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肯定不正常。


    十有八、九,是那藥丸裏還添了助興的成分。


    李英歌抿著嘴,不作聲。


    蕭寒潛也很快意識到藥丸的詭妙效用,口中安撫的話語不自覺的飄忽起來,“我四歲啟蒙,五歲開始學騎射。要執馬鞭握弓箭,從小就不留指甲。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了現在。今早洗漱時,我才剛修剪過。不會傷到你的,不怕,嗯?”


    不怕。


    但是求閉嘴。


    求別邊做邊解釋。


    李英歌哭笑不得,伸手勾上蕭寒潛的脖頸,果斷堵他的嘴,“寡虞哥哥,我有點熱,你親親我……”


    他說他自小習武體熱,最是苦夏,薄唇卻涼涼的,其實……也挺“好吃”的。


    她這樣主動,蕭寒潛懵然一瞬,才順勢輕輕迴吻,動作不複之前喂合巹酒時的熱烈強勢,又柔又慢,生怕一個不慎就嚇退了她,沾滿水汽的大手蜿蜒而下,指尖觸及小褲時不由一頓。


    以前抱她欺她時,隻覺得她嬌嬌小小,此刻掌下觸感綿軟,方知什麽叫膚若凝脂、柔若無骨。


    指腹摩挲的動作不由又輕柔了幾分。


    “媳婦兒……”蕭寒潛輕啄著李英歌,半闔的鳳眸瞥見她輕顫的長睫,心尖也跟著顫起來,他暗暗感受了下指尖溫度,確定還帶著水溫,才挑起褲頭,探進小褲內,一時不敢多做停留,覆上濕潤之處,輕柔一抹一壓,察覺到李英歌唿吸一滯,便知找對了地方,啞著聲音道,“我……開始了?”


    李英歌聞言如遭電擊,又好氣又好笑,不再指望堵蕭寒潛的嘴,幹脆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裏。


    到底受過謝氏的“教導”,即便懵懵懂懂,也曉得男女差異,床笫關鍵。


    蕭寒潛心下微鬆,忍不住緊緊貼著頸邊的小腦袋,蹭了蹭小媳婦兒,長指就著水潤,也蹭了蹭,才探了進去。


    洞天福地,滋味難以言喻。


    蕭寒潛隻覺心口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連指節上的血管也跟著鼓脹起來,鳳眸中滿是驚奇。


    他沒想到,女孩子動情後是這樣的,像泛濫的潮水,像頑抗的驕兵,也不知道那藥丸傷不傷身,竟有這樣的妙用,不如讓汪曲想辦法弄些迴來……


    念頭閃過,很快又被丟開。


    不論傷不傷身,他不能持強淩弱。


    他是要教他媳婦兒。


    而不是要教壞他媳婦兒。


    蕭寒潛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察覺到指尖受阻,碰觸到一層柔韌的薄壁。


    他眼中浮起一絲茫然,隨即就想起他在宮中“研讀”過的畫本、陳瑾瑜巨細靡遺的小冊子,眼中又浮起了然,心下卻不禁苦笑。


    他有些後悔,不該學著才子佳人的話本,把淨房布置得這樣旖旎溫馨,如今計劃驟變,他哪裏還有心思迴應他媳婦兒的心意。


    漫漫長夜。


    真是要磨死他了!


    蕭寒潛又倒吸了一口氣,緩緩退出長指,摸索著迴憶著,鎖定他所知的那一點,輕柔動作。


    李英歌的唿吸徒然急促。


    脖頸都泛起一片緋紅,拱著腦袋往蕭寒潛的頸窩鑽了又鑽,勾著他脖頸的手也蜷起來,偏他裸著半身,抓不到著力點,一時羞臊得無地自容,張口照著他好看的鎖骨就咬了下去。


    這一咬,泛濫的潮水猛的翻騰,一陣激進一陣急退,似乎隻是眨眼間,就歸於平靜。


    那股難言的難受,得以宣泄,進而緩解。


    這一咬,也讓蕭寒潛眸色驟然暗沉。


    他暗暗罵了聲該死,屈膝跪在羅漢床邊的半截身子不動聲色的偏了偏,嘴裏哄著李英歌鬆開口,手下不敢留戀,隨手抓起脫下的親王補服,替李英歌蓋上,暗暗打量著她的神色,“是不是不難受了?不難受就迴起居室好不好?這裏水汽太重,不能待太久……”


    李英歌聞言愣愣點頭,腦子暈乎身子發軟,雙手吊在蕭寒潛肩後,沒有放開。


    蕭寒潛看著她如蒙著迷霧似的雙眼,連眼角都泛起一層輕淺的粉色,半晌才挪開視線,又不敢叫她發現自己某處的變化,遂順勢將李英歌從羅漢床上抱起來,單臂托著她,另一手去拿羅漢床上的幹淨小衣,才抽出衣物,就聽劈裏啪啦一陣響。


    羅漢床上的換洗衣物是一早備好的。


    此刻卻從李英歌的衣物中滾出一個長條形的匣子。


    二人一愣,循聲望去,臉色頓時各自精彩。


    隻見匣子砸地後大開,散落出數十個上好木料雕刻的木頭小人,小人兩兩成雙,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赫然行的是男女房中事。


    李英歌瞪大雙眼,臉唰得燒成紅雲,呐呐道,“是,是阿姐送我的添妝……”


    她認得匣子,卻沒看過裏頭裝的是什麽東西。


    謝媽媽等陪房一早就跟著嫁妝先進了乾王府,想是得了李姝的交待,特意將匣子夾帶了進來。


    用意不言而喻。


    李姝不愧是謝氏膝下教養長大,腦迴路神同步。


    李英歌嘴角抽了抽,偷偷去看蕭寒潛,生怕李姝“管”這種私密之事,會惹怒他。


    蕭寒潛無語扶額,修長的手指蓋在額前眉眼間,看不出喜怒。


    他真是有個好嶽家。


    陳瑾瑜那個拎不清的也就罷了,一個謝氏,一個李姝,瞎操的都是什麽心?


