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香玉愣愣的看著約翰和其他“納美人”奔出“天和殿”,發現牧唐迴到她身邊,就問道:“木炭,那個家夥怎麽了?”


    牧唐聳聳肩,道:“不知道,大概是坐了‘龍椅’,完成了心願,興奮過頭了。別管他們了,你想不想坐一坐那張椅子?”


    佟香玉連連搖頭,“哥才不要呢,硬邦邦的,膈的屁股痛。”


    牧唐“哈哈”一笑,古往今來,大概也隻有這傻妞會嫌棄“龍椅”硬邦邦膈疼屁股——嗯,的確,不鋪上軟墊子的話,那張椅子坐著的確很不舒服,一不小心還會頂到蛋蛋……


    “走,我帶你在這大殿裏逛逛。你看到這根‘柱子’沒有?這叫‘甲子龍柱’。所謂‘甲子’,是九州傳統紀年幹支曆的幹支紀年中一個循環的第1年。這根柱子的建築材料比較特舒,隨著時間一年年的流逝,它的顏色也會自下而上的一點點變化,由於六十年一個循環,所以被命名為‘甲子柱’。你看這一條解下,上麵的金色,下麵的卻是紫色,對不?再過幾十年,這整根柱子就會變成紫色。再然後,金色又會開始向上漸變。‘秦太祖’建造這根‘甲子龍柱’,目的是以六十年一個單位,算算自己的皇朝統治能延續多少年。”


    “喔喔!”佟香玉聽的入神,看著那根柱子連連驚歎,“原來還有這麽個名堂啊。”


    這時,一個導遊模樣的美女道:“這位先生你說的不對。”


    牧唐道:“哦?哪裏不對了?”


    美女導遊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道:“這個柱子名叫‘紫金柱’,可不是你說的‘甲子龍柱’。雖說它的紫金兩色的確會交替漸變,但是具體多少年上下交替一次,卻並沒有人統計過。你說的六十年有待驗證。不過若是你的說法得到驗證,這可是一個不小的發現……”


    牧唐笑道:“這樣啊,那應該是我記錯了。”說完,牧唐就對佟香玉道:“走,我們再去看看別的。”


    美女導遊本以為牧唐會和自己爭論一番,卻沒想到對方敷衍一句就走人,這讓她有些愣神——難道我就這麽沒有魅力?


    牧唐帶著佟香玉逛到了“天和殿”的左偏殿,道:“古代以左為尊。所以這左偏殿就是皇帝等候上朝的地方。對應的是右偏殿,那是一些夠品的大臣休息的地方。皇帝上朝就相當於現在的開會。有時候為了一件事情,往往要討論一整天,甚至好幾天,不搞出個結果來就不讓走,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於是就有了休息室。”


    “開個會要開這麽久啊?”


    牧唐笑道:“這是當然的了。全國通行的政策都在這裏製定。再小一項政策,都能影響到幾十上百億的百姓。所以但凡是明君,或者立誌做個明君的人,每製定一項政策的時候都非常的小心謹慎。甚至緊張,因為政策不落到實處,誰也不知道是好政策還是壞政策。搞不好哪一項政策就引發亡國危機。”


    佟香玉道:“照你這麽說,當皇帝還是蠻辛苦的。”


    牧唐撇撇嘴,“這世上隻要活著,誰不辛苦?皇帝的確是辛苦,人家享受的辛苦——相比於他享受到的頂級福利,那點辛苦算個屁。當個明君也就罷了,當個昏君可別提有多爽歪歪了。”


    “呃呃……好吧。”佟香玉也聽不太懂,也就聽聽。


    在“天和殿”溜達了一圈兒,牧唐就和佟香玉離開了。


    走到“九五玉階”頂部,牧唐突然停了下來,他臨高遠眺,但見天地遼闊,一覽眾生渺小。恍惚間,仿佛時空倒流,鬥轉星移,他感覺迴到了“大秦時代”,自己同樣是站在這裏,同樣是臨高遠眺,感受著天地廣袤,眾生微末。


    這時候,之前和牧唐“搭訕”的美女導遊恰好帶隊走出“天和殿”,便看到了牧唐牽著佟香玉的手,站在“九五玉階”頂部邊緣,這尋常普通的一幕,竟然叫她心頭莫名一顫,跟著她下意識的拿起相機,“哢嚓”的按下了快門……


    與此同時,在“九五玉階”下,羅根和馬修正快速的拾階而上。突然,羅根停了下來,猛地仰頭向上方望去,便看到牧唐站在玉階之頂。陡然間,羅根隻覺得一股令他靈魂顫栗的威壓從上方蓋了下來,刹那間甚至讓他目炫神恍,竟然讓他生出一種磕頭膜拜的想法和衝動!?


    這種感覺,羅根並不是第一次感知到,但卻也僅僅是第二次——第一次,他是在“門神尼奧”的聖像麵前,也正因為他感知到了“尼奧聖像”上釋放出來的玄奧威壓,他才被“先知”判定為“具有神性的人”,從而被“先知”特別栽培。


    可現在,羅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種感覺。問題是這一次,眼前站著的卻不是“尼奧聖像”,而是牧唐!


    怎麽會這樣?


    羅根心裏頭剛剛湧起這股疑惑,立即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嗬嗬,我真是太可笑了……怎麽可能會是因為他?肯定是因為這裏是‘天和殿’,積累著九州十幾個世紀的‘皇權龍威’!”


