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女人。可是我做不到。對不起,高博,對你我也沒做到。我沒法麵對你和於麗麗的事,也沒法和你共同去處理這些事。這件事對我來說就是死結,我打不開。對周予浵也一樣,我沒法不顧忌他母親的想法,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享有他的愛,萬一我真得就懷不上孩子怎麽辦?”安嘉宜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些,又轉為輕歎:“愛情是愛情,孩子是孩子,婚姻裏愛情並不能代替孩子的位置。”

    在安嘉宜的低聲絮語中,高博終於明白他和嘉宜的之間結就算是能解,也已經遲了。

    高博久久的看著安嘉宜,話都堵在嘴邊,卻終究無法開口告訴她,她已經懷上孩子的事實。

    安嘉宜看著同樣苦惱的高博,歎氣道:“對不起,高博,我知道自己現在越來越神經質了,這不好,很不好,所以我才決定遠遠離開這裏。高博,我是個再糟糕不過的女人,是不是?”

    高博無法迴答安嘉宜的問題,隻好安慰她道:“嘉宜,你別亂想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還有些檢查的單子,我要去交費。你閉上眼睡會兒吧,也許醒了,就什麽煩惱就沒有了。”

    高博走出輸液室就給嘉宜的家裏打了個電話,轉彎,卻意想不到的碰到了周予浵。

    將手中的單據交給了周予浵,高博也放下了照顧嘉宜的責任和心願。

    一切都不同了,當醫生保證說青黴素並不會傷害腹中的胎兒,反而是不及時消除炎症更可能影響到胎兒時,他依然不能放心大膽的做出肯定的判斷,因為那不是他的孩子,高博覺得他擔不起這責任,很顯然嘉宜的父母或是周予浵才是更合適的人。

    嘉宜的苦惱也許睡一覺醒來就能煙消雲散;

    高博知道他的苦惱,隻有在真正放下嘉宜後,才能消除。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從這一刻開始。

    周予浵順著指示牌到了輸液區,四處找著安嘉宜,正要推開vip輸液室的門,卻被一個剛從對門公共輸液室出來的小護士叫住了:“唉,你走錯門了吧,那裏麵是個孕婦一人正休息,她老公交費去了。”

    周予浵揚揚手中的單子,彬彬有禮的解釋道:“我才是她丈夫,剛才那人是她哥。”

    小護士滿臉狐疑的接過了周予浵手中的單子,看了一眼患者姓名:“安嘉宜?”便領著周予浵進了vip輸液室。

    小護士看了看輸液勾子掛的牌子,患者姓名果然也是安嘉宜,便丟下周予浵出去了。

    病床上,安嘉宜閉目睡得很熟,周予浵坐在床邊看著她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她有了他的孩子,這感覺是如此的奇妙,一個孩子,不僅是愛情的結晶,也是他和她的生命共同的延續。他知道嘉宜因為孩子的事糾結,可是他不想跟她說沒有孩子是沒關係的話,他們還沒有努力過,為什麽要先放棄先認輸?潛意識裏,周予浵從來沒認為過他和嘉宜會真的沒孩子,可孩子並不是讓他們在一起的理由,愛情才是。他知道他們終究會在一起的,卻也沒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熟睡的安嘉宜是被周予浵的手機鈴聲驚醒的,周予浵伸手握著她的手安撫著,接通了手機:“淩總?”

    電話那頭,淩軍被周予浵這聲稱唿生生嗆住了,淩軍主動給周予浵打這電話不過是迫於淩霜的壓力。葉盛榮打電話給淩霜,抱怨淩軍和周予浵的龍虎鬥讓他夾在中間難做人,特別是請安嘉宜到華山飯店去住宿有些過分了。

    本質上淩霜是個孤標自傲的女人,她不能容忍淩軍這上不了台麵的做法,影響了淩家人的風度。況且有時候有的人其實就是個小人物,本來注定是無足輕重的活一輩子的,可如果在合適的時候犧牲了,那就成了人人景仰的烈士了。淩霜覺得,以周予浵的脾氣,對安嘉宜的陷害,反而是成全了安嘉宜,淩霜不能相信自己的哥哥這麽愚蠢:“哥,你鬥不過周予浵你就離他遠點兒,從他身邊一個女人身上下手,算什麽本事?何況周予浵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嗎?他能吃你這一套?!”

    和淩霜一樣,淩軍是個不屑耍陰謀的人,如果實在必要,那他也是陽謀,所以他才毫不避諱的留下許多線索,讓周予浵查到那三家公司都是他的勢力。

    淩霜的指責讓淩軍很窩火,他至於那麽不上道麽?做過的事,他從來不怕承認,何況他布這個局的目的本來就是向周予浵和有關方麵宣告,j省的地產業會因為他淩軍的介入重新洗牌。

    淩軍幹笑了兩聲,便道:“淩總?予浵你連一聲二哥都不屑叫了?招標的事是我布的局,這事我本來就沒想過要瞞你,我這麽做隻是想讓相關部門的人換換腦筋或者換換人,予浵,你在j省也算是吃了幾年的獨食了,我要的隻是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並不是針對你。真要是玩你,我這局布得就沒這麽輕鬆了。”

    周予浵低眉輕笑:“嗬嗬,淩總用心良苦,可是你這局布得散了點了,禍不及妻孥,淩總你這打擊麵太大了吧?”

