敞開有什麽要緊?”


    郭紹握著她的手,坐到梳妝台前,饒有興致地瞧著上麵的東西。小娘用的東西十分瑣碎,七七八八的什麽都有,很多精致的小玩意郭紹都不知道幹什麽用。其中有一副銅的小戳子一樣的東西,估計是修指甲用的……郭紹居然發現了木雕上漆的小玩具,見狀不禁露出了笑意。


    他仿佛走進了一個女子的生活,真正有種親近的感覺。


    郭紹聽到後麵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迴頭看時,隻見符二妹明眸皓齒的臉上一片潮|紅,滿麵羞澀掩不住,半臂霞披已經褪下了,正在解腰帶。


    郭紹吞了一口口水:“在衛王府的內宅、你娘家的閨房裏,好像有忌諱,嶽父嶽母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符二妹彎腰在郭紹耳邊小聲道:“不管了,你我夫婦誰管得著!”


    郭紹聽罷起身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符二妹“呀”輕唿一聲,伸出玉臂摟住郭紹的脖子,紅著臉吐氣如蘭,顫聲道:“夫君可得慢點,那麽久都等了,不急一時半會兒……”


    符二妹並著修長的腿被輕放在床上,“稍等……”她又靈巧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塊白棉巾忙活著鋪在床上,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會兒把床單弄髒了,叫人收拾挺不好意思。”


    她輕快地弄好了,便主動脫了鞋子仰躺在床上,輕咬著下唇,紅著臉閉上眼睛,睫毛在微微地顫抖,嘴角卻有羞澀的笑意。


    郭紹卻拉過被子墊在床頭,小聲道:“咱們換個姿勢,你坐我到我懷裏來,這樣我可以親到你的胸脯,你會更舒服。”


    符二妹睜開眼睛,撲到郭紹懷裏,削肩微微顫抖:“一會兒我起不了床了,要被人笑話。”不過她沒有反對。


    郭紹便把她摟進懷裏,伸手撩她上身僅剩的一件中衣,輕輕一撥,那圓潤潔白的削肩就裸|露出來了,輕薄的白綢中衣、光潔的肩膀,脫下來一點力氣都不用。


    ……良久後,郭紹靠在床頭,懷裏的符二妹軟綿綿的好像骨頭都沒有,她一麵喘息一麵緊緊貼著郭紹,臉脖上滑漉漉的一片細汗,不知是郭紹的汗水還是她的香汗。感覺最滑膩的還是腹部。


    郭紹的手輕輕撫摸著她光潔雪白的後背,手指沿著她背心感受著那內弧流線,掠過後腰的線條便開始攀升,覺得十分美。符二妹也舒舒服服地仍他撫摸,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什麽時辰了?”郭紹隨口問道。


    符二妹有氣無力地嬌聲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去了雲霧裏幾迴,魂兒都出竅了。”


    郭紹道:“衛王應該知道我到王府了,晚宴肯定要接見的。我怕睡著了就睡過頭,等一下就得起床。”


    符二妹喃喃道:“夫君去罷,我實在太累了,要睡會兒。你晚上會來陪我睡麽?”


    郭紹好言道:“肯定不能,符家會派人安頓我的,畢竟是在你娘家呢,不能太肆無忌憚。沒事,明早又能見著了。”


    “好吧……哎呀,真想每一刻都黏著夫君,不知道為甚,在你身邊就特別高興。”符二妹柔聲道。


    郭紹輕輕把她抱到旁邊,正欲起床,符二妹睜開眼,紅著臉抓起床上的棉巾。她小聲道:“夫君我幫你擦擦,真不是故意的,今天也沒喝多少水……”郭紹“嘿嘿”笑了一聲,沒法迴答。


    他起床穿衣,坐在符二妹的梳妝台前自己動手整理了一下儀表。好在男子的頭發雖長沒那麽複雜,隻需要在頭頂束一個發髻,全都一個頭式。


    郭紹忙活了一會兒,迴頭看時,符二妹已經側身蜷著長腿睡著了,滿足地睡得一臉香甜。郭紹走過去,拉了被子給她蓋好,又把被角牢實壓在她身子底下。


    他走到外麵的大門口時,隻見太陽都快下山了……有時候時間真是過得太快。正好見門口站著個人,玉清。他便走上去說道:“二妹身子不適睡了,玉清帶我出內宅。”


    “嗯。”玉清隻是冷清地應了一句,完全沒有多餘的話。


    她戴著一頂帷帽,臉照樣被黑紗遮了小半張。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裙,全身上下連一點女子的裝飾都沒有,看起來實在有點死氣沉沉般的氣息。


