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蕭翰牢牢的盯著華輕雪,不放過她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應。


    可惜華情緒的臉上除了嫌棄就是嫌棄:“你想多了。”


    她幹嘛沒事激怒他,又不是閑得發慌,不過這人還真是自戀到無邊。


    “哼。”蕭翰察覺到華輕雪緊鎖的眉頭,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弄疼了她,放開她來。


    這一天的行程無波無瀾,果然如蕭翰所說,他們在傍晚的時候抵達了劍門。


    卻不是正常的靠岸,而是在距離港口一段距離的地方,一條小船前來接人。


    小船避開了有侍衛盤查的港口,抵達的是野渡無人的岸邊。


    至此,蕭翰的人馬又多了起來,華輕雪前後左右環顧,光是岸邊等著的人已經有不下二十來個大叔。


    而自己要對付一個祁連琤尚且不足,更何況是如此多的人。


    由此看來,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也難怪蕭翰一路上都不鎖她……還真是沒有這個必要。


    劍門算是比較大的城市,至少華輕雪一行人來到的一條街道上麵,舉目望不見街道的盡頭,看來應該居於盤水城和盛京城中間的一個人繁華城市。


    他們並沒有住進客棧,而是一處私宅,十分低調的四合院。


    由於三麵環江,因此下人送來的飯菜多是河鮮,但華輕雪此時吃什麽都索然無味。


    她不挑剔,足足的吃了兩碗飯,喝下一碗湯,然後躺到床上,準備足足的睡一覺。


    養足精神,才能更好的戰鬥啊。


    蕭翰和祁連琤自從來到四合院裏麵,似乎忙碌起來,隻是將她關在這間屋子裏麵,門口派了人守著,華輕雪躺在床上,吹滅蠟燭之後,就看見那兩隻碩大的身影,宛如兩尊門神。


    蕭翰這邊,收到不少密折,之前在盛京周旋,後來又要親自押送華輕雪,倒是讓他不知道,遼國國內發生了這麽多事,雖然很多都是政治鬥爭層麵上的小打小鬧,可是卻有一件,讓他十足的煩悶。


    那就遼帝對他辦事多有不滿,後宮的王妃又暗中挑唆,遼帝甚至有意將他的二哥立為儲君。


    他想起臨走之時,遼帝對他的囑托,如果有可能,盡量收買司兵夫人拿為己用,如果能夠辦成這件事,就立他為儲君。


    可如今他出師未捷,遼帝便有了改變主意之心,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可是憂愁司兵夫人之事?”一旁的手下是蕭翰的心腹之一,信任程度不亞於祁連琤,因此很多時候能夠推心置腹的談一些事。


    蕭翰點點頭:“我想要她的真心。”


    那人一聽這話,卻猛地嗤笑一聲:“殿下,不是我要笑你,而是你傻。”


    蕭翰倒是不明所以的看他:“為何?”


    那人端起一杯酒來:“殿下,先敬你一杯,如果接下來的話有對不住的地方,這杯酒算是我賠不是了。”


    蕭翰眸光深沉,端起酒杯輕輕一碰,兩人隨即無聲一飲而盡。


    那人開口說來:“殿下是什麽身份,那女人是什麽身份,如此這般想要求取真心,必然千難萬難。”那人說到這裏頓了頓。


    蕭翰也知道對方算是客氣,其實本話應該是,一點可能都無。


    這點,或許他自己早就知道,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可是殿下,以你的身份,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又有何難呢?”那人繼續說一句,意味深長的笑了。


    陰險又邪惡的笑容。


    蕭翰不是傻子,自然懂。


    人有時就是這樣,明明這個辦法想過,可是卻被自己否定了,但如果有一個人跳出來建議,又會覺得這樣做其實無可厚非,大家都能理解的吧。


    蕭翰心中便已經有了主意,當下不動聲色,默然轉移話題,再沒談到此處。


    那幾人哪裏會不懂殿下轉移話題的用意,因此也是心照不宣。


    酒過三巡,眾人紛紛借口離開,蕭翰獨自留在屋裏,自顧自的斟起酒來。


    “祁連琤。”冷不防,他叫了一聲。


    祁連琤迅速從門外進來,候在一旁,蕭翰卻並不急,再次喝下了一壺酒之後,才站起來往外走。


    祁連琤微微一怔,眼看蕭翰已經走在前麵,又趕緊跟上去。


    總覺得殿下今晚有些……有些不同。


    他跟出來之後,終於發現殿下的不同是為何,因為蕭翰徑直走去的房間,正好是華輕雪的屋子。


    “你們下去吧,這裏有祁連琤就行。”抵達門口之後,蕭翰淡淡的吩咐,那兩人隨即點頭退下,祁連琤默無聲息的輪崗換班,站在門口。


    眼睜睜的看著蕭翰推開了門走進去,他似乎聽到自己的心髒猛的跳動了一下,霎時,腳步動了動,似乎極力想要跟進去……可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他沉默了。


    蕭翰推開門,裏麵黑暗一片。


    他有些踉蹌,卻又穩穩的站定,隔了一會兒才能漸漸適應屋裏的光線。


    房間裏極其安靜,床上的帷幔是垂落的,難不成她已經睡了?


