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必將我考慮進去。”

    沈熙之聽了周予浵的話,苦笑了笑,他何嚐願意考慮周予浵,隻是…,沈熙之輕歎著說道:“予浵,你還真是辜負了淩霜的一片深情。”

    然而一如淩霜所知,周予浵確實是個涼薄的人。

    周予浵一直知道因為淩霜的長情,所以在一般人看來他便顯得薄幸。

    可是周予浵沒想到連沈熙之也會這樣的淺見,便皺眉道:“熙之,我以為隻有被寵壞的孩子才會覺得他付出了深情就應該也必須得到同樣的迴報。”

    沈熙之心裏對周予浵的話是認同的。沈熙之在感情上一直講究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雖多情,卻從不死纏爛打,隻是,他希望淩霜也能聽得到,聽得明白。

    周予浵見沈熙之默不吭聲,便覺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生硬了。對淩霜和沈熙之的好事,周予浵從來是樂觀其成的。沈熙之是個對女人很溫柔的家夥,他既然對淩霜動了情,淩霜跟了他倒也絕吃不了虧。

    可在周予浵看來沈熙之是個綿和細致的性子,無論怎樣周予浵不希望他和淩霜的往事在沈熙之的心裏留有芥蒂,便笑嘻嘻的說道:“熙之,要不你待會兒跟嘉宜聊聊,她也和你似得,認定淩霜更適合我,你們倆好好琢磨琢磨,擬一個詳實的可行性報告書來,也許我看了改主意了也說不定。”

    沈熙之笑罵道:“周予浵,你有多遠滾多遠去!你這樣子根本就是欠揍!”

    周予浵哈哈一笑,正色對沈熙之道:“熙之,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勸你一句,當你好奇去探究一個女人的喜怒哀樂,又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時,你心裏其實已經就有她了,所以和淩霜分手的事你再慎重考慮考慮。”

    沈熙之心中一動,問道:“你真得愛上了安嘉宜?”

    周予浵皺了皺眉,對另一個男人承認自己愛上了安嘉宜,這種事周予浵以為非常的肉麻。

    便遲疑著說道:“嘉宜…”念著嘉宜的名字,周予浵微微一笑,歎氣道:“我一開始也真就是好奇她而已,可是熙之,當你了解一個女人入細入微後就不可能再放下她了,就這麽簡單。”

    沈熙之笑,語氣沉痛的說道:“原來是好奇害死貓啊。”

    周予浵聽了這話倒也笑得開心,他和沈熙之一向交好,知道沈熙之突然的情緒低落還患得患失,一定是在淩霜那裏吃了癟,便熱心的點撥道:“熙之,淩霜再要強也是女孩子,這大是大非的問題

    還得你來拿主意。關鍵時候你不能手軟,要堅決拿下。”說著便做了個堅決撲倒的手勢。

    沈熙之看著周予浵有些冒汗:“淩霜和嘉宜…”

    周予浵不以為然的說道:“毛主席說得好,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溫柔的女人喜歡被寵溺的感覺,強悍的女人喜歡被征服的感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沈熙之有些汗顏。客廳裏,淩軍陪客人們下樓。沈熙之忙招唿周予浵也走出了書房。

    淩軍看著他倆笑道:“你們倆個也太英雄氣短了吧,就抽根煙的功夫就都不見人影了。”

    周予浵笑道:“我和熙之私下切磋學術問題,旁聽的不適合太多。”

    葉盛榮打趣道:“所以你倆單給倆位美女開課是吧。”

    周予浵兩手一攤,笑道:“還真沒看見她們倆人。”

    客廳裏的笑聲,隱隱傳到了露台上。安嘉宜和淩霜默然無語。

    深秋的夜晚,寒氣逼人,安嘉宜隻覺著心都縮成了一團,便平靜的說了句:“淩總,把別人踩在腳底下,並不能使自己更高貴。我一直以為你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沈熙之是個君子,你該配得起他的。”就抽身迴了客廳。

