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一個女人被打二十大板等於是半條命都沒了,她嚇得臉都白了,眼神不由得便往一旁的劉大牛身上看去,而劉大牛隻是跪著,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黃鶯。


    “來人,拉下去!”孫大人又重複了一聲,很快便有衙差上前,左右拉著黃鶯邊往堂下拉去。


    “老爺,老爺。”黃鶯伸手去抓劉大牛的衣袖,“老爺,救救我。”


    劉大牛皺眉一把扯開黃鶯的手,一臉厭惡的看著著她,“我如何救你,你既然撒了謊,那就挨了這二十板子吧。”


    黃鶯原本還以為劉大牛會幫她說話,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心,眼中的希望一點點變成失望,最後是絕望。


    “你,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我都是為了.....”黃鶯猶自不肯相信,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衙差可不管她愣不愣的,走過去便一左一右的將她胳膊架起來往外走。


    黃鶯突然大聲叫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喊道,“大人,大人,我有話要說。”


    孫河就等著她這句話,聞言忙讓衙差將黃鶯帶迴來,“你剛才說的什麽,本官沒聽清。”


    黃鶯這會恨毒了劉大牛無情無義,自然也不會保護他,她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是他指使我的,他說隻要我今日在堂上指正夫人,等這件事結束後他會娶我過門的。”


    “你說的這個人可是劉大牛?”孫河問道。


    “就是劉大牛。”黃鶯既然知道了劉大牛的翻臉無情,自然也沒什麽好顧忌的,將劉大牛怎麽誆騙他做假證誣陷蘇荷的事情都交代了。


    孫河聽完轉頭看向劉大牛道,“你有何話說?”


    劉大牛雖然臉色難看,卻並不顯得慌亂,“草民沒什麽要說的,這丫鬟的話純屬一派胡言,還請大人明鑒。”


    “我沒有撒謊,都是劉大牛指使我的,他還跟我說夫人手上的配方很值錢,等他拿到了就有很多銀子了。”黃鶯雖然是劉大牛家裏的一個丫鬟,但因為和劉大牛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比一般丫鬟知道更多事情。


    雖然劉大牛這個人很少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黃鶯作為伺候他的丫鬟,時間長了之後戒心也減弱不少,所以他偶爾也會跟黃鶯說些自己的計劃。


    “胡說八道。你是收了誰的銀子跑來這麽誣陷我?”劉大牛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十足的被人算計後的心酸和無奈。


    “我沒撒謊,明明就是你......”黃鶯話說到一半便被劉大牛打斷了。


    他盯著黃鶯隨後歎了口氣,“黃鶯你不要在一錯再錯了,還是老實跟大人認錯吧。”


    孫河原本還等著從黃鶯嘴巴裏得到更多的消息,因此看到她和劉大牛在互相攀咬就沒有阻止,可事情突然就發生了轉變。


    剛才還信誓旦旦要指正劉大牛的黃鶯,突然就認罪了,將誣陷蘇荷的事情都歸咎在自己身上。


    孫河被這轉變弄得一頭霧水,還沒等細問,就看到黃鶯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朝著堂前的桌子角撞了過去。


    “快攔住她。”陸之遠反應的最快,他已經預料到黃鶯要做什麽。


    他雖然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阻止了,可還是晚了一步,黃鶯動作太快,直到血濺公堂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你跟她說什麽了?”孫河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他忙讓人抬著黃鶯下去找大夫了,另外一麵看著一臉的得意的劉大牛語氣比之前更加冷。


    他確定是劉大牛搗的鬼,剛才他和黃鶯說話的時候,有那麽幾句話的時間他聲音很小,隻是張了張嘴巴。可現在並沒有證據顯示此事和劉大牛有關係,孫河也沒辦法將劉大牛判罪。


    “草民剛才說了什麽在場眾人都聽到了,其他的什麽都沒說。”劉大牛一臉的無辜,隻有那雙暗芒閃動的眼睛看得出他此刻的高興。


    “胡說,你要是什麽都沒說,黃鶯難不成是自己想不開去自盡的嗎?”孫河不悅道。


    “那可能是她覺得誣陷我心中愧疚所以想以死謝罪吧。”劉大牛說著深深歎了口氣,做出幾分悲傷的模樣,“我也沒說不原諒她,何必呢。”


    孫河眼見著他顛倒黑白,卻沒辦法去將他治罪,無奈之下隻好先行將案子壓下去擇日再審了。


    等公堂上的人散去之後,廣寧郡主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臉色並不太好看。


    適才她的位置正好離劉大牛和黃鶯很近,劉大牛說的話別人沒聽到可她全部都聽到了,劉大牛是明著拿黃鶯家中的父母弟妹做要挾的,若是黃鶯不將罪名都攬下,劉大牛就會對黃鶯的親人下手。


