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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賢侄怎會是你?這是威遠自家的醜事,還望不要見笑,龍潤生這畜生死有餘辜,你不必為他求情。”王震見上台者竟是段熙雲有點出乎意料,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己猛力一掌,對方也能接得住。


    “此事別有隱情,王伯伯切勿誤信讒言錯殺好人。”


    王震見段熙雲神色凝重,似乎知道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硬生生收迴鐵掌,雙目緊盯對方迫切索求隱情:“如此說來難道賢侄知曉此事的真相?”


    在場的人都用同樣訝異的目光望著台上少年,他們不懂為何威遠鏢局的家事,段熙雲一個外人反而會知道其中原由?


    “實不相瞞,說也慚愧,昨夜我內急起床解手,巧合經過一房間無意撞到一椿不倫之事,室內有兩個男女在幹那些見不得人的苟且勾當,我便多留了個心,最後發現他們的言語中提及正在秘密策劃一件事。到此刻我才知道兩人所謀之事就是要在這個奪師大典上誣陷龍潤生,而這兩個不知廉恥的人正是馮君幼與這個女子。”段熙雲知道探人**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為了幫龍潤生申冤也顧不得太多,舉手指著馮君幼與喜兒,言詞確鑿地道。


    局中的人都知道眼前小子是個與鏢局毫不相幹的人,他沒必要編故事來欺騙大家,事情發展到如此峰迴路轉的境地,在場眾人一時真偽難辯有些無法適從。


    王震也被對方的一番話驚住,他的想法與在場之人相同,腦袋一陣雜亂,一時不知如何處決。


    喜兒膽小,被段熙雲揭穿詭計,驚得有些麵色慘白花容失色。


    “臭小子,我與你素不相識無仇無怨,為何要偏幫龍潤生,胡編硬套來冤枉好人。”馮君幼知道昨夜與喜兒在房內之事肯定被對方偷聽了去,他為人陰沉冷靜在震驚之餘,立即強自鎮定下來,他知對方無真憑實據,隻是片麵之詞無法說服王震,唯今之計無論如何也矢口否認。


    “正如你所言,我與你和龍潤生也是初次見麵素不相識,為何平白偏袒於他而冤枉於你?我並沒有針對某人,隻是將事實說出而已。”段熙雲冷笑道。


    各人聽了都覺得有理。


    “我看未必,也許是你小雞腸肚,見不得人風光,可能你妒忌我這副世間罕見的英俊相貌或者妒忌我的高強武藝,信口雌黃欲,借機害我。”馮君幼眼珠子急轉,見其他人投來的目光開始對自己產生質疑,忙亂中隻有給段熙雲安插罪名。


    段熙雲聞言原來氣憤的他忍不住捧腹大笑:“臉皮厚的人我見過,但是厚到你這般田地的人倒是頭一迴見到。你說我忌妒你那世所罕見的長相,我認識一個叫上官睿的人,他才是真正的豐神俊郎、英俊不凡,我都不曾有絲毫在意,更何況是你。”他同時心中在說:“就連我天天見到的紫陽都比你好看百倍。”


    [“本座的風采好比天上日月,豈是他這種螢燭之光能相提並論。”紫陽聽出段熙雲話中對自己有褒賞之意,昂起向來高傲的臉得意地道。]


    上官睿名號,在場的鏢師走南闖北自然都是聽過,不過他們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竟敢說“認識”兩字,讓人覺得非常吃驚。


    段熙雲繼道:“說我忌妒你的武藝高強這點更加可笑,因為,你不是我對手,我又何必妒忌於你。”


    這句毫不懂得婉轉的話在別人耳中聽到會覺得非常狂妄,但段熙雲就是這麽一個率直純真的人。


    “你在說什麽!竟敢在此大言不慚,隻會耍嘴皮子算什麽英雄,有本事就來比一場,這樣你才會了解到自己的愚昧無知。”馮君幼聽到對方話中全沒把自己放在眼內,心中確實有氣。他心思也是機靈多變心狠手辣,故意出言挑釁,欲激段熙雲與自己交手,到時刀劍無眼,假裝失手將他刺於劍下,那時怪隻能怪他學藝不精也怨不得別人。到時死無對證,再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剛才說的鬼話。


