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管乃東宮總管太監,軒轅釗的心腹。


    黑鷹一個唿哨,瞬間消失。


    “也可能是我們多慮了。”扁舟子笑道:“太子不必著急,貧道出宮打探打探。”


    說完,打開書房暗門,下了地道,身影倏忽不見。


    軒轅釗封好暗門,正要出門,顧總管來了,報:“太子,明霞宮傳來消息,江山給陳貴妃送了一封信。”


    “可打探到內容?”


    “未曾。陳嬤嬤請皇上到明霞宮用午膳,皇上已經應允了。六爺也在明霞宮。”


    “那個死胖子,廢物一個,以後不用管他。”軒轅釗陰狠的眼睛眯了眯,“今日起,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全部撤迴來,想辦法都送到陳家去!”


    陳家乃是軒轅離的外祖父家,現任左丞相陳權就是軒轅離和軒轅煜的親舅舅,陳貴妃的親哥哥。


    陳家乃百年望族,陳貴妃之所以能成為貴妃,不是恭謹淑德、也不是生了兩個皇子,其實乃皇家朝堂製衡所需。


    此時乃南豐國全興朝二十年,皇帝軒轅宗登基已經二十年,當時就是踩著父兄們的鮮血和白骨登上的寶座,對於兒子們在謀劃什麽,他其實比誰都清楚,但是並不阻止。


    隻有鏟除了雜草,樹苗才能長成大樹!


    明霞宮。


    “煜兒,”軒轅宗摸摸軒轅煜的頭,慈祥地問:“吃飽了嗎?”


    軒轅煜嘴裏咀嚼著,有些含混不清地迴答:“快了。”


    軒轅宗淡笑著看著軒轅煜,心道:“這個兒子是個有福的,別看現在這個身子,說不定最後能保住一命的倒是他呢。說到底,誰會對一個隻在意吃喝、對自己毫無威脅的閑散王爺下手呢?自己大行之前,給他塊富庶的封地,一輩子好吃好喝的也好!”


    “皇上,您盡寵著他。”陳貴妃有些撒嬌的樣子,“看這孩子胖成什麽了。禦醫都束手無策。”


    軒轅宗皺眉,“別提那些禦醫了,除了陳淳,都是白領俸祿的。離兒來信說什麽?”


    “皇上,您看看,”陳貴妃拿起軒轅離的信,遞給軒轅宗,“這孩子淨出餿主意。”


    軒轅宗看完,放下信。轉頭看了一眼正埋頭苦吃的軒轅煜,皺起了眉頭。


    煜兒這孩子確實太胖了些,如果真能治好了病,倒少了一樁心事。隻是不知道軒轅離說的那神醫怎麽樣?


    “你不想讓煜兒去?”


    軒轅煜聽到父母提到自己的名字,放下手中食物,疑惑地看著二人。


    “皇上想讓煜兒去?”陳貴妃有些驚訝:“京城到明城,路途三千裏,這一去得幾個月小半年才能迴來。臣妾有些舍不得。”


    軒轅宗問一臉迷茫的軒轅煜,“煜兒要不要去明城?”


    “我去明城幹什麽?母妃說好遠的。”


    軒轅宗一臉慈祥,“那裏有個神醫,可以看好你的病。”


    軒轅煜肉包子臉皺得更像個肉包子了,小聲嘀咕道:“我不要看什麽神醫,那些藥湯子好苦,我再也不要喝了。又沒用!”


    “還有啊……”說著,軒轅宗低頭在軒轅煜耳邊低低地說:“你二哥在那裏,你去不去?”


    “當真?”小胖子軒轅煜立即驚唿起來,“父皇不要騙我。”


    軒轅宗故作嚴肅的黑了臉,“父皇騙過你嗎?”


    陳貴妃忙出來打圓場,“你這孩子,忘了父皇金口玉言了!”


    軒轅煜嘻嘻笑起來,“我去!我去!今天就出發。”


    宮裏悶死了,又可以見到二哥,哎呀,真是太好了!


    陳貴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來,“煜兒不要母妃了。當年離兒也是說走就走,一走五年,再也沒見過。現在連煜兒也要離開,以後這個明霞宮裏冷冷清清的就剩下母妃一個人了。”


    “煜兒治好了病,就可以更好地孝順母妃了呀。現在,煜兒想給母妃磕個頭,都彎不下身子……”軒轅煜有些沮喪。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陳貴妃看著小孩子垂頭喪氣的,也有些難受,紅著眼睛,趕緊轉移話題,說:“你迴去讓人收拾收拾,我讓陳嬤嬤去招唿著采買些。皇上,要不要欽天監擇個吉日再出發?”


    皇子出行,可不是小事。更何況這個皇子身體不好,又是個孩子。


    “收拾什麽?你沒看離兒信裏怎麽說的?讓江山騎馬帶他走。”軒轅宗不耐煩地說:“帶那些勞什子東西,車馬隊伍,幾個月能走到明城?離兒能一直在明城等著煜兒?派個隨身小太監伺候起居,兩個侍衛護著周全,悄悄地起身吧。”


    “是。”陳貴妃無奈點頭。


    軒轅煜抬頭,“我就帶安子和陳強、陳壯。”


    軒轅宗點頭,“準了!越快越好!”


