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眾臣一下子有些懵圈,這皇上是想削弱傅大將軍的勢力啊。


    可就算除去傅廷燁的將軍一職,可他頭上還頂著一個王爺稱號。


    一時之間,輿論四起,就連別院的華輕雪都聽到了這一消息。


    “夫人,你說這皇上是什麽意思?”盧正清將聽到的消息告訴給華輕雪。


    華輕雪皺著眉頭,在天牢的時候太後就曾明確的表示,傅廷燁的存在是一個威脅。


    而如今李景楠公然的以傅廷燁的受傷為由,剝削了他一部分兵權,顯然起了防範之心。


    “自古君王都忌憚手握重權之臣,就連李景楠也不例外。”華輕雪的心情有些複雜,她現在什麽都不想管,隻盼望著傅廷燁能早日歸來。


    盧正清聽完歎了一口氣。


    “你別太過於擔心,將軍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別再病倒了!”盧正清道。


    華輕雪的身子原本就虛弱,三災五難的,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我知道了,你也是,最近一直在忙理學院的事,臉色好差,快迴去吧,也好陪陪慕語和孩子。”華輕雪微笑著道。


    被華輕雪這樣一說,盧正清發現自己這些日子真是忙得有些昏天黑地,每次迴去後,母女二人都已睡了過去,早晨又不等二人醒來,自己又開始忙,心裏頓時湧入了一絲愧疚之意。


    “那我就先迴去了,你要保重身體!”盧正清又叮囑她一句,便不再停留,匆匆迴去。


    華輕雪看著盧正清離去的背影,想到他與羅慕語彼此陪伴,而自己卻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等傅廷燁迴來。


    心裏生出些許羨慕,華輕雪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心尖苦澀。


    ……


    皇帝的旨意傳到軍營,海士軒還在自己的帳篷裏醉得一塌糊塗,絲毫不清楚外麵發生的事。


    直到晌午,他睜開眼睛,頭部一陣陣鈍痛。


    他皺著眉頭,一手揉著發痛的頭,一邊坐起來,營帳裏充斥著酒氣。


    他迴想昨天晚上的事,隻記得自己從將軍那裏迴來,一個人抱著酒壇喝酒,然後……喝著喝著,突然進來了一個人把他的酒壇子搶走了。


    剩下的……他記不太清了。


    海士軒揉了揉頭,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出帳篷。


    他往秦老五那裏走著,卻發現今天有些不太正常,軍營裏氣氛壓抑。


    “老五!老五!”還沒進秦老五的帳篷,海士軒就開始扯著嗓門喊他。


    “海參將,秦副將不在帳篷裏。”一個士兵見狀,連忙過來對他說道。


    海士軒一聽不禁問:“那他去哪了?”


    士兵迴答:“秦副將出去了。”


    海士軒心裏頓時有些擔心,秦老五能去哪?無非是去將軍那裏,從找到將軍後,他就還未去過。


    “今天出什麽事了,我怎麽感覺所有人都不對勁呢?”海士軒皺著眉問。


    “您不知道嗎?”小士兵驚訝的看著他。


    “知道什麽?我這剛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海士軒有點蒙,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士兵,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朝廷那裏傳來了消息,削去了將軍的官職,收迴虎符。”


    “什麽?!”海士軒震驚,將軍為這大齊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怎麽沒有獎賞反而還被削去了官職?


    “朝廷已經催促了幾次迴京,可將軍這裏一直都沒有要迴京的消息,秦副將把日子一拖再拖,小皇帝在大殿之上當場就怒了……”


    海士軒聽完,頓時明白了為什麽秦老五一直催促自己盡快和將軍商量歸京的日子,原來是這樣……


    他一拍額頭,覺得自己竟然有些糊塗,將事情耽誤了這麽久,害的朝廷對將軍起了疑心。


    “等秦副將迴來後,立即通知我。”海士軒吩咐道。


    今日老五一定是去和將軍商討迴京的日期了。


    ……


    秦老五駕著馬趕到了茅草屋,見傅廷燁坐在院子裏,程婉妙正在一旁和他說話。


    “將軍。”秦老五下了馬,向傅廷燁行禮。


    傅廷燁微微揚眉,看向陌生的秦老五,眼神裏透出疑惑。自打他醒來,見過最多的便是海士軒。


    程婉妙便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表哥,這是你手底下的副將,表哥不記得了嗎?”


    傅廷燁眉頭蹙起。


    程婉妙的嘴唇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個秦老五向來不喜歡自己呢。


    秦老五知道傅廷燁失憶,但是沒想到傅廷燁竟忘得這麽徹底,他心裏一涼,很不是滋味。


    “將軍,末將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相商。”說著,秦老五瞥了一眼程婉妙。


    程婉妙卻沒有迴避的意思,不緊不慢吹著碗裏的湯藥,有些得意的向秦老五看過去。


    秦老五對上她那雙挑釁的眸子,手攥成拳,硬是忍住了心裏想要罵娘的粗話。


    這時,傅廷燁冷漠道:“婉妙,你迴屋去。”


