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驕一臉便秘的開著他的敞篷跑車離去,牧唐站在路邊招來一輛出租車,幫秦水蓮將行李搬到後備箱,上了車子就直奔軌道車站而去。


    “秦水蓮,你去京城是要幹什麽去?”一上車,佟香玉就興致勃勃的問了起來。


    秦水蓮道:“你猜,嘻!”


    佟香玉道:“這你讓哥怎麽猜啊?就別賣什麽關子了,快說快說。”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牧唐扭頭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顆腦袋也就下象棋的時候會動一下。你讓她猜,猜到明年她也猜不出一個結果來。”


    “嘖!”佟香玉就拍了一下牧唐的肩膀,不爽道,“哥是腦子笨,行了吧?哥猜不出來,你就猜得出來?你有本事你來猜呀。”


    牧唐道:“那我要是猜中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猜中了就猜中了唄,你還想怎麽辦?”


    “我要是猜中了,你給我洗一個月的衣服,怎麽樣?”


    佟香玉道:“哥才不幹呢。你愛猜不猜,哼!”


    牧唐笑了笑,對秦水蓮道:“那我猜猜,你是要去湊‘天下第一廚道大賽’的熱鬧,對不對?”


    “咦咦,牧小唐,你的腦袋瓜子還真好使呢,居然一猜就猜中了,厲害,”說著她就扭頭對佟香玉道,“牧小唐猜對了,姐去京城,就是要去‘天下第一廚道大賽’上吃個痛快,嘻!”


    佟香玉道:“什麽‘天下第一廚道大賽’呀?”


    秦水蓮驚訝道:“你不是吧,佟小玉,這‘天下第一廚道大賽’你竟然都不知道?”


    牧唐趕緊抓住機會損佟香玉,“她知道什麽,她就知道吃。”


    佟香玉惱火道:“滾滾滾!”


    秦水蓮“嘻”的一笑,“佟小玉,你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吃貨喲,居然連‘天下第一廚道大賽’都不知道。那可是全世界規模最大、影響力最大的盛會,是全世界的廚師和吃貨們狂歡的時刻。每四年舉辦一次,今年正好在九州的首都京城舉行。到時候全世界的廚師和吃貨都會齊聚京城。四年前的‘天下第一廚道大賽’我因為有事……遺憾的錯過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吃迴來,到時候可是能夠吃到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喲,姐可是已經饑渴難耐啦,嘻!”


    呃,饑渴難耐?這詞用的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佟香玉舔了舔嘴唇,問道:“真的可以吃到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可以隨便吃?”


    秦水蓮賊兮兮的一笑,“別人不可以,但是姐可以。因為姐是特約的‘遊擊評委’。到時候姐可以隨便逛,隨便吃,怎麽樣姐厲害吧,嘻嘻。”


    佟香玉羨慕的道:“哇,這麽好?那哥呢,哥可不可以做那什麽……什麽評委?也可以隨便吃,隨便逛?”


    秦水蓮得意的說道:“‘遊擊評委’,就是可以在各個賽場到處走動,試吃評分的評委。你可不行,姐是有秘密渠道,才拿到‘遊擊評委’的資格。你想要成為‘遊擊評委’可是很難的哦。”


    “啊?”佟香玉遺憾的歎息一聲,隨即眼睛提溜轉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麽鬼點子。


    秦水蓮道:“不要垂頭喪氣嘛,到時候你跟姐一塊兒去,隨便吃,嘻嘻。不過,牧小唐,你就不好意思啦,因為‘遊擊評委’隻可以帶一個人,嘻!”


    佟香玉立馬就來了精神,“真的真的?”


    秦水蓮都:“當然,姐騙你幹什麽。放心,跟著姐,有肉吃,嘻!”


