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遠已經有很多天沒見到羅氏了,這會是要送陸淮安迴來,他都送到門口了加上又知道羅氏病了自然沒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青梅很快從屋內迎了出來,她是羅氏身邊得用的丫鬟,陸之遠自然不陌生。


    “青梅姑姑。”陸淮安見到青梅便跑了過去,“我和爹來看娘了。”


    青梅紅著眼眶直點頭,“夫人正念叨著小少爺您呢。”她說著又看向陸之遠,衝她屈膝行禮,“二爺,您來了。”


    陸之遠點了下頭,他和羅氏自幾年前便有了約定,羅氏要陸淮安這個孩子,作為條件從此和他的情分也徹底斷了。


    “夫人身體怎麽樣了?”他聲音很平靜地問道。


    “夫人是老毛病了,每年秋天都要犯一迴。前幾天降溫莊子上又冷一些,夫人著了涼,這才重了。”青梅見他問起羅氏,眼中不由得閃過些希望。


    陸之遠嗯了一個音作為迴答,他抬步往屋子裏走進去了。


    青梅和陸淮安也緊跟在後麵進門了。


    屋內,床上。


    羅氏半靠著軟枕,見他們進屋眼神先是在陸之遠身上掃了一眼,很快便轉移到了他身邊的陸淮安身上。


    “安兒。”


    陸淮安好幾天沒見到羅氏,這會見到哇的一聲就哭了,跑著撲到了床邊羅氏,抱著羅氏的腿便不鬆手,“娘。”


    羅氏見到陸淮安便覺得心頭莫名一軟,她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溫聲開口,“男兒有淚不輕彈,娘不是跟你說過嗎,安兒是男子漢,不能跟小女娃一樣哭鼻子。”


    陸淮安一向聽羅氏話,聽她這麽說抬起頭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將眼淚忍迴去了,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安兒聽話,娘你快些好起來好不好。”


    羅氏心中一痛,伸手再度將陸淮安抱在了懷裏。


    她的身體這麽多年一直想要治好,可不管是什麽大夫,用多名貴的藥材,最後能做的都隻是緩解而非治愈。


    這次病來的看起來突然,可她自己明白,是她身體不中用了,所以輕微吹了點風便病倒了,而且這一倒下就一直覺得一天比一天嚴重。


    “娘會好的,安兒不用擔心。”羅氏笑著迴答。


    陸淮安聞言整張臉都帶著喜悅,他將腦袋趴在羅氏的腿上,小奶音帶著些不確定,“娘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


    “好,娘趕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放風箏。”羅氏平時對陸淮安要求很嚴格,若是往常他提出放風箏羅氏一定會教育他現在要好好讀書之類的話。但這會羅氏看著陸淮安大眼睛黑板分明,眼神中藏不住的都是希望,便不忍心去讓他失望。


    陸淮安果然一張笑臉都帶著興奮,他這幾天就和陸之遠一起去放風箏了,玩的十分的高興,這幾天心心念念著的都是這件事。


    羅氏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也格外的有耐心,她一直溫聲含笑的和陸淮安說話,言語中一絲的不耐煩都沒有。


    陸之遠進了屋子之後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他雖然沒說話但視線一直看向羅氏和陸淮安那邊,不得不承認的一點,羅氏對陸淮安確實很好。


    陸淮安畢竟是個孩子,加上看到羅氏掉了眼淚,這會平靜下來了便有些困了。


    他趴在羅氏的腿上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羅氏眼神溫柔的看著陸淮安,過了有一會才朝門口招了招手,示意等在門口的青梅進屋將陸淮安抱走。


    等青梅抱著陸淮安離開後,羅氏才將視線重新看向陸之遠,她的語氣不像是麵對陸淮安那樣的溫和,而是帶著幾分冷漠的疏離。


    “您來了。”羅氏開口。


    陸之遠麵色淡淡的看著她,點頭道,“聽丫鬟們說你病得挺重,過來看看你。”


    羅氏麵上有輕微的動容痕跡,她垂眸掩飾住了眼底的情緒,“多謝您的關心,我身子沒什麽大礙。”


    陸之遠和羅氏以前就沒什麽話說,如今可以說的話就更少了。他見羅氏並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羅氏看著他的背影,幾度張嘴想要叫住他,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青梅抱著陸淮安去隔壁睡下了,她再度出來便碰到了正要離開的陸之遠,忙道,“您不在這邊用晚膳嗎?”