    “華輕雪。”


    他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迴應。


    按理說,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隱藏自己進來的事實,他想讓華輕雪知道,他進來了,他來了……那麽女人,應該知道他要做什麽。


    蕭翰喝了些酒,雖然不至於醉,卻不知為何,此刻他發現自己有些醉的厲害,緩緩的靠近那床……


    難道女人真的睡得著?他可要認真的看看。


    得到一個女人又有何難……得到之後,又何愁她不跟著你呢……


    蕭翰想到這裏,伸手將那擾人的簾子抓了開來,隻是下一刻,他發現床上空空如也,華輕雪並不在裏麵!


    什麽?!


    蕭翰微微一怔,隨即敏銳的發現自己身後有一道風聲響起。


    不好!


    他心中警覺一聲,隨即敏捷的躲開來,卻被華輕雪驟然丟來的花瓶砸到了手臂!


    啪的一聲,那花瓶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蕭翰的酒醒了幾分,心中卻有一絲意外的欣喜:“怎麽,你終於願意出來了?”


    有種貓捉老鼠的快感,果然,男人跟女人的樂趣還是在房間裏才好發揮。


    他笑了起來,在夜晚黑漆漆的房間顯得恐怖陰森。


    “蕭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他的意圖華輕雪已經感知到,隻是沒有想到,之前還對他存在一絲一毫君子之風的感念真是大錯特錯!


    蕭翰緩緩的朝她走去:“華輕雪,別怕,很快就過去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著別人,可是我不介意,等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以後,你就會愛上我的。”


    “你變態!”華輕雪後退,可是門口有祁連琤,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隻能退!


    退……又能退到哪裏?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對,你罵我,狠狠的罵吧,我寧願在你這裏做小人。”他說著,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一個本來想要借酒發瘋,卻又發現自己十分清醒的矛盾體。


    蕭翰眼睜睜的看著華輕雪沒有退路,隻能抵在牆邊的博古架上麵,單薄脆弱的身影,怎麽看都讓人心生憐憫,讓人心有不忍……可是,誰叫她是華輕雪呢?


    是震懾遼國鐵騎的最終原因。


    拿下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拿下了齊國,甚至整個地圖上的國家。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厲害。”蕭翰狠下心來,猛地撲了上去,將華輕雪牢牢的抓住,下一刻,便伸手去拉扯她的衣服。


    “不!不要!”華輕雪又慌又急,卻又明明知道自己掙脫不了對方,兩人拉拉扯扯,最終噗通一聲滾在地上。


    華輕雪被摔得頭暈背疼,可又顧不上這些,外衣已經被蕭翰扯了下來,她快要哭了。


    “救命!救命啊!”華輕雪有些絕望,突然就想起那晚跟傅廷燁拜天地,花好月圓,傅廷燁卻很珍惜她,答應等到三年孝期滿兩人才真正完婚。


    “不!你等等……我跟傅廷燁,已經是夫妻了!”華輕雪想到這裏,趕緊說出來:“你也知道傅廷燁的脾氣,你這樣做,是奪妻之恨,他會找你拚命的!”


    蕭翰果然停下一分動作來,眼中血絲分明:“你跟他已經是夫妻?!”


    “是的是的!”看來這個話題能讓他從瘋狂之中冷靜下來,華輕雪趕緊點頭。


    蕭翰果真恨得磨牙,冷笑一下:“可是我不在乎呢。”


    他說著,驟然低頭吻下來,華輕雪轉頭錯過去,驚險又害怕:“不要!我介意,我十分介意,你要是這樣做……這樣做的話……”


    蕭翰沒有吻到她,動作微滯,不禁有些好奇她的迴答。


    華輕雪也是發了狠,狠狠的蹬他:“再不濟,我還有三尺白綾呢!”


    這……這是寧死不屈呢?!


    蕭翰的心裏猛地就抽了一下,三尺白綾……她就是這樣死的。


    悠悠……那個女孩,本來心儀的人是自己,卻硬生生的被父皇許配給了二哥,而新婚夜之後,她就這樣走了。


    沒有留下一字一言,走的狠絕,一如她性格裏的灑脫不羈。


    誰說女子不如男。


    為什麽悠悠的話會在自己腦海之中出現?


    蕭翰有些煩亂,卻並沒有放開華輕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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