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solo總要有結果,結果無外乎勝、敗、平、死四種。長宗天一和趙天驕經過一番搏命拚殺的惡鬥,結果終於出來了——平局!


    這個結果,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為什麽這麽說?


    長宗天一是從西園寺琉璃這裏“共享魂氣”的,而西園寺琉璃雖然是“變化大神”,可她的“魂氣”顯然不是無窮無盡的。哪怕她磕了一粒藥給長宗天一助陣,也終有消耗幹淨的時候。


    趙天驕呢?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哪裏搞出一套向天地借力、找乾坤解法的神通妙力,同樣以“超人境界”和擁有“神人”戰力的長宗天一鬥了個天昏地暗,著實非常人所能辦到。可是,“向天地借力、找乾坤借法”又豈是容易的事情?所謂“天地能量”,豈是就是“天球”的“魂氣”——有人就會好奇了,“天球”明明是死的,它隻有肉身,沒有靈魂,哪來的“魂氣”?的確如此!可趙天驕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精神注入到了“天球”的肉身,也就是自然大地之中,產生除了“魂氣”,再為己所用!


    可以想象,這對趙天驕本人的精神做造成的負擔是非常巨大的,而“天地能量”本身就狂暴不定,難以駕馭,又是“外來魂氣”,哪那麽好借,借到了又哪那麽好用?


    注定不能持久!


    於是,雙方都各有強大優勢,也都有致命的弱點。其他方麵,意誌力啊,鬥誌啊,戰鬥技巧等等,雙方又都是精英豪傑,相差不大,最後拚的其實就是消耗。結果就是,長宗天一先消耗光了西園寺琉璃的魂氣,而就在趙天驕準備一舉將他斬殺的時候,他的身體開始往外噴血,瞬間就讓他變成了一個血人,氣的他破口大罵:“擦!就不能再堅持一會兒?”


    這樣的話,如果在場的隻有長宗天一和趙天驕兩人,那麽這場對決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可是別忘了,趙天驕一方還有一個明穗,已經眾多的明家人。雖然明家的“神人”都死幹淨了,唯一一個“變化”大神也抱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念頭開溜了,但是,“超人大能”還有不少的,甚至連“創造半神”都有兩個。


    長宗天一這麽一個耗盡了精、氣、神的,那什麽和明家高手鬥?


    明穗走上前去,給了趙天驕一粒丹藥,道:“辛苦你了。”


    趙天驕接過丹藥直接就丟進了嘴巴,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哈哈,爺我打的很爽,相當爽!”一粒彈藥吃下去,他身上的血才漸漸停止往外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趙天驕絲毫不覺得明穗是在占他的便宜,手一伸,“請!”


    明穗便抽搐自己的佩劍,一步步的走向長宗天一。


    長宗天一拄著刀,半跪在地上,看著明穗一步步走來,突然麵色無比的平靜,他由半跪著改為盤腿席地,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方雪白雪白的絲巾,將自己臉上的血汙和髒東西都擦拭幹淨,白麵如玉,然後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衣服。做著這些事情,他臉上前所未有的安詳,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知覺——他當然知道死亡的步伐正在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但是他要幹淨、體麵的去死。


    遠處……


    西園寺琉璃歎息一聲。


    不是長宗天一不行,而是敵人太多。


    牧唐道:“怎麽?不舍得?喂,你好歹顧忌一下我行不行?你男人就在身邊呢?”


    西園寺琉璃冷冷的瞥了一眼牧唐,道:“長宗天一才是真正的男人。你?哼!”


    “喂,你哼什麽哼?哼是什麽意思?而且你別搞錯了重點行不行。重點不是男人不男人,是‘你男人’!”


    “你不配,你隻不過是一個卑劣的強盜!”


    牧唐半點也不惱,“你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叫做‘強取勝於耕耘’。這天之道就是損有餘以補不足,人之道就是損不足以補有餘。你敢說你就不是強盜?咱們半斤八兩,死了都要往下走的,誰還瞧不起誰啊?”


    “……”西園寺琉璃懶得再迴牧唐的話——鬥嘴,她差遠了。


    遠處,明穗已經走到了長宗天一麵前,提起了手中的寶劍,道:“走好!”


    說罷,一劍斬落!


    ……


    ……


    也就在明穗的利劍就要斬在長宗天一的脖子上的時候,兩根手指突然從空氣中探了出來,夾在了明穗的劍上,穩穩當當的夾著。


    跟著,一個人就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了長宗天一的身邊。那兩根夾住了明穗劍的手指,就是屬於那個人的。此人一身“東日島”傳統的浴袍,中年模樣,乍一看就像是路邊走過去菜市場買菜的大叔,可再一看,又感覺他身上有著那種久居高位才能積累出來的威嚴氣勢。


    “長宗天一,站起來,你還不到死的時候。”


    長宗天一聽了這話,猛的睜開眼睛,扭頭望去,然後就屁股著火一樣躥了起來,低頭,立定,道:“是,父親大人!讓您失望了,我罪該萬死!”