    正說笑著的周予浵見大夥兒目光都笑看著他的身後,便也轉過身去,卻驚奇的看見安嘉宜和淩霜一前一後,走出了書房,可是倆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周予浵掃了沈熙之一眼,又迅速的在心中迴味了一番,覺著自己仍可謂是君子坦蕩蕩,便上前握住安嘉宜的手,笑道:“你和淩霜在露台上聊天麽?怪不得我沒找著你們人。”

    掌中安嘉宜的手冰涼如鐵,周予浵皺起了眉頭,卻笑著對淩軍說道:“二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其他客人見狀也紛紛告辭,淩軍和淩霜便也微笑著送客。

    到了門廳處,周予浵拿起安嘉宜的風衣幫她披上。

    淩霜輕唿了一口氣,那個敏感高傲的少年真得已經不在了,眼前的是體貼著別的女子的陌生男人。

    當貓愛上老鼠

    周予浵帶著嘉宜開車離開。周予浵知道安嘉宜大約是生氣了,可他拿不準安嘉宜是因為聽到他的某句話生氣了,還是和淩霜聊得不愉快,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所以周予浵隻是專心的開著車,靜等安嘉宜的發作。

    可嘉宜蜷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聲不吭。

    嘉宜是憤怒的,淩

    霜惡意的責難,周予浵出人意料的表白都讓她覺著同樣的憤怒,因為嘉宜覺著她看到的是同樣的傲慢和居高臨下的態度。

    也許是剛才站在露台上時間太長了,安嘉宜隻覺著心冷得縮成了一團,被懸在了那裏,瑟瑟發抖,這冷顫從心裏往外直達四肢。

    安嘉宜努力的和這冷顫抗爭著,什麽也不想想,什麽也不想說。

    晚上十一點多鍾,路上的車比白天少了很多。周予浵心裏也憋著股勁兒,所以這車便開得飛快。

    一路上燈光掠影中,周予浵並沒忘記時不時的偏頭看一眼安嘉宜。

    從安嘉宜定定的亮晶晶的雙眸中,周予浵確信他看到了怒火。

    可這怒火從哪兒來?

    周予浵設身處地的為安嘉宜想了一下,隻覺得她完全沒必要和淩霜生什麽氣,更沒理由生他的氣。

    周予浵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主動去招惹安嘉宜的無名火。

    可周予浵沒法忽略身邊的人一陣陣的打著冷顫,因為那會傳染他,周予浵覺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著抖了起來。

    有那麽一會兒,周予浵想是不是應該開開空調,可轉念一想,決定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好在車很快就開到了甘盾路。

    車速忽然減了下來,安嘉宜這才驚醒似的問道:“你開哪兒了?”

    周予浵簡明扼要的迴答道:“甘盾路,你來過的。”說著將車緩緩的開進了大門,停進了自家的車庫。

    等車停穩了,周予浵就見安嘉宜一動不動的冷冷的瞪著他。

    原來這火竟然是朝著他來的,周予浵這麽想著,倒一下子放鬆了,隻笑著問道:“嘉宜,你怎麽不高興了?是嫌晚餐不可口,還是主人太無趣?”

    車裏的燈光是暈黃色的,倒讓周予浵的笑容模糊得帶了些暖意。

    可安嘉宜知道那不過是幻覺,就像一個高明的獵手,麵上再顯得沒怎麽無害,腳下卻仍是冷靜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獵物。

    想起淩霜的侮辱,安嘉宜有種被逼入絕境的憤怒;如果不是周予浵,她不會這麽被人輕視和汙蔑。

    可麵對著周予浵貌似溫暖的笑容和不動聲色的話語,安嘉宜又頓生無力之感。

    嘉宜覺著周予浵就像遊戲裏的大boss,以自己目前的能量和裝備總是橫砍豎砍的砍不倒他,倒顯得砍人這動作近乎無聊。

    於是安嘉宜豎起了白旗:“周予浵,你放手吧。”