    廣寧郡主之所以會幫助劉大牛,主要原因是因為她看不慣陸之遠,就想跟他過不去,再加上劉大牛上次在趙平刺殺她的時候的確救了她,這次也是她還這個人情。


    她幫忙是一迴事,劉大牛對她蓄意欺騙又是另外一件事。


    當時她便問過劉大牛,讓她把蘇荷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無一句真話。


    廣寧郡主不在乎蘇荷的死活,甚至劉大牛到底有沒有指使人陷害蘇荷都跟她沒關係,她最在乎的是被人欺騙。


    劉大牛這是明擺著將廣寧郡主當成是傻子一樣耍,讓她如何能夠就這麽算了。


    案子暫時沒結果,小瓶兒便趕迴了莊子裏,將看到的消息給白素素描述了一番。


    白素素聽完也被黃鶯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也覺得肯定是那個劉大牛在背後搗鬼。


    “黃鶯現在怎麽樣了?”


    小瓶兒搖搖頭,“當時撞得滿臉是血,後來就被孫大人命人抬下去了醫治了,可是當時奴婢瞧著她那樣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恐怕......”


    白素素也知道黃鶯這條命想必是沒了,她雖然不認識黃鶯,可想也直到定是被劉大牛欺騙了的苦命女子了。


    晚上陸之遠迴來的時候,白素素還為了白日裏聽到黃鶯的事情而唉聲歎氣,見他進門了便沒什麽好臉色。


    “我哪裏惹了你不痛快了,做什麽好好的給我擺臉色?”陸之遠看她一眼,伸手去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我忙了一天連杯茶都沒時間喝,嗓子都快冒煙了。”


    白素素這才猛地迴身,伸手往額頭上拍了一把,她這是沒事抽什麽風,怎麽好端端的給陸大人擺臉色了,這件事又不關陸大人的事情。


    “廚房東西都是現成的,我讓他們熬些冰糖雪梨,您喝了嗓子能舒服一些。”


    陸之遠心想女人還真是變臉比變天都快,這從進門到現在就這麽一會功夫,就一連變了兩次臉,而且他還完全弄不懂都是為什麽。


    “也好。”陸之遠灌了兩杯茶下肚,嗓子好受了不少,便走到白素素身邊坐下來,聽她忙著叫人進來吩咐他們如何做冰糖雪梨。


    “好了,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為了什麽事不高興了。”


    白素素想著心裏有點不好意思,又一想對著陸大人多丟人都有過,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於是便如實說了是因為黃鶯血濺公堂之事心中有些感傷。


    “好好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想不開,為了劉大牛那種男人值得嗎?”


    陸之遠之前也猜到了大概,這會聽她如此說便道,“誰跟你說黃鶯死了?”


    “沒死?”白素素眼睛睜得老大,她一臉不可置信的道,“我聽小瓶兒說是滿臉都是血,頭上還有個血窟窿,這哪裏能活下來。”


    “有血不假,血窟窿也有,但當時大夫來就在衙門裏,救治的及時,雖然傷重至少命事保住了。”


    聞言白素素捂著胸口長舒了口氣,“幸虧活著,看他劉大牛還要怎麽狡辯。”


    “活著也沒用,黃鶯醒來之後一直不肯開口,不管問什麽都不說話,顯然是準備一直硬抗到底了。”


    “這事依我看肯定是劉大牛拿什麽要挾黃鶯了,不然她怎麽會突然就不要命了呢。”白素素說道。“是劉大牛抓了黃鶯的家人,事發後我便讓人去查了黃鶯的父母親人,發現黃鶯老家已經沒人了,她的家人幾天前都被人帶走了。”陸之遠沉著臉說道,“想讓黃鶯開口指正劉大牛還是要先找到她的家人才行。”


    事情說的簡單,可做起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黃鶯的家人像是一夜間消失了一樣,附近的鄰居們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若是被人送出了城,天南海北的想要找一個人就太難了。


    之後幾天,案子一直押著沒開堂審理,孫河將衙門裏的人都派出去招人了,可到頭來仍舊是一無所獲,就在他快要放棄這條線索的時候,衙門裏突然來了個人,說是知道黃鶯父母住在哪裏。


    孫河簡單詢問了幾句之後便領著人前去報案人說的地址,那是一間破廟,讓人驚訝地是,黃鶯的父母都在那裏。


    黃鶯在得知父母親人都安全了之後,終於答應指正劉大牛了。


    非但如此,黃鶯還願意拿出手裏握著的劉大牛這些年賄賂官員的賬冊,厚厚的一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行賄的時間地點。


    對於這個收獲,孫河是喜出望外,他之前便覺得黃鶯手裏還握著其他證據,沒想到會是這麽大的一個。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廣寧郡主坐在屋裏聽著侍衛跟她匯報外麵的消息,“黃鶯的家人都被孫河的人帶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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