    “噢噢噢,太棒啦!秦水蓮,你夠義氣。”


    牧唐悲傷哀歎一聲,“可憐的我啊,又要被拋棄了。”


    佟香玉道:“你還可憐呢,你想吃什麽就在自己做去吧,反正你廚藝那麽好。”


    牧唐道:“哼哼,看來我有必要把我的真實廚藝展現出來,讓你們吃了我做的絕頂沒事之後,就再也吃不進其他的食物。”


    佟香玉道:“你就吹牛吧,小心吹上了天。”


    秦水蓮道:“牧小唐,我有個提議哦,以你的廚藝,完全可以去參加‘天下第一廚道大賽’嘛,雖然拿第一名肯定很難,可是得獎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牧唐聳聳肩,“這種無聊的比賽我才不感興趣呢。”要他給不相幹的人下廚料理?還真把他當廚子了?


    佟香玉道:“秦水蓮,這‘天下第一廚道大賽’什麽時候開始啊?”


    “還有二十多天呢,放心,來得及,而且整個大賽持續一整個月,足夠你吃到吐。”


    “噢!那真是太棒了,好期待好期待。”


    一路閑聊——主要都是佟香玉和秦水蓮閑聊,沒牧唐什麽事兒,他除了偶然插一兩句外,其他時間都在看書。


    作為一個人口數以億計的城市,“荊門”自然大到超乎想象,足足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三人才來到“城南車站”。


    “城南車站”外有一個標誌性的雕塑,那是一匹駿馬在一顆巨球上,擺出奔馳姿態,官方名稱為“馬踏金珠”,而民間卻稱之為“馬上滾蛋”。


    趙天驕就在“馬上滾蛋”下麵等著牧唐他們。當然,作為一個閑不住的人,他怎麽可能安安靜靜的杵在那等人?牧唐三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和兩個姿色相當不俗的女人聊的火熱呢。直到看到牧唐三人走來,他才和那兩個美女分別。


    趙天驕抱怨道:“可算是來了。我杵著杵著都快要杵成石頭了。”


    牧唐道:“你這麽帥,就算真杵成石頭,不也照樣有美女粘上來?”


    “咦,你這是在羨慕嫉妒我嗎?唉,沒辦法,人長得帥嘛,就是容易招蜂引蝶,”趙天驕自戀的摸了一下鬢角的頭發,“走吧,進站候車去。票我已經買好了,下午五點出發。”他心裏其實是不爽的,明明乘坐“萬裏陣”隻需要一秒鍾就能抵達“京城”,卻偏偏要坐軌道車,至少要花八九天,這是的!


    “謝啦,多少錢,迴頭我轉給你。”


    “免啦,區區小錢,本帥哥瞧不上。”


    “喲,不愧是趙七少,壕氣啊!”


    “小意思。”


    四人過了安檢,進入車站候車室。由於趙天驕買的是商務軟臥,最高級的那種,所以可以免費享用vip候車室,美女相迎,吃喝供應,想看影視劇有超大屏影視機,想玩遊戲也有頂配的遊戲機,還有按摩椅,堪稱一流享受。


    在這樣的享受中,時間很快走到了五點,四人便登上了從“荊門”發往京城的c1314次軌道車,預計行程八天!


    所謂的“商務軟臥”,簡直堪比一個小型的客房套間,麻雀雖小但五腑俱全,洗手間裏連浴缸都有,除了空間狹小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直看的佟香玉嘖嘖讚歎“真是腐敗啊”。


    趙天驕買的是四個連在一塊兒的“商務軟臥”。秦水蓮和佟香玉在中間,趙天驕和牧唐自然落到了兩邊。


    才發車沒多久,佟香玉就敲開了秦水蓮的門,叫著要和她大戰三百迴合象棋。秦水蓮也是閑不住的,一口就應了下來。而這就導致了和之前在“軍部招待賓館”一樣的結果,趙天驕和牧唐兩人被無視了。


    “我應該堅持乘坐‘萬裏陣’的啊!”這差不多是兩人共同的心聲。


    而就在牧唐躺在鬆軟的臥榻上翹起二郎腿看書的時候,趙天驕敲開了他的門。


    “喲,趙大帥哥,是不是又來給我送福利了?”


