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四個“亞聖”同時色變的,除了“聖人”,也就隻剩下一個人了,織田信虎——是的,織田家的當代家督,正在遠程的召喚他們,就如同剛剛長宗雄二遠程召喚其他三個人一樣。他們心裏懷疑是織田信虎知道了他們四個私下聚會之事。原本聚會也沒什麽,隻是如今是特殊時期,四個“亞聖”突然聚會,而且還撇開了織田信虎,又怎能不叫人懷疑,叫當事者心虛?尤其,他們之前談論的還是不利於織田家的事情。


    “哼!”川德家主冷冷的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諸位,告辭。除非織田大人問起,否則咱們從未見過麵。”說完,他就融入了空氣中,消失的無隱無蹤。武田、北條兩位家主也表達了和川德家主相同的意思,那就是“不問不承認”,隻當這次的聚會完全沒有發生過。隨著那三位家主的離去,這間幽靜的茶室就隻剩下長宗雄二一人,木塑般坐著,逼仄的空間陷入了陰森般的死寂之中。


    “我大‘東日島’……該何去何從?”


    留下這一聲歎息,長宗雄二也離去了。


    京都,天之居。


    剛剛分開的長宗、川德、北條、武田四位家主,合織田信虎,繼昨日的聚會之後又再度聚首。


    織田信虎看出了長宗雄二受了傷,疑惑的詢問他緣由,長宗雄二並未說實話,隻說是自己修煉時急於求成,差點走火入魔,萬幸“神母”保佑,並沒有什麽大礙。“亞聖”不說謊也就罷了,若是說謊,外人很難看出來。而北條三人也不會沒事找事的拆穿他。


    織田信虎便囑咐長宗雄二,修煉一途最忌急於求成,當精心戒躁,修生養性淡薄寧靜,方能有所精益,否則將有生命之憂。隨即,他就說道:“剛剛聽聞長宗家的公子擅自從前線退下,致使前線軍士傷亡慘重,防線不得不後撤一百裏。長宗,你家那位還真是非常的有個性。”


    長宗雄二趕緊代長宗天一向織田信虎謝罪。


    織田信虎笑嗬嗬的扇著扇子,不以為意:“嗯,年輕人嘛,難免氣盛,可以理解。教訓教訓就可以了。長宗天一乃我國之希望,萬不可因為他一時的義氣,而壞了他的大好前程,”刷的一聲,他將扇子合了起來,麵容肅然,“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吧。此次將你們召集起來,是有一個大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關乎我‘東日島’之未來!”


    四個家主當即麵容凝肅,鄭重其事的看著織田信長,“請大人賜教。”


    織田信虎一招手,隻見三個妙齡絕色的女子踩著如玉的赤足走了上來,身著輕紗,低眉順目,蓮步款款,行走間輕紗飄逸,猶如天上下凡來的仙女。


    三人手裏都捧著一個盒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盒子裏散發出來。


    “那裏麵的是什麽?”四個家主心中都冒出了相同的疑問,因為就連他們都感知到盒子裏的東西給他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由於注意力都被盒子吸引了,他們甚至並沒有注意到那三個絕色少女竟然一模一樣,渾身上下尋不出任何的不同點出來,恐怕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三胞胎也不可能這麽相像。


    三個少女跪在“五之月”麵前,頭埋了下去,並伸出嫩白雙手,將盒子打開——看到盒內之物的一刹那,長宗、北條等四人都麵色齊變,不約而同的將身子向前傾了傾,仿佛是要湊前去,將那三樣東西看的更真切。


    一劍,一扇,一項鏈!


    “這難道就是……”


    織田信虎用扇子指著盒子裏的東西,指一個盒子就說一個名字,“日出之劍。神風火扇。輪迴法玉。沒錯,這正是我‘東日島’的‘三聖至寶’!費盡千辛萬苦,得‘神母’庇佑,終於將這三件聖物集齊了。幸甚,幸甚!”


    北條家主老臉開花,撫掌驚歎,“不愧是織田大人!恕在下冒昧,可否……”


    織田信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北條家主便動用“神念”,欲將“日出之劍”攝取過來,結果不成想當神念觸碰到它的一瞬間,竟然煙消雲散。北條家主一瞬間有些害臊,便隻能起身,親自上前,伸手去拿,然則手一觸碰到“日出之劍”,那劍就冒起一團烈火,燙的北條家主應激式的將手縮了迴去,隻留下滿臉震驚。


    川德家主笑道:“聖物有靈。北條家主,看來‘日出之劍’並不認可您。”


    北條家主心裏老大不爽,嘴上卻笑道:“見笑,見笑了!”雖然他說的難聽,可就事實來看,“日出之劍”恐怕是真的不認可自己,心中不免大感遺憾,隻能湊近了端詳,驚歎連連。


    等其他三位家主也各自看過,長宗家主便問道:“織田大人,您是何時得到這‘三聖至寶’的?”


    織田信虎道:“便在昨日。長宗家主何以有此一問?莫不是懷疑我早就得到這‘三聖至寶’,卻私藏高格,不願示人?”