    陸之遠淡聲迴答,“我還有事,你好好照顧你主子。”他說完便離開了。


    青梅見他這個語氣便知道定是羅氏說了什麽話惹得陸之遠不高興了,不然他怎麽會突然就如此的冷淡。


    她推開羅氏的屋子,便聽到羅氏低沉壓抑的咳嗽聲不斷地傳過來,她趕緊跑過去伸手去幫羅氏順氣,“夫人您沒事吧。”


    羅氏咳嗽了會,額頭上冷汗冒得更多,她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的氣才平和下來,“我沒什麽事,咳嗽兩聲罷了。”


    “可您這樣子比以前嚴重了很多,奴婢派人叫個大夫來給您瞧瞧吧。”青梅猶自擔心著,她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的羅氏,心裏頭明明心急如焚,可為了不讓羅氏看著煩心所以每天都要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出來。


    “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大夫來了也瞧不出什麽。”羅氏說了兩句話便又繼續咳嗽起來,這一迴直到停下來過去整整有一刻鍾。


    青梅什麽都做不了,隻好不斷地幫她順氣希望能夠緩解下她的難受。


    “可您這樣一直拖著,這病一直也不見好。”


    羅氏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她現在真的是害怕了,每次看到大夫一連無能為例的失望模樣,她都覺得心裏一暗。


    既然早就知道治不好了,那又何必給自己希望。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了。淮安睡著了嗎?”


    青梅自是點頭,言語中帶著點輕快的笑意,“小少爺睡得很熟呢,想必是直到這是您的地方,所以睡得格外的好呢。”


    羅氏也笑了笑。


    這邊主仆兩個說著話,那邊陸之遠已經迴了白素素那邊,屋內白素素正在和小金草坐在一處玩著穿花繩的遊戲,見他進來了,白素素一張臉登時笑得格外的燦爛。


    陸之遠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到裏間的書桌後坐下,隨手抽了本書慢慢翻著看了起來。


    白素素外外間一邊陪著小金草玩一邊拿眼神往裏屋瞟,她家陸大人可真小氣啊,就因為她迴來晚了那麽一會就一直生氣到現在。


    “娘,娘。”小金草見她一動不動的一連喊了兩聲。


    白素素這才迴過神來,她看了眼金草手上的花繩樣子,很快又變化了個新的花樣出來。


    這個新花樣金草並沒有學過,這便將她難住了,一臉為難的盯著白素素手上的花繩,急得都快哭了。


    “姨娘這個花繩奴婢知道怎麽翻,金草小姐跟奴婢去外麵,奴婢交給您看好不好?”小瓶兒站在一旁,自然是看到了白素素此刻的心不在焉,便開口道。


    金草這個年紀正是什麽都好奇的年紀,她一聽小瓶兒知道怎麽翻花繩,立刻點頭,“學,要學。”


    小瓶兒便領著金草去了外麵玩,白素素緊跟著跑到了裏間去哄她的陸大人了,“您這是看什麽書呢?”


    陸之遠眼皮都未抬起來,同樣的也沒有迴答她的打算,甚至見她過來了還故意將身子側到了一旁去。


    白素素見他這孩子氣極了的樣子,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您別跟我生氣了,我今個不是故意忘了跟您一起吃飯的事情。”白素素湊過去,伸手拉著他的胳膊撒嬌。


    陸之遠拿鼻子哼了哼,“別擾我看書。”


    “那我不打攪您,我和您一起看。”白素素賠著笑臉,厚著臉皮擠到了椅子上坐下來。


    椅子本就沒多大,她說是坐在椅子上不如說是坐在了陸之遠的大腿上。


    陸之遠本想多生一會氣,好讓她吸取教訓,省的不知道那天又將他拋在腦後了。可誰知道她就大咧咧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這樣子成何體統,趕緊給我下來!”


    他嘴上雖然這樣嗬斥著,但手上並沒有狠狠將她推開,白素素也不惱他的責備,順勢將身子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拿下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您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再不敢了。”


    女人柔軟的身體靠在身體上,身上淡淡的馨香傳來,加上說話時候嘴唇似有若無的接觸著他的脖子,陸之遠隻覺得心裏頭一股燥熱從某處劃過,眼神不由得暗了幾分。


    他伸手攬上了她的腰肢,輕輕一勾手便將她整個人勾到了懷裏去,眼神帶著灼熱的溫度看著她,“讓我不生氣就要看你多少誠意了。”


    白素素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臉上不由得一紅,她看了看窗外太陽還掛的老高的天,有些不好意思,“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呢。”


    這段時間有不少事發生,陸之遠一直忙著案子,經常迴來的很晚,他們兩個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想其他的,算起來也有大半個月隻是單純的抱在一起睡覺。


    “既然不懂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話音落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刻她的唇便被堵住了,迎接她的是濃烈又深沉的吻。


    白素素被吻得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臉蛋更是紅的不像話,她仰著小臉,嫣紅的嘴巴一張一合,“白日宣淫您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陸之遠笑了笑,溫溫的嗓音在她耳邊滑過,帶著些笑意也帶著些作弄,“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話,送上門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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