    她轉身就走,在前麵帶路。郭紹見她那副樣子,也就沒有多話,隻是默默在後麵跟著。玉清的身段很苗條,個子比符二妹矮,所以看起來稍顯嬌小,不過從走路的姿勢和裙子後麵隱隱露出來的臀腰輪廓,她早已經有明顯的女人味……嬌小的女子顯得年輕,但估摸著玉清年齡至少超過二十歲;因為她從小就在符二妹身邊,符二妹現在都滿過二十五了。


    郭紹想起她小時候舍身救符二妹的事,心裏對她多了幾分尊重和好感。玉清其實也是個可憐人,郭紹覺得自己平素應該對她多一點關愛;不過她的樣子好像心如鐵石,倒也不用擔心她像董三娘一樣會錯了意。


    ……晚宴果然見到了符彥卿,成為親戚後,符彥卿不再找一堆當地名士陪席,隻帶著美豔的夫人和兒女一起,家宴一樣。


    “符二妹呢?”符彥卿坐在上方迴顧左右,頓時就問道。


    郭紹忙道:“我一到大名府就見了她,她今天身子不適,要休息。”


    符彥卿一本正經地“哦”了一聲:“今早還給老夫請安哩,怎麽連飯都不吃……”


    旁邊坐著那個豔婦是湘夫人,符彥卿的兒女都叫她姨娘(意味母親之妹),其實和符彥卿的元配張氏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張氏去世後符彥卿續弦的夫人。湘夫人臉色微微一紅,肩膀微動,好像手在下麵碰了符彥卿一下。


    符彥卿便不過問符二妹,端起酒杯道:“一家團聚,同飲一杯,婦人可以少喝點。”


    “敬嶽父大人,祝嶽父、姨娘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郭紹張口就來,因為這種話在現代他就念道過千百遍。


    “哈哈……”符彥卿大笑了一聲,湘夫人柔聲道:“郭都點檢真會說話,看把阿郎高興的。”


    郭紹道:“小婿父母早喪,還沒成人就在符家呆過,要說嶽父對我有養育之恩也不為過。今生父母不在,我是把嶽父當作父親一樣看待的。”


    符彥卿聽得滿麵紅光,說道:“看來當年老夫的善事沒做錯,哈哈!你放心,王饒那些兒女已經被老夫收服了,彰德軍也被老夫的人控製穩住。那李筠隻能老老實實,不然右翼全在老夫的威脅之下!哼,老夫十三歲騎馬射箭、領軍打仗,六十歲照樣收拾那李筠小兒。”


    湘夫人小聲道:“郭都點檢和您說家事,您怎麽又說起公事來了,今晚都是自家人。”


    符彥卿笑道:“對!家宴,隻談家常!”


    “嶽父大人寶刀未老,英雄氣概。”郭紹陪笑道。


    一家子一邊飲酒吃菜,一邊談笑風生。飯飽酒足之後,郭紹便提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接二妹迴東京,本想多與嶽父和符家兄弟相處,但東京此時軍務繁忙,不敢在外逗留太久,還望嶽父、姨娘見諒。”


    符彥卿點頭道:“現在是不太安生,老夫也不留你。李繼勳和李重進肯定要反的,老夫提醒你,一旦他們起兵,賢胥不能迅速平定,局麵就麻煩了。”


    郭紹點頭稱是。


    丫鬟們已經收拾了杯盤殘桌,把幹果和熱茶擺上來了。


    “郭兄弟明早便走?”符昭序沉吟道,“我倒是問明白周通在哪裏了,幾年前就不在王府做教頭,不過仍在大名府效力,現在在一個養馬場,幫符家管馬場。”


    郭紹便道:“何不今晚就叫他見個麵,不然以後諸事纏身,很難再拾起此事。”


    符昭序立刻叫來家臣,吩咐了幾句。


    符彥卿等人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留下昭序陪著郭紹。半個時辰後,便有人稟報周通帶到。


    不多時,果然將一個中年漢子雙手攏在袖子裏,穿著一身舊衣服彎腰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郭紹見狀,頓時有些唏噓,周通和記憶裏的相貌相似,但形象差了老遠。


    在記憶中,教他射箭的教頭應該是個年輕的武夫,意氣風發、言行嚴謹。但眼前的這個中年人,頭發都沒梳整齊、帽子也沒戴像一頭稻草一般,可能是因臨時被傳,沒來得及仔細收拾。


    ……


    ……


    (今晚還有兩章算這個月的,這個月就總共欠15章。因為上個月的承諾都欠著沒還清,月底我不好意思再求票了,大家隨意吧。


    欠了那麽多,一是因為月初修改一個情節糾結了一下卡文;二是因為保持三更已經很勉強,稍微有點超出目前的碼字速度。無奈之極,確實不是故意的。


    均訂目前差一點1900,我得調整作息、設法提高碼字效率了……嗯,下個月就是日更2章;在此基礎上,我先還清欠賬再說吧。


    西風在此致歉,也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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