    氣氛驟變!另外三位家主都側目以觀之,頗有看戲的模樣。


    長宗雄二忙道:“不敢!請織田大人見諒,在下隻是隨口一問,並無他意。”織田信虎“哈哈”一笑,刷的打開扇子,“我也是隨口一說,長宗大人這麽緊張,倒是我的罪過了。”


    長宗雄二再次賠罪。


    然而,他真的隻是隨口一問嗎?當然不是,因為就在不久前——甚至不到兩個小時前,他的兒子長宗天一就告訴他,西園寺家的西園寺琉璃就拿著“日出之劍”和他廝殺,並且那柄“日出之劍”還一度落入他的手中。當時長宗雄二就詢問那柄“日出之劍”是否是真的,長宗天一的迴答是不知道哦,但他能感受到那柄劍的不凡。而長宗天一複製出來的“日出之劍”的模型,和眼前的“日出之劍”可謂是一模一樣。


    兩柄“日出之劍”,究竟哪一柄是真的,哪一柄是假的?


    按道理,織田信虎並沒有必要使用假的“日出之劍”來詐騙他們,否則對他本人的威信也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況且從剛才北條家主的反應來看,眼前的“日出之劍”應該是真品無疑——燙傷“亞聖”的火焰,又豈是凡物?


    然則,長宗天一見過的“日出之劍”乃是出自西園寺家,肯定肯定的是那柄“日出之劍”絕對經過了西園寺琉璃之手。那麽,西園寺琉璃會辨別不出“日出之劍”的真假來嗎?長宗雄二甚至猜想,西園寺琉璃的背叛,是否跟“日出之劍”有關係。


    兩柄“日出之劍”都不像是假的,那麽總不至於存在兩柄真正的“日出之劍”吧?這怎麽可能!?這一刻,長宗雄二心裏有一個迫切的念頭,去見一見西園寺琉璃。


    憑自己和她多年的交情,怎麽也不至於說不上話吧?


    “諸位,”織田信虎的聲音響起在長宗雄二以及其他人的耳朵裏,“雖說,‘東日島’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誰能集齊三聖至寶誰便是東日島的天選之主’……”


    聽到這話,四個“亞聖”們心中都是一動,不約而同的想著:“難道他想要登基做天皇?”然後他們就聽到織田信虎說,“但,我織田信虎雖有為‘東日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卻絕無覬覦至尊之心,此心此言可天地可鑒。”


    “織田大人高義!”——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也就隻能賣力的恭維了。


    織田信虎繼續說道:“而接下來我要說的,則是關係到我‘東日島’,以及我‘大合’民族能否重現往日榮光之大事,諸位請務必仔細聽著。經過我這一天的研究,我發現‘三聖至寶’並不僅僅是三件擁有強大威力和神奇效用的‘聖魂器’,它們的真正作用,是容器!”


    “容器?”


    “不錯,容器!內裏儲存了三份靈魂。各位,你們知道是誰的靈魂嗎?嗬嗬,我就不賣關子了,正是我‘東日島’上古時期邪馬古國之女皇陛下,也就是這‘三聖至寶’的創造者!”


    “什麽!?”


    驚了,真的驚了,哪怕他們都是“亞聖”,哪怕世間能讓他們情緒波動的事情已經很少很少,可織田光明的話仍然讓他們震驚到了。


    織田信虎用扇子砸著手掌心,看著另外四人的反應心裏很是滿意,道:“說實話,當我發現這一真相後,我也和諸位一樣的反應。震驚,難以置信。可是在這之後,我心裏就隻剩下了對那位女皇陛下的敬佩——她不愧是我‘東日島’的始皇帝,雄才大略,謀算千秋!她早就預料到‘邪馬古國’敵不過大秦兵鋒,所以她早就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以無上神通創造出了‘三聖至寶’,再在將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三,暗藏其中,再將‘三聖至寶’分散開來,以待後人將‘三聖至寶’集齊。屆時,便可以將女皇陛下複活。女帝風采,將再度君臨天下!”


    “女皇陛下何許人也?聖人!隻要將女皇陛下複活,那我‘東日島’就將終結‘千年無一聖’的詛咒。擁有了‘聖人’的東日島,必定能讓全世界人刮目相看。九州?沙俄?甚至是……納美聯邦!試問,還有誰敢輕視我‘東日島’?昔日的屈辱必將一掃而光!我‘大東日’將成為世界東方最耀眼的一棵明珠!諸位,你們以為如何?”


    以為如何?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複活“女皇陛下”,一舉蕩平奸邪宵小,還“東日島”以朗朗乾坤!


    一時間,就連長宗雄二都有些神情恍惚了。


    ……


    ……


    與此同時。


    再度迴到“西京”的牧唐抬起頭,一滴雨水正好低在了他的額頭上,隻聽他不爽的罵道:“你們‘東日島’的天氣真是太糟糕了,老天說翻臉就翻臉,呸!”


    一旁的西園寺琉璃冷哼一聲,天要下雨,你倒是好意思埋怨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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