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牧唐和佟香玉就宅在賓館裏。主要“連雲港市”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去處。整座城市都隨著那一艘艘往來的船舶而忙碌著。而且這段時間“連雲港市”也實在是亂的可以。就在佟香玉他們到達的那一天,南港爆發了大規模的罷工,港口工人們拒絕裝卸運往“東日島”的兩百多噸“紅色土壤”,甚至爆發了一場流血衝突,日方人員和九州這邊的工人大打出手,出現了傷亡,最後連軍隊都出動了。其他大大小小的衝突事件就不說了。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情去外麵溜達?


    牧唐和佟香玉這幾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上網查詢旅遊攻略,製定旅遊計劃,安排旅遊路線,並將一些一定要去品嚐的美食,一定要去遊覽的名勝古跡等等,都寫下來,一副“咱們真的是去旅行”的樣子。


    值得一說的是,這幾天佟香玉和秦水蓮都有聯係——當然她用的是“東方魚”的身份。結果秦水蓮竟然已經去了“東日島”,已經在那邊吃上了!得知這一情況的牧唐直歎息搖頭,“這真的是個超級吃貨啊。”


    時間一天天流逝。終於,7月18號這一天到了。就在佟香玉好奇著怎麽和觀海舞匯合的時候,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兩人都沒有叫客房服務,換洗床單被褥也不是這個點,在“連雲港市”又沒有認識的人。誰會來按他們的門鈴?


    牧唐起身去開門,讓佟香玉待在客廳裏。結果一開門,一道刺目的寒光就閃電一般射了進來。牧唐閃射後退,同時向一側躲避。那道寒光如影隨形,由刺變成撩,在牧唐又一次躲過之後就又變成了劈……不管牧唐怎麽躲,那道寒光總是緊緊的粘著他,將他從門口逼到了客廳。


    佟香玉大驚失色,趕緊將“血齒月”從儲物道具裏拿出來,嬌吒一聲就掄起大劍斬了過去,結果那道寒光突然分裂出另一道寒光,就和她的“血齒月”撞擊在一塊兒,“當”的一聲響,佟香玉就被震的連連後退,竟然翻滾到了沙發上。


    等佟香玉翻身而起,就看到牧唐已經停了下來,一柄略微有些彎曲弧度的長刀刀尖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這一刹那,以為牧唐遇難,佟香玉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了,剛要大叫一聲,卻認出了那個持刀之人,就是一聲驚叫:“觀海舞!?”


    高挑的身形,一身紫色的緊身皮衣將她的魔鬼突顯的淋漓盡致,脹鼓鼓的胸脯簡直要皮衣上的拉鏈撐爆,那仿佛一掰就會斷掉的腰肢下麵,一條豐腴筆直的腿搭配一雙“恨天高”,簡直要成精了!


    不是觀海舞又是誰?


    “要叫師父,”觀海舞冷冷的說道,然後看著牧唐,“你膽子可真大啊,連‘東日島’的首相都敢毒殺。”


    佟香玉一驚,趕緊從沙發上翻了起來,衝到了牧唐的身邊,“你……你要幹什麽?是不是要給那個什麽首相報仇?”


    觀海舞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佟香玉抓著牧唐的手臂,脖子一梗,胸膛一挺,道:“那個什麽鬼首相是……是哥毒死的,你要是想報仇就……就衝哥來!”


    “噗!”牧唐很不厚道的笑了。


    觀海舞冷冷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揶揄,“是你弄死了安藤進四?”


    安藤進四?是哪個?佟香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感情她連哪個是安藤進四都不知道,就說是自己弄死了“東日島首相”。


    牧唐抓了抓佟香玉的小臂,道:“行啦,你就別在這兒搞笑了。師父這是在試試我的身手有沒有倒退。要是師父真的要殺我,我現在早就腦袋搬家了。”


    觀海舞將手中的武士長刀收入鞘中,道:“你錯了,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懲罰。”說著,人就大馬金刀的坐到的沙發上,雙手一展,搭在了沙發的靠背頂部,隨著她的這個動作,她胸前的兩團巨碩之物又向前頂了頂——牧唐仿佛聽到了皮革繃緊的聲音。


    “懲罰?什麽懲罰?”牧唐也有些鬧不明白了。


    觀海舞媚眼如鉤,鉤了牧唐一下,道:“你搶了我的獵物。安藤進四原本是我必殺之人中的一個。可現在他卻先死在了你的手裏。對此,我很不爽。”


    佟香玉呆歸呆卻不癡不傻,這會兒好歹反應過來了,感情那什麽安藤進四就是“東日島首相”啊,“你不是‘東日島人’嗎?為什麽要殺你們的領導人?”