    段熙雲心中正在猶豫,他知道師叔不喜思雲弟子與外人爭強鬥勝,不敢貿然出手。


    “怎麽樣,難道思雲觀的弟子隻會耍嘴皮子,真要動手就畏縮害怕了嗎?”馮君幼怕對方不肯出手一再出言相激。


    “雲兄弟乃局外之人,要打我和你打。”龍潤生聽了段熙雲的話也相信是馮君幼的陰謀,此時所站之處與馮君幼鄰近,發覺其目露兇光,有殺人滅口之嫌,龍潤生怕段熙雲修為不高會傷在馮君幼劍下,所以欲上前接戰。


    “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生,還有資格與我動手,快滾開。”馮君幼不想被龍潤生滲和進來,尖聲喝止。


    “住手此刻你為帶罪之身,豈能讓你再動刀劍。”王震箭步上前奪下了龍潤生的利劍,其實在王震心中龍潤生是否有罪還是未知之數,但他聽段熙雲剛才口氣確實不小,心中也想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有多少斤兩。


    金明是個心靈剔透之人,他向來清楚段熙雲品性,知他不會平白無端地冤枉好人,心想這馮君幼肯定有問題。此時段熙雲猶豫的目光正向他這邊望來,金明不便開聲,以點頭的方式默許對方的詢示。


    段熙雲見到金明點頭,心中大喜,剛才馮、龍兩人的傾力一戰,他看在眼裏,對兩人的修為早已一清二楚,其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既然如此,我唯有用劍來證明自己並沒說假話。”


    “好,如此正合我意,出招吧。”馮君幼自負身手了得,全然沒將段熙雲放心上,臉上神色陰險狂妄,說話時手中長劍早已經狂傲地跳出鞘外。


    段熙雲忽然又想到金明與王震交情很深,如果他用思雲劍法勝過對手,定會讓王震臉上無光,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交情,一時感到為難。當他見到王震手中的短劍時靈光飛閃,心中已有計較:“王伯伯我想借龍大哥的兵刃一用。”


    王震不知他葫蘆裏裝的是什麽藥?但也沒違抗,把短劍平托遞出。


    “多謝。”段熙雲接劍在手把玩了一下,此劍比匕首長但又比平常的利劍短一半,劍身卻又比平常利劍要寬一半,外形也不比尋常有點像牛舌一樣,十分有趣。


    “馮君幼你說龍家劍不如你馮家劍,剛才在觀看你與龍潤生的比劍中,我無意偷學了幾招龍家劍法,現在我就試一下用龍家劍會會你的馮家劍。”段熙雲本可用自己擅長的思雲劍法輕取對手,不過他怕王震見到,會認為自己在炫耀說思雲觀功夫遠勝他威遠鏢局的人,無奈隻能用鏢局自家人的劍招與他的人打,如此一來馮君幼就算是輸了,也不過是敗在他威遠自家的功夫之下,對王震顏麵絲毫不損。


    “你用什麽招式不打緊,有什麽本領盡管使出來便可。”馮君幼隻覺得段熙雲是膽怯才在這裏裝神弄鬼。


    席上金明知道馮君幼不是段熙雲對手,他之所以舍遠求近,目的隻為保全威遠麵子,心裏暗讚他懂事。


    鏢局的人見到段熙雲怪異的舉動都是滿臉疑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虛還是有點腦子發熱,剛才龍潤生隻比過三場武,一個門外之人又怎可能看幾次龍潤生與別人交手就能記住龍家劍法的招式,更加荒謬的是還敢大言要現炒現賣的與人當場鬥劍。


    “龍大哥鬥膽問句,你的龍家劍可有什麽要領?”段熙雲走到龍潤生這邊求教道。


    “如影隨形,卸力用勁,來留去送,離線直攻。”龍潤生見對方甘願冒死為自己鳴冤,毫不吝嗇的把龍家劍的要旨說出,當然他不認為段熙雲能記得龍家劍的招式,就算把要旨說出他也未必能理解運用。


    段熙雲閉上雙目迴思龍潤生剛才的比武,來參詳這十六字要領,過了片刻,隻見他嘴角露出一劃釋然的微笑。


    “你還要拖延到什麽時候,到底打還是打不打?”馮君幼覺得段熙雲東拉西扯在借機拖延比武,怕他臨時反悔,焦急的出言催促。


    “可以了,請進招吧。”段熙雲馬步下沉,短劍平伸而出準備迎戰。


    馮君幼大喜,也不客氣揮劍直刺過來。


    段熙雲手肘微動,運劍將對手劍刺撥開,手臂順勢遞向前還了一劍,這連消帶攻正是龍家劍的精髓所在。


    馮君幼大駭立刻迴劍壓下,隨飛起一腳去踢段熙雲。


    兩人一拍即合,纏鬥在一起。


    馮君幼的馮家劍,長橋大馬、長劍長攻大開大合,而段熙雲使的龍家劍卻是短劍近攻、貼身攻防,招式路數截然不同。馮君幼的家傳劍法自小沉浸其中已經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而段熙雲現學現用的龍家劍運用起來難免有些生硬,他在靈力修為較馮君幼之上,開始時隻能依仗靈力的妙用來彌補招式的不足。


