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舞絕美的臉色一陣青白變幻。顯然她並沒有想到這個店裏的人都幫著觀海舞說話。是被觀海舞嚇到了嗎?還是說,那個經理真的是罪有應得?一想到這,聞清舞搖搖頭,道:“觀海老師,就算她真的罪無可恕,懲罰她的也應該是法律。而不是私刑。她現在已經殘廢了,也嚐盡了苦頭。您再這樣折磨她,又有什麽意義?”


    意義?觀海舞笑了,“我開心。”


    聞清舞愕然,將一個活生生的、手腳健全的人折磨成這副模樣,除了不知道報什麽仇,就是因為……我開心?“觀海老師,這恐怕不是為人師表者該有的行為。”李飛白趕緊走了上來,“觀海老師,清舞就是這個樣子,您別見怪。不過觀海老師恕我直言,我也覺得清舞說的沒錯。如果人人都亂用私刑,隻怕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麽公理了。她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請觀海老師高抬貴手。”


    都什麽時候了,李飛白自然是無條件的站聞清舞這邊,哪怕這麽做迴惹觀海舞不高興。


    “那我就直說了吧,”觀海舞看著他們,“如果你們想要救她,就不用動嘴。直接動手。這樣更有用。另外,如果動起手來,要麽你們殺死我,要麽我殺死你們,不會有第三種結果。所以,要不要救她,你們想清楚,行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哦,對了,你們可以不用叫我老師了,我早就從‘菁華學府’辭職。好像現在連‘菁華學府’都因為涉嫌叛國,而被九州給取締了。”


    李飛白、聞清舞兩人臉色微變——“菁華學府”因叛國而被取締?他們現在才知道!一想到“叛國”,他們就不由的想到了自己,似乎,自己也算是叛了國吧?一時間,兩人五味具雜。同時,要不要為了救那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而賭上自己的性命?


    李飛白本能的不願意,可是聞清舞……追了她這麽久,李飛白自然對聞清舞的性子有所了解,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就輕易不會放棄,怕就怕她不管不顧非要去救那個女人。


    這時候,那個女人突然道:“救命!救救我啊!嗚嗚,我不想死,我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兒,她不能沒有媽媽啊!”她哭的無比傷心,無比淒慘,嘴裏不停的念叨她的女兒,渾身都散發著母性光輝。


    “糟糕!”李飛白心頭大急,連忙道:“清舞,不如就交給警察處理吧?”


    聞清舞眼中果然閃過一抹掙紮,突然迎上了那個經理大媽哀求的眼神,她一咬牙,看著觀海舞道:“觀海老師,還請您大發慈悲,手下留情。”


    觀海舞卻隻當做沒有聽見,一腳踹在那個經理大媽的頭上,“哦,原來你還有一個女兒。那正好,我饒你不死。然後當著你的麵,讓你的女兒也嚐一嚐被人折磨、虐待的滋味。然後,我再當著她的麵,一點點將你殺死。我相信,這種滋味她一定會銘記一輩子。”


    瘋了!


    聞清舞大急:“觀海老師你簡直……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觀海舞笑著問:“隻允許她去折磨虐待別人,而不允許別人以同樣的方式迴報她嗎?”


    聞清舞無比激動,道:“就算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可是她的女兒是無辜的啊。你怎麽可以牽連她的女兒?”


    觀海舞似乎心情很好,不然也不會浪費口舌和聞清舞廢話這麽多,“你確定她真的有一個女兒?”


    “……”


    “我問你,”觀海舞看向之前的那個侍女,“她有女兒嗎?”


    那個侍女連連搖頭,道:“她根本就沒有女兒!她這個惡毒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孕育生命!這是‘神母’和天神對她的懲罰!”


    觀海舞看向聞清舞:“你聽到了?”


    聞清舞白皙嬌俏的臉火辣辣的,卻聽那個經理大媽哀求的看著聞清舞,道:“我有女兒!我真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求求你救救我,我女兒還那麽小,沒有我她要怎麽活啊!嗚嗚!”


    溺水的人才不管稻草能不能救命,反正就是要死死的抓住。


    聞清舞深吸一口氣,道:“觀海老師,不管她有沒有女兒,不管她以前做了什麽,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了,請您不要再折磨她了。”


    “如果我非要繼續折磨她呢?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聞清舞道:“不敢。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學生怎敢冒犯老師。”


    觀海舞道:“你敢也沒用。憑你們兩個小家夥,又能幹什麽?”


    “我……”


    不等聞清舞繼續說,一個聲音就插了進來,“咦?什麽情況,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


    說話的人正是牧唐。


    ……


    ……


    且說,牧唐攬著柳生右衛門走出“雪之國湯屋”,來到了不遠處的懸崖邊上,臨崖遠眺,以他們的視線可以覽盡這片山坡的風光,甚至還能看到“仙女灣”。“仙女灣”的形狀奇特,猶如一個曼妙女子在扭動腰肢翩翩起舞,身段曲線婀娜,故此得名。


    牧唐笑嗬嗬的說道:“都說站得高看得遠,這兒的風光可真美好啊。你說是不是?”