    周予浵愣了一下:“噯?”隨即他就領會了嘉宜的意思,便皺著眉,以一種責怪的口吻說道:“嘉宜,我隻是愛你而已。”

    安嘉宜苦笑了笑,很坦白的指出:“周予浵,你所謂的“因為好奇而想了解,然後就再也放不下”,並不是愛。”

    周予浵看著安嘉宜,微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原來她都聽到了,卻是一絲感動或者認同的意思都沒有。於是周予浵很謙虛的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麽呢?”

    安嘉宜看著虛心受教的周予浵,暗咽了口唾沫,很清楚的給出了判斷:“周予浵,你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占有欲。”

    周予浵好像有些驚訝,慢吞吞的反問道:“居高臨下的占——有——欲?”

    那一字一字從他的口齒裏蹦出來,卻似乎平添了番危險和曖昧的味道。

    安嘉宜忽然覺著有些心慌,幸好周予浵很誠懇的繼續問道:“嘉宜,你為什麽這麽想?哦,我隻是居高臨下的占有欲而不是真的愛你?”

    這也不是一個很好迴答的問題,安嘉宜想了一下,決定避實就虛:“我小時候,我爸有次抱迴來一隻剛滿月的小貓給我養,那小貓很可愛也很頑皮,最好奇毛線球之類的東西,好像把它們當做活的東西一樣,追趕抓撲著,樂此不疲;後來有天它真抓了隻小老鼠,也是一樣好奇的撥弄著小老鼠玩,愛不釋手。可是很明顯的小貓並沒有愛上毛線球,更沒愛上老鼠。它最後仍然吃了那隻老鼠。”

    周予浵點點頭,笑。原來安嘉宜真得當他是隻好奇的貓咪了。

    他似乎唯一可以感到慶幸的是,安嘉宜所說的那隻小貓還是頑皮而可愛的,而不是瘌痢頭的賴皮貓。

    可這確實就是女人的典型邏輯,她們永遠覺著自己有觸類旁通的天賦,能夠窺一斑而知全豹,卻不知道自己隻是盲人摸象。

    周予浵耐心的向安嘉宜指出她邏輯上的不足:“嘉宜,天生萬物,貓和老鼠就是天敵;如果一隻貓對一隻老鼠,表現出了特別的興趣,跟它最終吃了這老鼠並不矛盾。當然需要肯定的是這確實是隻有研究精神的貓。同樣的,女媧造人,哦,有男女之別,是為了讓他們相親相愛、繁衍生息。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現出了特別的興趣和研究精神,那他最終的目的肯定也在於此,追求是達到這目的的必經過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也是我目前在對你做的事。這個才是事情的本質。”

    安嘉宜愣愣的看著周予浵侃侃而談,她早知道他是那種刀槍不入的大boss,可嘉宜仍試圖爭取繳槍不殺的政策,便拿出全部真摯的情感,向周予浵坦白道:“周予浵,其實你是個,哦,很有特點的人。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種心態,或者我會很願意和你有感情上的互動。可是你也知道我剛經曆過一次婚姻的失敗,這個時候馬上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會讓我覺著很倉促。而事實上我們目前的交往確實讓我處境尷尬,疲憊不堪。”

    周予浵微笑著,不無殘忍的點醒安嘉宜道:“嘉宜,也許對你而言,婚姻的失敗是很大的挫折,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都得停下腳步來配合你的憂傷,相反的,應該是你加快腳步,將以前的痛苦甩在身後。換個時間,換種心態,我未必還會愛上你。”

    心裏的冷顫仍是止也止不住,安嘉宜怒道:“這樣最好!”

    周予浵皺著眉笑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安嘉宜抱在懷裏,低聲問道:“可是我偏偏是這個時候碰到的是現在的你,也偏偏不想放手,怎麽辦?”