    段熙雲艱難挨過五十招後,龍家劍法越使越順手,憑著過硬的靈力根底一時竟與馮君幼打個旗鼓相當。


    在場的人開始時都覺震驚,見兩人越鬥下去,心中反生出質疑,因為段熙雲的龍家劍法越使越暢順,好似對劍法磨煉多年一般。


    隻有龍潤生從頭到尾都在瞠目結舌的狀態之中,因為他知道龍家劍從不外傳異姓,段熙雲這個外姓之人絕對不可能先前學過這套劍法,換言之他所使的龍家劍法的確是在剛才觀自己與人比武時學來的。


    此時擂台上的馮君幼突然跳出戰圈,滿臉狐疑,劍尖無禮地指著段熙雲道:“你這小子剛才口口聲聲說與龍潤生毫無交情,如今看來倒是未必。素聞龍家劍一脈相承,你一個外人怎可能會使龍家劍法,如果沒猜錯你定是龍家的支係或者與龍家有世代深交。”


    “可笑,龍家劍我的確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再說我姓段,家鄉遠在嶺南之地,絕非龍家支係,從前連龍家之名都未曾聽聞,更何談是世交之說。”段熙雲見這個詭計多端的馮君幼竟出言誣陷自己,心中不免有氣,極力的辯解著。


    “還想狡辯,誰不知道龍氏家規保守,龍家劍傳男不傳女,龍家子弟學劍時也會立誓不得外傳,你如非龍氏之人絕對不可能會龍家劍法。”馮家與龍家是世代的老對頭,馮君幼對龍家的事向來非常了解,他以鐵定的口氣說出這番話。


    “剛才不是早說過,我的龍家劍是在觀龍大哥比武時學到的,之前我與龍家確實沒有半點關係。”段熙雲留意到四周觀戰的人個個目光有異,不解為何在大家眼中反而會對自己起了懷疑。這一點他自然有會明白,因為在他心中力所能及的事,在別人眼中可簡直是天方夜譚的荒謬事。


    “青雲少俠說的是真話,我們不過是在昨天初次相識,他與我龍家的確沒有任何關係。”龍潤生自然最清楚這件事,站出來為段熙雲作證。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餘地,給我安分一點。”王震一手將龍潤生壓下,因為龍潤生是當事人,他說的話完全沒有半分說服力,按常理而論誰都選擇相信馮君幼說的話比較實際。王震心中更起了一層驚疑:“難道龍、段兩人私下真有交情?”


    金明知道段熙雲的卓越天資可以肯定他沒有說謊,但自己與段熙雲同是思雲之人,如果出言力證,在別人眼中有同門包庇之嫌,所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臭小子你要不要臉,看幾次就能把一種陌生的功夫記熟而且活學活用,你以為自己真是絕世天才嗎?就憑你的笨腦袋還是省省吧。”王露本來就恨段熙雲,如今見他裝神弄鬼、狂妄自大,心中更感厭惡。


    “還龍大哥呢,叫得真親切,你以為我們在場的人全是三歲小孩,會聽你的騙人鬼話嗎?”馮君幼見眾人對段熙雲的質疑逐漸加深,對自己越來越有利,繼續乘人之危火上加油。


    在場之人都用猜疑的目光看著段熙雲,因為大家情願相信馮君幼的話,也不敢相信段熙雲真有如此天大的能耐。


    “既然如此我問你,我是否你馮家支係,是否你馮家的世交,是否與你早就曾經相識的人?”


    包括馮君幼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想到段熙雲會在此時問出這句奇怪的話。


    “我馮家可高攀不起你這位大名鼎鼎思雲觀的少年大俠,你我素不相識更無絲毫交情。”馮君幼語帶嘲弄的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剛才我觀你與人比武時也學了幾招馮家劍法,現在我再用馮家劍來和你打。”


    段熙雲此言一出全場無不大驚,特別是龍潤生因為他最清楚剛才段熙雲所使的龍家劍法確實是他在觀戰時無師自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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