    柳生右衛門卻哪有閑心和牧唐看風光,他陰沉沉的說道:“是你!是你殺害了天皇陛下!你利用我接近天皇陛下,然後再用所謂的‘三聖至寶’誘惑他,將天皇陛下拐入圈套,最後再將他殺害,並嫁禍給‘內閣政府’,好讓‘東日島’陷入徹底的混亂,對不對?”


    現在“東日島”內部的確是夠亂的。“天皇黨”上躥下跳的搞事情,若不是有“納美爸爸”幫忙撐著,現在“東日島”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亂黨橫行就足夠內閣政府喝一壺的,他們哪還有精力動員全國,傾國之力和“九州”幹架。


    如今,“東日島”的進攻之勢在黑州受阻,連日來再難進寸步,看似“東日島”依舊占據了優勢,可那股氣已經泄了,再想勢如破竹就難了。“天皇黨”就跟一群蒼蠅似的,一有縫就往上叮,原本他們的勢頭被“納美爸爸”壓了下去,可現如今他們眼見有機可乘,又冒頭了。


    柳生右衛門作為供奉卻沒有待在“雪之國湯屋”,剛剛去幹什麽了?


    還不就是被“天皇黨”拉的去“聚會”去了!


    “哎喲喂,”柳生右衛門的話讓牧唐拍了一下大腿,“這都被你發現了?厲害,厲害!我還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呢。果然啊,這個世界上還是聰明人更多,嘻嘻嘻。”


    聽著牧唐的得意笑聲,柳生右衛門臉色一陣青紅紫白的變幻,最終化作一陣歎息,“命該如此啊……”


    牧唐毫不客氣的補上一刀:“不是命,是你們太蠢!”


    柳生右衛門猛的掙紮,結果卻紋絲不動,他就頹然的說道:“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在下的確是蠢,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話。在下也的確拿你沒有辦法。但是,如果你以為‘東日島’是你的後花園,可以容你為所欲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能夠一直跳鬧到現在,是因為有些人並不想動你。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容忍範圍。你的死期不遠了。”


    “哎喲,聽你這麽說,我突然好怕怕喲。說說看,都有誰?人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你好歹讓我有個準備不是?”


    柳生右衛門道:“你覺得在下會告訴嗎?”


    牧唐攬著柳生右衛門的手突然收緊,笑容越發的和善,“你會的,對嗎?”


    冷汗從柳生右衛門的額頭滲透出來,那是疼的,此時他隻感覺牧唐的手就放仿佛一座巍峨大山,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似要將他整個肩膀都壓碎。


    柳生右衛門是怕死、會受到威脅的人嗎?


    是!


    要不然,他就陪著天皇陛下一起玉碎,以彰顯他的忠心耿耿了。


    “你知道‘雪之國湯屋’幕後的真正老板是誰嗎?”


    牧唐笑嘻嘻的秀了一句東日島語,道:“席拉耐(不知道)。打雷嘎(誰啊)?”


    柳生右衛門道:“六大名門中的西園寺家的家主。而這‘西京’,正是西園寺家的地盤。你來到了這裏,還在‘雪之國湯屋’鬧事,再加上你此前的種種行為,你覺得西園寺家會放過你嗎?”


    “肯定是不會的。你既然在這裏打工,那不是說明你和西園寺家的關係還不錯?來,給我說說,這西園寺家又是個什麽情況。他們家最厲害的是誰?”


    柳生右衛門道:“還需要我介紹嗎?你去網上搜一下西園寺家,得到的結果要比我說的詳細的多。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西園寺誰最厲害——西園寺輝夜!她乃是‘亞聖’,‘聖人之下’沒有敵手。”


    “喔唷!‘亞聖’啊,”牧唐鬆了口氣,“差點被你嚇死,你說著的這麽煞有介事,我還以為她是‘聖人’呢,就是個‘亞聖’啊。”


    “……”


    “亞聖”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恐懼?你以為你是誰啊!?


    “除了這位西園寺輝夜,‘西京’還有什麽厲害的家夥?”


    柳生右衛門道:“還有一個駐紮於此的納美陸軍指揮官,羅斯福將軍,實力僅次於‘亞聖’。”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東日島’存在著一種名為‘天皇黨’的生物。他們的首領呢?你以前也是其中一員,可別說你不知道。”


    “天皇黨?他們不值一提。如果算上在下的話,在下大概就是‘西京’天皇黨最強的人了。”


    “那就沒勁了。行了,沒你什麽事兒了,走你!”


    說完,牧唐就一腳踹在了柳生右衛門的身上,將他踢飛老遠老遠,拍拍手,這才轉身向“雪之國湯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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