    “表哥……”程婉妙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很不願意。


    秦老五頭皮發麻,隻覺得後背脊梁炸出一層雞皮疙瘩!就連傅廷燁也不適的皺了下眉頭,臉色難看。


    程婉妙見傅廷燁臉色變了,便不情不願的迴屋了,心裏卻牽掛著外頭,唯恐秦老五會對傅廷燁說出華輕雪的事。


    她將自己藏在門後,使勁的想要聽清他們聊什麽。


    可是也不知為什麽,那個嗓門一向粗獷的秦老五,今日說話的聲音壓得尤其低,而傅廷燁時不時點點頭,偶爾開口說話也是隻字片語。


    程婉妙聽了半天,沒聽到任何內容,心裏不免焦灼。


    她已經照顧傅廷燁好多天了,偏這男人冷心冷肺的,到如今也沒個好臉色,若是不能趁著迴京前拿住他的心,隻怕會出變故。


    思及此,程婉妙更心焦了。


    秦老五與傅廷燁在外麵沒有聊太久,程婉妙看準時機,見秦老五跨馬離開,她立即從屋裏出來。


    “表哥,你的藥涼了,我拿去熱一熱。”


    程婉妙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為了抓住傅廷燁的心,這些活竟也做得有模有樣。


    她熱好了藥,親自端出來,拿著湯勺想要喂傅廷燁。


    傅廷燁卻皺眉,覺得麻煩,一勺一勺的喝還不知要喝到什麽時候去,他將碗端過來,仰頭一口全喝了。


    隨即把空碗遞迴給程婉妙。


    程婉妙愣愣的接過來,有點傻眼……


    “有事?”傅廷燁問她。


    程婉妙訕訕道:“表哥,你們剛才……在聊什麽呀?軍營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傅廷燁聞言看向程婉妙,這一眼,冷漠中帶著意味深長,程婉妙心尖一顫,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她不敢再問了。


    ……


    幾日後,程婉妙隨傅廷燁迴盛京。


    華輕雪得知傅廷燁迴來的消息,歡喜至極,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明媚。


    “夫人、夫人!將軍迴來了!”喜兒興高采烈的跑進屋。


    華輕雪一下子站起來,臉上帶著無法抑製的激動之色,問道:“將軍在哪裏?”


    “將軍現在城門口,要往宮裏去呢!”喜兒心裏也樂開了花,夫人終於把將軍等迴來了。


    “走,我們去迎將軍。”華輕雪說著便往外走。


    盛京城門外,陳遠奉命在此處等待傅廷燁,因為傅廷燁的將軍一職被免,陳遠便改口喚傅廷燁為王爺。


    傅廷燁坐在馬車中,遮風的門簾卷起,端坐在裏麵的男人身形英武挺拔,神情冷漠。


    他現在失憶了,看到眼前這些陌生麵孔,隻覺得膩煩。


    這時,不遠處一輛馬車駛來,陳遠臉上帶起笑意,道:“知道王爺迴來,夫人這是等不及想要見王爺了。”


    夫人?


    聽到這個詞,傅廷燁心中微動。


    秦老五看著那輛快要駛過來的馬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將軍失憶了!


    這讓華輕雪瞧見,還不知該怎麽解釋!


    此時華輕雪從馬車上下來,瞧見眼前的傅廷燁,長久以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隻是見他滿臉胡茬,好似自己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模樣,不免又有些心酸。


    正準備上前,瞥眼見傅廷燁的馬車後麵,還有一輛式樣精致的馬車,門簾掀起,程婉妙坐在裏麵朝她笑了笑。


    華輕雪愣在原地,臉上一片迷茫。


    她有些迷糊了,為何程婉妙會和傅廷燁一起迴來?……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難不成傅廷燁都和程婉妙在一起?


    這個念頭讓華輕雪心裏發冷。


    她張了張嘴,覺得自己應該問些什麽,卻不知從何問起。


    大腦泛空,身上忽地一沉,卻是多了一件厚重的狐狸毛大氅。


    “外麵冷,你出來做什麽?”傅廷燁皺著眉,握住她的手,“手這麽涼!”


    華輕雪瞬間麵紅耳赤,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什麽的……那麽多士兵都看著……尤其那個陳遠,眼裏的戲謔根本連遮都懶得遮掩!


    “我……我出來接你……”她低著頭,聲若蚊呐。


    傅廷燁掃了眼四下,沉吟片刻,拉著華輕雪一起坐進馬車,隨手一拉,那卷起的毛氈門簾立即垂下,將馬車裏麵擋得嚴嚴實實。


    “嗤……”不知是誰笑了一聲。


    陳遠笑得吊兒郎當:“久別重逢,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秦老五是想笑不敢笑,硬憋出一臉嚴肅,揚聲道:“進城!”


    城門大開,隊伍緩緩前行,城中百姓聞訊而來,飛快的將道路兩側圍得密密麻麻!


    “大將軍迴來了!”


    “大將軍打跑了遼狗!大將軍打贏了勝仗!”


    “傅大將軍迴來了!……”


    人們奔走相告,滿城熱鬧沸騰。


    程婉妙與丫鬟紫娟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百姓喊著一句句讚頌的話語,絲毫無法體會喜悅。


    怎麽迴事?


    傅廷燁……不是失憶了嗎?為何還會認得華輕雪?


    程婉妙心中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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