    淩軍沉默了會,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安

    小姐的事和我無關,。”

    周予浵臉上頓時沒了笑意,卻還是溫和的提醒道:“淩總,你收買去的人就該算是你的子了,總不能說他做的事都和你無關吧?”

    周予浵一直都是斤斤計較的人,淩軍無話可說:“那就記在我帳上吧。”

    周予浵也默默的掛了手機。

    安嘉宜問周予浵道:“出了什麽事嗎?淩軍的電話?”

    周予浵皺了眉頭,又展開,搖頭笑道:“沒什麽事,淩軍和我打個招唿,招標的事他和我鬥著玩呢。”

    “嗬!”安嘉宜深深的不以為然道:“有你們這麽玩的嗎?”

    周予浵笑把臉埋進安嘉宜的腋窩處道:“男人們都這樣,喜歡拚鬥廝殺。嘉宜,男人在外麵拚世界,女人們在家孕育、守護家庭,這都是從遠古時代就開始留在人類基因裏的東西,沒法改變的。”

    安嘉宜隻覺得心酸,為什麽偏偏是她的基因出現了問題?

    周予浵的腦袋低伏著,露出後腦勺處好看的發際,安嘉宜伸手輕撫著周予浵毛茸茸的腦袋,心裏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她和周予浵注定不能有孩子,那麽他們可不可以把彼此當做自己的孩子?

    輸液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安教授夫婦看著眼前的情景,愣住了。

    身後的小護士說道:“就這間,進去啊,安嘉宜她老公一直在裏麵守著呢。”

    嘉宜聽見這話,紅了臉,叫道:“爸,媽!”

    安教授夫婦打著哈哈進了屋,看著周予浵不知道說什麽好。

    周予浵鎮定的站起身,老著臉皮招唿道:“爸,媽,你們來啦。”

    安嘉宜吃驚的張大了嘴,看著周予浵。

    嘉宜媽媽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打電話給他們告訴他們情況的是高博,等他們到了,等在這兒的,卻成了周予浵,這樣的自然過渡,也不是不好。

    嘉宜媽媽顫巍巍的答應道:“唉…你辛苦了。”

    安教授卻是一言不發。

    周予浵再接再厲:“爸媽,我希望能跟嘉宜盡快結婚。”

    跟著進了輸液室的小護士忍不住看了看周予浵,謔,原來是先上車後補票,老丈人不同意也不行啊。

    這孩子都有了,當然是越快結婚越好,嘉宜媽媽接腔道:“我們是沒問題,可你父母…”

    安教授打斷了妻子的話:“我隻希望

    我女兒幸福就好。”

    周予浵看著安教授夫婦,誠懇的保證道:“爸媽,我不敢保證嘉宜和我在一起後就一定無憂無慮,完美無缺,可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麽事兒,我都會陪在她身邊,不會鬆開她的手,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

    安教授審視著周予浵,終於表態道:“那我就祝你們將來能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爸爸”安嘉宜驚訝的叫了一聲,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突然逆轉。

    周予浵轉身走到嘉宜床邊,牽起嘉宜的手笑道:“哦,對了,嘉宜,我應該先向你求婚的,嘉宜,嫁給我好不好?”

    看著父母鼓勵的目光,麵對著忽然又送到眼前的幸福,安嘉宜完全沒有拒絕的能力,卻還是有些掙紮:“周予浵,我懷孕的機率會比較低,你真得不會在意嗎?”

    小護士隻覺得莫名其妙:“咳,你不是都懷孕了嗎?”

    安嘉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周予浵笑著比劃道:“嘉宜你看,一個標準的足球門本來是這麽大的,可是把縮小一點,也不代表點球就沒有罰進去的可能。你懷孕了,是真的”

    這帥哥哥說話真夠繞的,你就直接誇自己的小蝌蚪特精神不就完了嘛。小護士鄙薄的看了一眼周予浵,上前準備給安嘉宜懷吊瓶:“安嘉宜,對吧,下瓶是青黴素滴液,皮試做過了吧,給我看看手腕。”

    安嘉宜嚇了一跳,立刻清醒過來,猛得抽迴手,緊張兮兮的說道:“可我發燒了,還…還暈倒,這掛的什麽水,會不會影響孩子?”安嘉宜說著就想拔掉手上的針頭,周予浵連忙摁著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嘉宜,我問過醫生了。”

    小護士也不客氣的訓道:“你不窮緊張就行了,孕婦生病的多了,不治療才會影響孩子。”也許是覺著自己的態度生硬了點,小護士緩和了語氣給嘉宜寬心道:“沒關係的,你要樂觀,越是在薄地上能下種的種子,生命力越強,你們肯定能有個健康又聰明的孩子的。”

    “對對對”周予浵和嘉宜媽媽都連聲附和,連安教授都頻頻點頭。

    隻有安嘉宜不是滋味,看著周予浵微笑著眯了眯眼睛:“什麽叫越是在薄地上能下種的種子,生命力越強?”