    趙天驕道:“是啊,請你喝兩杯,不知道唐二十八少給不給麵兒?”


    牧唐笑道:“這裏可沒有唐二十八少,隻有一個牧唐。不過既然趙大帥哥請酒喝,是誰都沒所謂啦。”


    “走著,不愧是‘京畿之地’的軌道車,車上的餐廳都是米機林三星的,錢都花了,不好好享受一把可真虧了。”


    “巨雙手讚同。請。”


    兩人穿過“商務軟臥”車廂,就來到了“商務餐廳車廂”,點了一個包間,外加幾疊下酒菜。


    落座之後,牧唐笑道:“不知道這迴趙大帥哥又要拿出什麽樣的好酒來,還真是叫人期待啊。”


    趙天驕道:“你以為我是搞酒水批發的?拿來這麽多的好酒。這瓶‘江南春’就湊合著喝吧。你還以為我真那麽閑,把你喊出來喝酒?”


    牧唐笑道:“我還以為趙大帥哥準備和我加深一下友情,談談心,交流交流人生。感情是找我有事啊?先說明啊,你要是找我借錢,那就免開尊口,我可是窮人。”


    趙天驕道:“我得窮到什麽地步才會找你借錢?”


    “哈哈!”


    趙天驕擰開酒瓶蓋子,給牧唐倒上一杯,再給自己滿上,“來,先喝一杯,咱們就是喝喝酒,聊聊天,打發打發這無聊的行程。唉,這要是做‘萬裏陣’,我現在指不定已經在京城的‘聚德隆’大口大口的吃著他們的招牌烤雞了。”


    要論九州最有名的美食,京城“聚德隆”的“蜜汁烤雞”絕對能夠排進前五,甚至在世界上都頗有名氣——當然,名氣歸名氣,好不好吃,那就見仁見智了。


    牧唐稍有的沒有和他懟,而是和他碰了一杯,道:“深有同感啊。”


    一口酒下肚,牧唐隻覺得這“江南春”還真的是一般般,因此毫不客氣的道:“沒想到趙大帥哥這種大土豪竟然會和這麽普通的酒。”


    “唉,吃膩了山珍海味,偶然也嚐一嚐人間疾苦,品味不一樣的味道。”


    “……嗯,有道理。”


    “不過咱是個俗人,更是個庸人。偶然嚐一嚐人間疾苦算是換換口味,可要我天天喝這種酒,那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沒辦法呀,從小就享受慣了。我媽也來說我,就是沒吃過什麽苦。我深表讚同……”說到這裏,趙天驕放下杯子,“這酒豈止一般,簡直是難喝至極。”


    牧唐笑道:“我倒是覺得還不錯。這酒如人生,不同的酒有不同的滋味,就如同咱們的人生,喜怒哀樂悲恐思,樣樣嚐一遍,品一遍,才明個中滋味,人生也才圓滿。”


    趙天驕笑了,“你還真和我探討起人生來了?行,這也是個不錯的話題。人生人生,人得生著,才有人生,人得活著,才能品嚐你說的那些喜怒哀樂悲恐思。可是你現在做的某些事,卻在把很多人往死裏逼,這樣……不好吧?”


    說著,趙天驕給牧唐倒滿了一杯,卻沒有給自己倒。


    牧唐笑道:“言重了言重了。何至於把很多人往死裏逼。”


    “你知道‘九州八大姓’的人為什麽都不隨便踏足‘京畿之地’嗎?想我堂堂趙家七少,連‘黃龍大河’都是出生以來第一次見,你不覺得奇怪?很簡單,以為我們這些人一旦踏入‘京畿之地’,所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我們自己,還有我們背後的家族。你說你和唐家斷絕往來,那不過是你一個人這麽想,別人可不管。誰讓你是唐家二十八少,生來就是,哪怕被逐出家門,也改變不了你的身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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