    “是!”陳貴妃低聲應道。


    看父子倆告辭走了,陳貴妃突然紅了眼睛。


    其實自己也知道,陣仗大了,對皇子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扮作普通人,反而更安全些。


    陳嬤嬤上前安慰:“娘娘,二爺這麽安排,皇上也這麽說,六爺也喜歡。您就放心吧。”


    明城鬆鶴堂。


    “少東家,”高掌櫃一臉喜氣,一大早就來後院給白纖塵報喜,“診費加藥費,昨日我們藥堂淨賺七十五兩銀子啊!多虧了肖瑤那丫頭。”


    白纖塵樂嗬嗬地翻看著賬本,笑著說:“那丫頭果然能幹,一天十兩銀子她還真沒多要。”


    “是啊。要是能長期坐診就好了。”高掌櫃有些遺憾。怎麽就隻定了三天呢。


    “一個女孩子,天天拋頭露麵的也不好。”白纖塵倒是十分理解,搖搖頭,“可以跟她商量一下,每個月出診三天嘛。”


    高掌櫃眼睛一亮:“對啊!”


    “今天病人多嗎?”


    “剛才我看了一眼,藥堂外排隊的隻怕已經有幾十個了。”


    “一天最多五十人。”白纖塵皺眉,“你把告示寫出去。太多了,把丫頭累壞了,也不行啊。針灸什麽的,安排咱們坐堂大夫去。三天後,給她結一百兩銀子吧,她們家正是用錢的時候。”


    “對,穩住了人,以後要賺多少錢都有。”高掌櫃笑嗬嗬地說:“還是少東家英明。”


    胡家莊。


    肖文一家和趙明亮一家正在高高興興地吃早飯,對著門口的趙明亮突然說:“肖文,你大姐來了。”


    趙秀麗和肖文的手都是一頓,相互看了一眼,臉色暗淡下來。


    肖瑤背對著房門,看見父母的表情,心中一沉。


    老肖家又來找茬的了?


    “大姐。”肖文和趙秀麗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來。


    “哎呀,你們吃、你們吃。”一個高門大嗓的女聲傳過來。


    “進來坐吧。”孫秀娥雖然不待見老肖家的人,到底是女主人,隻好招唿肖玉。


    趙秀麗推著肖瑤和肖靖,“阿瑤,阿靖,叫大姑。”


    “大姑好!”


    肖瑤起身,轉過頭看,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站在門口,淺藍棉衣,黑色繡花布鞋,很幹淨,也沒有補丁。臉色黧黑,五官和父親肖文長得有些像。必是姑姑肖玉了。還有一個文弱的青年,竟是肖竣。


    肖玉身邊站著兩個長相、穿戴都一模一樣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一看就是標準的雙胞胎。必是姑姑的女兒了。


    兩人都是農家女的打扮,濃眉大眼、膚色白皙,嘴唇略厚,算不上漂亮,長相普通,而且和肖玉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這是張美和張麗吧。哎呀,兩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趙秀麗笑嗬嗬地上前,拉住張美和張麗,誇讚。


    “二舅,二舅媽。”張美和張麗笑笑,開口喊人。


    肖瑤秀眉一挑,倆人笑得很勉強啊。


    孫秀娥領著眾人來到堂屋,眾人落座。


    肖玉撫了一把梳得一絲不亂的頭發,咳了一聲,一臉愁容地對肖文說:“前幾天就聽說爹病了,家裏忙,昨兒才過來。誰知道肖英和肖達也傷了。聽說是那些個挨千刀的盜匪幹的,真是該死!”


    話裏話外的罵人!


    趙秀麗冷冷地說:“大姐,你別聽那些混蛋胡說,他們的傷是知府老爺派人打的。”


    “那是他們活該!”肖靖氣唿唿地說。一想起自己父親和舅舅們被打得滿身血汙,肖靖就氣得哆嗦。


    “胡說!”肖竣立即駁斥。


    “你這孩子!”肖玉的臉再也繃不住了,氣唿唿地嗬斥道:“肖文,你也不管管,聽聽阿靖都說的什麽?有這樣說自己伯父叔叔活該的?”


    “說的實話!”肖文臉色也不好看,“大哥和三弟有錯在先,挨板子也是他們自找的。”


    “你!肖文,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了?”肖瑤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直著嗓子喊起來:“忤逆父母、欺負兄弟!你也是有兒子的,以後就讓阿靖學你這個好榜樣吧!”


    “大姑,”一直未說話的肖瑤不幹了,站起身來,仰著小臉,眼睛睜得大大的,語氣很強硬,“你一來就說你那兩個兄弟的傷,我爹也是你兄弟,你怎麽不問問你這個兄弟為什麽住在別人家?”


    肖竣立即一瞪眼,“阿瑤你給我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你!”肖玉一下子張口結舌,等反應過來,指著肖瑤罵道:“阿瑤你個死丫頭,也忤逆長輩是不是!再說,你個快出嫁的閨女,不要管娘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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