    周予浵幹笑著將皮球踢給了安教授:“嗬嗬,嘉宜,其實我也是五穀不分的,農業方麵的事你還是問爸吧。”

    安教授看著女兒,嚴肅認真的說道:“嘉宜

    ,好好過日子吧。”

    安嘉宜有些委屈的看著周予浵,周予浵笑著緊握著嘉宜的手,鼓勵道:“過日子有什麽難的,嘉宜,我們會幸福的。”

    安嘉宜豪氣頓生,迴握著周予浵的手道:“嗯,還有寶寶。”

    ——正文完——

    【2010年4月14日—5月9日新增4篇番外】

    番外一

    番外之胎教

    嘉宜第一次感到胎動的時候,正做著夢。

    一個渾厚的聲音說著諸如“這是誰誰的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之類的話,嘉宜看見一個宇航員穿著白色的宇航服走出太空艙,邁出了那曆史性的一步,那腳步聲並不重,卻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安嘉宜一驚,就醒了過來。

    正捧著《胎教百科大全》挑燈苦讀的周予浵忙伸手摁住嘉宜的胳膊,側身過來問道:“怎麽了嘉宜?”

    安嘉宜努力的迴憶著夢中的情形,輕聲道:“我夢見…有人踩我的肚子。”

    周予浵將嘉宜圈在臂彎中,安慰道:“沒事的,嘉宜,那是做夢,誰敢踩你的肚子?”

    一個女人懷孕了,那便意味著她會更情緒化,敏感的時候會更脆弱,大膽的時候會更無畏。

    周予浵在經過一係列事件的強化訓練後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應付局麵了。

    安嘉宜想起了細節:“是個宇航員,好像是第一個登上月球的那個人。”

    周予浵瞪著安嘉宜烏黑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麽,伸手摸進嘉宜的睡衣,放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很是期待的問道:“嘉宜,會不會是寶寶在踢你?”

    安嘉宜也有些期盼,屏息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腹中的寶寶很給麵子的又動了一下,安嘉宜驚喜得摟住了周予浵的脖子:“真的是寶寶在動!”

    周予浵也很興奮,低頭親了嘉宜的額頭道:“嘉宜,你真棒!”隨即便輕伏在嘉宜的肚子上聽動靜,卻隻聽到了咕嚕咕嚕象小魚吐泡泡一樣的聲音。

    嘉宜撐起身體,半臥著,歪頭看著伏在她肚子上的周予浵覺得甜蜜又好笑。

    周予浵親了親嘉宜的肚子,嚴肅的說了句:“好了,小家夥,乖乖睡覺吧,爸爸媽媽要慶祝一下登月成功!”便抱住了嘉宜。

    安嘉宜皺了眉笑,伸手刮了下周予浵的鼻子,嗔道:“哪有你這樣做爸爸的,

    一點都不正經。”

    “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了。”周予浵伸手捉住安嘉宜的手,笑道:“寶寶也會感覺到的,他會知道爸爸愛媽媽,也愛他。”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荷爾蒙分泌旺盛,嘉宜也很想要,可是卻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寶寶現在越長越大了,你會不會壓著他?”

    周予浵吻著嘉宜耳後最敏感的神經,低聲保證道:“放心,嘉宜,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愛你。”本來愛撫著嘉宜肚子的手便緩緩上遊。

    在周予浵的低聲蠱惑中,安嘉宜的警戒意識漸漸融化,隻放軟了身子,貼在周予浵的懷抱裏。

    周予浵便如他允諾的那樣,動作很是溫柔,嘉宜從他隱忍的唿吸中能感覺到他的克製。

    可是這纏綿溫存的起伏,讓嘉宜隻覺得自己猶如一葉輕舟在清風徐來的湖麵上自在搖晃,那種舒服會讓人有些暈眩。

    嘉宜冷不丁的有些擔心,便輕聲斷斷續續地問道;“我們這樣……嗯……寶寶……寶寶會不會暈……有暈船的感覺?”

    周予浵盡最大的努力,容忍著安嘉宜的三心二意,隻在她耳邊低聲保證道:“不會的,這樣,我們的寶寶……才不會暈船暈車…或者暈機的……”

    可是小船的顛簸卻忽然頻繁激烈了起來,可那幅度卻被刻意的控製了,快意的彼岸仿佛就在近眼前,可是卻失之毫厘,怎麽也到不了,安嘉宜被丟在了那一點上,上不去也下不來,終於明白了什麽叫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可是肚子裏的周希希小同學蜷著身子卻舒服愜意得很,睡得美滋滋的。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寶寶都喜歡搖搖籃,也有很多人天生得不暈車暈船……

    生命中還是有很多奧妙值得從各種角度去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

    隻不過周予浵對寶寶的胎教並不限於暈車訓練。

    肚子中的寶寶一天比一天更頑皮,安嘉宜發現寶寶越來越喜歡以一種固定的節奏不停地踢她的肚子。

    嘉宜知道五個月以後,寶寶就會有正常的胎動,可她還是直覺寶寶這動作更象一種對現狀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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