    相比於羅根的胡思亂想,馬修卻毫無所覺,率先一步登上的“九五玉階”,隻聽他對牧唐嗬斥道:“姓牧的,你到底對約翰做了什麽?他現在完全就跟瘋了一樣。你不要以為仗著自己實力強我們就會怕你。我警告你,立即讓約翰恢複正常,否則我們就到國際法庭上見!我們‘納美人’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國家聯合體”雖然是“麵子工程”,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處的。“國際法庭”除了受理國家之間的矛盾糾紛外,同樣還受理不同國民之間的案子,隻不過費用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牧唐聳聳肩,道:“他一個大活人,我能對他做什麽?”


    “你沒有對他做什麽,他又怎麽會變得瘋瘋癲癲?”


    “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坐了一迴‘龍椅寶座’,就真的幻想自己做了皇帝,導致興奮過了頭,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說不定等上一會兒他就好了呢?看把你急的。”


    正說著,羅根已經走了上來,之前那個讓他頂禮膜拜的威壓也消失不見了,他道:“牧唐,倘若約翰有什麽冒犯的地方,我願意向你道歉。但不管他做了什麽,都應該得到原諒,且罪不至死。任何人都有可能犯錯,但改正錯誤永遠比懲罰錯誤更重要,不是嗎?他現在不但精神錯亂,連‘生命力’也在極速下降,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殘酷了。”


    牧唐道:“對此我無能為力……是他自己不顧規定,非要坐龍椅的。你要坐,那就讓他坐咯。可他自己破壞規矩遭到報應,為什麽要我來給他買單?不過我倒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建議。約翰多半是周到了‘龍椅’上殘存的‘帝王龍氣’影響。你們隻要找一個身負‘帝王之氣’的國家最高領導人,請他將約翰體內的‘龍氣’抓取出來,應該就沒事了。我又不是國家領導人,哪來的‘帝王龍氣’,所以很抱歉,愛莫能助。”


    馬修怒道:“你胡扯!一定是你搞的鬼!”


    羅根卻按住他的肩膀,道:“馬修,你冷靜一點。”然後才扭頭看向牧唐,“按照你說的,真的能救約翰?”顯然,他對牧唐所說的信了五分。至於說追究牧唐的責任,卻不是當務之急,趕緊解決了約翰的痛苦才是最重要的。


    牧唐道:“我也隻是猜測,到底行不行,不試試怎麽知道?”


    羅根盯著牧唐看了兩三米,歎息一聲,道:“看來這九州我們的確不該來。”


    牧唐笑道:“咱們九州地大物博,胸懷寬廣,朋友來了有酒肉,但是敵人來了,我們刀槍也是很鋒利的。將來什麽時候我去‘納美’,也希望能得到熱情的招待。”


    “會的……”羅根說完,他的視線就越過了牧唐的肩頭,凝視了“天和殿”中的“萬龍聖座”一會兒,道:“馬修,我們走吧。”


    “羅根……”


    不等馬修出聲阻止,羅根已經蹭蹭蹭踩著玉階下去了。


    “法克!”馬修罵了一聲,扭頭看向牧唐,“九州人,你要是敢來‘納美聯邦’,我們一定會加倍熱情的招待你,一定會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哼!”


    馬修轉身便走,暗道:“下次我再來九州,就不是來旅遊了……”


    追上了羅根,馬修道:“羅根,難道我們就這麽灰溜溜的離開九州?”


    羅根腳下生風一般疾走著,道:“嗯。必須趕迴‘納美’,請總統先生救治約翰。”


    “請總統先生救治約翰”這話從羅根嘴裏說出來,似乎異常的輕鬆。作為當前天球上表麵權力最大的人,“納美聯邦”的總統是說請就能請的動嗎?別人或許請不動,但是羅根卻有把握,他甚至有那位總統的私人號碼。


    馬修目光一閃,道:“羅根,你還記得‘先知’給你的圖嗎?”


    “當然記得。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馬修道:“我現在依舊認為,‘先知圖’所指向的目標就是那個牧唐。你仔細想想,我們一次又一次的遇上他,並且一次又一次和他產生衝突。你再想想,除了和這個牧唐產生衝突之外,咱們這一次九州之行,還有什麽更特別的嗎?沒有!我們把‘先知圖’上標注的路線都走了一遍,除了遭遇幾頭魔獸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唯獨,咱們被一頭海魔獸追趕,然後和與咱們擦肩而過的牧唐那夥人再次相遇。現在,我們來京城,又一次的遇上他,約翰還被他弄的瘋瘋癲癲。這若不是‘神示’,那你告訴我,究竟什麽樣的才算是?”


    羅根停下了腳步。


    馬修的話又讓他想起了之前站在“九五玉階”上,仰望牧唐心神動搖的情景——真的是因為“天和殿”?


    羅根道:“我們凡人不可妄加猜測‘神示’!先迴國,等救好了約翰,我會親自去找‘先知’,將我們此行所見所聞所經曆的一切都稟告給他。”說罷,羅根快步來到“醫務站”,將正在大喊大叫的約翰砸暈,用念力托起他,對其他人道:“走吧,我們現在就迴國!”


    “九州共和國”和“納美聯邦”之間有“萬裏陣”連通,雖然票價貴到突破天際,但卻隻要一瞬間就能跨越十萬八千裏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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