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還不能死。在沒有受到法庭定罪之前,他必須得活著。”瀨戶雄鷹如此說道。


    真田幸助道:“擋我者死。”


    殺氣,濃烈如海嘯一般的殺氣從真田幸助體內噴薄而出,瞬間將牧唐、瀨戶雄鷹等五人籠罩住了。


    踏!


    神武鶯歌站了出來,手中三米長刀的刀鋒對準真田幸助,“你以為你能活的了?”


    她的殺氣也噴湧而出,如她手中的刀一般鋒利,將真田幸助的殺氣海嘯一刀劈開。


    瀨戶雄鷹道:“慢著!我們完全不必為了他鬥個你死我活。”


    神武鶯歌卻道:“你錯了,我和他,隻能活一個。這一次你們誰也不要插手。”


    說罷,神武鶯歌就衝了出去,手中三米長刀揮舞,掃出一片絢爛多姿的帶狀刀光,幾乎是一瞬間就出現在了真田幸助的脖子前方,顯然是要將其斬首。


    當!!


    就在那微毫之間,真田幸助的刀豎在了近在睫毛之處,擋住了神武鶯歌的那一刀。


    刹那間,破碎的刀氣就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四散飛濺,嗖嗖的破空尖嘯之聲不絕於耳。


    瀨戶雄鷹三人趕緊撐開一頂防護罩,擋住了那濺射過來的刀氣。


    阪本時夜道:“喂喂喂,真的不用幫忙嗎?你說不用,那我們可就真的不幫忙了。”


    神武鶯歌已經和真田幸助糾纏在了一起,速度快的連身形都模糊了,“閉嘴!”


    空氣中,不但迸濺出利刃相撞爆發的火星,以及兩股持續對抗、僵持的魂氣氣勢所產生的衝擊。


    兩人都是用刀的高手。


    有道是萬變不離其宗,無論他們各自技巧如何精妙,刀術如何的高超,力量速度如何超凡入神,歸根結底,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拚的都是他們對刀的理解和感悟,並且將他們的理解和感悟完美融入到他們手中之刀裏。


    還有就是意誌的對抗!


    誰的殺心更頑強,誰對刀的理解更深刻透徹,誰就能最終成為站著的那個。


    “好吧,看來是真的不用。”


    瀨戶雄鷹無奈歎息一聲,“看來我們得等到他們分出勝負了。”


    飛風佐助道:“阿彌陀佛。等吧,人生歸根結底就是一個‘等’字……”


    “隻是希望我們最終等到的不是神武鶯歌的屍體”這種掃興的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可實際上,飛風佐助確實是非常的擔心,因為他從真田幸助的身上看到了強烈的執念和癲狂的殺意,然而生而為人的生機生氣沒有半點,也就是說他的心已經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未完成的執念——現在看來多半是殺死牧唐!而一切阻撓他完成執念的,都將成為他執念的陪葬!


    開戰之初,真田幸助還一心的想要突破神武鶯歌的阻撓,但神武鶯歌卻緊緊黏上來,牛皮糖一樣怎麽都甩不掉,一番你來我往的激戰之後,真田幸助就將目標轉移到了神武鶯歌身上,殺招頻出,一刀連著一刀,而且是那種完全不顧自身死活的進攻,隻有進攻,沒有任何防禦,故而雖然他身上很快就堆積了傷口,鮮血染紅的全身,可神武鶯歌卻是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神武鶯歌也是不甘示弱。


    不就是拚命嗎?


    誰怕誰!?


    當即也放棄了任何防守,一門心思進攻,猛攻,一時間倒是將頹勢扭轉了一些。


    “喂喂喂,不妙啊……”


    阪本時夜眼力似乎相當的牛,看出了局麵對神武鶯歌不妙,臉上露出了擔心之色,“怎麽搞?咱們真的不出手?”


    瀨戶雄鷹皺著眉,道:“再等等看……”


    飛風佐助道:“那位施主已經入魔。非人力所能敵。”


    阪本時夜“嘖”了一聲,看向牧唐,道:“喂,你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家夥為了殺你都入魔了。”


    牧唐一副事不關己吃瓜看戲的模樣,道:“我哪知道。我這人向來都是與人為善,看見老奶奶過馬路我都停下來攙扶。像我這種好人早就滅絕了。誰知道他為什麽非要殺我。估計腦子有病。”


    阪本時夜道:“你最後那句話我深表讚同。當然,是用在你身上。”


    牧唐翻了個白眼,道:“你腦子才有病。你全家腦子都有病。”


    阪本時夜道:“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你有病……”


    “你有病……”


    “你才有病……”


    這兩人,竟然就這麽無聊的互罵“你有病”起來。


    就這樣互噴了兩分鍾之後,突然一股閃電襲來的寒意讓他們都住了口,四人定睛望去,就見神武鶯歌的三米長刀又蹦碎了……刀片攢射四濺中,她整個人也向後倒飛,然後一個人影瞬間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手中的刀照麵斬下!