    觀海舞道:“我看他不爽,這裏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呃……”


    牧唐還是有眼力勁兒的,趕緊湊上去給觀海舞倒上一杯茶,笑嘿嘿的說:“師父您請用。”


    觀海舞手一招,那杯茶就飛入了手中,吹了吹熱氣,“我最後問你們一次:還要跟我去‘東日島’?”問完,她就優哉遊哉的低頭喝茶。


    佟香玉道:“當然了,要不然我們來‘連雲港’幹什麽呀?”其實要是不和這個“恐怖女”一起就更好了……


    觀海舞喝完茶,看向牧唐,“毒殺了‘東日島’的最高領導人,你們知道現在有多少‘東日島人’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嗎?你們還敢主動跑到‘東日島’去,該說你們膽兒肥呢,還是該說你們腦子有坑,嗯?”


    “你才腦子有坑呢!”


    當然,這話佟香玉是不敢說出口的,也就在自己腦子裏想想,過一過癮。


    牧唐手一攤,道:“說到就要做到!說了要去‘東日島’就要去‘東日島’,和膽子大小,和腦子有沒有坑沒關係。再說了,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東日島人’肯定做夢都想不到我會去‘東日島’。另外,我現在就是個瘟神,在‘九州’也待不下去啊。倒不如去‘東日島’玩玩。”


    “玩?嘿嘿,”觀海舞笑了,明明很美的一個人,笑起來卻有些森寒,“你師父我這次迴去,也是去玩,隻不過我的玩和你們的玩不一樣。我玩的,就怕你們玩不起。如果你們是打算弄個假的麵具和身份,去‘東日島’遊山玩水、吃喝玩樂,那你們還是別跟著我了,自個玩兒去。這麽大個人了,也用不著我帶路吧?”


    牧唐和佟香玉麵麵相覷——還真被她猜對了。


    咳!牧唐幹咳了一聲,問道:“師父,我能不能問問,您迴‘東日島’……是要‘玩’什麽?”


    “玩殺人,”觀海舞說的無比輕巧,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晚去吃火鍋”,“你師父我在‘東日島’有一二三四五……很多很多想殺的人,數也數不清。我這次迴去,就是要將他們統統殺掉。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別跟著我了,你們玩你們的,我玩我的。”


    佟香玉偷偷的扯了扯牧唐的衣角。


    牧唐道:“師父,我們能不能……去商量商量?”


    觀海舞揚了揚下巴,手一伸,就將桌子上的一包零食薯片攝了過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牧唐和佟香玉就溜進了臥房。


    一進臥房,佟香玉就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牧唐道:“要不……咱們還是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吧?人家迴‘東日島’是去殺人的,咱們跟著幹什麽,幫她數人頭嗎?”


    幫她數人頭?嗬嗬,這形容的倒也很形象。牧唐笑道:“看不出啊,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嘛。”


    “那是……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你倒是說說,怎麽搞呀?”


    牧唐摸了摸下巴,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道:“你說,我要是說跟著她一塊兒玩……你會不會覺得我腦子有坑。”


    佟香玉看著牧唐,很嚴肅認真的點點頭,“會!”


    牧唐就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可真實誠。”


    佟香玉道:“木炭,你該不會真想跟著她一起吧?”


    牧唐問道:“坦白說,你樂意一天到晚戴著一個麵具,躲躲藏藏的害怕別人認出來,就連遇到了熟人都不敢相認?”說著他拿出那假麵具,戴在頭上,道:“雖然這東西戴著也沒哪裏不舒服,可總覺得別扭。明明自己長著一張帥氣的臉,幹嘛還要用假臉?”


    “戚,臭美!”佟香玉翻了翻白眼,不過牧唐的話倒是說到她心坎裏去了,前幾天明明和秦水蓮相遇卻不能相認,她心裏總有個疙瘩,對秦水蓮有股深深的愧疚。而且,這次相遇了卻不能相認,那下一次呢?是不是還是不能相認?


    可是……觀海舞這次是迴去殺人的,總不能真的跟著幫她數人頭吧?佟香玉道:“我們要是跟著她,還能做我們自己的事嗎?”


    “我們自己的事”,指的當然是吃喝玩樂遊山玩水了。


    牧唐道:“為什麽不能?完全不衝突的好吧。”


    “可是,她是迴‘東日島’殺人誒……”


    牧唐笑了笑,道:“她殺她的,我們玩我們的。同樣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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