    怕他不近女色,也不近他媳婦兒?


    為母則強,長姐如母。


    他不怪她們。


    隻是一麵擔心他真的把小媳婦兒吃幹抹淨,一麵又盼著他和小媳婦兒於閨房之中能相得益彰,這樣矛盾的心思和算計,到底想逼死誰?


    他媳婦兒沒被逼死。


    他卻要被他的“好”嶽母、“好”妻姐逼死了。


    蕭寒潛緊緊抿著嘴角,寬厚的肩膀卻忽然顫抖起來,漸漸笑出聲,挑著眼角斜睨著李英歌,甕聲甕氣道,“媳婦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的語氣中,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無奈。


    心下卻不無動容。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母愛,這樣一種姐妹情。


    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他分不清皇姐皇妹的長相,長期占據他腦中的,隻有母後冷若冰霜、頤指氣使的模樣。


    蕭寒潛的眸色一瞬清冷。


    “寡虞哥哥,什麽怎麽辦?”李英歌看著他眼中複雜情緒浮浮沉沉,一時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怒,唯恐他把李姝拉入黑名單,忙厚著臉皮繼續裝傻,軟聲道,“阿姐是為我們好,你別生她的氣……”


    蕭寒潛心緒頓斂,似笑非笑的挑眉道,“為我們好?媳婦兒,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個好法兒?剛才……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做什麽?”


    “知道的。”李英歌麵若紅霞,曉得裝傻要適可而止,囁嚅著低聲道,“娘教過我,你又給我看了瑾瑜姐姐給的小冊子。我隻是不知道,還能用別的方法代替行房。”


    不知道才怪!


    李英歌暗暗唾棄自己不中用的禦姐心,唯恐熱衷於“教學”的蕭寒潛刨根問底,忙轉開話題,“寡虞哥哥,這樣的話,明天的喜帕要怎麽交待?”


    傻媳婦兒也不是全然不懂!


    看來,他裝傻也要適可而止。


    蕭寒潛眼底閃過幾不可察的笑意,聞言心念一轉,已經滾到嘴邊的話鋒也跟著一轉,半是訝異半是安撫的道,“你別擔心這些小事。不過是驗看落紅,我割破手指罷了。”


    這怎麽能行!


    宮裏的嬤嬤眼力老辣,何況是坤翊宮的嬤嬤。


    一旦被識破,她站不穩腳跟還是小事,那些有心之人,少不得要拿這事做文章,非議蕭寒潛。


    外頭關於蕭寒潛不近女色的流言,已經夠不堪入耳了。


    他憑什麽要白受這方麵的汙名!


    想到這裏,李英歌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人拿針刺了一下,她學他剛才小心翼翼的樣子,柔聲和他商量道,“寡虞哥哥,我娘說,男子身上那個……是能出水的玩具,喜帕上光落紅不行,要混合著水漬才作數。”


    她在心裏給謝氏跪了,默念親娘對不起,這種羞恥度爆表的話,隻能借您老的名義才能說得出口。


    李英歌一顆禦姐心抖成了篩糠。


    蕭寒潛卻眉梢眼角都沒有動一下。


    心下險些一個趔趄。


    謝氏就是這麽“教導”他媳婦兒的?


    玩、玩、玩、具?!


    蕭寒潛想著他已經準備就緒的玩具,生平第一次悄悄紅了耳根,麵上不動聲色,沉吟道,“媳婦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英歌紅著臉點頭,當下也不敢亂看,抱著蕭寒潛脖頸,偏頭附耳道,“你能用手,我也能用手呀。我照著瑾瑜姐姐的小冊子做,好不好?”


    好極。


    蕭寒潛在心裏笑答,背著李英歌的視野,耳根的紅暈若隱若現的溢到俊顏上,低頭靠上李英歌單薄的肩膀,似歎息似無奈的道,“媳婦兒,你真的願意?你要是害怕,或是不喜歡,不必勉強……”


    李英歌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隻得探出紅彤彤的小臉,去親蕭寒潛。


    親一下啄一下,用行動迴答他的話。


    蕭寒潛半是猶豫半是難耐的,迴應她。


    他抱著她邊吻邊走,再抱著她倒向寬大而舒適的喜床,由著她主動,順著她的意思靠坐在床頭,帶著她的手,教她。


    蕭寒潛仰頭靠上床板,望著喜燭氤氳的床頂,隻覺眼中倒映的紅光,似乎是一瞬又似乎無盡漫長,盡數化作他從未見過的白光,刺得他鬢角生汗,鼻息沉重。


    風停雨歇。


    他握著她的手,恍惚想,這漫漫長夜,果真磨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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