    瀨戶雄鷹似乎早就準備著了,在神武鶯歌的刀蹦碎的那一刻他就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的時候,便已經衝到了真田幸助的左前方,一記“天馬流星拳”劈頭蓋臉轟了過去。


    真田幸助的衝天殺勢瞬間為之一滯。


    “阿彌陀佛……”飛風佐助念了一聲佛號,就將自己身上的僧衣撕了,錫杖往旁邊一插,瞬間變身成一名忍者,衝了過去——佛法戒殺,所以每逢戰鬥他都要褪去僧衣。


    飛風佐助瞬間加入戰鬥。


    他和瀨戶雄鷹畢竟是生力軍,一鼓作氣之下,便是入了魔的真田幸助都被他們打的步步倒退——不是閃躲倒退,而是真的實實在在的打的他倒退。


    阪本時夜歎了口氣,對牧唐道:“不陪你了。該幹活咯。”


    牧唐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姓阪本對吧?”


    阪本時夜道:“謔謔!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姓很厲害?”


    牧唐道:“那你很有可能是‘阪本大魔王’的後裔喲。”


    “哈哈哈,我也是這麽覺得,怎麽樣,是不是很酷?現在沒空搭理你,迴頭再和你扯。”


    牧唐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家夥也是‘阪本魔王’後裔。所以說,你們可是一家人喲。”


    “……喂喂,你開玩笑的吧?他也姓阪本?”


    “他倒是不姓阪本。問題是,他覺醒了‘阪本魔王’的‘真·魔王邪眼’。隻有‘阪本魔王’的血脈才有可能覺醒‘真·魔王邪眼’。”


    “‘真·魔王邪眼’?這兒是什麽?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一雙很厲害的眼睛。看樣子你還沒有覺醒啊。可惜了。要是覺醒了,你可就老厲害了。瞪兩眼就能殺死人。”


    “喔,這麽厲害?”說完,阪本時夜就笑道,“喂,小子,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呀。”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你誤會我了。我隻是覺得,要是把那個家夥也綁起來,說不定可以從他那裏知道覺醒‘真·魔王邪眼’的方法。等覺醒了這雙神奇的眼睛,天底下就沒幾個人能威脅到你了。”


    阪本時夜問道:“有了‘真·魔王邪眼’,吃草莓冰激淩就可以不用給錢嗎?”


    “……”牧唐一愣,草莓冰激淩?怎麽突然扯這上麵了,“除非你動*,不然還是要付錢的。”


    阪本時夜撇撇嘴,“沒有‘真·魔王邪眼’,我吃草莓冰激淩要付錢。有‘真·魔王邪眼’,我吃草莓冰激淩還是要付錢。所以說,我為什麽要覺醒‘真·魔王邪眼’?”


    “……”牧唐眨眨眼睛,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家夥,哈哈,有趣,非常有趣!”


    向來都是自己拿別人開涮,沒成想風水輪流轉,今兒竟然給別人涮了一次,這還真是……太有趣了啊!


    “行吧行吧,你去吧你去吧。我在這兒給你加油鼓勁,呐喊助威,”然後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我看好你喲,親!”


    阪本時夜咂咂嘴,道:“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這表情我突然感覺很不爽。”


    “錯覺,這絕對是你的錯覺。你還在等什麽?去晚了你的小夥伴們可就危險了。”


    “戚!”


    雖然一臉不爽的表情,但是阪本時夜還是抓著自己的木刀大跨步走了過去,“喂喂喂,看好了看好了,你阪本大爺來啦。”可以發現,他們四個不管是誰,一點都不擔心牧唐會逃跑,顯然對“五指封印”非常有自信。


    牧唐叫喚道:“加油!加油!”


    謔,又是四打一,真田幸助享受到了和之前牧唐一樣的待遇,隻不過他的境況可比牧唐糟糕多了,但是,瀨戶雄鷹他們的情況也更糟糕。因為真田幸助發狂入魔,一門心思的進攻再進攻,根本就不防守,猛烈而持續的進攻讓瀨戶雄鷹他們根本就吃不住。好在有四個人同時分擔,一人單打獨鬥的話,鐵定非死即殘。


    “精彩!漂亮!該賞,該重賞!”


    牧唐還真的給他們呐喊喝彩。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三團黑霧飄蕩過來,就在牧唐的麵前不遠處凝聚,繼而三個通體純黑的瘦小個子走了出來。


    牧唐眼睛一挑,“喲嗬,老朋友,又見麵了。”


    怪盜“xyz”!


    果然,x並沒有死,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了。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也有今天。”說話的是“z”。


    牧唐笑道:“風水輪流轉嘛。誰都有走背字的時候不是?怎麽,你們這是……請我喝茶?”


    z道:“喝茶?不,我們請你去喝湯,和‘孟婆湯’。”


    牧唐道:“不錯嘛,你還知道‘孟婆湯’。”


    “哼!”


    z蹲到了牧唐麵前,手中的漆黑匕首貼到了牧唐的脖子上,冰涼冰涼的,“沒想到吧?現在你的小命可是落在我手裏。說說,現在心裏什麽滋味?”


    牧唐道:“此時此刻,隻有四個自己可以概括我現在的心情:女俠饒命啊!”


    “咯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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