    這時候,趙天驕已經衝了上來,一把拽開明穗,將她擋在後麵,滿臉“日了狗了”的表情——他心裏已經罵開了,尼瑪,這下子完蛋了,竟然跑出這麽個人來……人?他還算是人嗎?


    “亞聖”啊!


    完蛋了完蛋了,這迴真是完蛋了,“龍墟”啊“龍墟”,這迴真是給你坑死了,話說迴來,你要入侵“東日島”,還嚷著要滅了它,難道就沒想到應對“亞聖”的法子?搞不定“亞聖”,那你還玩兒個屁啊!


    怎麽辦?怎麽辦?再這樣下去,大爺我就隻能掀出最後的“王牌”了……


    與此同時,那個浴袍中年人的出現同樣震驚到了西園寺琉璃和牧唐——人,他們都認出來了,正是長宗家的老祖宗,衝總雄二,當世“亞聖”啊!


    “走!不想死就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西園寺琉璃湊到牧唐的耳朵口外麵,咬牙切齒的說。


    長宗雄二她見過,曾經來西園寺家做過客,是一個讓記憶深刻的人。另外,西園寺琉璃也從她母親那裏得知,長宗雄二算是“五之月”裏頭對她們西園寺家最友好的一個。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長宗天一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長宗雄二竟然會出現。萬幸,萬幸之前沒有和長宗天一惡鬥下去,否則無論勝敗自己都要遭殃。


    可惡,偏偏自己母親現在閉關,否則若是自己遇到生命危險,她也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吧?


    牧唐手裏有長宗雄二的資料,自然認出了他來,但他卻故作沒有認出來,道:“走什麽?那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哼,你這個家夥對“亞聖”簡直一無所知!


    西園寺琉璃道:“你想死嗎?”


    “想啊。”


    “……”西園寺琉璃簡直快要抓狂了,這個人是有病吧,“你想死那你去死,我不想。”


    “那不行。咱們什麽關係?要死還不得一起死?”


    “你放開!”


    “不放!除非你親我一下?”


    西園寺琉璃簡直快要氣炸了,可她不想死啊,她還沒有活夠,她還渴望著修煉成“聖人”,所以她道:“說話算數?”


    牧唐驚訝的看著她:“你真親啊?能不能有點節操?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麽隨便的女人。”


    我要殺了他!


    我一定要殺了他,我向神母發誓!


    不是今天,不是明天,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啊啊啊!


    “別看我了,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你老這麽看著我,我也會不要意思的,看那邊,”牧唐用下巴指了指長宗天一的方向,“這場大戲真的是一波三折,太精彩了。”


    西園寺琉璃真要說什麽,結果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眼睛又瞪了起來……


    ……


    ……


    西園寺琉璃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又一個人從虛空之後走了出來,站在了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女人身邊,而瞪大眼睛則是因為驚駭——又一個“亞聖”?!


    當然是“亞聖”,“聖人”根本就不存在,而“自然大神”躲還來不及,怎麽敢現身?隻能是“亞聖”!


    是的,出現在明穗身邊的人正是明家老祖宗,同樣是一位“亞聖”存在!


    “長宗雄二,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神采不凡。”


    “明青雲……”長宗雄二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此地是‘東日島’,你踏過界了。”


    明家老祖宗笑道:“雙腳在身,萬裏縱橫。隻要是我想去之地,天下無有界限。”


    長宗雄二道:“什麽時候你們‘九州八大姓’也給官府當起走狗來了?”


    “你不要誤會。我明家來此,和九州政府並沒有半點關係,純粹就是我明家一家之事。”


    長宗雄二目光一閃,“趁火打劫?怎麽,你明家莫非是出了‘聖人’?”


    “老夫心心念念,隻盼著能夠快過那一步,隻可惜至今沒有機緣,委實可惜,可歎,可憾!”


    “沒有‘聖人’,你明家一家就敢犯我我‘東日島’,真當我‘東日島’無人麽?”


    明家老祖宗道:“自然不是我一家。我們不過是搭了一趟‘順風車’。加上在九州有點混不下去了,這‘東日島’山河壯麗,人美水甜,便想來此撈一塊地,做為安身立命之用。”


    “隻可惜你們是九州人,否則我一定歡迎至極。”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歡迎你們。”


    “來便來了,何須歡迎?”


    長宗雄二道:“你欲和我一戰?”


    “你要戰,我便戰;你不戰,便不戰。”


    “可願意離開?”——你若是離開,請走,前事咱們不計較了。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剛有寸功,現在離開,就前功盡棄了。”


    長宗雄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永遠留在‘東日島’吧。”


    “固所願也。”


    下一秒,長宗雄二和明家老祖宗就一同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一座古代飛船突然殺至,一片密雨般的能量光束逼開了明穗和趙天驕,救走了長宗天一,絕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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