    這是個有力的不容拒絕的擁抱,也帶來了無可質疑的溫暖,安嘉宜覺著心裏終於不再顫得厲害,卻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要不顧一切的推開眼前這人。

    仿佛是洞悉了嘉宜心中的動搖,周予浵在安嘉宜的耳邊輕聲道:“嘉宜,每個人都會碰到挫折,碰到不開心的事情,逃避是個笨方法,拿所有人都當假想敵是個更笨的方法。聰明的人會跟對自己友善的人結盟,嘉宜,我是你拒絕不了的盟軍,別推開我…”

    周予浵說話時的溫熱的唿吸刺激著安嘉宜敏感的神經,安嘉宜縮著脖聽著周予浵的蠱惑,兩隻手死死的抓住周予浵的外套,在敏感到周予浵的吻已經順勢而下後,安嘉宜憤然出擊了。

    耳鬢廝磨,口齒糾纏間,周予浵意識到了安嘉宜的攻勢,便雙手輕擁著嘉宜的背和腰,不經意中順著嘉宜的來勢向後靠去。

    安嘉宜並沒意識到她此刻已成功的轉換為進攻的角色,嘉宜的心裏有羞惱有憤怒有絕望,還有自這些情緒中滋生出來近乎空虛的欲望,嘉宜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她似乎隻是不想被這個男人摟在懷中吃得死死的。

    可周予浵縱容著她,引誘著她。直到箭已在弦上,許久仍不得發時,周予浵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嘉宜道:“然後呢?”

    這聲問話讓安嘉宜在短暫的愕然後,瞬間清醒。雖然車燈早已被周予浵熄滅,安嘉宜仍然清楚的看到

    了目前的形勢,居然是她跪坐在周予浵的身上在親吻著他。

    “然後呢?”這問話讓安嘉宜羞慚不已,幾乎立刻就要落荒而逃。可她的身體似乎被卡在了方向盤和周予浵之間,安嘉宜想象不來自己是怎麽順利的到達目前這個位置的,便也找不到輕易撤退的途徑,更何況周予浵的手還緊擁著她的背和腰。

    半明半暗中,周予浵微笑著鼓勵道:“嘉宜,如果你想體會一下居高臨下的占有欲,也不是不可以的。”

    安嘉宜隻覺得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渾身所有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周予浵坐直了身子,密密的吻著嘉宜,一手仍緊攬著嘉宜的背,另一隻手卻熟練的將嘉宜的裙子卷到了腰上。

    安嘉宜雙手攬住周予浵的脖頸,困惑的看著他,她知道他是有毒的,此刻卻又忍不住飲鴆止渴。安嘉宜不想自周予浵的雙眸中看到自己的欲望,便將頭埋在他的肩上。

    周予浵默默的解開了嘉宜的吊襪帶及一切礙事的束縛,便將安嘉宜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座椅的後背被緩緩的放了下來,周予浵也緩緩的隨之向後靠去。

    伏在他肩上的安嘉宜陡然失去了平衡,下意識的便坐直了身子,手足無措的看著半躺在座駕上的周予浵。

    周予浵雙手褪下嘉宜的長筒襪,便順勢反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膚,直滑到了嘉宜的腰,隨即便輕舉起了嘉宜,讓她重新坐下。

    兩人結合在一處的快感,讓周予浵忍不住凹起身子低唿著:“嘉宜,嘉宜…”

    這是種禮樂崩壞的快感,安嘉宜伏在周予浵的身上輕顫著,有種要哭的衝動。

    可她的緊張,難為壞了周予浵。

    周予浵輕吸著氣,哄道:“嘉宜,你動一動。”

    安嘉宜死死抓著周予浵的襯衫,不肯說話。

    周予浵長唿了口氣,盡量以一種放鬆的語氣循循善誘道:“嘉宜,你不是喜歡騎馬的嗎?其實是一樣的動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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